第二章 原來我在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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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抵抗侵蝕時間：48年】

  時光飛逝。

  十七歲的羅墨已經長成了一個帥小伙，至於為什麼他才十七歲抵抗侵蝕時間卻銳減到了48年，那是因為他上大學遭遇了一些事情，動用了真靈印，洞察了自己一位同學的肉身。

  再加上難免好奇心重，這十七年裡也動用過好幾次，想要研究真靈印，每一次動用都會導致時間減少。

  雖然修煉境界的提升可以增加靈魂的體量，增加這個時間，但並不多，也就三五年。

  而他現在是肉身秘境第六重，氣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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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大道是從永生之門內流傳出來的神通，永生中的修煉體系是秘境，分為肉身秘境，神通秘境，長生秘境，仙人秘境，以及最後的『永生』。

  肉身秘境又分為十重。

  一重養生，二重練力，三重招式，四重剛柔，五重神力，六重氣息，七重內壯，八重神勇，九重通靈，十重神變。

  這一秘境主要是鍛鍊肉身，將肉身鍛鍊達到一個界限後便開發大腦，隨後通靈，開闢識海，衍生法力，駕馭神通，可以稱為神通秘境。

  到了神通秘境就能使用法力飛天遁地，施展各種神通妙法，能凡人所不能。

  但羅墨這輩子十七歲快十八了，也只練到肉身秘境第六重氣息的境界，雖然不能說慢，但也不夠快。

  前五重是只要努力和花時間就能夠抵達的程度，而從第六重開始，就需要天賦，功法，丹藥，悟性等。

  《永生》中主角有九竅金丹，有各種靈谷靈米靈獸肉食用而且還有各種機緣，所以修煉速度會比較快。

  而這些羅墨都沒有，只能購買和種植一些藥材，略微加快修煉速度。

  他盤坐在靜室內，內視自己的靈魂體。

  還是那一處虛無空間，還是那一枚真靈印，只是他的靈魂體變了，變大了不少。

  但以前，他的靈魂體只是身上遍布痕跡，像是一個白玉人偶被畫筆塗鴉，色彩在表面，只有第一次動用真靈印才導致道痕侵蝕，有一點深入了進來，侵染了靈魂的瑩白顏色。

  而現在整個靈魂有一大半都被千般色彩侵染，這便是羅墨使用真靈印的代價。

  真靈印鎮壓三千大道痕，稍微撤去一些光輝都會讓三千大道痕猖狂起來，現在更是要徹底侵染他。

  靈魂上的痛楚也因此上升了好幾個級別，但儘管靈魂上的痛楚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也不能撼動他的意志。

  十七年，都習慣了。

  疼痛是一種淬鍊，越來越盛的疼痛淬鍊出他越來越堅定的意志，雖然也不是他自願的，但他連失去意識都不行，永恆清醒。

  逃避雖然可恥但一定會很舒服，可惜他做不到。

  他突然睜開雙眼，目光指向的地方一個帶著大金鍊子滿臉橫肉的光頭壯漢走了進來，氣息如虎狼，洪聲道：「小墨，事情給你辦好了。」

  「多謝虎哥。」

  「咱倆還客氣個啥，你放心，你爸在監獄裡咱的人會照看的。」

  徐虎對這個少年很好，因為自己手下七個很能打的小弟曾經被對方一個人全送進了醫院，而起因竟然僅僅是去一個人家裡追六千塊的賭帳。

  按理說他應該請兩個高手好好報復回來，但在他了解到打傷他小弟的竟然只是一個小學生後他沉默了，猶豫了。

  一個小學生打趴下了他手下七個練過的成年男性……這特麼八歲？

  你演少年展昭啊！

  後來他讓人調查，才知道這是一個單親家庭。

  男人是一個賭鬼，從他們這裡借了不少錢，女人有些學歷，改嫁後出國了。小孩兒更奇葩，明明才小學就敢逃課去高中，給那些高中生有償補課。

  據打探消息的小弟說這補課賺得還不少，因為那小孩自稱自己是什麼少年班的，請他補習的家長都是搶著掏錢。

  嘿！這不僅是個天才，還文武雙全吶，不僅文武雙全，還有商業頭腦啊！

  徐虎動了些心思，請這位小老弟來自己家裡坐坐，把前面的事情一筆勾銷，出錢供他上學吃飯，供他購買習武所需要的藥材。

  他的付出很快就得到了回報，那個八歲的小孩兒並不願意白欠他人情，在武學上對他做了一些指點。

  於是徐虎現在的一身武學堪稱人類極限，多年前便打遍省城無敵手。

  就是頭髮越練越少，於是索性剃了個光頭。

  現在徐虎已經是道上有些名望的人物，而且早早就洗白，經營些產業，靠以前的兄弟搞運輸物流房地產等，賺錢不少。

  而要到年底才滿十八歲的羅墨上個月去上大學了，這次國慶假期回來他提了一個奇怪的要求，要他把羅耀送去個好地方養老。

  徐虎尋思羅耀還不老啊，才四十多養什麼老。

  但老弟開口了咱就辦唄，找個養老院也花不了多少錢。

  但羅墨接下來卻說監獄不錯，送他爸個無期進去呆著好了，賭鬼和這待遇很配。

  徐虎一時無語，卻也照辦。

  畢竟這位弟弟是他的貴人，能讓他從一個放貸的混子混到今天的大老闆地位，他是很佩服自己這位兄弟的。

  而且對於賭鬼他並不會有半點同情。

  更何況他還聽說羅耀有次被追債跑路，差點把還很小的羅墨關在家裡餓死，從小就聰明的羅墨恐怕對自己這個爹不會有什麼好感，他就更不會了。

  監獄其實還不錯，規律作息，對身體好，而且也免得萬一羅耀哪天被人追債直接灌水泥沉江。

  「虎哥，我要離開了，以後不再回來。」

  徐虎一驚，「去哪兒？」

  「尋求突破。」

  「突破？」

  徐虎可是見過羅墨一拳打穿十公分鋼板的，簡直是超人類，陸地無敵的生物。

  這樣的人再突破就成神仙了吧？

  但他卻不知道羅墨去上大學遇到了什麼。

  我說了，你們不要害怕。

  我有一個同學，名叫葉凡，身體很不錯，喜歡踢球，我用真靈印照了一下，這個逼果然是荒古聖體。

  我還有一個同學，名叫龐博，也壯得跟個牛犢子似的。

  至於其他的王子文，周毅，柳依依，李小曼等同學都在班上。

  什麼叫驚喜？

  什麼特麼的叫特麼的驚喜？

  塵封多年的記憶被勾起，羅墨當場打出一個大大的『¿』來。

  過去十七年，他一直以為這就是一個平行世界的地球，只不過時間線比自己上輩子死的時候要早幾年。

  這樣的話，他有著永生法的三千大道，雖然在這普普通通的地球上不太可能修煉成仙，但永生法光是第一個肉身秘境就足夠在這樣普通的世界橫著走了。

  更何況他上輩子看過的文學藝術作品不少，做『文化搬運工』也很不錯，人生是可以想像的豐富多彩。

  但是萬萬沒想到啊，這個大學上得太驚喜了，簡直就是驚嚇。

  所以，這裡應該是《遮天》世界的地球，危險係數一下子上升了好幾個數量級。

  但相對的，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有危險，也代表著也機遇。

  這裡是遮天世界，那麼就代表著這個世界有可以修煉的資源，只是遮天世界的地球處於末法時代罷了，其它星球並不像地球這樣。

  曾經的羅墨計數著自己的壽命，還有四十多年自己的靈魂就會被三千大道痕徹底侵蝕，這個數字很難提升了，因為這個世界沒有相關的資源可以讓他繼續提升永生法的境界。

  可現在告訴他這裡並非是一個普通的平行世界地球，而是一個有著修士的、《遮天》所在世界的地球，他的想法立刻就轉變了。

  他要更進一步！

  他要長生久視！

  他要永生。

  過往的經歷會決定一個人的性格，態度。

  羅墨經歷過等待死亡的煎熬，而且現在一直處在這種煎熬中。

  於是短短一個月的大學時光里，他整理了自己記憶中的情報，得出了一些線索。

  首先，目前的地球因為崑崙內的九十九龍山部分功能還在運作，持續吸收地球的天地精氣，導致地球一直處在末法時代，精氣枯竭難以修行。

  在這樣的環境下，很多古代地球修士都逃離了地球，前往星空。

  而靈丹妙藥洞天福地之類的更不必說，留在地球上的修士都還不夠分，他一個肉身秘境第六重的凡人就更別想摻一腳了。

  其次，學可以不用上了，既然這是一個修行的世界，一切都應該為修行服務，為延長壽命服務，為永生這一目標服務。

  羅墨做出了決斷，他剛剛上了幾天的大學，假期過後便不再去學校。

  目前來說，有三個選擇。

  第一，等待九龍拉棺。

  大學才剛剛開學，九龍拉棺還有大約七年才會到來，這是一個穩妥的方法。

  但凡事有利有弊，穩妥只是一時，也代表著他將會和葉凡一樣慢北斗的同輩修士一步。

  而且他在修煉永生法肉身秘境的過程中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任何異常，也就是說，有極大的概率他不是什麼特殊體質。

  而眾所周知，遮天是一個沒有天賦體質基本就等於沒有前途的世界，億萬炮灰路人之中才會有那麼一個凡體脫穎而出的。

  這個選擇待定。

  第二個選擇則是尋找地球的道統傳承，加入他們，但這個想法立刻被羅墨否決了，因為風險太大，他無法確保自己的真靈印和三千大道不被發現。

  這要是被發現那樂子可就大了。

  運氣好能得到庇護和傳道，運氣不好就是自投羅網，給別人送快遞上門。

  將自己的命運賭在別人的道德水平上這種事情真是有夠傻，不做。

  最後一個選擇就是進崑崙。

  真正的崑崙。

  崑崙本來是宇宙中的一處近仙之地，被帝尊勢力截斷，布置下大陣，穿梭宇宙星空吸乾了一顆又一顆生命古星來供養一口成仙池，祭煉成仙鼎。

  崑崙降臨地球後，大部分的土地都被陣法摺疊隱藏了起來，這個世界上顯露出來的崑崙只是真正崑崙一條支脈末梢的一小段，被隱藏起來的崑崙才是真正的崑崙，有著浩大的仙土。

  真正的崑崙中，因為九十九龍山這個吸收裝置的存在，精氣濃郁，很適合修行，而且裡面各種靈藥多不勝數，年份還很高。

  原著中葉凡進入崑崙秘土內的九十九龍山，光是沿著地圖的路線走就遇到了不下百株數萬年藥齡的寶藥，藥王都不少。沒被他發現的雖然沒說，但也可以想像有多少。

  藥王這種東西，放在外界都足夠一群修士人腦子打成狗腦子了，而在九十九龍山中只是點綴。

  畢竟九十九龍山是跨越星空吸乾了一顆又一顆生命古星供養仙池的存在，一個超級副本，在被女帝破壞掉仙池和成仙鼎後積累的精氣存而不散，才能養育出如此之多的藥王。

  不過這和羅墨應該是沒有什麼關係的，那些藥王基本上都在龍山之中，他不敢進去，因為那個地方的陣法誕生了陣中神祇，有了靈智，沒有地圖信物就進去的話陣靈絕對不會給面子，許多聖人准帝級別的修士都死在了裡面。

  羅墨不貪圖龍山中的東西，只是想要進入真正的崑崙，藉助裡面天地精氣充裕的環境來修煉。

  畢竟崑崙那麼大，除了九十九龍山這個禁地，其他地方是生活著各種妖獸蠻獸的，亂跑的話碰到妖怪就他這點武道修為頂多讓別人妖怪覺得他肉質Q彈。

  想要在崑崙中隨便行動，至少要仙台三重天斬道的修為才行。

  就這麼決定了，不貪心，只蹭蹭裡面的環境，不去尋寶，不去採藥，呆在安全的地方，等待七年後的九龍拉棺。

  雖然可以穩妥一點繼續安心上大學，然後等九龍拉棺星際列車到來，但他不願意那樣做。

  有些東西該爭就要爭，他修煉的又不是北斗星太玄門拙峰的自然大道，講究一個『忍辱負重順其自然』。

  他修煉的可是以『吃人』聞名的永生法，豈能不爭。

  人總是看似灑脫，畢竟面對死亡是那樣無能為力，上輩子在病床上度過最後的時光，這十七年來生活穿越所帶來的孤獨，道痕所贈予的痛苦還有死亡的陰影中，計數自己剩餘的時間。

  而他也從沒有過真正意義上的睡眠，閉上眼睛就會進入意識空間，肉身休息了意識卻還在靈魂之中飽受道痕的煎熬。

  所以他覺得自己可能會有些瘋狂。

  但那又怎樣？

  羅墨起身，將墊子踢開，振袖間有虎嘯之聲。

  十七年來，他一直在研究一門三千大道作為自己肉身秘境的修行法，而這門三千大道便是大血魄術。

  大血魄術，三千大道排名前五十的存在，是修煉肉身凝練血氣的無上大道。

  它所附帶肉身秘境修煉法名為血魄鍛體術，還有一套血龍伏魔拳和一套血龍游身步。

  他看著徐虎，眼神一變，頓時讓徐虎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那種壓迫感比面對真的熊虎還讓人害怕！

  嘶——

  羅墨猛吸一口氣，風聲在嘴邊呼嘯，隨後他緩緩擺出一個架勢，開始打起血魄鍛體術來。

  氣隨身走，力隨心轉，那一口被吸進來的氣被羅墨含在口中，汲取莫名的營養淘換血氣。

  永生法，肉身秘境第六重，氣息境。

  這個境界以氣息來淘換血氣，讓自身血氣變得更加純粹，用『靈氣』『元氣』等特殊能量來進一步強化體質，相較於前五個境界邁出了嶄新的一步。

  也只有這樣才能完成肉身秘境的蛻變，肉身通靈，開闢識海，衍生法力，步入神通。

  血氣遊走全身，匯與目則洞察千米，聚於耳則明辨風吹草動，雙足輕點，瞬間步出十丈遠，在牆壁上飛奔，像是武俠片中的輕功，看得徐虎目瞪口呆。

  電影裡的場景，原來人真的可以做到！

  一套血魄鍛體術施展開來，拳出如龍，憑空炸響，踏步生風，令人眼花繚亂。

  結束收功，羅墨立於原地，氣息沸騰，血氣被洗鍊，待它沉澱下來會讓全身筋骨內臟變得更加緊密，結實。

  整套動作結束後羅墨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才汗如雨下，毛孔像是在開閘放水，浸透了衣衫。

  「看懂沒有？」他問徐虎。

  「一點點。」

  羅墨搖了搖頭，拿出了兩本自己手寫的小冊子，正是大血魄術在肉身秘境的兩門武學，一門拳法和一門步法，上面還有羅墨修煉時的經驗。

  「沒看懂也沒辦法，我現在就走，這個是留給你的，你自己好好參悟。我這次去，前路危險重重，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徐虎很想說這麼危險就別走了，留下來享受著富貴不好嗎？但羅墨從小就不是一個耽於享受且的人，不吸菸，不飲酒，不貪口腹之慾，不好美色……呃，這個可能是因為他還是個孩子。

  所以徐虎明白，在這樣的人自己留不住，他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有的人，就應該在路上。

  「兄弟，一路小心，等你回來的時候我請你喝酒！」

  那個時候你總不能再拿未成年當藉口了吧？馬上都要十八歲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