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看不慣也得看著

  見葉無雙絲毫沒有緩和的意思，葉恆安臉色又更沉了幾分。

  「我是想問你和袁氏是什麼關係？」葉恆安索性直說了，「當年在葛平縣傳出來的瘟疫之事，是否真是由你治癒的？」

  一年之前葛平縣的瘟疫是封鎖消息的狀態，知道真相的沒有幾個，特別是對於老百姓來說。

  葉恆安確實不受寵，但是他心有抱負，所以也沒少上下活動，關係網還是比較寬泛的，因此對那時候的消息略知一二。

  聽說林和生那樣一位有名望的大夫聲稱，若非一位葉姓的小大夫出手幫忙，他們肯定要全軍覆沒在葛平縣。

  說拿出了一個失傳的配方，藍蓮丹的煉製方法，能夠防治鼠疫，一般的鼠疫今後在大梁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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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那個解決不死人的方法，也是她找到的。

  「當初袁俊公子雙眼失明，剛巧路過煙雨鎮，我便順手替他治療了，因此與袁氏的關係還算不錯。」葉無雙輕描淡寫的說道，「所以葛平縣的瘟疫爆發之時，我確實也受袁俊的邀請前去了。」

  「那真的是你？！」葉恆安一下子興奮起來，「那你為何不上京面聖？瘟疫被治癒的時候，皇上龍顏大悅，不僅是當眾褒獎了袁洪，給了他們極大的賞賜，同時把那位林和生大夫提為了御醫，現在是太醫院現在的首席御醫。」

  「林大夫妙手仁心，醫術過人，成為太醫院首席御醫，對皇家來說也是好事。」葉無雙只是微微一笑，「至於袁氏，對他們來說最好的就是皇上沒有再追究了。」

  「你為什麼不出來？」葉恆安著急的問道。

  「我以什麼樣的身份出來，當時我女扮男裝，便這樣去面聖的話，皇上說不定算我一個欺君之罪。」葉無雙說道，「而且我那時不過十三歲的年紀，說出來有人相信嗎？再說說皇上問起我為何要女扮男裝流落在外，我要怎麼解釋，說是父親你把我們攆出去的嗎？」

  葉恆安的臉色難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是啊，若是見到皇上又能如何，表明身份說她是他的女兒嗎？那皇上問起為何自己的嫡女會有這種處境，他應當如何回答？

  「說起來也是為了給父親減少麻煩，所以才沒有出來領功。」葉無雙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把責任推到了葉恆安的身上，「若當時出來，雖然不至於也能提升太醫院的御醫，但賞賜應該還是少不了的。」

  和葉無雙談話，葉恆安覺得心裡極為不舒服，可是他又不能對她發火，雖然當初那件事情葉無雙並沒有出來領功，但是坊間流傳的都知道是一位葉姓的大夫解決了大難題。

  再說了，袁氏和葉無雙的關係是毋庸置疑的好。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葉無雙只要有醫術，只要有這樣的本事和天賦，再有其他問題的時候，他把葉無雙推出來，也是他葉家的功勞。

  絞盡腦汁想要得到皇上重用，想要進一步實現自己的仕途抱負的葉恆安是無所不用的。

  「你還在責怪父親嗎？」於是，想到日後的長遠計劃，葉恆安生生壓下了心裏面的不痛快，對葉無雙和顏悅色的說。

  「多少是有那麼一點。」葉無雙多麼的坦誠，「畢竟可以在府裡面好好過日子，卻被攆出去了，這樣的處境換成誰都不會覺得愉快吧？」

  「無雙，父親會補償你的。」葉恆安做出了保證。

  「可是瞧著父親更喜歡碧瑤妹妹，也更喜歡周姨娘。」葉無雙帶著幾分委屈，「當家主母和嫡小姐居然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去住……」

  「此事我會想辦法的。」葉恆安皺起了眉頭，「不過無雙，府里有府里的規矩，我會補償你們母女不假，但是很多事情我也要顧全大局，若是你沒有分寸，我也是會按家規處置。」

  葉恆安生知葉無雙看起來就不是一個善茬，不是那種好欺負的主兒，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所以他先要把這伏筆埋在前頭。

  既然回了樂府，那就要聽我的，你若不聽我的，我隨時可以處罰你。

  誠然，他現在需要葉無雙作為他的墊腳石，但用途有多少，他還不清楚，到底是一個女子而已，就算能起到一定的助力，也未必有多大，所以對葉恆安來說，葉無雙倒不是關鍵到無可取代。

  尤其是葉碧瑤的問題上，葉碧瑤作為精心培養出來的女兒，現在已經名動整個承安，上門來提親和恭維的人是不少的，甚至有葉恆安一直想要高攀的某些權貴，也願意與葉家聯姻，葉恆安正得著葉碧瑤的好處，自然是會疼愛她。

  「知道了。」葉無雙聽出葉恆安言語裡面的敲打之意，心中更是幾分冷漠，漫不經心的應答了一聲。

  「還有，現在也是周姨娘在掌管家中事務，你碧瑤妹妹這些年爭得了許多好名聲，所以你要對她們更加和睦一點，不要占著嫡小姐的身份為所欲為。」葉無雙的漫不經心讓葉恆安更加不爽，終是沒有壓得住，說出了這番話來。

  「也就是說我和我娘委屈點就委屈點吧，終歸是要仗著她們母女的。」葉無雙把話翻譯得很直白，「行，我明白父親的意思。」

  「葉無雙，我不知道你在鄉下這幾年到底學了些什麼？但是在葉府不可以如此說話。」葉恆安厲聲說道，「不僅要講規矩禮節，更要分清楚尊卑。」

  「尊卑嗎？」葉無雙挑起了眉毛。

  葉恆安心頭一跳，若要論尊卑的話，周氏和葉碧瑤確實沒有肖氏跟葉無雙更加尊貴。

  「我可以讓你們回來，也可以讓你們離開，這裡是葉府。」葉恆安重重的說了這一句，「原本是與你好好談談，既然你如此……」

  他的話還沒說話，書房門外突然傳來了陸成的聲音。

  「老爺，門外有玉和袁氏送來的一些禮物，說是送給無雙小姐的。」

  葉恆安正在醞釀台詞，想要教訓葉無雙一頓，好讓她收起她的囂張氣焰，低頭老實做人，就聽到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