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她說
2024-04-29 20:59:42
作者: 日月筱
她下意識的把手放到他的手心裡,被他輕輕一拉,跟著他翻身上馬,穩穩噹噹的落座在了他的身後。
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全身都是安穩的感覺,什麼袁傲、什麼瘟疫、她都不太在乎了,她把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腰間。
像是在做夢一樣,她日思夜想的人,忽然就出現在了眼前,還在她最麻煩的時候,他來了,她不用思考太多,只用安安靜靜的坐在他的馬背後就行了。
所有的緊張忐忑,憤怒惱火,包括冷靜沉著,都消失不見了,一顆心思啊,都只在他身上。
原來、原來這大概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
能讓人無所畏懼,讓人神魂顛倒。
「啊啊啊啊——」是袁傲尖銳刺耳的慘叫聲,把葉無雙從如夢如幻中拔了出來,感官終於回來了,時間也變成了正常的流速速度。
葉無雙這才朝著袁傲望過去,發現他拿著刀的那隻手已經被砍了下來,鮮血直飛。
「你怎麼敢?你是誰!」袁傲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大聲問道。
葉無雙閒閒的想著,袁傲的身體還是挺好的,一般人這麼痛,流了這麼多血,肯定都昏過去了,但是他還能堅挺著,這麼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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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要砍了她的手,那麼我便砍了你的手。」他終於那麼淡然的說了一句話。
「你到底是誰?」問話的是低音炮,他將哭泣的袁傲交到了身後。
是啊,到底是誰?葉無雙聞著他身上的氣息,感受著他的溫度,聽著他沉穩的心跳,也在想著這個問題。
他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拿出一塊牌子,舉起給對方看了看。
「林風閣的人。」那低音炮似乎是被驚道,「你們來這裡做什麼?你們林風閣……」
「找葉無雙。」他說道,言簡意賅,似乎多一個字都懶得。
葉無雙聽著自己的名字從他嘴裡說出來,恍然間又有了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是甜滋滋的滋味,為什麼自己這個平淡無奇的名字,現在就這麼好聽了呢?
慢著,她又忽然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他說是來找她,意思是,他的為她而來嗎?
他知道她現在身處在這危險之中,也知道這裡的情況複雜,他不知是從哪兒趕了過來,為的就是幫她,怕她出什麼事!
這個念頭一起,葉無雙覺得整個都被幸福和安全感給包裹著。
「林風閣……我們走。」低音炮很快就確定了下來。
「慢著,留下袁傲,他對你們沒有多大用處了。」少年卻緩緩開口,「你們不相干的,可以走。」
那低音炮似乎是掙扎了很久,然後給了身邊人一個眼神,真的就把袁傲給丟在了地上,那二十多個黑衣人很快就退去,只留下袁傲哭喊著「不」。
待那些黑衣人退去,他側過臉,問了一句葉無雙:「你沒事吧?」
「我沒事。」葉無雙鬆開了抱著他的腰的手,臉忽的通紅。
「有沒有被嚇到?」他又問。
「沒有。」葉無雙老老實實的說,抬起一雙眼,柔柔的看了看他,「謝謝你、來找我。」
他側回臉去,但葉無雙看到他的耳朵根似乎也有點泛紅,他說:「先處理這裡。」
半個時辰之後,已經收拾妥當了,在三十個護衛傷了不少,但只有幾人的比較嚴重的傷,便將他們送回去了,連同袁傲一起押回,餘下二十個護衛。
馬車完好,水桶也都沒有損失,整理情況尚可。
凌菲和陸莫言在一旁收拾馬車,交換著無可奈何的眼神,早知當初就不把葉無雙要去葛平縣的消息傳給少主了,這千里迢迢的趕過來,是不信任他們嗎?
連林風閣都動用了,少主不是說了,暫時不讓葉無雙知道他是懷王楚堯天的身份嗎,說會增加許多麻煩,這林風閣跟懷王的千絲萬縷,多少還是有人知道的。
葉無雙多麼機敏一個人啊……
這頭,楚堯天正在和葉無雙說著話。
「你還是打算去葛平縣嗎?那裡很危險。」楚堯天問道,他了解過情況,連他都感到棘手。
「是要去的,不僅是瘟疫,而是有一些事情還是要弄清楚。」葉無雙回答,懷中抱著舒舒服服舔毛的虛懷,「你……有別的事情要忙嗎?」
「是有事情要忙。」楚堯天說道。
葉無雙聽到這回答,不由得生起了一種失落,她知道危險,知道不該麻煩拖累別人,可是就是想和他多呆在一起一塊。
「這樣啊……」她輕聲說著。
「便是忙著來找你啊。」楚堯天見她神色黯然,心頭一軟,便脫口而出。
他這句話的聲音是比較小的,但是卻偏給了葉無雙一種柔情蜜意的感覺。
這一刻呀,她的心仿佛被蜜糖給糊著了,那樣的甜。是了,他剛剛對旁人也說的,他為她而來。
聽起來是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可葉無雙的臉是紅了又紅,她看著他的眼中,不是一貫的冷和深邃,閃著幾分羞澀,他見她看過來,四目相交,他竟慌亂的避開了眼神。
「我、咳,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葉無雙硬生生的找了個話題,「前段時間怎麼不回信了?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前段日子是有些棘手的事情,想著處理完去煙雨鎮找你,到了這邊才聽說了瘟疫的事情,你又不在煙雨鎮,打聽之下,就知道了你的去向。」他解釋著。
「那我現在要去葛平鎮,你……可以隨我一同去嗎?」葉無雙鼓起勇氣問道。
「自然。」楚堯天回答,看著她微紅的臉兒,真想伸出手卻摸一摸。
這兩年多未曾見到,她出落得更加好看了,雖做男裝,卻也掩不住如水的眼,清秀的姿容,再過兩年,不知該有多好看。
信上之間她娟秀的字,便想著念著,如同著了魔,時間和距離,殺伐的戰場和疲於奔命的追逐,也沒叫他忘記她,反而次次危難,總想起她信上說的。
「我有個小院子,曬了不少藥材,有棵桂花樹,我學會了做桂花糕,等你來了做給你吃。」
「養了只調皮的貓兒,聽得懂人話,給你寫信他總搗亂,我覺著他要是見著你了,定會撓你。」
「我現在做扮作男裝,香粉一直未曾用得上,怕是壞了,可惜了。你回來之時,能不能給我帶一盒,我重金買。」
她說,待君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