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暴戾如初

  「紫玉，當年你在龍凰墓中，可是見過他呢。怎麼，這就忘記了？」

  莫之遙的一句話，令哥舒鴻嫣頓時抬起頭來，看向紫玉。這件事情，紫玉怎麼從來沒有和自己提起過？

  紫玉的眼睛，一點點的睜大起來，片刻之後，才有些艱難的說道：「之遙哥，你，你說的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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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就是他，龍凰之子，龍戰。」莫之遙一笑，然後低頭看向懷中的哥舒鴻嫣，柔聲說道。「這次明白了吧？」

  「他就是那個龍戰？」哥舒鴻嫣頓時怔了一下，關於當年龍凰墓中的事情，紫玉曾經和她說過，只不過她一直都沒有見過龍戰罷了。

  從龍凰墓中出來之後，龍戰便是被莫之遙收入到了體內的九劫滅世塔中，由九色照顧，因此哥舒鴻嫣並未見過。

  哥舒鴻嫣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莫之遙。而此刻莫之遙的那種目光，更是令她素來沒有波動的眸子中，出現了一抹慌亂之色。

  「放我下來。」哥舒鴻嫣蒼白的臉頰上，泛起一抹紅暈，顯得嬌艷欲滴，聲音低至微不可聞的說道，同時輕輕的掙扎了一下身體。

  從出生到如今，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子，這般接觸過哥舒鴻嫣。

  莫之遙聞言，小心翼翼的將哥舒鴻嫣放下，不過一條手臂，卻是環過她那盈盈一握的蠻腰，不曾放開。

  「以後，我都不會離開你。」莫之遙的聲音，傳入哥舒鴻嫣的耳中，令得她頓時嬌軀僵硬了一瞬。旋即，美眸中閃起意外而狂喜之色。她沒有想到，這一次莫之遙回來，居然會直接挑明了兩人間的關係。

  不過說完這句話以後，莫之遙的老臉也是一紅，而後轉頭看向了對面天空。

  ……………

  龍戰臉龐上，掛著一彎邪邪的笑容，來到面色陰晴不定的寒無魄三人對面。而後歪了歪頭，目光一一掃過。

  莫之遙的出現，令寒無魄三人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安之感。這個當年在他們面前，根本連半點還手之力都沒有，與螻蟻無異的青年，再度出現之時，卻是令他們有種呼吸發滯的壓迫感。

  三人如臨大敵般的盯著莫之遙，然而令他們意外的是，莫之遙根本連看都未看他們一眼，跑出來的居然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三條老狗，一個一個來太麻煩，一起上吧。少爺我好久沒活動了，正好舒展一下筋骨。」龍戰大刺刺的站在那裡，說出來的話，卻是囂張得令人髮指！

  寒無魄三人的面色，頓時陰寒至幾近扭曲。以他們的身份地位，何曾有人敢如此當面叫囂？

  「小雜種，你說什麼？」

  寒無魄此刻那半張被毀去的臉龐已經恢復了過來，不過殘留下來的斑駁血跡，卻是令他看起來猶如厲鬼，但同樣也是透著一股狼狽的味道。

  龍戰聞言，臉龐上的笑容緩緩斂去，當那一抹弧度再度掀起的時候，眼神卻是變得格外凶戾起來。

  「唰！」

  龍戰的身影，消失原地！

  「嘭！」

  下一瞬間，一隻手掌從寒無魄面前的虛空中探出，而後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臉龐之上。

  寒無魄的身子，直接是打著旋的倒飛了出去。半空中，不僅是有著暴射出來的鮮血，更是能夠清晰的看到，那數十顆散落出來的牙齒。

  「人矬嘴賤！」龍戰的身影，出現在之前寒無魄所站立的位置，身旁兩側不遠，就是凌步虛和冷霜子。

  而龍戰仿佛沒有看到那兩個人一般，就那麼直接的從二人中間邁步穿過。而當他腳步落下之後，卻是出現在了那還沒穩住身形，緩過神來的寒無魄身前。

  龍戰歪了歪頭，脖頸間，發出清脆的骨骼聲響，而後一腿狠狠鞭抽而出，甩在了寒無魄的小腹之上。

  「咚！」

  被徹底打蒙的寒無魄，如同一顆隕石墜地，重重的砸在下方大地上。一個千丈方圓的巨型深坑，瞬間成形。

  「噗哧！噗哧！」

  一口口的鮮血，不停的從寒無魄的口中噴出，他掙扎著站起身來，驚恐的目光朝著上方的龍戰看去。

  就是這麼一個小小少年，居然把自己打得如此狼狽，這怎麼可能？

  「給我過來！」

  居高臨下看著那一臉恐懼的寒無魄，龍戰咧嘴一笑，眼神更加凶戾，手掌一招，那寒無魄便如同一個扯線木偶般，被他抓到了身前。而後，宛如一個人形沙包，被後者拳拳到肉的瘋狂轟擊。

  骨碎肉裂，鮮血漫天飆射，那般血腥殘忍的一幕，看得不止凌步虛和冷霜子頭皮發炸，就連哥舒鴻嫣和紫玉，都是忍不住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龍戰的性子，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莫之遙的影響，骨子裡的那種暴戾，有時候令莫之遙都是有些動容。

  所以，莫之遙時常告誡龍戰，收斂那種暴戾的性子。畢竟龍戰現在年紀還小，如果任由他這麼發展下去，很可能會走向極端。

  莫之遙年少時的暴戾，完全是被逼出來的，他對敵人不狠，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更多的原因，其實是為了自保。

  而龍戰不同，小小年紀就已經達到了上古層次，如果隨心所欲的話，只怕日後要惹下滔天大禍。

  而且，他以後還要執掌龍凰兩族，這般性子肯定不適合。

  所以，一般時候，特別是在莫之遙的面前，龍戰很少顯露出暴戾血腥的一面。

  可是今天不同，那寒無魄三人險些逼死哥舒鴻嫣和紫玉，已經觸及到了莫之遙的底線。所以莫之遙不僅不限制，更是直接告訴龍戰，別讓他們三個死的太快！

  而沒有了任何限制的龍戰，在這一刻將那種暴戾展現的淋漓盡致。

  堂堂九幽妖蛟族的一族之長，擁有著遠古中期實力的寒無魄，此刻在龍戰的手中，卻是猶如一個布娃娃般，被隨心所欲的揉圓搓扁，暴虐得體無完膚。到得最後，甚至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這樣的一幕，無疑是帶給所有人巨大的視覺衝擊力。

  遠處天空上的冷霜子與凌步虛，此刻頭皮一陣陣的發麻，手足冰冷，眼中均是湧現出濃濃的恐懼之色。

  他們兩人的實力，和寒無魄不相上下，後者都被龍戰虐得那麼慘，他們兩個用腳後跟想，也知道待會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會落在自己頭上。

  「走！」

  凌步虛二人彼此對視一眼，而後毫不猶豫的撕裂空間，瘋狂逃遁而去。大勢已去，留下來只不過是等死，他們豈會那般迂腐？

  「遭了！他們要逃！」紫玉頓時一驚，失聲喊道。不過她卻是發現，莫之遙根本沒有要動手阻攔的跡象，依舊是老神在在的站在那裡，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一般。

  「嘭！」

  一道殘破的身影，從天而降，砸落在紫玉的腳下，低頭看去，正是已經完全看不出人形的寒無魄。

  「他和你們天鬼凰族不對盤是吧？交給你隨便處置吧。」龍戰低頭看著紫玉說了一聲，而後目光看向遠處天空上留下的淡淡痕跡，唇角掀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想跑？好像你們還沒問過我呢？」

  龍戰眼中冷芒一閃，而後手掌虛握而下，頓時，前方的兩處空間，直接是扭曲起來，而後層層疊疊的空間褶皺堆積而起，隨之響起的，還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悽厲慘叫聲。

  「嘭！」

  鮮紅色的血霧，從那空間褶皺中飆射出來，從那裡，能夠看見兩道被擠壓得扭曲變形的身影。

  仔細看去，駭然是剛剛逃走的凌步虛二人。

  凌步虛二人的真實修為，不過是將將遠古初期而已，就算是解開那身上的噬血神封，也就是暫時達到遠古中期罷了。而龍戰如今已經達到了上古後期頂峰的程度，甚至半隻腳都是踏進了太古層次。在龍戰面前，凌步虛二人綁在一起，都不夠他一隻手劃拉的。如果不是莫之遙不許那兩個人死的太痛快，龍戰一巴掌就能將那三個人拍成肉泥。

  龍戰虛握著的手掌，不停的挫動著。而伴隨著他的那種動作，夾在空間斷層中的凌步虛二人，慘叫得愈發尖銳起來。那種聲音，令得紫玉臉色都是隱隱發白。

  那可是兩名遠古初期的超級強者，可是在龍戰的面前，卻是連逃命都做不到。而直到此刻，龍戰甚至連本身的氣息都沒有徹底放開。

  對於龍戰的印象，紫玉一直都是停留在當年那個襁褓中的嬰兒，可是這次見面，那個小小嬰兒，卻是已經成長到了如此強大的地步。

  不過想一想龍戰的身份，紫玉也就釋然，她自己能夠達到如今的修為高度，雖說和南苑裂天路中的試煉不無關係，但自身體內蘊含的天凰血脈，也是功不可沒。

  當年在龍凰墓中，因為莫之遙的關係，鳳棲桐賜予了紫玉一滴天凰精血。而正是那一滴精血，讓她脫胎換骨，步步提升。

  而龍戰則是不折不扣的龍凰之子，他如果沒有這種成就，那才真是奇怪了。

  「紫玉，戰兒日後會執掌龍凰兩族，我會讓他提純你體內的天凰血脈，成就天凰之體。」一旁的莫之遙轉過頭來，含笑對紫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