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端倪初現

  「子謙，我的事情，你告訴宗族了？」莫之遙看著君子謙問道。

  「嗯。這麼大的事情，我當然要通知你們莫家。」君子謙點頭說道。「當時親眼看到你被那三心玄狐吞掉，斷無活命之理，誰知道你小子竟然這樣都死不掉。」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小子定要給我說清楚！」君子謙一拳打在莫之遙肩頭，好奇無比的問道。兩人交情以深，君子謙也是有話直說。

  「這個以後再說，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莫之遙聞言心裡焦急，若不是要先送夢竹曦來君家，自己早就直接回莫家了。

  「嗯，那明天一定要過來，知道嗎？」君子謙理解莫之遙的心情，點了點頭。轉而又壓低聲音說道：「雖然不知你是怎麼遇見逐曦師妹的，但想來你應該知曉了我和她的師門，就是天驕盟北苑。師叔想見你，也是想引薦你進入天驕盟北苑，這份機遇，你可不要錯過了。」

  莫之遙聞言點頭表示明白，雖然對這首次聽聞的「天驕盟北苑」並不了解，但只看那白甲少女餘姚，便知曉絕對是個了不得的勢力。而且看君子謙和夢竹曦兩人都是九紋之基，想來應該是進入的條件。

  

  能以九紋為基，皆是難得一見的妖孽。這天驕盟北苑只招收九紋為基的少年，想來絕非無名之所。

  只不過莫之遙知道自己太過孤陋寡聞，等回到族內，定要向爺爺好好的詢問一番。

  莫之遙的歸來，猶如滴水入油鍋，在族內掀起了軒然大波。之前君子謙傳回莫之遙的死訊，讓族內高層極為震動，連帶著整個莫家都為之動盪。

  剛剛才被立為少主不過五天時間，眾人還未等從莫之遙九紋晉升的震撼中緩過神來，這個如彗星般耀眼的家族繼承人居然被妖獸三心玄狐擊殺，事發突然，讓人措手不及。

  莫之遙的死，最為傷心的當然是軒宇長老。而莫萬鈞和莫天遠等一眾宗族高層，也是心情墜入低谷，就連莫浪也不例外。

  莫之遙如今是身系宗族能否在磐城繼續生存的希望，他不在了，誰能抵住君家的崛起？雖然之前君子謙坦然相告，透過軒宇長老傳過話來，表示絕不會為難莫家。但眾人心中都明白，這個保證並沒有太大的約束力。

  君鼎天若是一意對付磐城三大家族，作為人子的君子謙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和他爹反目不成？到頭來，還不是要搖尾乞憐，或者被掃地出門？

  之前由於有莫之遙的存在，關於君子謙的事情，族內高層也就不在刻意隱瞞族人，使族人都知道了事情的關鍵性。

  哪曾想莫之遙居然身死，這一下整個莫家都人心惶惶，憂心不已。

  可想而知，莫之遙奇蹟般的現身，會引起莫家全族多大的反應。但無論如何，卻讓所有人都驚喜莫名，有種絕路逢生的狂喜。

  「遙兒，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族內議事堂，族長莫萬鈞和族內十二長老全體出席，也不分座位，將莫之遙圍在中間，軒宇長老首個開口詢問。

  所有人都是一臉狂喜之色，只有莫浪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眼底有著一抹隱藏極深的複雜之色。

  「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我醒來之後，就躺在黑蓮山脈中的一處山腹之中，身旁也沒有那三心玄狐的身影。只不過那裡距離磐城極遠，我足足用了四個月的時間，才趕了回來。」莫之遙將當日之事講述了一遍，只不過隱瞞了黑戾前來的原因，和自己重生的經過。

  月華凝實和重生都牽涉到萬古魔元，莫之遙當然不能說出，只能隱瞞不說。至於自己的修為，只說是在黑臉山脈中四個月的磨礪所致，反正自己之前的修為提升速度就已經夠駭人的了，眾人也不會太過懷疑。

  聽完莫之遙的講述，眾人都是滿臉疑惑，想不明白為何會如此。更為駭然的是，才不過短短半年不到時間，莫之遙的修為竟然提升到了轉靈境，不說還是以九紋晉升，光是這修為提升的速度，就遠遠超過常人，眾人眼中都有著無法遮掩的震撼。

  但不管怎麼說，莫之遙的歸來，絕對是意見大震人心的喜事。而且修為更是提升到完全比肩君子謙的程度，也就是說，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君家會對莫家出手。莫萬鈞當即決定，舉族狂歡三天，以示慶祝。

  隨後莫之遙以疲累為由，和軒宇長老一同告辭，回到軒宇長老的居所。

  「遙兒，到底是怎麼回事？」甫一落座，軒宇長老便遣開下人，和莫之遙獨自交談。「自從你失蹤一年，再回來之後，你的變化就大得驚人。這次更是起死回生，你到底有什麼瞞著爺爺？」

  其實不止是軒宇長老，莫萬鈞、莫天遠那些人哪個不是眉眼通透的老油條，豈能看不出莫之遙是故意有所隱瞞。不過莫之遙不想說，他們也就不再追問。只要莫之遙無事，能夠保住莫家在磐城的地位，他們便心滿意足，其他事情都無關緊要。

  「爺爺.。」莫之遙沉吟了片刻，實在不知是否該將一切都說出來。

  「遙兒，對爺爺難道你也信不過？」軒宇長老的臉上，閃過一抹黯然。

  「不是的，爺爺。」莫之遙見狀大急，連忙起身。「爺爺，只不過此事太過詭異，而且，而且連我自己都不確定。」

  「什麼事你說出來，爺爺活了百年，見識還是有一些的。」軒宇長老看著莫之遙，眼中有著擔憂之色。

  「爺爺，不是我不說，您相信我好嗎？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說，絕對不是不相信您，您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真的有苦衷。」莫之遙來到軒宇長老身邊，單膝跪地，拉著軒宇長老的手，神色懇切的說道。

  因為萬古魔元的緣故，莫之遙隱隱的感覺到了一些常人無法想像的事情。就如同之前的猜測，「他」是魔界之人。在那之前，誰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魔」或者「魔界」的存在。

  萬古魔元，讓莫之遙仿佛輪迴轉世了一般，一些匪夷所思的信息，好似與生俱來般紮根在腦海之中，就像莫之遙知道魔界的存在，但若讓他說出魔界在哪裡？什麼樣子？莫之遙說不出來，但莫之遙就是可以肯定，絕對有魔界的存在。

  而之所以不想說出，完全是因為「他」的那句話——從這一刻起，你就站在了人、神兩界的對立面，殺戮！殺戮！殺戮！——如同夢魘一般，在莫之遙的耳邊徘徊不去。

  莫之遙有種感覺，一旦他的身份暴露，那麼，一場難以想像的血雨腥風將徹底席捲整個人界。只要是和自己有關係的人，全都會遭到波及。為了保護爺爺，莫之遙不敢說出來。

  這個秘密，只能自己知曉，絕對不能外泄。

  看著莫之遙懇切的眼神，軒宇長老點了點頭，神色轉緩，輕聲說道：「遙兒，爺爺相信你，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不過，孩子你要記得，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自己一個人去抗。就算所有人都站在你的對立面，爺爺也會堅定的站在你的身前，為你擋住一切！」

  「爺爺.。。」莫之遙眼底發紅，聲音哽咽，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好了孩子，起來吧。」軒宇長老扶起莫之遙，讓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重新坐好。「以後你練功就在自家的後山，不想讓人看見的話，我和莫萬鈞說一聲，讓他將那裡設為禁地就好。」

  一朝被蛇咬，軒宇長老這回可是嚇得不輕，說什麼都不讓莫之遙去外邊練功了。

  知道爺爺這次受了不小的驚嚇，莫之遙雖然不願，但也沒有反駁，只等日後再慢慢商談，練功還能在家中，難道自己一世都不出去了不成？

  「對了爺爺，我有些事情想要問您。」莫之遙抹去眼角的波光，翻手拿出一物，正是與夢逐曦頸上佩戴的幾乎相同的晶瑩玉石。「這快玉石，您見過嗎？」

  軒宇長老伸手結果，端看了半天，又遞還給莫之遙，搖頭說道：「沒見過，而且也看不出來歷。你為何這麼問？這塊石頭你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爺爺，您就告訴我，我爹到底是怎麼死？我絕對不會貿貿然的前去報仇，只不過我想知道具體的經過。」莫之遙拿回玉石，並未回答軒宇長老的問題，而是接著問道。

  軒宇長老聞言沉默了一下，又看了看莫之遙，這才說道：「好吧，我就告訴你好了。」以莫之遙如今的修為，加上提升的速度，讓軒宇長老有了些信心。加上莫之遙答應不會魯莽行事，這才決定說出真相。

  「其實你爹究竟死於何人之手，我也不知道。不光是我，就連那個逃回來的族人，也不知道。」軒宇長老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之前我說等你修為提升到『藏虛』境再告訴你，一是因為只知道殺你爹的人修為極高，而且還不是一人。再一個，也是藉此拖延，我要用這段時間來查明那些人的來歷。」

  「其實你爹去執行的任務，並不危險。你爹他們已經完成了任務，是在回程的路上，遭遇了一群身份神秘的殺手突然襲擊。據那個逃回來的族人所說，襲擊他們的那群殺手，人數並不多，只有五人。但個個修為戰力驚人，而且還帶著面具，讓人無法認出身份，極為神秘。」

  「什麼？帶著面具！」莫之遙瞬間手足冰冷，全身劇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