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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價值

2024-05-23 05:16:41 作者: 蔡頑石

  「有時候我是真不想要這種主角光環的,出風頭耍酷刷好感沒我的份,大多數壞事卻全都衝著我來。」——宋域在被擄走的時候,腦中已經開始模擬倘若自己有一天能活著完成《見神》的測試,並且獲得與之而來的功成名就,那麼在面對記者採訪時自己一定要包含滄桑地來上這麼一句。

  不是搞文藝,更不是裝X,這是宋域眼下的真實感受。

  宋域其實也不是不想喊,但那人在拽起他之前先是很不客氣地往他的喉骨上輕輕一撞。宋域已經失聲了。

  如果只是喊不出聲,其實也不是不行,畢竟他還有嗩吶,吹就完事兒了。可那人對他的手也很不客氣,一掰之下,防禦符燒了個精光。

  估計如果不是有九瓣金蓮在,宋域的手都會被直接扯下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短暫被抓了筋動彈不得。

  「從來都是我預判了別人的預判……哎,還是吃了沒等級,自身沒有數值加成的虧,否則我就算防不住,也可以多算好幾步。」宋域認命了。為了不讓自己再遭罪,他不再做任何多餘的動作。甚至被解南石拎出心得來了的被拎姿勢在這時也發揮了一點作用,讓宋域少受了不少罪。

  自然也沒驚動軍營附近的巡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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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一過程卻營帳外的鸚鵡完完全全的看在眼中,鸚鵡煽動了一下翅膀看著宋域被掠走的方向咬牙切齒的念叨了兩聲:白痴!

  它說完,也衝進了黑暗當中。

  ……

  白召這場偷襲來得快,退得同樣也快,只是衝進天庸的駐地一頓燒殺之後完全沒有戀戰便直接退走了。

  解南石追了三百里,硬是將只現身一下便迅速遁走的異鬼王徹底斬殺,不過異鬼王消散的那一刻他便得知,他所斬殺的也不過是個分身而已。

  解南石臉色微沉,異鬼王分身在天庸兵駐地現身不過一瞬便遁走,顯然不是為了宋丞威。畢竟宋丞威作為城主兼主將不可能千里追殺異鬼王。

  它出現的目的……更像是為了引走他。

  雖然解南石一直遮掩著藏鋒峰主的身份,但天庸少城主身邊一直跟隨一位道法高深的道長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甚至如果鄒業當中發生的事情再傳出來……便可知他身邊還有一人劍術超絕。

  解南石想到那個在迷霧當中背刺宋域的平安司「屬下」,這人十之八九還活著。那麼宋域營帳的位置……

  解南石知道,自己想到這一點時已經太遲了。尤其是當他趕回天庸軍營時,已經看見白召的兵馬走得乾乾淨淨。

  解南石沒耽擱,直接沖入大營。

  宋丞威正在主持大局,見解南石匆匆歸來心中大驚,突然萌生了不好的預感。他與林聽交代兩句,便追著解南石來到宋域所在的營帳當中。

  而此時營帳里空無一人,只是桌子上卻多了一張字條,上面鐵畫銀鉤般寫著:換你一子,公平。

  「孫景余!」宋丞威一把揉碎了字條,隨即離開營長。

  解南石沒有跟上去。是他大意失算,才導致眼下宋域被帶走的情況。

  解南石上一世常年獨自一人行走,雖然如今已經習慣了和宋域結伴,也做了諸多準備,但仍有準備不周的情況。

  天快亮時,一隻鸚鵡用頭頂開窗戶鑽了進來,口裡面還念念有詞:累死鳥了,那麼能跑!

  它豆大的眼睛一轉便看到營帳中央站立的解南石,撲騰的翅膀就一頭扎進了解南石懷裡。

  解南石下意識伸手想擋,卻發現衝過來的鳥頗為眼熟,改擋為抱,避免了這隻鸚鵡因為衝力過猛摔下去:「元芳?」

  「跟鳥走,鳥知道他哪兒,累死鳥了!」元芳累的直吐舌頭,不得不說這個飛行距離還是超出了它的能力範圍。

  然而它才靠在解南石懷中休息上須臾的時間,就又被解南石放飛了起來。

  「帶路。」解南石一身煞氣如冰。

  元芳撲騰了兩下翅膀不敢反駁,只能含淚帶著解南石重新趕路。累死鳥了,都是混蛋!

  元芳之所以會這麼累,完全是因為宋域最後被帶往的地方是白召城的都城,距離鄒業近千里遠。它昨天一晚飛了一個來回,而如今天又到了暮色,它與解南石再次站在了城門樓前。

  解南石若有所思的看著趴在他肩膀上,累到吐舌頭的鸚鵡,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這個世界與異界接軌之後,靈氣逐年上升,不僅人類修為多有長進。確實也多了很多有靈性的動物……

  然而那也只是靈性。

  他以這般速度趕到這裡已是十分勉強,元芳卻已經跑了三趟,前兩趟沒有他拖後腿,速度甚至還要更快幾分。

  他是劍修,雖然也修行術法,但不以速度見長,但也可縮地成寸,即便如此還是比這隻鸚鵡慢了許多……

  解南石這般想著,卻收回了視線。現在找到宋域要緊,他不得不將探究之心暫時壓制了下去,一個閃身之間已經帶著元芳避過了城門的防守進入白召主城當中。

  進入城內,便可以感覺到白召與天庸有很大的不同,路過百姓衣著遠比天庸暴露的多。但民風雖然開放,百姓臉上卻不見半點笑言。

  就解南石在城中行走的這一會兒工夫,就已經看到幾起當街欺凌弱小的衝突。

  解南石臉色微冷,手指微屈卻還是克制住了,既然發生的這般頻繁證明這種事情在白召並不少見,他即便想管也管不過來,還容易打草驚蛇。

  解南石克制的移開目光,看向站在他肩膀上的元芳:「在哪兒?」

  元芳這會兒實在飛不動了,直接伸著翅膀指路,解南石順著它所指的方向過去,直接走到了白召的城主府。

  解南石停步駐足,這似乎……並不怎麼出乎意料。

  ……

  明明上一次在白召城時,宋域還是那個一手提劍如入無人之境的滿級玩家,沒想到再次來到白召城主府會變成階下囚的身份。

  這轉變多少有點讓人難以承受。宋域雙手雙腳都被鐵鏈束縛著,動一下都會嘩啦啦的響。宋域忍不住想要嘆氣,可那嘆息聲到才一半就變成了哈欠。抓就抓了,為什麼還要吊起來?這姿勢實在讓人難以入眠。

  總之……他真的太困了!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

  於是等白召城主孫景余來到獄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昏昏欲睡,但是因為姿勢不對所以沒辦法真的睡著的宋域。

  孫景余沉默了,他是不是也表現的太淡定悠閒了一點?

  白召有劍指天下建立王朝的心思,自然少不了收集各城的情報。然而在他的情報當中天庸的少城主是一個沒有任何天賦的廢物,甚至連腦子都比不上旁人好使……

  或許不怕是因為腦子不好使?抑或是情報都是假的,這位天庸少城主很會偽裝?孫景余這個人向來多疑,在感覺不對之後便沒有貿然開口,而是先打量著宋域。

  宋域只是困,又不是死了。被這麼盯著看,即便再困頓也都被看醒了。但是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宋域心裡多少還有點複雜,畢竟他只見過孫景余兩次,上一次見面的結果就是他一劍砍掉了對方的腦袋,並且還一路提溜出城門。

  說實話……再見的時候多少還有那麼一點心虛跟愧疚的,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是拿著人頭招搖過市就過分了。他在這個遊戲裡面呆的太久,已經逐漸沒辦法把這個遊戲裡的人物當成單純的數據來看待了。

  因此在和孫景余視線對上之後,宋域不自覺送上了一個笑意來。

  孫景余沉默了,他可能真的想多了,看天庸少城主這個模樣……八成是個傻的。可惜……聰明的人顯然比傻子利用價值高。但是傻子也好。

  他可以痛快的將這位天庸少城主的頭割下來掛在城牆上,用他的血來祭旗,以及祭奉源的在天之靈了!

  宋域再迷糊也看出孫景余的殺意,眼看這人轉身就要離開了,急忙喂了一聲,喚住對方的腳步:「你過來應該是想跟我談一談的吧?」

  孫景余眯起來轉過身,對宋域的看法再次產生了變化,他拿了把椅子隨意坐了下來:「你不過是一個快死的階下囚而已,拿什麼來跟我談條件。」

  宋域一時也有些無語,要是真不想談的話,孫景余也不必親自走這一趟,更不至於拿一張凳子坐下。

  「你來無非是在衡量我價值幾何,是清蒸還是活剮……」宋域這會兒困意雖然消散了不少,但是嘴還有點跟不上腦子,胡說八道的話張口就來。不過腦子很快趕了上來,想起對面的畢竟是敵對陣營的人,便迅速的換了一個用詞:「是活著賣錢合適,還是死了祭旗划算。」

  孫景余顯然也是第一次接觸到宋域這樣的人,他還沒來得及威脅對方,對方就已經給自己假設和安排了數種慘烈的死亡方式,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覺得自己價值幾何?是活著值錢?還是死的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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