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領證

  話音落下，文妤再也控制不住，她哭了出來，同時也喊了出來。

  「明湛，我不願意，我不願意！」

  泛紅的眼睛裡，淚水往外涌。

  明湛側頭看過去，什麼也沒說，伸出手臂將她攬在懷裡。

  文妤不肯，她往後躲，推他。

  而他只用了幾分氣力，女人薄弱的身軀便不再受她自己控制。

  他將人抱得很緊，在她耳邊說道：「只有嫁給我，你才有機會接近真相，才有機會調查明家。」

  文妤的後背抖了一下。

  「不是嗎？」他低聲道。

  文妤扭過頭，看著男人深不見底的眸子，她的淚水在那一剎那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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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然知道我不會放棄，為什麼，為什麼還要這樣？」

  明湛鬆開她，面無表情地拿過一塊帕子，遞到她的眼前。

  「因為我不想你離開我。」他看著前方，面色冷淡，聲音帶著警告。

  文妤抿著下唇，良久才緩過來，他就是不想放過她，想將她困在他的身邊更好地折磨她而已。

  結婚代表著什麼，沒有感情，不過是他玩弄她的另一隻手段罷了。

  文妤心底冷澀，看向窗外，像是自言自語。

  「明湛，如果是這樣，我發誓，我不會對你動情，你既然知道我永不放棄，那，也別後悔今天的決定。」

  明湛冷笑一聲，目視前方，沉聲道：「文妤，你的心真狠，再一次證明，是我對你太過放縱，你從來沒考慮過我的感受。」

  文妤驀然扭頭去看他，男人稜角分明，側臉如寒冰一般，她的眼神也是極度的寒冷。

  她說：「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明湛也看她，兩個人的眸光里是極強的盛氣凌人，他們彼此對抗，彼此折磨，誰也不放過誰。

  車子到達民政局門口，文妤想起自己什麼也沒帶。

  結果陳列從副駕拿過了她的戶口本。

  他們像是蓄謀已久。

  明湛依舊牽著她，他在前面走著，文妤的腳步一頓一頓的，她還在糾結，徘徊。

  當工作人員問問題的時候，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是自願結婚？」

  工作人員看著這兩個長相十分優渥，但面色都很冷清的人，下不去手蓋戳。

  明湛沉聲道：「是。」

  他看向文妤。

  文妤的喉嚨很乾。

  她在這個時候，都還在計較。

  明湛握著她的手緊了緊，貼耳說道：「你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吧？」

  文妤心臟一緊，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

  明湛又說：「要是不跟我結婚，這個孩子，你是保不住的。」

  他的話生硬，卻不無道理。

  文妤眉頭皺起，這是在提醒她，她想起明蕾說的，想起那天手術室里的場景。

  如果他不是孩子的父親，恐怕他會再次動手。

  她朝工作人員點了點頭，「是。」

  「確定？」工作人員還是有些不放心。

  文妤笑了一下，說道：「我都懷孕了，當然確定。」

  工作人員這才放心地笑了笑，乾脆地蓋了戳，將兩個紅本本遞給他們。

  從大廳出來，他也沒鬆開她的手，下台階的時候，他腳步放慢了些，文妤還在翻看手上的結婚證，有些恍惚。

  下一秒，男人將東西收走。

  「看著腳下。」

  說完，他不著痕跡地將兩本證件，包括她的戶口本，丟給了旁邊的陳列。

  上車的時候，唇角止不住揚起弧度。

  她終於是他的了，是他合法合理的妻子，只是他一個人的。

  她作為妻子，便不能再妄想著，跟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

  結婚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江城一時間都在傳，明家的掌權人明湛娶了破落戶文家的二女兒，也是明家的仇敵。

  八卦滿天飛，各種猜測和揣度遍布各大頭條。

  陳列將平板遞到明湛跟前，明湛看也沒看。

  他只關心現在這家餐廳上的菜，合不合文妤的口味。

  原來訂餐的那家私房菜打電話告訴他，文妤將訂單都取消了。

  看樣子，是吃膩了。

  文妤因為懷孕，確實餓得很快，此刻，她也不跟他說什麼，只低頭認真吃著。

  結束的時候，他忽然開口：「婚宴請哪些人合適，你看著辦。」

  文妤蹙眉，「需要所有人都知道嗎？」

  她其實恨不得隱婚。

  明湛神色平靜，他巴不得告訴全世界的人，他終於娶到了那個女人。

  但看文妤很沒興致，他也不為難她。

  她現在好像很不喜歡熱鬧。

  看向一旁的陳列，明湛說道：「把那些頭條都撤下來，還有，誰要再有非議，你看著辦。」

  果然，之後的江城圈子裡再沒人敢說，文妤是靠著引誘明湛，懷了孩子逼著明湛娶她這種話。

  有人甚至打電話到了明家，提前賀添丁之喜。

  同時，明湛跟陳列吩咐了一聲。

  陳列便先離開了。

  等到晚上回去的時候，文妤打開燈，看著屋子裡別有情調的裝飾，感覺自己走錯了家門。

  腳步一頓，她看向玄關的拖鞋，是紅色。

  餐桌上的桌布是紅色，上面還有囍燭，沙發上也擺滿了喜慶的裝飾，有成對的靠枕，成對的吉祥物，茶几上放著一個新婚蛋糕。

  心裡微微觸動，更多的是彆扭、酸澀和冷漠。

  換做八年前的文妤，她肯定激動地哭了，會一把摟住明湛的脖子，告訴他，「她喜歡熱熱鬧鬧的，喜歡這種中式的明艷和被重視的感覺。」

  可現在，她看過幾秒後，眼神黯淡，只有剛開始那微末的一點詫異感而已，很快消散。

  明湛將她的神情看在眼底，面色凝重。

  他也沒想到陳列找的人會這麼不靠譜。

  他一直記著，她說如果嫁人的時候，她想要鳳冠霞帔，十里紅妝……

  面前雖不盡完美，卻也是普通夫妻新婚燕爾的婚房，而文妤，似乎一點也不開心。

  他徑直邁步向前，拿過早就準備好的戒指，拉起文妤的手，直接戴了上去。

  「我先去洗澡了。」說完，他去了浴室。

  兩個人沒有任何情緒，也沒有被氛圍帶動的感覺，各做各的。

  文妤回臥室換掉那件禮服，同時看到衣櫃裡，成排的男士襯衫和西服。

  她嘆了口氣，終究是沒換掉以前的生活。

  想逃，也不知道再逃到哪裡去。

  當天晚上，他抱著她，還是溫柔地吻著。

  手指交叉握著她帶著婚戒的手，很用力，繼而忍不住想碰其他地方。

  文妤連忙說道：「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