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金主任的疑惑

  馬凱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而周憶凡此時後脊背不由得有些發涼，不盡打了一個寒顫。

  「還有，就是那瓶藥，用藥人並沒有以學常識，只是在醫院見過對於治療骨傷的病人使用這種藥，所以也就照貓畫虎用了這種藥。不過誤打誤撞，傷者的血腫和水腫現象因為這種藥，得到了控制。否則這老爺子恐怕熬不住。」金主任說罷，端起桌上的茶杯晃了一下，隨即起身去倒水。

  馬凱也連忙起身，將桌上的東西全部裝回兜里，便告辭走出了辦公室。他拉著周憶凡直奔喬東來的特護病房。

  一到門口，就看見兩名警察站在門口。馬凱一時間猶豫了起來，漸漸地停下腳步，住步打量著門口無精打采的兩人。

  周憶凡上前拽了拽他的袖子問道：「馬哥，這兩人不會是你們隊的吧？咱們這樣過去，會不會惹麻煩啊？」

  馬凱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是局裡和隊裡的人，可能真是這裡轄區派出所的警察。等會看我臉色行事，你不要多插嘴。」說著，便又快步走了過去。

  兩人一到門口，馬凱上前向兩人敬了一個禮，周憶凡隨即也彆扭地敬了一個禮，好在自己軍訓時學過敬禮，否則非路出馬腳不可。

  「兩位同志辛苦，這是我的警員證。馮隊讓我們過來看看傷者的情況，順便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傷者。」馬凱禮畢，急忙掏出了自己的警員證遞給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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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接過馬凱遞來的警員證，仔細對照一看，立即向馬凱和周憶凡也敬了一個禮，說道：「我們是大城派出所的，不過傷者好像受驚過度，很難問出什麼。還有，我們兩人需要在場。」

  馬凱隨和地笑道：「對對，都是公事嘛！那我們進去吧！」說著，自己推開病房門，和兩名警察禮讓客氣了一番，三人便相繼擠進了門。周憶凡憋笑著跟在三人身後。

  一進病房，馬凱輕聲走到病床前，輕聲叫道：「喬東來？」

  床上滿臉黑斑，眼窩深陷的喬東來突然身體顫了一下，動作雖然輕，但是掛在手上吊針輸液管出賣了他此時的驚慌。

  馬凱看了一眼輸液管，輕聲說道：「我們是警隊的。昨晚襲擊你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說著，他緊緊地盯著喬東來灰濛濛的雙眼。

  病床上的喬東來並沒有回答，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馬凱轉頭望了一眼兩名警察，見他們雙手一攤，便知之前的警察也沒有問出什麼。他思索了一會，轉頭望向身後的周憶凡。

  周憶凡也是一臉無奈，但是金主任的話霎時間在他腦中迴響起來。他一把拉過馬凱，湊到耳邊低語了一句，只見馬凱點了點頭，便又轉身看向病床上的喬東來。

  「喬東來，別怕，我們是來幫你的，我問你，你可以不回答，要是我說對了，你點點頭就行。」馬凱說著，見他沒有反應，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當時兇手攻擊你的是刀嗎？」馬凱試探性地問著，眼神死死地盯著喬東來死人般的雙眼。

  喬東來還是沒有反應，他又問答：「是棍棒嗎？」

  依舊沒有反應，馬凱繼續耐心地問道：「是鐵錘嗎？」

  這次，喬東來雙眼眨了一下，隨即又陷入了痴呆的狀態。不過周憶凡和馬凱心中已經明白，下一個問題，他一定會有反應。

  「攻擊你腰的是一把小榔頭嗎？」馬凱一字一頓的說著，特意將『小榔頭』三個字壓重了聲調。

  喬東來此刻突然渾身發抖，眼中露出了無限的驚懼，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景象。雖然他的雙眼依舊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但是緊咬著的雙唇和驚恐的眼神，已然說明了一切。

  而站在一旁的兩位警察，此時一臉驚慌地向上前按床頭的按鈕，眼神中帶著疑惑盯著馬凱和周憶凡。而，馬凱一把攔住了他們，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馬凱衝著兩名被自己攔住的警察露出了一個職業性的微笑，見他們停止了各自的動作，便轉頭又看向躺在床上驚恐不已的喬東來，問道：「喬師傅，您沒有看到行兇者的模樣，但是您知道兇器。」

  他說著頓了頓，思索了片刻，壓低聲音繼續說道：「沒有勇於認錯的勇氣，他還會繼續跟著你。你也不會就此死去。」說罷，他直起身子，正了正自己的衣服，便轉身拉著周憶凡開門離去。

  就在兩人打開門的一瞬間，喬東來躺在床上，吃力地轉頭望著兩人喊道：「我說，我全說。」

  一小時後，馬凱和周憶凡在兩名警察的陪同下走出病房。

  關門時，周憶凡回頭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喬東來。此時的他已然老淚縱橫，乾癟的雙唇正在微微發抖，臉上的驚懼也消失不見，轉而代之的是一副懊悔和自責。

  周憶凡明白，此時的喬東來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但是為時已晚，他只能在床榻之上，痛苦地熬過他自己所剩無幾的時日。

  兩名警察出門，同時長嘆一口氣，向著馬凱豎起了大拇指。一名微胖，中等個頭的警察湊到馬凱身邊，諂媚地笑道：「馬哥，您真有一手，這老頭你們警隊的同事問了整整一早上，愣是一句話沒說。您這剛說兩句，他全撂了。」

  「就是就是，您倒是給我們哥倆教兩招唄！」另一名掛著協警胸牌的警察也湊了上來，又是遞煙又是套近乎著。

  馬凱禮貌地笑了笑，一一握了握手，一言不發地拽著周憶凡向著電梯間走去。留下了兩名警察莫名其妙地茫然相視。

  「馬哥，您剛剛為什麼會說最後那一句話？」周憶凡此時也是心中茫然不解。

  馬凱看了一眼電梯上行的數字，側頭瞄了一眼周憶凡道：「再等等，等我們見過了宋玉蘭，回去的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說。」

  隨著『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裡面空無一人，馬凱拉著還在沉思的周憶凡鑽進電梯，按下了8樓的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