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馬凱停職

  「我們馬上去警隊，看來宋德光的預料的沒有錯。」周憶凡說著，便拉著李彬和郭天凌從樓梯間下樓，返回了停車場。

  三人趕到警隊，敲響了馮向榮辦公室的門。但是過了好一會，馮向榮才怒氣沖沖的喊了聲：「進來。」

  周憶凡吐了吐舌，怯生生地推開門，探進腦袋向著馮向榮笑了笑。

  「進來吧，早知道你會過來。」馮向榮將菸頭掐滅，扔進菸灰缸，頭也沒抬著說道。

  周憶凡帶著兩人進來，一一向馮向榮介紹完，連忙問道：「馮隊，馬凱到底怎麼回事？」

  馮向榮長嘆一口氣，盯著周憶凡半晌，猶豫著說道：「這個本來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喜歡你小子。早上馬凱聽醫院那邊打電話，說宋天才，也是宋玉蘭的小兒子醒了，他就一個人趕了過去。」

  說著，馮向榮停了下來，抽出一支煙點上，深吸了兩口，又繼續說道：「他到了醫院，詢問過程中宋天才一口咬定說是老大宋大志為獨吞家產殺了自己的姐姐宋曉梅。可是根據鄰居們的供述，說是三人打架時，老大宋大志誤殺了宋曉梅。」

  周憶凡連忙向著郭天凌伸手要回信封交給了馮向榮：「馮隊，這裡面的東西是宋德光讓我轉交給馬凱的，但是趕到醫院，馬凱已經出事，他讓我親手交給你。這裡面的證據足以說明當時現場的情況。」

  馮向榮皺著眉，口中喃喃自語道：「宋德光？又是宋德光收到的匿名信件？」他一邊狐疑著，一邊打開，拿著照片一張張比對著。

  「難道早上晨報的新聞又是宋德光寫的？」馮向榮眉頭此刻已經擠在了一塊，抬頭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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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同時向著馮向榮點了點頭。而馮向榮拿著手中的照片，一邊沉思著什麼，一邊口中無聲地說著些什麼。

  突然，辦公室的電話響起，馮向榮厭惡的拿起話筒，沉聲問道：「誰？」隨後，他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怒意，緊接著又是一陣無奈。

  片刻後，他只是簡單地回了句『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他望著周憶凡說道：「沒什麼事，你們先回去吧。」

  周憶凡還想追問什麼，但是馮向榮簡單地客套了幾句，便向三人下了逐客令。看著周憶凡等人走出正廳大門，他才返回辦公室。隔著窗戶，他佇望著周憶凡三人上了車，口中才低聲自語道：「衝動啊，衝動。」

  三人懷著疑惑不解地心情，驅車返回學校。晚上陳佳鑫回來，三人將今天所有的事情向他講述了一邊，陳佳鑫也表示無奈。

  「要是當時馬凱真的對宋天才動手，一旦有一個證人，馬凱不承擔刑事責任已經算是好的。頂多脫了一身黑皮回家。要是對方真追究起來，後果還真不好說。」陳佳鑫端起自己眼前的酒瓶喝了一口啤酒，打了一個飽嗝。

  此刻，宿舍中陷入了一片死寂，除了酒瓶之間的碰撞之聲，四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而此時的周憶凡，關心的不再是蓄意傷害宋玉蘭的兇手是誰，而是馬凱現在的情況。雖然他們接觸不多，但是周憶凡看得出，馬凱很喜歡自己眼前的工作。如果因為這件事，害的自己丟掉工作，以馬凱的暴脾氣，還不一定會惹出什麼亂子。

  陳佳鑫因為忙碌了一天，隨著酒精的作用早已躺在床上鼾聲大作。而李彬和郭天凌也已經鑽進了被窩。只有周憶凡一人，還孤坐在桌前，一邊抽菸，一邊翻看著手機上的新聞。

  他想通過新聞，了解馬凱究竟會受到什麼處分。可是一小時後，他便放下了手機，除了網上三兄妹打架的新聞被刷屏，其他關於此事的報導一條也沒有。

  他呆呆地望著窗外皎潔的寒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相識不久的馬凱如此關心，又為什麼會對和自己屬於兩個世界的宋德光感到一絲莫名的親切感。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的情感太過豐富？

  與此同時，J市人民醫院中，此刻公交公司的兩名安全員正在急症室中，聽隨著值班醫生的安排分工忙碌著。

  一雙充斥著怨恨和敵意的雙眼，此時正從急症室外的走廊中緊緊盯著兩個忙碌的身影，和一個此刻躺在病床上不斷叫喚的急症病人身上。

  寒冬的深夜，除了凌冽肅殺之外，路上依舊忙碌著一群為了生活而奔波的身影。在這些熙攘的人群中，還有一個正在為了喚醒世人道德的身影，也在四處奔波。

  他為的只是探尋人性中的醜惡貪婪，卻忘記了自己此刻已經邁入了一個觸犯法律的怪圈。他不知道，在世人唾罵他傷害的那些人的同時，那些唾罵者已經自己鄙視唾罵的道路漸行漸遠。

  清晨，窗外傳來陣陣麻雀門嘰嘰喳喳的吵鬧，剛剛散去的烏雲，縫隙中一縷縷的陽光灑向地面，宛如雲層中神靈駕著光輪巡視著卑劣的大地。

  周憶凡從桌上驚醒，額頭上大片的汗珠將桌上濕潤了一片。陳佳鑫饒有興致地裹著被窩，靜靜地望著他油光布滿汗珠的臉頰。

  周憶凡身體一動，從身上掉下了一件厚實的大衣。他撿起落在地上的大衣，望著陳佳鑫揮了揮手中的大衣道：「你幫我蓋的衣服？」

  陳佳鑫擺出一臉茫然地望著宿舍四周，搖了搖頭道：「昨晚好像有個美女進來給你蓋的衣服。」臉上完全看不出一絲開玩笑的神情。

  「去你的，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周憶凡一愣之間，回過神笑問道。

  陳佳鑫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道：「去洗洗收拾下，今天我沒什麼事，陪你去一趟宋玉蘭家，在周圍查訪一下，看看能有什麼線索。」說著，他掀開被子，一身嶄新的皮衣休閒褲展現在周憶凡面前。

  「靠，新買了一身啊？看著不錯，顯得人也精神多了。」周憶凡拿著臉盆，一邊向洗手間走去，一邊羨慕地望著陳佳鑫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