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協商
2024-05-22 22:59:53
作者: 漠北
徹夜未眠的周憶凡,清晨腦袋仿佛裝了鉛塊一般昏昏沉沉。
由於李彬早上繫上有事,走不開,周憶凡便只能在陳佳鑫和郭天凌的陪同下趕往交警隊。昨天晚上,秦教授明確地告訴了周憶凡,不論家屬提出什麼條件,或者交警如何調解,一定要堅持走司法程序。
並且他將這件事情的各種後果一一向周憶凡做了分析,並要求自己的學生陳佳鑫一路陪同,一旦發現有違反法律條例的,必須據理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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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進入事故處理中心,老太太的三名兒女立即就將周憶凡圍了起來。
中年男人壞笑著說道:「根據我媽說的,就是你的車撞的她,你別以為買通了交警掏那麼點錢就能躲過去。」
年輕男人也湊了過來,笑著說道:「你看,你也是學生,學法懂法,咱們好說好散。只要你根據我們的要求作出賠償,我們也不是什麼不好說話的人。要是因為這點事鬧到你們學校,恐怕你臉上也掛不住。」
郭天凌此時感覺到了他們的威脅,立即推開兩人,擋在了周憶凡面前,惡狠狠地低聲說道:「只要你們敢來,我讓你們出不了郊區。」
這時,一名滿臉橫肉的交警指著眾人說道:「你們別在那吵,去調解室。」
一進調解室,交警冷冷地盯著陳佳鑫和郭天凌看著,問道:「你是幹嘛的?」
周憶凡抬起頭緊緊地盯著眼前滿臉橫肉的交警,片刻之後,一字一頓地說道:「陪我來的。」
交警冷笑了兩聲,說道:「事故我昨天接手,根據傷者宋玉蘭的描述,肇事車輛就是你的車輛,雖然宋玉蘭沒有看到車牌號,也不認識品牌,但是根據顏色,車輛外形,跟你的車輛完全相符。」
陳佳鑫突然站起,瞪著交警問道:「就憑傷者的話,你怎麼就認定是我們的車撞的她?同樣顏色,同樣車型的車輛在J市何止萬輛。」
交警冷哼一聲,抓起桌上的煙盒說道:「那你怎麼解釋,事發時間你開著和肇事車輛一個顏色,一樣車型的汽車出現在事故地點?而且還報案,送醫院,自己交錢給傷者治療?難道不是做賊心虛嗎?」
周憶凡心中此時怒火中燒,但是一時間卻也不知如何辯解。
交警點燃香菸,繼續說道:「根據你的供述,當時有一群跳廣場舞的大媽可以為你作證,但是我們走訪了幾天,並沒有找到任何你所謂的證人。你這是提供虛假證詞,逃避法律責任,屬於違法行為。」
隨即,交警話鋒一轉,向準備開口的陳佳鑫擺了一下手,繼續說道:「不過傷者宋玉蘭的兒女並不追究你們的責任,只是提出了賠償條件。這時事故責任認定書,你們雙方看看,要是沒有意見,你們就協商下賠償事宜,畢竟傷者的傷情並不是太嚴重。」
陳佳鑫一把拿過事故責任認定書,放在桌上和周憶凡、郭天凌細細地看了起來。但是越看他們三人心中越驚,上面的事故經過就像把事故經過還原了一般。
陳佳鑫拿起桌上的事故責任認定書,怒目圓睜瞪著交警,質問道:「請問這個經過是你們親眼所見嗎?」
「這是根據現場照片,傷者宋玉蘭的親口供述得出的。」交警說著,打開眼前的文件夾,將一份有宋玉蘭簽字的事故經過材料推到了三人面前。
這時,老太太女兒笑著說道:「事情也不是個什麼大事,我們要求的賠償也不是太高。事情一直拖著也不是個辦法,咱們商量著處理,對大家都好不是。」
郭天凌冷冷地問道:「那你們想要多少?」
中年男人一聽有門,便立即做出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道:「是這樣,我們諮詢了。這後續治療費嘛起碼得三萬左右,我們三兄妹的誤工費,醫院是醫院的,回家是回家的,一天一人120,諮詢了一下修養天數,傷筋動骨一百天,也就三萬六。還有醫院的伙食費,一天50元,這住院住了四天,起碼得也就200元。」
陳佳鑫突然心中一驚,沒想到一個痞子混混居然能夠將賠償數字說的頭頭是道,看來背後一定找人諮詢過。隨即打斷了中年男人的話,說道:「你就直說,總共要多少?」
「成,一口價12萬。」中年男人說罷,雙眼放光盯著眼前的三人。
周憶凡將事故責任認定書夾在兩指只見,站起身,向著眾人說道:「我要求進行複議,同時不同意調解。要求事故仲裁,法院見。」
陳佳鑫和郭天凌沒想到這次憶凡居然如此堅定,隨即便跟著周憶凡拉開調解室的門,徑直走了出去。
這時,年輕男人急忙追了出來,拉住周憶凡說道:「咱們還能商量不是?你先別急啊。」
周憶凡半眯著眼睛,轉頭盯著眼前面容狡詐的年輕男人,又抬頭看向滿臉橫肉的交警和眼巴巴看著自己的中年男人和女人,冷笑著說道:「你們把你媽當白菜呢?在這,一毛錢也沒,法院見。」
說罷,周憶凡一把甩開了年輕男人拽著自己的手,拉起陳佳鑫和郭天凌便離開了交警隊。
三人攔下一輛計程車,徑直向著中級法院的法援辦公室奔去。
三人來到三樓辦公室,找到了秦教授的學生,喬律師。經過幾人的交談,喬律師臉上也是面露難色,隨即說道:「既然你們決定了,但是我還是把醜話說在前面,想勝訴,難度很大。」
周憶凡眼神堅定地望著眼前短髮,雙眼放精光的男人說道:「我相信法律,就算傾家蕩產,我也只認可法律的判決。」
喬律師欣慰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盡力而為,同時向周憶凡囑咐了一下需要準備的材料,便送他們下樓。
案件在喬律師的奔波下,終於定在了三天後開庭。
而周憶凡此刻依舊堅信法律會給自己一個公平的判決,但是之後的結局,完全顛覆了自己多年來的世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