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選擇

  沒等劉雲歌說完，衛靜姝就將劉雲歌提出門外，又單獨給她叫了一桌子菜。

  次日，衛靜姝是被衙門的人規規矩矩請過去的，縣丞四十來歲，穿著略舊的官服，衣裳因長年累月地搓洗，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球。

  「你就是朱善人說的那位姑娘。」縣丞快速迎上來，滿臉愧疚，「讓你被一路綁到這裡，是我這個縣丞的過錯，還請放心，我必定會讓人親自將二位送回去。」

  說著，他又朝著身旁的師爺招招手，吩咐道：「你去庫房點一些東西，給二位姑娘帶回去，也算是我們整個衙門的一點心意。」

  「不用。」衛靜姝攔住師爺，話卻是對縣丞說的，「那些人還沒本事綁我們到這，此來主要是為了見見買家，如今門路清了，還請縣丞大人多多上心，查清來龍去脈，若是還有其他的受害者，也好儘早將他們救出魔窟。」

  縣丞連連應是，再三保證一定會徹查到底。

  縣丞的正上方，對著「清正廉明」四個大字，衛靜姝看了眼，稱讚道：「大人配得上這幾個大字。」

  請記住𝒷𝒶𝓃𝓍𝒾𝒶𝒷𝒶.𝒸ℴ𝓂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縣丞連連擺手：「在其位謀其職，本官只是盡了應盡的職責，至於這四個大字，還擔不上。」

  說著，縣丞又讓師爺去馬廄里領了馬，配了車，專程送衛靜姝回去。

  馬車已經有些年頭，很多地方已經破敗不堪，行駛在路上吱吱呀呀，大有一副隨時會散架的架勢。

  劉雲歌守在衛靜姝的旁邊，好奇張望：「你說這馬車會不會半路上散架了？」

  「應該不會。」衛靜姝回答得有些遲疑。

  這車一看就不咋靠譜，但人家既然派出來了，給點信任也是應該的。

  沒想到，劉雲歌就等著衛靜姝這句話呢，猛一拍手：「那我們就來賭一賭，要是這車半路上出事了，你給我十文錢，要是沒有出事，我給你十文。」

  見劉雲歌還有再說的趨勢，衛靜姝頓時頭疼，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還真讓劉雲歌賭對了，馬車半路上出了問題，一個輪子因為一塊石頭給卡掉了，骨碌碌滾了大半塊地。

  馬車猛地朝著缺了一個輪子的那邊到去，衛靜姝帶上劉雲歌出了馬車，攙扶起倒地的車夫。

  車夫訕訕：「讓二位見笑了。」

  讓劉雲歌在此處照看車夫，衛靜姝前去將輪子撿回來，蹲下一瞬，身子一頓，轉而面不改色拿起輪子。

  回絕了車夫自己修車的要求，她從車中拿了工具，三下五除二就將輪子給安了回去，又用腳踹了踹，確保沒啥問題，這才拍拍手。

  劉雲歌貼心遞上一塊手絹，衛靜姝也沒客氣，將手擦淨後這才衝著車夫道：「我倆還有其他的事，你先回山南縣。」

  「可是大人交代了，讓我將二位送到臨縣。」

  「我倆一時半會兒還不回去，讓您跟著也是徒勞。」劉雲歌跟著規勸，在二人的不懈努力下，車夫打馬返程。

  遠遠瞧著車夫駕著馬車越走越遠，劉雲歌才問：「是不是什麼事了？」

  衛靜姝抬首示意。

  班主那伙人從林木間衝出來，將二位團團圍住。

  「解藥呢？」班主盯著衛靜姝。

  「沒有什麼解藥，你也沒中毒。」衛靜姝認真回答，將圍在周圍的人數了數，整整七人。

  她不免好奇：「你們幹活後都是怎麼分贓的？老大占大頭其他人平分？還是大傢伙一起平分？」

  「與你何干，趕緊把解藥交出來。」班主壓根不相信衛靜姝的話，只當衛靜姝是在哄騙自己。

  「真的沒有。」衛靜姝再次聲明，「你真的沒有中毒。」

  「臭……哎喲。」其中一人正要罵，話音戛然而止，捂住嘴叫喚不已，血咕咕咕從裡面冒出來。

  衛靜姝拋著幾枚石頭，環視一周，笑問：「誰要試試？」

  班主；男主蠢蠢欲動的眾人，眼中暗色沉沉，旋即啐了一口：「碰上你算我們倒霉，就此別過，後會無期。」

  「誰說你們可以走了？」衛靜姝朝劉雲歌使了一個眼色，劉雲歌雲裡霧裡，卻也配合地叉腰。

  班主眼色一沉：「你想做什麼？」

  「你們拐賣這麼多人，當然得跟我去見官。」想了想，衛靜姝又給了一條路，「或者你們自己去自首，主動交代，配合官府找回被拐賣的女子，或許能將功抵罪，少些苦頭。」

  「大哥，去見官不就是要我們的命嘛，咱跟她拼了。」一眾小弟紛紛鬧起來。

  劉雲歌警惕看著一堆人：「你們想幹嗎，我可告訴你們……」

  「讓他們來試試，南牆總要撞撞才知道該不該回頭的。」衛靜姝拉住劉雲歌，隻身迎上前去。

  一刻鐘後，七人趴地叫苦，衛靜姝立在班主旁邊，蹲下身問：「選什麼？」

  「姑奶奶啊，不是我們不願意，只是我們壞事做盡，正要去報官了，你要我們咋活？出來後路又怎麼見人？不是我們不願去，實在是去了就沒有後路了。」

  班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企圖以此博得衛靜姝的同情。

  小姑娘嘛，心地最好，哭一哭說不動就忽悠過去了。

  「你放了我們，我們保證今後再也不做見不得人的勾當，絕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其他人也跟著保證：「姑奶奶，我們保證，絕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姝姐兒，你可別信他們的，這些人一看就是慣犯，要是真放了他們，指不定又干多少壞事。」

  衛靜姝不言，只是拿出繩子扔給劉雲歌，劉雲歌心領神會，一個一個開始綁。

  這是要將人直接帶去官府的意思了。

  「我們自首，我們選擇自首。」路擺在面前，班主不得不作出選擇。

  衛靜姝挑眉，卻還是讓劉雲歌將人都給綁了。

  班主面色一變：「你這是啥意思？我們都答應自首了。」

  衛靜姝滿臉無辜：「荒郊野外的，我們兩個弱女子可攔不住你們，等到了縣裡，再給你們鬆綁。」

  幾人的馬車就停在不遠處，將一伙人綁得嚴嚴實實往馬車裡一塞，衛靜姝負責駕車，劉雲歌就守在門邊，時不時往裡看一眼，防著這幾人耍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