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幫個忙
2024-05-22 22:50:36
作者: 更盂
翌日,衛靜姝一大早就搬著東西出門了。
衛大丫一出房門,就見衛靜姝往外走,她一尋思,急忙跟了上去。
才走了小半截路,衛靜姝就發現自己的身後多了一個小尾巴,她未曾拆穿,而是挨家挨戶將炭送過去,卻在途中多繞了幾條路。
衛大丫那個體質,還沒走幾條路就氣喘吁吁,一屁股坐在路邊,死活是不樂意再等了。
衛靜姝也就趁著這個機會,將衛大丫徹底甩開
她先將炭送完,這才繞到劉郎中家。
「姝姐兒,你看著他,我歇一會兒。」劉郎中熬了一夜,迷迷糊糊往內間走。
衛靜姝就在診室中,搬了張小凳子坐在榻前,從昨日救下男人到現在,她還是第一次認真看男人的長相。
眉如遠山,鼻如懸林,口若烈酒微醺,含蓄內斂卻極具衝擊力,他這長相,就算在滿是天人之姿的星際,也是一等一的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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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這人眼中光彩如何?
她忽然生了好奇,起身湊近,向男人的眼睛伸手——
周庭遠從混沌中掙扎出來,他從京城來此查案,途經陵源縣,隨行而出的護衛,一半在縣城內紮根,一半隨他外出,但半路上被對家派人刺殺,隨身侍衛為了護他周全,全部命殞。
儘管如此,他本人也身受數處致命刀傷,又中了毒,他使了法子才逃出,可他清楚自己的傷勢,且不說體內的毒,就算是那些外傷,大羅神仙來了也不見得能救下自己。
可是現在,他除了無力一些,並無生命垂危之感。
正疑心自己是否是迴光返照之時,忽然察覺一人靠近,警惕頓起,猛地睜眼,一手抓上眼前的手腕,聚力一翻,但身子實在沒力,之時將人扯了過來。
衛靜姝沒料到這一出,猛地被扯了過去,她迅速反應,往後撤離,手往上翻。
但周庭遠可不是宵小之輩,儘管無力,卻也能靠著巧勁死死捏著衛靜姝的手,但不承想衛靜姝力氣大,他不放開,她有的是力氣將他帶飛。
周庭遠整一個被拉扯著飛出來,來不及收勢,猛地朝著衛靜姝壓去。
衛靜姝被壓了個結結實實,驟然湊近的氣息充滿著陌生,她一把將人掀開,可這動作委實突兀,周庭遠下意識拽緊衛靜姝的手腕,她被帶著起了半遭,又猛然跌下。
糟心!
衛靜姝暗道一聲,可是頭落地時,多了一隻寬大的手墊著,正好墊住她的腦袋。
原是周庭遠反應及時,用一隻手護住她的頭。
衛靜姝的氣焰一下就弱了,偏開腦袋,不做多言。
周庭遠起身拱手:「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周庭遠端方立在衛靜姝前方,溫和的視線淺淺淡淡落在微晶石身上,卻又沒有過分驚擾。
只一眼,他便平和挪開視線,唇角帶著溫和笑意,有如三月春風。
從剛剛交手時來看,以衛靜姝的力氣,能輕易趁著他身受重傷要了他的小命,但她沒有。而他身上的傷被處理得極好,如此一來,就算不是衛靜姝救了他,也會有些恩情在。
衛靜姝也挪好小凳子重新坐下,不忘自己最初的目的,看一眼周庭遠眸中的光彩,溫和中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
兩種不同的氣度,竟能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
衛靜姝像個好奇寶寶,挪著小凳子靠近。
周庭遠任由衛靜姝打量:「姑娘可否找人送我到凌源縣?」
此處明顯是藥堂子,但凌源縣東陵都算得上有名,縣裡的藥堂子自有一番做派,極為好認。
然,此處的陳設幾乎算得上隨心所欲,除卻看病所需,無任何一樣算得上是裝飾的東西。
如此,周庭遠自有猜測,八成是凌源縣周邊的村子。
衛靜姝頭也不抬:「外邊都是找你的人,你現在出去,無疑是自尋死路。」
周庭遠抬頭。
衛靜姝解釋:「我們昨日去縣城時救了你,回來路上便有人沿途拿著你的畫像尋你。」
身下凳子頗高,她晃起小腳,漫不經心問道:「要送你去找他們嗎?」
「不必。」他的手下尋人向來不會如此,敢這麼光明正大,只能是那群人。
恐怕是那群人以為自己帶來的人都沒了,這才敢如此明目張胆!
周庭遠眸色深深。
衛靜姝等了會兒,沒看見周庭遠有動靜,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周庭遠思索片刻,摸索著找到一塊玉佩,鄭重交到衛靜姝手中:「煩請姑娘往縣裡去一趟,將此物交給福臨樓穿藍衣束腰的小二。」
「我為何幫你?」衛靜姝仍舊晃著腿,「那些人手腳有力,周身染著殺氣,一看便是窮凶極惡之人,我憑什麼替你冒險?」
說罷,衛靜姝起身:「好好歇著,養些力氣後我送你出村。」
「姑娘且慢。」周庭遠叫住衛靜姝,「那些人不殺了我絕不會罷休,如今他們既然猜到我在村里,必然不會輕易離開,為此,我不能露面,只能煩請姑娘跑一趟。事成之後,在下必有重賞。」
「你很厲害?可以翻山越嶺那種?」衛靜姝好奇問道。
周庭遠愣了愣,旋即笑了笑:「很厲害,可以翻山越嶺那種厲害。」
衛靜姝猛一拍手:「成!」
她揣好玉佩,眉眼彎彎:「我幫你。」
衛靜姝轉頭出了劉郎中家,駕車往縣裡去。
她前腳剛走,後腳劉郎中便不放心地來到診室,見周庭遠已然甦醒,關心問道:「身子可還有不舒服?」
劉郎中的身上,自有一股藥香,那是常年與藥為伴染上的,周庭遠一下猜出劉郎中的身份,起身抱拳。
「晚輩周庭遠,謝過大夫救命之恩。」
「要謝就謝姝姐兒。」劉郎中擺擺手,「要不是姝姐兒把你拖回來,誰知道你現在咋樣了。」
劉郎中又給周庭遠檢查了一遭,終究是沒忍住好奇:「周公子,倒也不是我咒你,只是實在好奇,你身上處處是傷,卻無一處傷及肺腑,這是為何?」
「不是先生為我治得傷?」周庭遠掩蓋住訝異。
劉郎中未曾發現其中不妥,解釋道:「姝姐兒把你拖過來的時候,你看著傷的是挺重,但都是些皮外傷,嚴重的是體內的毒,傷口上些藥,過些日子就能結痂,至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