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哪來的人?
2024-05-22 22:49:03
作者: 更盂
「等等。」衛靜姝將小匣子托舉而起,「全都在這。」
高個子果真露出笑容,拿刀的手也順勢放下,他朝著矮個子使了個眼色,矮個子當即停下揉手的動作,去碰衛靜姝手裡的小匣子。
在即將碰到之際,衛靜姝猛地收回,動動腦袋,示意衛時七:「先將人放了。」
「別他娘廢話,信不信老子——」
高個子威脅的話還沒說完,衛靜姝忽然轉身,抬腳往巷子深處走去。
衛時七的心一顫,有些黯然,有些壓抑,旋即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殺了我吧,左右我身上沒錢。」
「哥,那女人是個狠角色,我壓根搶不到啊。」矮個子的手腕還生疼,望著衛靜姝的背影都有些犯怵。
「站住。」再三思索下,高個子還是叫住衛靜姝。
不為其他,實在是眼饞衛靜姝手中的錢財。
能用小匣子裝,指定少不到哪裡去。
衛時七亦是看了過去,意料之外,衛靜姝停下步子,坦然走回來,再次拿出小匣子。
「走近點。」
高個子發號施令,衛靜姝便徑直走到矮個子面前。
矮個子伸手,同時望向高個子。
高個子做出將衛時七往外推的動作。
「我數到三,我放人,你給錢。」
「三……」
衛靜姝忽然出手,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單手扯過衛時七,與此同時,右腳抬起狠狠踹在矮個子的膝蓋,矮個子吃痛,猛地跌跪在地上。
高個子這才發現被耍了,不管不顧要弄死一個。
衛靜姝早有預判,手腕弓起,以腕背攻向高個子的手。
千鈞一髮之際,衛時七忽然沖了過來,刀落在他得背上,衛靜姝得手也打在他的胸口。
兩面衝擊,衛時七直接一口血吐了出來,衛靜姝預料不及,被吐了個正著。
她的臉一下就黑了。
高個子一擊得手,發了跟似的要來一下,衛靜姝這次沒有再給他機會,手橫過衛時七的腰腹,一拳打在高個子的小腹上。
高個子悶哼一聲,登時渾身沒力,手裡的刀無力落下。
矮個子嚇得丟了三魂,只剩七魄,卻也不敢耽擱,強撐著一瘸一拐往巷子口跑去。
此時的衛時七突然被衛靜姝抱在懷中,他嬌俏臉紅不知所措,與自己的體型形成巨大反差。
反觀衛靜姝,面色沉靜,目光銳利,發覺矮個子的意圖後,素手拔下發間的木釵,眸子一眯,確定目標,手中的木釵扔出,精準砸中矮個子的腦袋,矮個子一個踉蹌,而後猛地往前撲去。
兩人現下都受了傷,一時半會兒移動不了,衛靜姝這才看向衛時七:「時七哥,你還能撐一會兒嗎?」
衛時七愣愣,兩人靠的實在是太緊,說話的氣息都能感受到,他一陣暈眩,卻非傷勢。
「可以。」背上被脖子火辣辣的疼,身子發軟,他還是撐著旁邊的牆面 ,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虛弱。
衛靜姝並不懷疑,抓起衛時七的袖子抹乾淨臉上的血漬,又挑開他束腰的帶子,直奔另外兩人。
「誒——」衛時七漲紅著臉扯著褲腰帶,聲音才出來又退下去,弱弱道:「下次給我說一聲。」
話中委屈甚濃。
衛靜姝沒有聽清,也就沒理會。
她先走向矮個子,將昏死過去的矮個子提溜起來,快步走到高個子旁邊,自己將二人背靠背堆好,又死死將二人的手綁在一塊兒。
「你想幹什麼?」高個子面露驚恐。
他的嗓子粗糙刺耳,就像拖著鐵具在沙礫中穿行。
「閉嘴!」衛靜姝兇巴巴道了一句,順手給了他一巴掌,高個子登時眼冒金星,不敢多言。
打個劫,咋就遇到這麼個怪胎,早知道是這樣,兩人就算是背著金山銀山從他面前過,他也絕不會動歪心思。
高個子叫苦不迭,完全忘了自己剛才的狠勁。
將兩人綁結實後,衛靜姝撿起高個子落在地上的刀,往二人胳膊上一划——
「啊——」
高個子痛叫出聲,被衛靜姝一瞪,又緊張地不敢開口,欲哭無淚:「姑奶奶,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你到底要做什麼你給個痛快。」
「閉嘴!」衛靜姝低嗤一聲,將二人的血抹在腕上的光腦上,這才起身走向衛時七。
「我送你去看傷。」衛靜姝瞥了眼衛時七的傷口,不算嚴重,現在送過去來得及。
「他倆怎麼辦?」衛時七乍舌,他又一次被救了。
「等會報官直接過來捉拿。」衛靜姝隨口答了一句,攙扶著衛時七往烏春堂走。
烏春堂地處鬧市區,跟衙門也就隔了一條街,安頓好衛時七後,他轉身去了他們,派出來的負責的捕快乃是上次跟著去元村的總捕快,複姓公孫,在他們中頗有資歷,被稱一聲公孫捕頭。
公孫捕頭還記得衛靜姝,小小年紀,遇事不慌,還能想到報官。
因只有兩人,加上公孫捕頭,被派出來的總共四人,其中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樣子,腳步很是快,時不時催促衛靜姝一句,眼中的熊熊兜住,將他想干一番事業的心體現得淋漓盡致。
衛靜姝皺眉看了那人一眼,往前一指:「就在前面的巷子裡。」
那人看向公孫捕頭,得到公孫捕頭的點頭回應後,迫不及待往前飛奔而去。
「太急躁。」衛靜姝評價一聲。
她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落在旁邊公孫捕快的耳中,他詫異看向衛靜姝。
小姑娘身形偏向瘦弱,臉蛋雖瘦,卻能看出臉型並非瓜子,偏向於小圓臉,看著更是顯小,但她面色沉靜,腰背弓直,走路時自有一股姿態,嚴肅卻不嚇人。
評價時,亦是簡簡單單一句,並無過多主觀上的不喜,叫人聽了,並不會產生不好的情緒。
這小姑娘,有點兒意思!
公孫捕頭嘀咕一聲。
不多時,一行人走到巷子裡,但巷子中空無一人,唯有一把帶血的到落在牆角。
提前到來的年輕衙役蹲在刀旁,等一行人走進來時,這才起身,有些苦色:「公孫捕頭,這壓根沒什麼搶劫犯,只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