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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結婚這件大事兒一

2024-04-29 20:12:49 作者: 莊妮

  向他求婚後的第二天,杜若茗就回了南平。她沒有告訴葉晉明她回去的目的,是因為不想在他面前提起她爸爸杜方平的名字。在爸爸面前也一樣,她一提起葉晉明的名字,父女之間總難免一場火藥味十足的口舌。

  回到南平的當晚,她就向爸爸攤牌了,說已經向葉晉明求婚,並且決定把從大學帶回的戶口落在葉家。杜方平氣急,一把被他養了近十年的包漿極漂亮的紫砂茶壺被狠狠摔在地上,壺身瞬間四分五裂。

  「胡鬧!你以為自己還只是幾歲的小孩子嗎?做事情要經過大腦的!葉晉明那樣的人,你能嫁嗎?姓葉的你敢嫁嗎?」

  「姓葉的為什麼就不能嫁?是誰在我九歲時就把我丟到奶奶家,拜託人葉叔葉嬸兒照顧我的?又是誰在我還讀小學時就吵吵著要讓我和葉晉明訂娃娃親的?以前支持的人是你,現在反對的人又是你!爸爸,你到底是做了什麼虧欠葉家的事,讓你這樣害怕得報應?」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就甩在了杜若茗的臉上。從小到大,這是爸爸第一次打她。以前,哪怕是她撕了他重要的合同折飛機,他都沒捨得動過她一指頭。現在,為了葉晉明,他打了她一記耳光。

  她眼睛裡含著淚光,冷冷地看著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倔強地不肯讓眼淚落下來,一任那層水的殼閃著冰凌一般刺人的光,刺得杜方平的一顆心流血不止。

  杜方平氣到手都在發抖,他指著門口說:「你給我滾!你給我滾出去!我杜方平沒有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女兒!」

  那一天的南平,也是這樣初春的季節,不,應該還要早一些,因為天氣更冷,冷得她感覺自己有可能會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凍死在街頭。

  那晚,她只穿了一身家居的薄棉套裝就跑出了家門。花一元錢坐公交到達南平火車站,翻遍了口袋卻只湊到22.5元錢,距離一張南平到江城最便宜的硬座車票,還差4.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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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在售票窗口,嘴唇凍得發紫,「叔叔,我的錢不夠,您能不能……」

  「下一位!」

  跑火車站來討價還價,這個丫頭恐怕是瘋了!

  那位長著一張全世界都欠他200塊錢的臉的大伯,直接就把她給無視了。

  她從另一個窗口重新排起,售票大廳總共12個售票窗口,她想挨個都試一遍。

  排到第五個窗口,售票員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阿姨,蘇清妍一看見她,眼圈立刻就紅了,「阿姨,我爸爸娶了後媽不要我了,我去江城找我媽媽,可是他們把我趕出家門時,我兜里只有22.5元錢……」

  阿姨嘆了一口氣,想起自己跟她差不多的女兒,也想起自己那個薄情的前夫,她說:「好了,只當阿姨自己請你喝了杯熱豆漿吧。你看小臉凍得,唉……」

  就這樣,杜若茗買到了返回江城的火車票。她很感謝那位好心的阿姨,簡直把她當媒人看待了!她和葉晉明結婚後還特意跑到南平火車站給那位阿姨送了一面錦旗。

  火車到達江城是在夜裡十一點多,她身上唯一值錢的就是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了,她脫下戒指押在小超市老闆那裡,用超市的電話打了葉晉明的手機。

  她被凍得眼淚鼻涕直流,嘴唇哆哆嗦嗦地幾乎說不出話來。她忍了一路都沒有哭,一聽到他的聲音從刺啦刺啦響的話筒里傳過來,她突然就哭起來。

  那一邊都快被她急死了,「杜若茗?是你嗎?別哭啊,快告訴我你在哪兒?」

  等她哭到像是要斷氣兒卻說不出一句囫圇話時,葉晉明急了,「傻缺玩意,哭啥告訴老子你在哪兒!」

  最後還是小超市老闆接過電話去,告訴了他地址。

  不到二十分鐘,他已經到了,車子在小超市門口緊急剎車的聲音直接把厚重的夜色都給撕破了。

  葉晉明腳上趿拉著一雙拖鞋啪啦啪啦地跑進來,他上身是一件黑色羽絨服,下身只一條秋褲。等上了車她才知道,他上身也就真的只裹了一件羽絨服,裡面是完全真空的。

  她冷得像只剛從冰水裡撈起來的小貓兒,他拉開羽絨服的拉鏈就把她裹了進去。

  她的小腦袋抵在他的鎖骨處,兩隻小手就扒著他Q彈韌滑的胸肌取暖。

  他就這樣抱著她開車回家,幸好她瘦嬌嬌的,抱在懷裡也不怎麼壓重。只是她的小動作不斷,讓他無法專心開車。

  「杜若茗,你手能不能別亂放?」

  「哦……」

  她無辜地「哦」了一聲,手往下一移,就落到了另一處。

  「得得,你還是摸胸吧!摸胸!」

  於是她又把小手放回到他的胸肌上。

  「杜若茗,你這像是離家出走嗎?我怎麼覺的倒像是想男人想瘋了!」

  她咬著唇兒,也不說話,又把手往下移……

  「得得,姑奶奶,算我怕了你,你繼續襲胸吧!」

  有她在懷裡,他不敢再開快車,來時只用了十幾分鐘的路程,愣是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家。

  夜裡東南風叫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散盡了滿天霧霾,枯敗的樹枝落了一院子。空氣清冷,卻已經含了春天的一點綿軟。

  葉晉明已經起來,正握著一把竹枝掃把在掃院子。他上身只穿了一件長袖的T恤,下面是一條簡單的運動褲,身上的肌肉把衣服撐得很好看,大臂上的兩塊兒肌肉隨著他的動作而一鼓一跳,像藏了兩隻調皮的小松鼠。

  她披著他的羽絨服坐在門檻上看他,心裡想著,「從今往後,我就只有他了……有他也就夠了,他就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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