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直播翻車

  「噗嗤！哈哈哈哈嗝兒~」

  「鵝鵝鵝鵝鵝鵝……」

  1號化妝間裡，看抖音直播的趙麗婭笑得直不起腰，她旁邊的助理笑得有些缺氧翻白眼了。

  本來昨晚，趙麗婭還因為那張毛巾的事，有些失眠，今天精神不太好。可一看到這一對活寶的直播，瞬間滿血復活，一聲女師傅莫名戳中了她的笑點。

  必須發彈幕！

  火鍋就要站著吃：「蜀都女師傅一枚，簽到！」

  後面也有不少人跟著發彈幕：

  

  「常沙女師傅一枚，簽到！」

  「胡建男師傅一坨，簽到！」

  「哎，站著吃火鍋的，是上次寫《大魚》那位！」

  「大神也看直播？」

  「火鍋大神，你也是正經哥的粉絲嗎？」

  火鍋就要站著吃：當然，我是鋼筋鐵粉。

  呵！

  趙麗婭倒也沒有騙人，雖然不粉李鐵柱這人，但粉他的歌。而且，在下還是第一個讓他寫歌的粉絲呢，嘻嘻……

  這時，節目組的化妝師到了。

  趙麗婭配合地坐到化妝檯前，把手機放支架上看。

  屏幕里，兩個傻蛋正在研究房裡的智能電視有沒有沖VIP，可以看個電影什麼的。

  ……

  10號化妝間，門開了。

  一個燙著波波頭穿著緊身褲的人形生物，套著一件花里胡哨的紗質外套，扭腰擺臀走進來，胳膊上還掛著一口小箱。

  李鐵柱和秦濤看呆了，都忘了搗鼓電視機。

  世上竟有如此醜陋之人！

  恕在下孤陋寡聞。

  來人放下小箱，上下打量李鐵柱半晌，嘖嘖兩聲，翻了個並不隱秘的白眼，嘴角向下，結結實實地嘆了一口氣：

  「哎……李鐵柱選手是吧？我是節目組分派給你的化妝師。」

  李鐵柱：「哈？」

  秦濤：「嗦得嘶嘞……！」

  化妝師細長的紋眉一挑，聲音更尖細了一些：「我真是命苦，嘖嘖……不過你雖然穿得土了些，但外形還行，可以搶救一下。幸好遇到了我！」

  李鐵柱嚇得往後縮，趕緊擺手：「不用了，姐姐，真不用了！我不化妝。」

  化妝師雙手叉腰，微怒：「叫誰姐姐呢？叫誰姐姐呢？碰到稍微長得好看點的就瞎叫。」

  好看？

  那是瞎，不是瞎叫。

  李鐵柱立馬改口：「阿姨。」

  化妝師吼道：「人家是男性，叫哥吧，叫我托尼哥。」

  李鐵柱眼睛微眯，盯著化妝師胸前好一會兒，才道：「托……托尼哥。節目組的合同上，沒有規定必須化妝吧？」

  後半句，他是盯著秦濤說的。

  「沒有。」

  秦濤憤然搖頭，他回去研究了那份合同好幾遍，完全記不住。

  他現在儼然已經是李鐵柱的經紀人了，只不過還沒有得到法律的承認，因為他下個月才滿十八。李鐵柱說了，前幾天企鵝音樂的錢也會分給他，提成十分之一，那就有兩萬多了。

  正經人誰養豬啊？

  ……

  東海，某出租屋內。

  張建軍用平板看著抖音直播，用電腦在多個粉絲群里安排工作，為晚上的直播彈幕應援做準備。

  「哈哈哈哈哈哈……」

  從看到愛豆的那一刻起，他的笑聲就沒怎麼停過，我家愛豆果然骨骼清奇畫風另類，跟隔壁那些妖艷件貨不一樣。

  管男化妝師叫阿姨？

  不好意思，我家愛豆給節目組拉低逼格了，嗯，這狠流弊！幹得漂亮，不虧是我正經哥！哪有那麼多道貌岸然高大上，我裝你大爺。

  目前來看，今晚形勢不錯，肖鎮的粉絲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為。

  張建軍心想，只要肖鎮不搞事就行，他是真有點怕。畢竟，自家愛豆無權無勢就算了，還是個憨的，有些事，就只能是他這種鐵桿粉絲幫忙操心了。

  又當爹又當媽……

  希望正經哥不要太得罪化妝師和節目組吧，尤其是現在還在直播呢，鬧出什麼事情來，影響可就大了。

  但偏偏，張建軍的愛豆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吧，他壓根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直播。

  於是，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

  托尼道：「誰不化妝就上台表演？這是不尊重觀眾！」

  李鐵柱嫌棄：「咦……化成你這樣就尊重觀眾了？沒道理嘛，你看起來這麼噁心。」

  秦濤幫腔：「沒毛病！你自己都化不好，還幫別人化妝？」

  「我尼瑪！我尼瑪？我尼瑪！！！」

  托尼眼珠子都快瞪得彈出來了，奇恥大辱！你可以懷疑我的性別，但你不能懷疑我的手藝。

  於是，他拿出粉底就朝李鐵柱撲過去，跟李鐵柱剛上了，必須給老娘化妝！

  不就是一個破選手嗎？

  你那張臉我化定了！椰蘇也留不住它，我說的！

  老娘我就不帶把，不，不帶怕的！反正平時他給當紅主持人化妝，這次只是臨時抽調。搞砸了也沒事，主持人撐腰，死不了。

  我托尼就是這麼野！

  小野馬托尼，想過要這樣干會挨領導批評，但他沒想過，他的事業竟然從此跑偏，走上人生巔峰。

  托尼尖叫著去薅李鐵柱的臉。

  經紀人秦濤丟了桃子就來幫忙，抱住了托尼的兩條腿。

  ……

  「臥槽！臥槽！臥槽！」

  啪，張建軍一巴掌呼在自己臉上。

  怎麼就打起來了呢？李鐵柱你說話不能委婉些嗎？還有，這化妝師又是怎麼回事？脾氣暴得一匹！竟敢悍然攻擊選手？

  還好，節目組反應也快，就在秦濤抱摔托尼的那一刻，把畫面切到了其他選手。

  張建軍突然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這種愛豆我們正經團伙帶得動嗎？看來，還需要廣招人手啊！

  李鐵柱和化妝師幹起來了。

  張建軍可以預見，吃瓜群眾們肯定要瘋。

  希望不要給他造成太大的負面影響，尤其不要影響接下來的比賽。

  這尼瑪能不影響嗎？

  正經團伙的幾個群也炸了，當李鐵柱的粉絲，真是……刺激。

  ……

  電視台會議室，王澤剛正和團隊開賽前最後一次回憶，協調落實準備工作。

  「不好了，不好了！導演不好了！」

  一個組裡慌慌張張拿著手機跑進來，把手機遞給王澤剛。

  王澤剛黑著臉，還沒顧得上發火，就看到抖音直播間的彈幕刷刷的飛過：

  「打得好！」

  「我們要看正經哥打架！」

  「切回去，切回去！」

  「正經哥你發個定位，兄弟們立馬提刀趕到。」

  「那個化妝師瘋了嗎？居然先動手！」

  「他沒點逼數嗎？鐵柱那麼壯！」

  「這下徹底火了！」

  「呵，農村人就是沒素質，上個節目還打架。」

  「開天闢地第一遭，好聲音直播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