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第五主宰，道果共鳴

  道祖的衣襟染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

  斬掉上蒼巨頭的一隻手，他也付出了不輕的代價，嘴角有鮮血在沁出。

  但是此刻他卻在笑，非常的燦爛，眸光更是懾人無比，有一種極致凝練的精氣神。

  「你們也不過如此……」他昂首望天，「雖然境界因為歲月的沉澱而更高明一些，戰力卻不如我……」

  

  巔峰對決看似兩敗俱傷，但姬寰宇卻把握到了很關鍵的信息，於未來的布局有太多的妙處，收穫頗豐。

  「吼！」

  上蒼的巨頭在咆哮，一條手臂血淋淋，斷掉了一隻手掌，這是前所未有的傷勢，何嘗吃過這樣的虧？

  然而在憤怒之餘，他也不得不承認，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是蓋世大敵！

  「你該死！」

  殺心越發堅定，殺意越發熾盛——因為這尊主宰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眼前這個人或許會成為未來最可怕的大患，是他們的掘墓人！

  這是在荒的身上都不曾感應到的！

  「……」他誦出了一段繁複玄奧到極點的神音，那些音節中的每一個字符都有著匪夷所思的魔力，只是聲音傳遞而出，就讓亘古的大道都因此而改移和扭轉。

  而這些，卻是一個無上存在的名，是他的道！

  沒錯，這是姬寰宇以禁忌法則為耳目所聆聽與感知到的，那尊主宰在呼喚一個人，從道的最深層次喚醒一個偉大的至尊，讓他降臨，主宰諸天沉浮！

  「當心……」一抹話音在道祖的耳邊響起，源自石昊，此刻這尊古史留名的天帝都變得肅穆起來，有種難言的緊迫感，「這是那上蒼世界最可怕的生靈，是五大主宰中最可怕的人物！」

  「很強嗎？有多強？」

  「他……極度可怕！」荒天帝的語氣低沉了下來，「因為，這尊主宰已經走到了亘古大道之下最巔峰的境界，甚至已經在嘗試著邁出最後一步了。」

  「若不是他，我也不會因此在上蒼之上過得這麼艱難，近乎是不可對抗的敵手。」石昊在對抗著一位主宰，同時還不斷的傳音，「他由弱小而崛起，行走在最詭異的道路上。」

  「他的道是替換，是煉化。所謂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大道空虛，本來無形無質，難測其淵。」

  「但它卻能夠表現在世人的眼中，卻是因為形而下，演化出了種種概念，有了真實的載體！」

  「一者為道，一者為器，但窮溯根源，卻是唯一。一體二面，不外如是。」一道劍光照亮古今，強勢壓制了他的對手，石昊接著傳音，「而如果有人從『器』上著手，抽取概念，不斷的侵蝕、煉化、取代，到了最後，他也就成了道！」

  「原來如此……」姬寰宇動容，「這種道若是被徹底走通，替代了諸天一切種種，那還了得？」

  這如同是一盤棋局，禁忌者是制定規則的存在，以此作為互相博弈的根基。然而現在卻有這麼一個特殊的人，他不從規則著手，而是掌控了所有的棋子！

  他駕馭棋子隨意的行走，到了那個時候，所謂的規則還有什麼意義？都是虛幻！

  「這條路，他已經要走完了……」石昊道，「只是也因為太過深入道的本源，要闖過最後一關，所以時常處在半睡半醒中，不能盡展威能，我這些年才能一直活蹦亂跳的。」

  「但是這樣的時間……不多了！」荒在嘆息，「若是被他邁過最後一關，我們都要完蛋……」

  事實上，縱然那尊無上主宰還沒有闖過最後的門檻，他也是近乎不可阻擋的存在！

  「嗡隆隆！」

  諸天在哀鳴，歲月在顫慄，從那大道的根源中有一種詭異的力量流淌了出來，它是如此的可怕與神聖，始一出現，就讓萬事萬物都變得虛淡了。

  恐怖的事情在發生，縱然被禁忌強者執掌的根本大道，都開始變得陌生起來，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這一刻不只是姬寰宇等人要變色，就是上蒼之上的主宰巨頭臉色都有些晦暗，顯然也是有戒心的。

  但是，他們的立場終歸還是一致的，這最後一位、也是最強大的一位主宰出手，對姬寰宇動干戈。

  沒有真身出動，又仿佛亘古的大道便是他而今的形體。當這匪夷所思的存在出手時，有一種無法言表的氣息在綻放，超越一切，包含所有。

  一縷縷光，一道道芒，這些都是至高大道的力量，貫穿了古今未來，蓋壓了億萬諸天！

  這世間生靈所能參悟的、理解的、見識過的、沒有了解的道，都在一剎那迸發，成為最可怕的攻伐，滅度了時空，終結了紀元。

  而這些，僅僅不過是攻伐手段外在的表現而已，有誰能知道姬寰宇所直面這一擊的可怕？又有誰能從這樣的攻伐中活下來？

  沒有人……不，還是有這麼一個生靈的。

  荒！

  他曾經直面過這樣的一擊，更是從這一招中活了下來。然而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了解這其中的恐怖！

  強大如他，也是因為他化自在、他化千古，可替命主抵擋死劫，才能全身而退！

  也正是這一尊近乎成為真正大道的生靈作為敵手，才讓他在上蒼之上的日子過得很艱難，征戰連天，卻不能言勝。

  「錚！」

  劍光閃耀，仙池震盪，他要力劈身前阻擋的高手，趕去化解道祖的危局。然而此刻那一尊主宰卻狠下了心，死死的擋在前方，讓他不能寸進。

  「你過不去的。」

  那尊主宰似乎在冷笑，似乎在譏嘲，「斬掉你們世界的一位巨頭，這一切都只是個開始！」

  石昊的臉上有怒氣，有殺機，擔憂的看著遠方的戰局，然而下一刻表情就轉為驚愕與深思。

  那尊主宰察覺到了什麼不妙，驀然回頭，但是卻什麼也看不到了，兩種絢爛的光爆發，輝耀了整個時空！

  ……

  「呵！」

  凝視著從虛無中垂落的攻伐，道祖在冷笑，眉心有一道印記在發光，越來越亮，流轉著一種懾人的大威嚴。

  也就在這一瞬間，不遠處擋住兩大主宰的絕世高手也有異變在發生，各自有仙光激射，猛然爆發震退了身前的對手，而後撕裂時空與道祖匯合。

  幾尊主宰本來要圍上去，只是下一刻又停滯住了，因為當這三大強者匯聚在一起時，他們的氣息便重合在了一起，不是數量上的增加，而是本質上的升華！

  天帝的軀體開始了急速的暴漲與擴大，而在這樣的過程中，他也越來越虛淡，像是與亘古的道契合在了一起，只有一種超然的法則遺存，闡述世界與生靈的根源。

  剩餘下來的道祖和那身影朦朧的至尊，則是開啟了仿若逆轉交換一般的變化，道祖變得虛幻，那一道身影則是往清晰的方向變遷。

  而隨著那個人的逐漸清晰，氣息也開始了極盡輝煌的蛻變與躍升，那種幅度之巨大讓圍攻的幾位主宰都心驚肉跳，因為這近乎徹底超越了他們一個層次，與道齊平！

  無盡的光環繞，無數的道簇擁，拱衛著一尊神聖偉岸的至尊，讓他的力量再無束縛，在這一段時空爆發。

  那種威壓，那種力量，跟五大主宰中最強大的那一尊相比較也毫不遜色，甚至有可能要……更強！

  「上蒼之上，何足懼哉？」

  冷漠的語氣中，姬寰宇改換了人皇形態，讓自身大道出現極盡蛻變，這一刻他的身上有種超越世間一切的禁忌法則在演繹，從虛無中鑄就了根源，成就了大道。

  無窮無盡的法則在這一瞬間演化而成，時間、空間……都是構築宇宙根本秩序的至高大道。而當所有的道與法匯聚在一起，便濃縮成了一道光，一道代表了永恆與超脫的光！

  「轟！」

  那光在綻放，迎擊上了那從大道之中流淌而出的攻伐，甚至還將三位主宰都涵蓋在其中，無差別攻擊，打出了古往今來最可怕的終極碰撞！

  這是一場波及到無量歲月、影響到諸天萬界的大對決，從天地開闢之前到紀元終結之末，超然於萬物之上，始終在廝殺，無生無滅，無始無終！

  以三敵四，在人數上落入了下風，但是真正交手打出的結果卻震動了所有人！

  姬寰宇在歲月中前行，那從大道之中傳遞而來的殺伐被瓦解，三位主宰被打得橫飛，壓迫的退過一段段古史與紀元，將要墜落回原本的時空。

  而在人皇的身後，時間長河的河面上開始有絢爛的光芒閃耀，一枚枚細碎到極點的符文在烙印，都封鎖在那關鍵的空間節點上，阻隔兩界的聯繫，屏蔽時空的感知。

  「這不可能！」

  這是主宰強者的吶喊，眼下的場面太玄幻，姬寰宇表現出來的戰力超過了他們的想像。

  甚至在那近乎是大道根源的地方，都有一尊生靈徹底的覺醒過來，展動了自身最強大的力量，橫殺諸天。

  「不用白費力氣了，滾回你們的那一段時空。」

  姬寰宇冷漠道，三人的道果共鳴組合出現了最奇詭的變化，冥冥中有一個存在屹立，鎮壓了萬古時空，唯有一人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