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

  站著進去，橫著出來。

  這是姬寰宇對於無始大帝即將面臨處境的看法，帶著悲觀的色彩。

  「這還得是他反應速度快上一些，否則可能會更糟糕……」他關注著戰局的變化，「搞不好連『出來』都做不到，會被人留在仙域中做客……」

  「畢竟有一句話是怎麼說來著？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

  

  仙路破碎，仙域大開，古代的至尊與當世的帝君攜手，在恐怖的戰場上用自己的血與骨，去踏出一條路，通往長生的彼岸。

  這些是夢想不朽的生靈，眼中只有仙路盡頭的那一方仙界。除此之外，還有人與他們的目的地相同，那是廝殺中的不死天皇與無始大帝。

  其中，不死天皇在前方衝擊，無始大帝緊跟其後，前進的過程中不時爆發可怕的對決，璀璨的仙光衝擊，讓開始從遠方洶湧而來的混沌都破碎，演繹開天闢地的景。

  「快了……快了……」這是不死天皇的心語，雙眼中有著熾熱的芒閃爍，「幼時誤入萬古難得一現的虛空裂縫，從仙域墜入凡塵，一直想回去，而今終究是有了機會……」

  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自然，不死天皇這一隻仙凰，也不可能是自己從石頭中蹦出來的，有著父母長輩，就在那一方可讓人不朽的仙域之中！

  也正是因為此，不死天皇才那麼想回去——他的親人、故土都在那裡，怎能遺忘？怎能放棄？

  「轟隆隆！」

  宛如激流般的聲音響起，一條虛幻的時空長河顯化，在浩瀚的混沌中衝擊，那是無始大帝在出手，打出蓋世的法，在攔截、阻擊。

  他不清楚不死天皇的心理動態，但是隱隱也有幾分預感——當仙域的影像出現之後，不死天皇的情緒變化實在太過巨大，讓他不能不警惕，要將其在仙域前攔下，甚至是斬殺！

  時光長河在奔騰咆哮，磨滅一切有形之質，凌厲到極點，讓不死天皇變色，不得不返身回擊。

  「天刀斷古今！」

  天皇咆哮，手執不死天刀，斬出了最熾盛的芒，像是可以斬斷紀元，橫斷古今！

  這是不死所開創的法，專門針對無始大帝，斬斷時空的法則，開闢出新的天地！

  「咔嚓！」

  那由時間法則所演繹的虛幻長河，在這一刻都出現凝滯，被生生破開了一道縫隙。且那刀芒還在向前飛射，裂開了混沌，讓開天前的精氣洶湧，一種宇宙開闢的氣機在流轉。

  九天十地那前所未有的黃金大世，古經秘術的到處派發，不只是讓帝境以下的生靈實現突飛猛進的升華，對於極道以上的高手也是一場大機緣。

  相比於以往，現在的不死天皇強了太多，甚至都到了再一次涅槃的邊緣，離九世紅塵仙的境界不遠了。

  當然他的強大，更能彰顯無始大帝的超卓世間，因為數百萬年苦修在對決十餘萬年的無始時，卻落入下風，增添幾分悲劇的色彩。

  「無始！無終！」

  一尊偉岸的帝者在進擊、攻伐，其氣度雄渾，有睥睨大千之態。兩種蓋世的法則在雙手分別演化，一者為無始，一者為無終，闡述時光之起源與終結，有終極大恐怖。

  一朵相似到極點的花，曾讓仙土上的王者嘆息，故此傳下了仙古時代無終仙王的法，讓其領悟。而無始也不負厚望，在這無終大道的領悟上太過匪夷所思。不過兩千年而已，就將其推進到了與自身無始大道同樣的高度。

  當這兩種大道一起演化而出，便相當於兩尊同樣層次的高手聯手作戰，更不要提這兩種法則會有共鳴，出現質變！

  這一剎那，周圍兆億里的混沌在崩毀，時間長河的穩定受到了干擾，劇烈的波動！

  時空在錯亂，紀元在更迭，兩種分屬不同紀元的時間大道並起，如同勾動了古今，打出了難言的道力，讓真仙都要惶恐，令天皇都要變色。

  「天刀滅世，道碎諸天！」

  天皇怒吼，手中的不死天刀流轉殺氣億萬重，如山河爆發，似大海決堤，若星空崩潰，像是要毀滅人世間，帶來浩大的終結。

  「錚！」

  一道晶瑩的刀芒飛射，恍如是太初時代的第一縷光，至純至粹，照亮了諸天，撕裂了黑暗，凝滯了時空，破滅了人世間！

  最可怕的波動蔓延，跨越層層時空，九天十地相距此地兆億里的星河都受到了波及，一顆顆散發熾盛光芒的大星在熄滅，走向了末路！

  萬道哀鳴，這一刻的不死天皇恍如上蒼的意志，在執掌滅世的天刀，刑罰大宇宙！

  「轟！」

  滅世天刀對決無始無終，兩者之間爆發出最可怕的碰撞。這是一場天崩地裂的大對決，毀滅的法則化成了無邊的汪洋，粉碎了時空，讓混沌流轉。

  而在下一個剎那，餘波不止，劈開了混沌，清濁之氣沉浮，濁者化作大地，清氣鑄就星辰，點點朦朧的星光在閃爍，映照出夾雜著九色流離的赤光。

  那是血的顏色，很是淒艷，說明有人負傷，在流血。

  衝擊仙路的至尊駐足，那種廝殺的動靜太大，縱然一心進仙域的他們都無法忽視。因為有餘波橫掃而來，至強至大，他們也不得不先行停下，進行化解。

  「這就是活過七八世、近乎要成為紅塵仙的無上帝者的戰力嗎？」有帝君露出驚容，他的身軀有些顫慄，「僅僅只是餘波之中蘊含的法則，都需要我全力以赴去抗衡……」

  「他們之間的勝負如何？」古皇在低語，眸光深邃，要洞穿那一片被生生打出的新天地，「是誰在淌血，是誰在悲鳴……」

  不死天皇！

  當法則的迷霧散去，露出了戰場上的景，那些血屬於不死天皇，他在與無始的對抗中落入了下風。

  他早已化出了真身，一隻巨大的仙凰顯化，卻還是敵不過那個人，血濺成仙路，不斷的倒退。但是這一戰並沒有結束，流轉九色光華的血液在燃燒，為仙凰披上了一層絢爛的霞衣。

  霞衣很瑰麗，但卻也有一種大恐怖在瀰漫。縱然相隔了無窮虛空，也讓九天十地中無數生靈顫慄，如同不可掙脫的噩夢。

  「大涅槃！大破滅！」

  這是天皇的神言，道出了六個字，隨後便可見那霞衣在崩解，化作九色光，成為大道紋絡，刻印在虛空中，將其環繞，流轉無上道力。

  這些紋絡非常複雜，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千變萬化，妙不可言。

  且，不止是複雜與玄妙，更是強大無邊，因為有太多的部分涉及到了仙的領域，剩餘的也是道紋，演繹天地之間最本質的規則，是大道的力量！

  紋絡帶著火光，伴著真凰，顯化諸多異象。展翅擊天，隕落後又慾火重生，絢爛奪目，仙凰之軀擠壓滿新天地，充斥大宇宙。

  這是鳳凰作為十凶的禁忌手段，行走在生死的邊緣，於涅槃中升華，是一種新生，也是對過去的毀滅。

  生與滅，在這裡完美的合一。是大涅槃，也是大破滅！

  在這一剎那，不死天皇的氣機爆發，去到了一種莫測的層次。那種層次讓帝者震撼，因為超脫了人道的領域，是仙道的殺伐！

  仙凰展翅，霞光飛射，唯美無雙，恍如夢幻，卻帶來大破滅，要橫殺無始於仙路！

  「無中生有，紀元始成。」

  無始輕嘆，這一刻他雙手合一，讓那無始大道與無終大道碰撞在一起，這是一種可怕的變化，是時間之初與時間之末的重合！

  這兩種大道相反相對，本應自相攻伐，然而在隨後一枚法印的演化而出，讓它們出現了蛻變，像是有一座橋樑架起，溝通了起源和終結，演繹紀元的生滅變遷。

  這是完整無缺的時間大道，不再是原本片面單一的一個領域！

  無聲無息之間，一條時間長河在靜靜流淌。相比以往只是虛幻的景不同，這條長河雖然很渺小，但卻是真實的存在！

  完美容納無始與無終，鑄就時間長河，這是無始大帝所行走的道路，終極成就甚至足以超越仙王，化作準仙帝！

  當這種道路鎮壓而下，與代表了生滅循環的十凶鳳凰進行碰撞，那樣的結果註定是震世的，會被銘記在古史中，成為新紀元到來的盛大表演！

  「轟！」

  接觸的剎那便是一聲巨響，震動了宇宙八荒，隨後整個天地卻又寂靜了，再也聽不見任何的響動。

  大音希聲！

  這是一場驚世的碰撞，粉碎所有史冊，震動萬古時空。成仙路的戰場直接就炸開了，無量混沌氣洶湧，刺目的仙光蒸騰，化成最熾盛的破碎地，什麼都看不清了。

  那種波動恐怖至極，璀璨的芒照亮了整條仙路，熾亮無比，恍惚間似有一輪巨大的大日噴薄而出，照耀了八荒六合。

  以成仙路為起點，那毀滅的光擴散向那仙域和九天十地。其中所蘊含的法則力量，甚至透過兩個世界界壁的裂縫，泯滅成片的星空，帶來可怖的破壞！

  餘波尚且如此，更不要說是那戰場的核心地了，當碰撞打出的光散去後，只剩下讓世人顫慄與恐懼的黑暗，無數的黑洞並列開啟，將那仙路上的所有法則擊碎毀滅！

  唯有一片片晶瑩的時光碎片飛舞，跨越遙遠的時空，讓人們得以揣測對決的部分場景。

  ……

  「真是強大……」

  仙域殘片中，那些不朽於天地的真仙在感嘆，此刻他們立身於界壁的破損處，由此也感受到了那仙路上的碰撞。

  儘管有著先前兩大無上仙王廝殺留下的氣機存在，隔絕了靈覺的感知，但是飛射而來的時空碎片也讓他們得以間接目睹那一戰。

  「一頭鳳凰……一個人形的生靈……」有真仙輕語，眸中奇光閃爍，「如果我判斷沒有錯，他們好像並不是仙道的存在，還在人道的領域中。」

  「只是……人道巔峰的生靈，怎麼可能這麼強？」另一尊不朽眉頭緊皺，「我們當初也是從那個境界過來的，當清楚其中門道，縱然是至尊的境界，再邁出半步就到頭了。」

  「到了那一步，再進一步便是我等真仙……這是天地的法則，不容更改。」

  「至尊絕顛，再強也會強的有限，或許驚艷之輩短時間內可抗衡真仙，也絕不會像他們那樣強大絕倫……」有真仙的心緒複雜，「我感覺得到，他們已經不是可戰仙，而是可殺真仙！」

  「或許，只有真仙之中的絕顛者，才可以與他們爭鋒！」

  「萬事無絕對……可能是因為修行的法門不同而造成……」一尊活過漫長歲月的真仙低語，「不同的天地，衍生不同的修行之法。他們看似是人道的生靈，實際上可與我輩處在同樣的檔次中，故此造成我們的誤判……」

  諸多真仙並立，有人在探討著遠方的戰場，也有人在思索如何閉合那仙域的界壁，防止對面的人過來。

  ——在仙域生靈的眼中，對面世界的人過來，都不是什麼好事。往壞處聯想，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入侵！

  要知道，此界傳承尚未斷絕，亂古紀元帶來的傷痛還沒有消失。

  不過，尚未等這些不朽商討出個一二三來，仙域中就有變化出現，一些沉寂萬古歲月的火山群在爆發，熾烈火光席捲天宇！

  「唳！」

  恐怖的鳳鳴聲在仙域眾生的耳邊炸響，讓人心顫身寒。

  「這是怎麼回事？」

  無數生靈震撼，抬首望天，見到了驚人的一幕——在那天穹上有赤光蒸騰，一隻只形體龐大無邊的鳳凰在飛舞，九色華光照耀，激盪萬古時空！

  「什麼情況？！」

  界壁裂縫處的真仙都動容了，看著那十幾道不斷撕裂時空而來的身影，「仙凰一族竟然全體出動了？」

  越是強大、成長潛力越高的生靈種族，它們繁衍的難度也越大，這是一種天地的平衡法則。

  十幾隻鳳凰，已經是仙域碎片中這一支仙凰族群的全部數量了——當然，這僅是指純血的鳳凰。

  若是哪一隻鳳凰在外面到處留種，跟不同族群的生靈交合，生育下來的後裔並不能算在其中。

  儘管它們的潛力也不小，畢竟是帶上了鳳凰的血脈，也有可能成長為真仙級數的高手。

  「唔……」一隻真仙境界的青鸞開口，它正是帶著鳳凰血脈的生靈，「我或許知道些什麼……」

  「我剛才把捕捉到時空碎片的景象傳遞過去，想要詢問下是不是另一個世界的純血仙凰，他們就瘋狂了，全體出動……」青鸞真仙向著周圍的不朽解釋，「我只隱約聽到了兩個字——『孩子』……」

  「孩子？」不少真仙面色古怪，有的人更是聯想到了數百萬年前的一件往事，當時仙凰一族差點沒將整個仙域殘片給掀翻過來，「是當初那隻莫名丟失的小鳳凰？」

  「別不會是亂認的親戚吧？」有人族的不朽在嘀咕，「天下仙凰都長一個樣，這是怎麼認出來的？」

  「不同種族審美不同，在鳳凰一族眼中，彼此肯定不是一個模樣的，可以進行區分。」有妖仙回應，而後輕嘆，「若是此事為真，或許會掀起一場大風暴……」

  ……

  無始對決不死，可以說是極道境界的巔峰對決——比他們弱的不用說，比他們強的已經化作了紅塵仙。

  故此這樣的碰撞，吸引了太多人的關注，等待著對決的落幕，勝負的揭曉。

  「嗡！」

  黑洞散去，顯露出了兩道身影，每一個都是血淋淋的，很慘烈。

  但是在諸強的眼中，這一戰已經算是落幕了，因為無始大帝傷得遠比不死天皇輕，那仙凰整個軀體都要被劈開了，露出殘破的仙台，半碎的心臟……

  巔峰血戰，不死天皇不敵，縱然鳳凰一族生命力強大，也被殺到了垂死的邊緣。

  「你我的恩怨，也到了斷的時候了……」無始開口，儘管衣襟染血，仍是英雄氣不減，眸光凌厲可怕。

  「撲稜稜……」

  半死的仙凰在振翅，勉強振起最後的一點力量飛舞，若光若電，向著仙域而去。只是這種速度相比於以往慢了太多，不復當初的神速。

  「臨死之前，還想要進仙域一看嗎？」無始大帝輕語，在嘆息，「仙域啊……你的誘惑力是如此之大，讓萬古英雄都要折腰……」

  看著眼前的對手，回想當初被針對的艱難歲月，難免有些惆悵——曾經的敵手在今日就要被終極，成為未來記憶中的一抹影像。

  「一切……到此為止！」

  腳踏時光，橫渡歲月，縱然仙凰在前飛馳，無始也在不斷的接近，「進入仙域之時，也就是你殞落的那一刻……」

  兩道流光飛射，跨越層層時空，超越了所有古皇帝君，成為神話時代以來唯二的兩個闖入仙域的生靈！

  或許馬上就要變成一個——在不死天皇進入仙域界壁之後的一剎那，無始大帝也闖進去了，一隻手臂環繞仙光，斬下絕殺的一擊！

  對於一尊半死不活的仙凰來說，這一擊足以送它入輪迴，當然這一切都需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要能夠打中！

  ……

  「轟！」

  仙光飛舞，蓋世的道則綻放，讓一掛又一掛星河破滅，仿佛要打破宇宙，破滅紅塵。

  這是驚世的攻伐，所過之處讓宇宙崩裂，星海暗淡，難以阻擋，難以抗衡。

  數片星域在大崩，一顆顆星辰破滅，化作了齏粉！

  相比於鼎盛狀態時不如，但這也是現在無始大帝的最強戰力。只是隨後他就變了臉色，很古怪，也很難看。

  在他那一擊所指的前方，也就是不死天皇所在的地方，有巔峰強者橫空殺來，烈焰燒塌星河，赤光照亮古今。

  在這一瞬間，無始都要覺得是不死天皇爆種了，於剎那間滿血滿藍的復活，重立人生絕顛，施展分身之術，在與他征戰！

  因為那也是鳳凰，而且還不是一隻，而是好幾隻！

  「轟！」

  仙光衝擊，烈焰灼燒，在星空中碰撞，一片片星域崩碎，成為劫灰！

  無始大帝被擋住了，欲進無路——幾隻仙凰在周圍飛舞，聯手封鎖了前進的道路。

  而就在不遠處，一幕很感人的場景在上演，一隻龐大的鳳凰展翅，將不死天皇的半殘軀體環抱，在激動的咆哮，「我的孩子……」

  當那四個字傳到無始的耳中，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綠，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升起。

  ……

  「父親……」

  不死天皇睜眼，看見了熟悉的存在，那是數百萬年歲月中，午夜夢回也不能忘記的身影，也是支撐著他回歸仙域的心靈力量。

  若是沒有不能忘卻的人、不能遺忘的事，怎能抵抗得了數百萬年下界生活經歷的同化？

  「我終於……回來了……」

  感應熟悉的天地萬道，嗅著帶有不朽物質的空氣，一顆道心冰冷如鐵的太古天皇也不禁悽然淚下，「回到了故土……」

  「不要說話，好好養傷……」

  一株又一株寶藥被取出，甚至還參雜著神藥，餵進不死天皇的嘴中，同時還有神力洶湧，催動天地本源，滋補破碎的鳳凰之軀。

  「你的對手、你的仇敵，就交給我們……」短暫的接觸，神識的互相觸碰傳遞了足夠的信息，最起碼知道是誰把不死天皇打成了這樣悽慘的模樣，旺盛的怒火在心中燃燒，盯上了不遠處的無始，「我們仙凰一族，會讓他付出慘烈的代價……」

  ……

  十幾隻鳳凰飛舞環繞，構築出浩大的法陣，封鎖了時空，化作一片超然世間的戰場。

  「一家人能夠團圓，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無始大帝嘴中發苦，一種蛋疼的感覺升起，看著周圍這些每一個不遜色於他、就算差也差不了多少的鳳凰，「我想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給你們提供一個抒發心中感情的時間與空間……」

  「你覺得……你還有活著離開的可能性嗎？」冰冷的話音響起，「上！給我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