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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實驗,秋天「種」下一件法器,約訪,太元憤怒(7.3K字)

2024-05-22 17:27:02 作者: 蟒雀

  荒原的黎明上,紅衣少女在林子的霧氣里演練著【星軌定真步】,雖說無法一直成功,可是卻能夠做到三四次里成功一次,這已經很恐怖了。

  相比得了妖丹、資質悟性大漲的六子,這一點尤為清晰。

  六子看【劍者,詭道也】看了那麼多天,連劍都拔不出來。

  不說六子,再說那許許多多的江山豪傑,痴如白雲城主這般的存在也不過是修行的九品武技。

  再看龍下學宮,學八品者都寥寥無幾。

  而安雪,卻在極短時間內,入門了【星軌定真步】和【劍者,詭道也】。

  但是,白淵總覺得她並不是因為資質而學會,而是因為......他。

  

  是不是...

  他核心的力量,安雪就能學會?

  他不曾深入了解的,安雪就學不會?

  這意味著什麼?

  又和死亡邊界有什麼關係?

  白淵稍稍搖頭,把胡思亂想的雜念拋開,這種時候可不是讓念頭信馬由韁,到處亂想的時候,他必須證明後,才能做出判斷。

  紅衣的小郡主雀躍著跳到白淵身邊,道:「師父師父~~我練的好不好?」

  白淵淡淡道:「一般。」

  小郡主粉頰帶笑:「弟子覺得這些功法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弟子...應該學不會才是,是不是師父你偷偷給我用了什麼秘法?」

  說完,她瞪大眼看著這活了一千七百年的老前輩。

  她的面容雖有變化,可是...眼神卻還是她。

  她自己的資質自己最清楚,六星功法就是她的極限了,而師父現在傳授她的功法已經高到一種她無法想像的層次了,按理說,她絕不該練會才是,可是她偏偏卻會了。

  那這隻有一個解釋,就是師父對她做了什麼。

  白淵淡淡道:「你很高興?」

  小郡主猛點頭,當然高興,能入門這樣的功法,她簡直高興的不得了。

  白淵淡淡道:「你知道這些功法,為師花了多久達到圓滿麼?」

  小郡主杏眼翻了翻,開動腦子想了想,紅唇嚅動了兩下,想說答案,但還是沒傻乎乎地說,而是道:「師父您老人家自是絕世妖孽,弟子哪兒能比呀。」

  白淵道:「猜一個吧。」

  小郡主道:「三個月,師父應該花費了三個月達到圓滿吧?」

  她自認為說了一個很恐怖的數字。

  她雖說勉強入門,但距離圓滿還有十萬八千里,她心裡預估著能在十年內學成就很厲害了,而她把這個時間縮短了幾十倍,想來這足夠妖孽了。

  「三個月?」白淵蹙眉,然後淡淡道,「為師只用了幾個時辰罷了。」

  說完,他起身,拂袖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小郡主。

  而聲音從遠處飄來...

  「你這麼笨,有什麼值得高興?」

  小郡主:......

  她很快追了上去,「不是呀,師父,這些功法真的很厲害,弟子如果能夠十年內學成,都開心死了。」

  「師父,師父~~你還沒吃早飯呢~~」

  「師父~~」

  紅衣少女追著喊著。

  白淵這才發現自己確實還沒吃早飯,於是雲淡風輕地繞了一圈兒,又折返了原地,和小郡主一起開動,把那石板兒上烤著的魚肉獸蛋一掃而空。

  吃完,他又操縱劍舟,開啟了「凶無忌導航模式」,繼續北上。

  小郡主抓著他。

  他則是繼續感悟,以及思索兩件事。

  第一件事:根據計劃,明天他要和劍聖互通下位置,這不算什麼,等到找到一個落腳點了,開啟一下「雙魚玉佩」就是了。

  第二件事:就在昨晚的會議里,他的思路好像一下子被打開了,在近距離接觸了那些咒念一念後,他發現原本高高在上、恐怖神秘的咒念好像也沒什麼可怕了。

  他自然不可能放鬆警惕,畢竟那些咒念的勢力有不少能夠徹底吊打他,而若是算見聞和知識,一萬個他加起來也比不上人家一丁點兒。

  只不過,他發現了一點可以操作的有趣的事。

  因為他想到了在藍星上曾經看過的一部名為《封神榜》的書。

  在封神榜的世界裡,各方大能最初都是不親自出手,而是將寶物借給下面的人,從而達到暗中操縱局勢的目的。

  現在這局勢,雖說不是封神榜,但卻也有類似之處。

  那就是,異族和人族的四品都不到明面上去,而是在背後暗暗搞事。

  這種時候,採用「外借法器」的策略,可能會起到相當好的作用。

  畢竟「法器」雖說聯繫於靈巢之上,但又沒寫名字,誰知道「法器」是誰的。

  凡人就算拿著「法器」去擊殺了別人,也可以說這「法器」是那凡人機緣巧合得到的。

  這就很好。

  從安全角度而言,「法器」是聯繫於個體的靈巢之上的,別人即便搶走了也用不了,而「法器」主人還能通過種種手段探知「法器」的位置,所以「搶奪有主的法器」意義並不大。

  但不知為何,似乎此時沒有人如此操作,可能是...還沒有被打開思路。

  白淵決定幫他們打開這個思路。

  原因很簡單...

  他想收穫一波法器,然後全部投到奇觀之井中去。

  一入奇觀之井,這些法器就都沒了,即便和靈巢有聯繫也沒用了。

  這般操作,說不定可以產生第二個文明奇觀呢?

  文明奇觀是好東西,一個【巫屍地宮】就讓白淵嘗到了甜頭,他早就想再多做一些奇觀了,苦於沒有祭品,現在...思路打開了。

  祭品,也就來了。

  但是,卻還差一個契機。

  ...

  ...

  傍晚。

  白淵氣運儲蓄從34點達到了44點。

  這裡明顯已經到了南北之戰交鋒的邊陲之地了。

  白天的時候,他在御劍飛過一座小鎮子的時候,放開神識稍作傾聽,就明白了這裡是白鹿城西的雪溪鎮。

  他稍稍逛了一圈兒後,就帶著小郡主落在了雪溪鎮以北的伏蟒山脈中。

  伏蟒山脈,是北地的一處不小的山脈,再往西北方向,就可以抵達皇朝傳說中的流放之地——死亡城。

  由此可見此處苦寒。

  雪溪鎮上的風景也和之前完全不同,愁雲慘澹,一片淒涼。

  雖是十月中旬,這靠北的地兒已經開始飄雪了。

  一片一片的落在大地上,覆得滿目蒼白,這景致登高而看雖是浩瀚壯觀,但對當地百姓而言卻是雪上加霜。

  本就被蝗蟲野獸踐踏的穀物才收了一半兒,就又被這風霜雨雪給毀了不少。

  鎮上的青壯被徵兵去遠方打仗了,遠處的流寇四處作案,鎮中能夠抵擋的流寇的只有些扛著鋤頭的老弱病殘。

  此情此景,實是讓人不忍去看。

  當晚。

  一支南來的、約莫五千人的皇朝軍隊本著某個戰略目的,從小路奇襲,直抄而上,入了這雪溪鎮。

  皇朝士兵見了雪溪鎮中鎮民的慘狀,也滅了搶糧的心。

  為首的年輕將軍派人去告知了鎮上的鎮長,讓他們不要離鎮,而皇朝士兵只會駐紮在鎮子西邊,絕不會入鎮擾民。

  這在戰時已是難能可貴。

  要知道,士兵們都是把腦袋揣在褲腰帶上的,緊張之下自然需要發泄,入了這種鎮子,放任士兵去搶奪食物、去擄掠女人也不罕見。

  畢竟若是「連能不能活著」都不確定的情況下,還管什麼道德?

  所以,這樣的告知,讓鎮中居民已很是感激。

  可他們感激之餘,卻又有些惶恐,生怕這些軍隊出爾反爾。

  半夜時分。

  一支約莫七十多人的流寇從東邊入侵了雪溪鎮,這些流寇中不乏練家子,在缺乏青壯鎮守的小鎮裡,這樣的流寇簡直致命。

  若是往常,必定又要死上一些人才能阻攔,而其中又必然又有些人會被殺,有些食物會被搶,有些年輕女人會被擄走。

  但,皇朝軍隊卻及時反應,分出騎兵,直衝入鎮,然後在紛紛揚揚的小雪裡,從西而東,貫穿而入,踏鐵蹄,揮寒刃,將那些流寇全部斬殺,繼而又默默退去。

  小鎮上的人在看到皇朝軍隊入鎮時,本是嚇得心都寒了,可在事情落定後,才明白這些打破約定、沖入鎮中的士兵只是為了走最近的距離、用最快的速度去斬殺另一邊的流寇。

  信任,就這麼培養起來了。

  午夜時分。

  寒煙飄晃。

  鎮上不少人湊在一起,尋了些積存的肉,加了胡椒煮了肉湯,然後為皇朝軍隊送去,以示感激。

  那年輕將軍則是讓騎兵和鎮民一起喝肉湯,期間做派,很是正氣。

  百姓們紛紛嘆氣,而一些知道「內情」的人則是低聲腹誹,說著「這是不該打的仗,是皇帝猜忌鎮北王,所以才發動的戰爭」,還有些死了丈夫和孩子的女人破口大罵,喊著「昏君」之類的話。

  年輕將軍默然無言,在軍隊喝完熱湯後,則是讓人護送鎮民們回去,然後繼續安營紮寨,以待軍機。

  黎明時分。

  天色雖明,飛雪未霽。

  駐守在鎮東的騎兵忽然遭遇了妖獸襲擊。

  年輕將軍精通兵道,立刻集陣,顯出十餘丈的兵道巨人。

  兵道巨人手持長槍,在妖獸中廝殺。

  可妖獸,卻是受人指揮的,它們並不是一股腦兒地往上沖,而是分批衝刺,以進行消耗。

  兵道巨人雖然強大,但卻和修士一般,都經不起消耗。

  年輕將軍只能撤去兵道巨人,以士兵個體的力量來對戰妖獸。

  期間,妖獸方一個穿著黑甲的巨漢徒步狂沖而出,試圖斬殺這年輕將軍,但這年輕將軍顯然也不凡,竟然堪堪擋住了。

  雙方廝殺之後,又各自撤回。

  那黑甲巨漢帶著妖獸在外圍虎視眈眈。

  年輕將軍則收攏殘軍,搭建防禦工事,小心應敵。

  軍營之中,一片慘澹。

  年輕將軍姓石,名翼,算是皇朝的南方軍。

  石家隸屬於華家,而石翼自然也是跟著老將軍華孤鴻來前線的。

  隨著戰爭的膠著,皇朝不僅從各地調動軍隊,還從南方調動軍隊。

  這是因為南朝還算平穩,但東西兩邊的軍馬卻動不得。

  此時...

  已是午間。

  石翼裹著銀甲,領了一支狀態還算良好的輕騎飛沖而出,將外面的屍體一一搶回,然後安排火葬。

  待火葬結束,他會將這些骨灰入壇,小心存放。

  火焰,在雪裡昂昂著濃煙。

  曾經的同僚,在濃煙里,面容逐漸模糊。

  石翼凝視著這火葬,揚聲道:「我石翼發誓!我們會贏得這場戰鬥,然後...我會帶著你們回家!我會讓你們的家人知道,你們都是深入敵後,最勇敢的戰士!」

  士兵們都沉默著,他們知道這年輕將軍所說的「帶你們回家」未必是活著回去,而是將骨灰帶回去。

  可即便知道這一點,他們的心靈也已經有了慰藉。

  回家...

  安葬於家鄉的土地,已是最大的奢求和心安。

  火葬到末,火光映照在每個士兵的臉上。

  有副將提醒道:「將軍,黎明時候的襲擊有些古怪......」

  他的話還未落下,石翼就大笑道:「有什麼古怪的?不過是鎮北王通敵,請來的妖人罷了。

  這些妖人能夠驅馭妖獸,定是戎朝戰神國的妖孽了。

  你們先好生休息,今晚還有大戰。

  屆時,我會盡力尋找到那妖人,只要將其斬殺,就可破陣!」

  副將嘆息道:「今天廝殺時,那妖人也是待我兵道力量耗盡後,才出現的...

  可若是不用兵道,又無法撐過最初的妖獸襲擊。

  用了兵道,那妖人出現後...將軍怕是難以獨自將其斬殺。」

  石翼沉默不言,臉龐顯出堅毅之色,繼而沉聲道:「無妨,我定將其斬殺!」

  雖然如此說著,但他自己卻也有些不自信,因為那黑甲妖人的力量只比他強,不比他弱。黑甲妖人之所以出現,也是為了將他斬殺,以儘快終結這場戰鬥。

  但他自然不可能在部下面前露出疲軟之態,以免影響士氣。

  大不了埋骨異地,一身血肉餵了妖獸罷了。

  待到皇朝大勝,華老將軍定會此采衣冠,回南國,以為衣冠冢。

  屆時南下尚饗,魂歸故土,又有何懼?

  正想著的時候,忽有傳令兵來報,說是兵營外來了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少女負劍,少年空手,兩人都是衣衫單薄,卻也不見冷,很是古怪。

  石翼愕然了下,頓時起身,快速往兵營外而去。

  果然,他看到了一對兒少年。

  這樣的少年少女,本該是璧人,可那負劍紅衣少女卻是一口一個師父的叫著。

  為首的少年看似年輕,但卻神色從容,雲淡風輕,高冷如雪,深不可測。

  這少女自是安雪。

  少年自是白淵。

  白淵站在木拒馬之外,看著兩側在小雪裡熊熊燃燒的火盆,又見到為首而來的年輕將軍,便淡淡道:「山野之人,見過將軍。」

  一旁士兵不懂事,見這少年態度冷漠,實在無禮,正要呵斥,卻被石翼急忙攔住了...

  石翼是懂「行規」的,上前恭敬道:「不知兩位來此,有何貴幹?」

  白淵淡淡道:「我和徒兒閒逛至此,突然有些口渴,正好見到此處有兵營,便想來討口熱湯。」

  一旁士兵頓時怒了,什麼熱湯,剛剛才大戰,所有人都吃著冷乾糧,哪兒有熱湯,臉上頓時浮現出怒火,石翼趕緊攔下了士兵,然後恭敬道:「實在抱歉,熱湯倒是沒有,但熱水確是有些...」

  白淵揚聲道:「取來。」

  這倨傲的態度就連副將都看不下去了,石翼確實越發恭敬,急忙讓人去取。

  很快,兩碗熱水送來。

  白淵拿了一碗給小郡主。

  小郡主為了配合師父的高人形象,而一直用真氣護體,這時候得了熱湯,趕緊喝下。

  白淵也是將熱水飲盡,然後微微頷首道:「不錯。」

  石翼恭敬問:「還有什麼能為先生做的嗎?」

  白淵道:「不用了。」

  說罷,他拍拍手,打了個哈欠,淡淡道:「徒兒,走吧。」

  小郡主應了聲。

  兩人轉身,去遠。

  士兵們這才爆發了,一個個喊著「媽的,什麼東西啊」之類的話。

  石翼也是有些發愣,但旋即...他感到懷裡好像多了個東西。

  他急忙一看,卻發現是一把閃爍著玉澤的古怪飛刀。

  然而,這飛刀上的玄奇之氣,卻是清晰無比。

  很顯然,這是一件凡人求之不得的法器。

  「閉嘴!!!」石翼大吼一聲。

  士兵們頓時默然。

  石翼往前幾步,半跪在地,揚聲道:「石翼,多謝先生相助!!!」

  遠遠兒,忽地有之前淡漠的聲音隨風飄來...

  「此物名為戮心瓷刀,千米之內,可剜人心臟,借你十五日,十五日後自來取之。」

  此話傳來,那些本是心中憤憤的士兵哪裡不知道遇到了高人,急忙紛紛閉嘴,向著那已經看不到背影的風雪處行禮。

  而在遠處,

  小紅衣少女這才瑟縮成一團兒,搓著手,喊著:「好冷好冷,師父~~~下次這種場合,您一個人來就可以了,非要帶我幹什麼呀?」

  白淵淡淡道:「你一個人留著,不怕山野里突然冒出什麼怪物?」

  小郡主吐吐舌頭,「那我還是跟著師父吧~~」

  她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雪溪鎮,好看的眼睛裡閃過一些同情之色,她又道:「師父,我們要不要殺一點妖獸,把肉送到那小鎮前呢?」

  白淵好奇地看了一眼小郡主,問:「你在同情那些百姓?」

  他還記得這少女的惡毒,很難將過去的她和現在的她聯繫起來。

  小郡主卻自然而然地道:「當然同情啊...鎮子裡本就收成不好,青壯又被調去打仗了...

  過去是討伐戎朝,現在是南拒皇朝,早就沒人了。

  剩下的老弱婦孺還要面對妖獸和流寇,這活的多難呀。」

  她輕輕嘆息,呵出的氣在雪天裡推出一道道白色遊絲,又旋即消散。

  白淵道:「好,你想救人,就自己出手斬殺妖獸。」

  紅衣少女愣了下,氣鼓鼓道:「好!」

  ...

  ...

  黃昏時分。

  雪停了。

  伏蟒山脈里,一道紅影在飛奔著,她抓著劍,宛如疾風般跑的飛快,這速度遠超過了她平日裡的表現。

  這很正常...人在危機之下,總會爆發出平時不具備的能力。

  小郡主也不例外。

  下午,她去山林里斬殺妖獸,結果...捅了妖獸巢穴,雖說殺了一個,可還沒來得及收屍,就被一群妖獸追了出來。

  她想利用身法躲避,可這些妖獸卻似乎是速度型的,而且有的居然還有翅膀。

  小郡主雙眼飆淚,只能逃跑。

  覆雪的山地上,紅影急掠,晶瑩的淚光拖出兩串兒「水晶珠子」。

  其後,尾隨著轟隆隆的大塊頭妖獸們,鋒利的爪子將路邊的石頭都給輕易撕裂。

  時不時,還有高處的妖獸俯衝而下,往那紅影抓去。

  紅影施出渾身解數,騰挪閃移,堪堪逃命。

  而高處,一道身影正靜靜看著。

  「安雪,並不是仙人,甚至不是修士...」

  「無論是日常表現,還是妙道,再或是五行金氣都可以證明這一點。」

  「但是,她卻又偏偏是死亡邊界的鎖定目標,而且還能夠學會這些已被證明不可能學會的十星功法。」

  「這是為什麼呢?」

  「她應該看過那能夠顯示未來的鏡子,可是她看的是什麼未來?又付出了什麼代價,去改變未來?」

  「六皇子利用白影的力量,遭受反噬,也徹底淹沒了她所有的相關記憶...」

  「這只是巧合嗎?」

  「她要改變的未來,改變了嗎?」

  白淵默默思索著。

  他看著那紅影嬌叱連連,喘息不已,顯是快到絕境,這才閃身而下,站在紅影奔跑路道的不遠處,負手而立。

  小郡主看到高冷的無名先生,歡呼一聲,嬌喊著:「師~~~父~~~」

  然後,她迅速跑近,躲到了白淵身後。

  白淵看著前方路道,還有天空洶湧而來的妖獸,隨手一揮。

  萬劍隨手而出,磅礴劍潮閃爍著古老色澤的寒影,寒影繚繞,化作巨大冗長而令人震撼的飛龍,又如驚濤駭浪中的洶湧怒潮,破空呼嘯,奔騰而出,一個拍擊,就吞噬了這些妖獸。

  小郡主吐吐舌頭,心中暗道:師父真的好厲害呀...

  ...

  隨後,入夜。

  雪溪鎮忽地爆發出歡呼聲。

  鎮民在鎮子中央的廣場空地上發現了許許多多的新鮮獸肉。

  這些肉數量很多,在醃製保存後,再省吃儉用一點,足以讓他們安然度過冬天了。

  鎮民們紛紛跪拜,以感激著這未知的高人。

  而在孤崖上,忙碌了一天的小郡主已經入睡了。

  白淵則是盤膝在外,繼續感悟。

  他把法器借了出去,自然需要時間去發酵...

  在發酵之後,若是成功的話,別的存在也會開始借出法器。

  那時候,就是他收穫之日了。

  忽地...

  他感到「冥地」再度傳來了信息,便稍作整頓,然後焚香入了萬古識海。

  ...

  ...

  片刻後...

  他睜開眼。

  事情的發展,如他所料。

  之前他在天人組織會議上說的一番話,真的起到了作用。

  但是,他也沒辦法空手套白狼。

  剛剛,在「冥地會議室」之中,本是護住他的向日葵和貓就提出了「想要看看分香火能不能實際操作」的說法。

  若是能,向日葵和貓就會成為白淵的盟友,然後對外則是一個成功「試點」和「榜樣」。

  若是不能,那白淵之前的那番話可能就沒那麼有用了。

  白淵倒是不介意分一點香火出去,畢竟...在知道東大陸存在後,他已然明白皇都的香火其實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只是隨之而來的問題卻很讓他頭疼。

  向日葵和貓為了分香火,必然會派「人」來見他,商量如何操作的事宜。

  作為比火靈王還要位階高的存在,白淵有理由去懷疑它們中已經有了三品境界的存在。

  這三品境界的存在,十有八九不會親自到來,而會派出部下。

  但無論向日葵還是貓,派來的「人」定然也是境界不低。

  他現在假冒的是一個冥古時代的咒念一念,若是不能派出境界等同的存在去迎接,那就如「弱國外交」,在這殘酷的香火之戰中,很可能會「喪權辱國」。

  存在是文明的第一需求,唯有力量的平等,才會帶來地位的平等。

  無論向日葵和貓,派遣使者,都必然會伴隨著「試探」的任務。

  這種「試探」不會大張旗鼓,但卻必然會存在。

  你若雲淡風輕的接下,一切如常,若接不下,當時如常,事後可就不如常了。

  夢三,噩夢這種別的文明的四品,必然會被識破。

  大凶小凶,無法體現「巫屍文明」的特點,而且這兩個小傢伙距離四品還差了點,可能會實力不夠。

  換句話說,他得用趕緊培養出一個「巫屍文明」的四品,然後讓這個四品去迎接使者。

  而根據之前的規律,他想要培養出一個四品,那就得殺死一個四品。

  可四品到哪兒去殺...

  白淵很愁。

  但這確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想要挑起天人組織中的不和諧,他自己得夠硬。

  就算不那麼硬,也得對外表現出深不可測的樣子。

  而迎接向日葵和貓的使者,則是第一次考核。

  不過,他還有些時間,因為向日葵和貓好像很忙的樣子,似乎要到冬天才會派來使者。

  ...

  ...

  另一邊,戎朝。

  某一處室內。

  年輕道姑憤怒地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開,那些東西摔落在地,發出乒桌球乓的清脆聲。

  在她身側,卻是一個披頭散髮的詭異女子。

  那詭異女子雙手雙腿撐地,宛如獸類四肢,靜立地上,而粗壯有力的黑紋長尾從她身後探出,在緩緩搖著。

  年輕道姑發泄了一會兒,抱著詭異女子痛哭起來:「我可憐的小金絲爾特,那些令人噁心的文明,竟然要你去做主戰。

  他們都是邪惡的壞人,都該死!

  可是,我們沒有三品,我們只能卑微的屈服!」

  母王任由道姑抱著,不發一言。

  年輕道姑忽地起身,擦了擦淚眼道:「走,跟媽媽到血脈長河去,他們都站著說話不腰疼,不讓帶四品!

  那媽媽就悄悄地給你準備四品的主教,讓主教們跟在你旁邊。

  媽媽要看看,誰敢傷害我的小金絲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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