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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不可負家國,暗潮起皇城(4.2K字)

2024-05-22 17:21:03 作者: 蟒雀

  冷靜。

  一定要冷靜。

  白淵只覺一股危機感襲來,當真是步步驚心,如履薄冰,這種危機比起夜間的雖是不同,但在驚險程度上卻不差多少。

  只不過,夜間的那是刀光劍影里的危機。

  這白天的,卻是於無聲處聽驚雷。

  「民女陰姬,見過殿下~~~~」

  妖嬈的聲音再度傳來。

  

  白淵好歹是頂級媚術圓滿的存在,雖只是九品,但卻也是足以防禦陰姬的媚術入侵了,他很快想到了身中媚術後的模樣,並且迅速地讓自己沉浸其中。

  「呼...」

  「呼呼呼...」

  喘息聲響起。

  白淵努力地想像著已經模糊的初戀的模樣,懷著一顆初戀的心緩緩側頭,看向不遠處的黑紗斗笠女子,他的眼神閃爍著渴求而膽怯的光彩,內里透出無限期盼的模樣。

  陰姬抬手輕輕一彈,指風彈開斗笠垂下的黑紗,露出內里的臉龐。

  白淵傾盡演技。

  隨著這黑紗的揭開,他幻想著自己餓了十天十夜,卻看到大閘蟹的模樣,本就閃爍著光彩的眼神好像被徹底點燃了,然後熊熊焚燒了起來,伴隨著的是一股臉上的歡喜和幸福。

  「陰...陰姬姑娘,我們是否見過?」

  他帶著笑,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陰姬又故作嬌羞地放下黑紗,道:「民女身份卑賤,哪得和殿下見過呢?」

  白淵繼續想像著自己的饑渴,同時想像著面前陰姬是個飽滿多汁的大閘蟹,道:「不,我們見過,如果不是今世,那便是前世...佛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一次擦肩而過。

  今日我與姑娘在此相見...」

  他還沒說完,陰姬笑了起來,然後看向小郡主,傳音道:「看到沒有?對付男人,哪裡需要那麼費事?只要施展小小的手段,我就能讓他像狗一樣匍匐在我面前。」

  說罷,她往後坐倒,雙腿交疊,靴子上還沾染著泥土,繼而柔聲道:「殿下,外頭下雨,民女踩在泥水裡而來,髒了靴子,這可怎麼辦呢?」

  白淵心底「咯噔」一跳。

  糟了,今天得受辱了,這女人腦子有病吧?

  有事就好好說事,挑逗我幹什麼?

  「殿下~~」妖嬈的聲音傳來,撓的人心痒痒的,白淵若不是修了媚術,這會兒怕是已經淪陷了。

  他喘著粗氣,看著那一雙長腿如翻花蝴蝶般來回重新交疊了一下,而靴子尖兒則是挑逗性地勾了勾...

  「來呀,殿下~~跪下來幫民女脫了這靴子,好嘛?」

  「哎呀,只是靴子上有點兒髒,民女怕弄髒了殿下的衣衫呢。」

  魔音入耳...

  白淵知道今日是真的躲不過去了,他繼續催眠自己「該給大閘蟹去殼了」,然後充滿欣喜地顫抖著彎下身子,在即將要抱住那雙靴子時,忽地一聲「咳嗽」聲傳來。

  但他知道身中媚術是不會對一聲小小的「咳嗽」有所反應的,於是繼續彎腰,雙腿也逐漸地屈了下來。

  那咳嗽聲加重。

  白淵繼續裝作沒有反應。

  而就在這時,他只覺自己後領被抓著了,然後被提了起來。

  小郡主「啪啪」兩下點了他的穴道,然後喊道:「焚香。」

  沒多久,小侍女出現了。

  小郡主道:「背殿下去臥室。」

  焚香道了聲:「是。」

  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乖巧地背起白淵離開。

  白淵注意細節,雖然身體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眼珠子依然向陰姬的方向在轉著,其中留戀著強烈的不舍和痛苦,好似在吶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未幾...

  焚香背著他出了門。

  大廳內只剩安雪和陰姬兩人。

  陰姬笑道:「喲,妹妹真動了感情?

  哎呀,真是還記得今年初春,妹妹把六殿下引出來,然後民女接手把六殿下毒死再化屍的情景呢...

  妹妹還不知道六殿下死前是什麼醜樣兒吧?

  嘻嘻嘻...說來也好笑...

  那天天喊著什麼『人生如夢幻泡影』的六殿下,一旦被奴家稍使手段,就成了一條哈巴狗呢...

  跪在民女面前,舔著民女的腳趾頭,民女要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什麼天潢貴胄?什麼四大皆空?在民女面前,四大皆空才是空。

  不過呢,這皇室出生,那確是保養的好,身子可是潤的很。」

  安雪默然了下,然後垂下眸子,淡淡道:「我剛剛只是演戲,否則他清醒之後會對我生出懷疑,不再信任。」

  陰姬道:「妹妹真是演的好逼真,剛剛那生氣真是連民女都瞞過去了...

  不過這樣也好,起初民女還擔心妹妹會對這麼一個僕人不加顏色,而露了餡,現在看來倒是民女想多了。

  只是不知妹妹本就喜歡這種卑賤的僕人,還是依然對你的淵哥哥戀戀不忘呢?

  嘻嘻嘻...

  其實無論哪個,都差不多,妹妹的眼光可真是差,嘻嘻嘻...」

  安雪忽地笑道:「我聽說南國世子前天被廢了。」

  陰姬也笑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裙下之臣罷了...有什麼了不得的。」

  「算了,招呼打過了,說正題吧。

  我此番前來,是有攜組織密令,需要你和六殿下執掌北城後,暗中幫我懸空坊吞併長生樓。」

  說罷...

  她袖中化出一個小指長的奇異皮卷。

  安雪接過,看完,那皮卷就自動焚燒,化作灰燼,消弭無蹤。

  安雪抬頭道:「這麼大動靜,組織是想讓殿下這顆棋子廢掉嗎?」

  陰姬笑道;「妹妹誤會了,不會有多大動靜,只不過是一些小小的幫助...」

  安雪道:「皇室參與入地下勢力的廝殺里,你讓人怎麼想?」

  陰姬道:「不用參與...因為今晚,我和坊主就會剿滅了長生樓的高層,到時候我們接手自然會引發一些小的動盪。

  所以,這才提前來到,特意知會一下妹妹,讓妹妹對這個動盪有點兒心理準備。」

  安雪道:「明白了。」

  陰姬起身,妖嬈地笑了笑:「告辭。」

  說罷,她轉身踏入雨中,一入雨中,就好似是魚歸湖水,初時還有一道透明的人形輪廓,再看卻已經不見蹤影了。

  安雪目送她遠去,杏眸垂下,神色複雜地盯著地面,然後忽地衝到屋外,看準一個泥潭跳了進去。

  啪嗒...

  啪嗒...

  她在這庭院的泥潭裡踩踏了兩下,踩到泥點飛濺,靴子褲管都髒了,這才返回屋檐下。

  ......

  臥室里。

  白淵正思索著「媚術需要多久能自動解開」,但這個「媚術」各有不同,持續時間也各有不同,怎麼可能判斷地準確。

  不過,如果陰姬也是天人組織的,那麼她今天自然不可能動真格,也不可能讓自己昏迷太久。

  可這個太久是多久呢?

  他一邊裝睡,一邊想著自己該什麼時候醒來的問題。

  沒多久,他模模糊糊聽到小郡主的聲音。

  再沒多久,他感到小郡主取了一杯茶過來,然後他被一隻手抄過後背扶了起來,繼而茶水湊到了他嘴邊。

  片刻後,他把茶喝了下去,一股大腦清明的感覺傳來。

  顯然,這是清醒藥。

  「喂,該醒了。」小郡主很貼心地提醒他醒來的時間。

  白淵也沒立刻睜眼,而是悠了下,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來了。

  小郡主很溫柔地問:「你沒事吧?」

  白淵揉著額頭,語無倫次道:「剛剛...那個女人...我...怎麼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小郡主杏眼覆霜,冷冷看著他,忽地抬起長腿,舉高了那沾滿了泥點的靴道:「外面下雨,踩髒了靴子,你幫我把靴子脫了。」

  白淵覷眼看著她。

  小郡主杏眼剜了他一下,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快脫。」

  兩人四目相對。

  白淵知道這是在劫難逃了。

  可惡啊,真是可惡!

  剛出狼窩又入虎口,看來今天這辱是受定了!

  他伸手抓向小郡主的靴子,握緊。

  小郡主身形僵了下,別過頭,不看他,屋內光線黯淡,看不清臉上顏色和表情。

  白淵「刷刷」兩下,就把她靴子都脫了。

  脫完之後,他發現安雪的褲管上也有泥點,於是下意識地抬了抬頭。

  兩人四目再次相對。

  小郡主如觸電般猛的一縮長腿,道:「這個不要你脫。」

  白淵覷眼看著她,搞得誰稀罕去脫似的。

  經過這麼一鬧,小郡主覺得莫名地舒了口氣。

  然後,她開始把陰姬來訪的目的娓娓道來。

  說到最後,她緩緩道:「和我想的一樣,你在皇子府只是一個初期的適應階段,在進入北城府後,組織一定會開始在你身邊安排其他人了。

  陰姬應該就是其中之一了,否則她今天不會突然來訪...

  到時候,你怕是要換一個掌控人了...

  至少你的行動不再由我一個人決定了...」

  說完,她看著白淵的眸子。

  白淵愣了下,心想著今晚又得拼命了,畢竟他不可能同意換個掌控人,陰姬為人他早在長生樓就有所耳聞,比起陰姬,惡毒的小郡主善良的就像只兔子。

  然而,他表面上卻還是沒心沒肺地道:「組織終於開始重視我了?」

  小郡主嘆了口氣道:「算了,多餘的事你別管了...

  明天會發生的事,我再來和你理一下吧。

  另外,你這四大皆空的性子,可能要稍稍變一變,這也是組織的計劃之一...」

  白淵道:「好吧。」

  說了這句話,兩人忽地沉默了下來。

  一時間,空氣安靜極了。

  桌面上的燭火「啪啪」地跳動。

  窗外是黃昏暮色,下不盡的春雨,而天...已經暗了。

  ...

  ...

  黃昏里。

  小佛爺獨立高樓,聽到腳步聲,他轉過了頭。

  是他的夫人——葉霞衣。

  「你怎麼來了?」

  葉霞衣問:「照塵,發生什麼事了?」

  小佛爺道:「我收到秘報,陰姬來了,而且還出現在了六皇子府邸...」

  葉霞衣皺眉道:「這六皇子難道和懸空坊有所勾結?」

  小佛爺嘆息道:「我關心的倒不是這個...而是...」

  他停頓了下。

  葉霞衣追問:「是什麼?」

  小佛爺道:「沒什麼,你收拾一下,今晚連夜出城,去東邊城市的樓里待一陣子...」

  葉霞衣道:「你擔心懸空坊主也來了,是不是?」

  小佛爺道:「這等人物,從不輕動,夫人想多了...

  而便是動了,我們手上也有不少俘虜可供談判。

  今晚...我這長生樓就要化為一個布滿機關的怪物。

  要來便來,也沒什麼擔心不擔心的。」

  他故作鎮定。

  但心底猶存疑惑。

  陰姬出現,很正常。

  但若是那位懸空坊主真來了,那可就很古怪了...因為,沒道理。

  懸空坊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抱這麼大決心來吞併長生樓呢?

  ...

  ...

  皇城,龜家,長生侯府。

  諸葛先生也在憑欄遠眺。

  平時這時候,他正在書房整理卷宗,審核案件,可今日卻莫名的心緒不寧。

  他乃是六品修士,雖說還未踏往靜修之地去凝練自身的本命法術,但若論實力,也足以夠上偽六品了。

  這樣的境界,若是心緒不寧了,那定然是某種徵兆。

  諸葛先生明白...懸空坊主已經來了。

  如果他不出手,他二弟和三妹的後裔怕是挺不過今晚了。

  想到二弟和三妹,無盡的愧疚之情湧上心頭。

  想著想著,忽地聽到輪椅上從後而來。

  冷冷清清的蒼白少女和他並列,於欄杆前遠眺。

  師徒對視了一眼。

  無情道:「無相師兄,無念師弟雖然都不在,但我...在,老師若有未了心愿,放心去吧。」

  諸葛先生道:「如今城中暗潮洶湧,卻還未看清這暗潮來自何處啊...為師這個時候離開龜家...欸...世間安得雙全法啊?」

  他長嘆一聲。

  但這一次,他似乎沒有選擇...

  他不可能看著諸葛家的血脈從此斷絕。

  家國天下,不可負國,亦不可負家。

  ...

  ...

  此時...

  太子府邊的花園裡。

  扎著一對兒圓形小髻的侍女正半蹲著,她右手抓著個小鐵鍬,左手在花盆的濕土上左按右按。

  新買的花兒重新入土得有個適應期,這期間可不能把花給折騰死了。

  而朝花節時,這個花園要舉辦不少活動,太子可是再三交代了要做好。

  原本還有許多侍女和僕人在做活計,但現在都已經走了,只剩她一個了。

  可是,這侍女卻很安靜很專心地做著活計。

  忽地...

  花房頂端兒的風鈴響了起來。

  叮鈴鈴~~~

  叮鈴鈴~~~~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一道魔峰般的巨影投落在小冬身上,即便未曾轉頭,小冬也能感到背後那令人心神懼駭的恐怖氣場。

  可這樣的氣場完全無法影響到她。

  她起身拍了拍手,摸了摸剛剛栽下的一朵花。

  那花忽地活了過來,開始從泥土裡掙扎而出,一邊生長一邊膨脹,直到膨脹成了一根粗粗的宛如章魚觸手般的巨蔓~~

  蔓藤上有一個個緊閉的「疤痕」,好似未睜開的眼睛,又好似沒有綻放的花。

  「準備好了麼?」小冬,或者說東君問。

  「隨時可以...」那人回答。

  東君起身,仰面站在黑暗裡,唇角露出一抹笑:「那開始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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