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在酒里放了什麼?
2024-05-22 17:15:24
作者: 溜達魚
杭瑾書臉上漸漸浮現痛苦之色,央求一般看著裴星肆,
「妹妹要喝,我那裡還有,何必要喝這杯餞行酒呢?」
求你了,
讓慕容月喝了吧。
只要她喝了,這一切就都結束了。
裴星肆置若罔聞,輕輕笑了笑。
想必這杯酒里,放了什麼慢性毒,等慕容月飲下,出了城,就會暴斃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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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啊,這真的是一個絕妙的招數。
只可惜演技還是不到位啊。
裴星肆推開她的手,就勢舉起杯子,
「慕容姑娘喝不慣酒水,這杯就讓我代勞。」
杭瑾書心中一震,下一刻直接劈手打翻了酒杯。
「妹妹!都說了給你留了,你這樣做實在是沒有禮貌!」
裴星肆的手停在半空中,她看了看袖口沾染的透明液體,輕聲嘆道,
「是啊,慕容姑娘馬上就要離開煙京了,急什麼呢?」
杭瑾書瞳孔一縮,頹然的坐在凳子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看來裴星肆已經知道了。
蔣雲依也看出其中門道,有些發愣,沒想到杭瑾書竟然要毒害慕容月,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心思歹毒的人?
芙蓉有些焦急的碰了碰杭瑾書,正當她還要提醒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道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抬頭一看,正是裴星肆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她的眸光淡淡,卻帶著十足的冷意,筆直的看著芙蓉。
芙蓉眉心一跳,連忙垂了頭,安靜的站在杭瑾書身後。
裴星肆早前就注意到這個丫頭,只不過因為芙蓉是跟著杭瑾書陪嫁過來的貼身丫頭,她一直沒有主動去查,今日芙蓉的一連串動作,說明這個丫頭不簡單。
裴星肆不禁起了疑心。
「好了,時候不早,母親,我去讓商鶴安排人,護送慕容姑娘回故鄉。」
「好,慕容姑娘,一路順風。」
蔣雲依和藹的點點頭。
等她們走後,蔣雲依才收起唇邊的笑容,厲聲問道,
「瑾書,你在那酒水裡放了什麼好東西?」
杭瑾書無力辯解,只能掩面痛哭,哭的蔣雲依也不忍再斥責她。
好在裴星肆速去速回,片刻後就折返回來了。
她悄悄在蔣雲依耳邊說了幾句話,蔣雲依無奈道,
「慕容姑娘已經送走了,瑾書,以後你好好和敘風過日子,回去吧。」
說完,就帶著裴星肆離開了此處。
等她們走遠,杭瑾書才抬起臉,憤憤的看著她們的背影。
芙蓉給她拿帕子,反被她一巴掌打倒在地。
「都是你!出的什麼餿主意!現在暴露了可怎麼辦!」
芙蓉嚇得不輕,連忙匍匐在她腳邊,
「奴婢......奴婢也是為了您的幸福著想啊!少將軍已經知道慕容月還活著,難保不會去找她,等她出了城,您就再也沒法對她下手了!所以......所以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啊!」
芙蓉哭的肝腸寸斷,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一樣。
杭瑾書只覺得頭痛欲裂,最近時常這樣,自己完全控制不住脾氣,她閉著眼睛,狠狠捏了捏眉心,呵斥道,
「滾出去!」
誰知芙蓉一把抱住她的腿,
「不,就算小姐厭棄我,我也絕不能背棄小姐!」
杭瑾書被她吵的頭痛,可又無可奈何。
畢竟芙蓉是自己唯一在裴家能夠信任的人了。
本以為這件事終於塵埃落定,誰知快傍晚的時候,慕容月又被商鶴扛了回來。
這次她受了更重的傷,連商鶴身上都掛了彩。
裴星肆看著兩人血跡斑斑的衣衫,只覺得怒意快要衝上天靈蓋。
「誰做的!」
商鶴正吊著負傷的手臂,從腰間摸出一個牌子丟在桌上。
上面是杭家的族徽。
「本來我送到城外就該回來,但總覺得路上有人盯著,於是我假裝摺返,從另一條路暗中跟著慕容月的馬車。
果不其然,馬車剛上山,就看見杭三公子帶著人襲擊了馬車,杭三公子傷了人還不夠,還將馬車踹下了懸崖。
若非我動作快,慕容月怕是要摔成一灘肉泥了,被他追殺的時候我搶了他身上的腰牌,這次他抵賴不了了。」
裴星肆聽完,原本就冰冷的面容上立刻盛滿怒意。
嘩啦啦一聲響,桌上的東西皆被她掃到了地上,咕嚕嚕滾遠了。
「好一個杭家!」
商鶴從來沒有見她如此生氣過,一時間被震懾住,楞楞的看著她。
裴星肆幾步走到門口,緊緊捏著門框。
她覺得胸腔悶得極其難受,一腔怒火在體內亂竄,仿佛要破開身體吞噬一切。
即便一直以來她不停的欺騙自己,幫助慕容月只不過是阻止這顆毒瘤越長越大,但她內心深處清楚得很,自己就是同情慕容月,每每看到慕容月,她就會想到從前的自己。
與其說是幫助慕容月,不如說是心疼從前的自己。
但杭瑾書才是自己的親人,她不得不壓制住自己的本心,哪怕杭瑾書做的都是錯的,她也不曾對杭瑾書如何。
可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明明已經盡力在其中周旋,還是一步步將慕容月推入死局。
她眼底發紅,幾乎忘了呼吸,憋的胸口愈發疼痛。
這個敵人,手段還真是高明。
借著慕容月這個人,讓裴星肆一步步遠離杭瑾書,連帶著裴家也疏遠杭瑾書,達到離間裴杭兩家的目的。
自始至終,這個敵人都沒有真真切切的露頭!
裴星肆閉了閉眼,眼前是一片血紅色。
「商鶴,去把父親母親,還有大哥都請去慕容月房中。」
「好。」
慕容月這次傷的嚴重,杭三公子在她臉上劃了無數道口子,愣是將原本清秀的面容毀了乾淨。
裴敘風見到奄奄一息的慕容月,堂堂七尺男兒愣是沒站穩,跌跌撞撞的倒在慕容月身邊。
「大夫說,她現在性命垂危,新傷加上舊傷復發,恐怕沒有幾日可活了。」
裴星肆冷冷的看著裴敘風。
毀掉她的面容,等同於毀了她的一輩子。
裴敘風緊緊握著她的手,淚水簌簌的滴在榻上。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裴敘風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聲音都在顫抖,聽的人心中難受,
「如果我不逼她離開這裡,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我的錯......」
裴星肆沒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
這時,裴澤月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
「攝政王親臨將軍府,指名要找你。」
裴星肆皺了皺眉,不耐煩道,
「有說什麼事嗎?」
她現在已經無心再去管什麼風花雪月,甜酒蜜水,她現在只想把始作俑者揪出來,千刀萬剮!
裴敘風嚴肅的點了點頭,
「王爺只說,已經找到那煞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