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收收收收下

2024-05-22 17:09:29 作者: 兀子

  ,宛溪清早起來便去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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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的傷已經不妨礙跳舞,今晚酒樓的事兒多,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辦清楚的,宛溪說自己先前在酒樓呆過,先去打點些。

  姜芸寬心了不少,回屋子給她拿了鑰匙。

  是張掌柜給的,一個大鐵圈上一把,是酒樓各門的通行鑰匙。

  宛溪帶好斗笠和包裹,姜芸為她喊了輛馬車,讓人停在酒樓後院的小門,這才安心在鋪子裡和裴良知忙今日鋪子。

  姜姜滷煮近日有了新花樣。

  這事兒還得從前兩日前有個大爺說起,當時那人提著酒壺,和自家裝魚的大盆子就來了,最後買了六斤滷煮走。

  姜芸這些日子,不時和陳豐訂些木盤。

  和以往做的鹵盒不同,那木盤就是大又能裝,工藝也簡單,她要的多就便宜到了兩文錢一個,姜姜滷煮里屯了不少。

  若是有人買了三斤以上的肉,就會送一個木盤。

  好讓人帶回去。

  但是那大爺指明了,多要些這鍋里的滷汁,姜芸看人帶上個盆子,就答應了給他多澆幾勺,過路的人看著那木盆里的滷煮,眼饞得很。

  姜芸澆了幾勺汁兒不說,還撒了些許芝麻,顆顆白白地撒在上面。

  看著十分美味。

  所以這幾日不時有許多客人,都是自己帶家裡的碗來,少的要上幾兩,多的拿盆買上幾斤,都能與那大爺一樣。

  澆幾勺滷汁兒,撒一把芝麻。

  你別說就這兩下,那風味就更不同了。

  鋪子裡沈玉沒在,姜芸就和兩月前開鋪子一樣,站在裴良知身邊,拿個稱和筷子把切好的算了裝起來,再收人的銀子。

  姜芸算錢很快,比起沈玉還要快上不少。

  兩人打配合也不會手忙腳亂,頂多是累了些,等關了門掛上休息的牌子,姜芸就收拾了趕緊出門去酒樓。

  裴良知今日要去豬場,給修棚子的漢子發工錢。

  兩邊忙起來都不輕鬆。

  好在宛溪是個做事兒心細的姑娘。

  姜芸到酒樓的時候,環視一圈大堂里的陳設,已經收拾得乾淨寬敞,還有幾位夥計留下了,將庫房裡存的一些好酒擺上了桌子。

  她走過去到一個夥計身邊,

  然後很快發現是那日,替酒樓來找她做生意的,姜芸不由道:「喲!酒樓幾個人收拾得好啊!」

  那夥計看到她,瞪大眼睛站好喊了一句,「姜,姜掌柜!」

  姜芸聽這話樂了,「誰叫你這麼喊我?」

  「宛……宛溪姑娘今日來就和我們說了,挑了我們幾個夥計,說問您留不留!」

  好傢夥,宛溪這簡直是最強後盾啊。

  這一下子,把所有她還沒來得及張羅的事,都給解決清楚了,這些年在酒樓呆了這麼久,宛溪肯定是最清楚,哪些人能留下的。

  姜芸直接問道:「說說,酒樓夥計現在什麼情況?」

  「能說清楚,我就留你下來給鋪子幹活。」

  那夥計眼睛亮堂起來,挺直了背開口,「上回您回去之後,讓我們幾個夥計這幾日不來,今日大傢伙都到了,來結算工錢的。」

  「一共是廚子六個,大堂夥計二十個,包廂夥計二十個,後院雜事小廝八個。」

  「兩月工錢沒結算,一共二百七十兩銀子。」

  「宛溪姑娘今日讓我們到後院,將自己的首飾和銀子拿出來,都折算成了銀子給我們,已經將工錢全部算清了。」

  姜芸聽到這皺眉,「結算清楚了?」

  「是!」

  這哪裡能讓宛溪花銀子?

  真是亂了。

  姜芸想了想,說道,「你嘴皮子說話倒是利索,若是想留下,日後給我鋪子做個大堂管事兒的,月錢不比以往少。」

  「其餘人你讓他們先幹活,我夜裡看看再決定去留,去吧。」

  那夥計捏著肩頭的布巾,立刻站直,「謝謝掌柜!」

  沒多久,姜芸回頭看他,「叫什麼名兒?」

  「阿祥!掌柜叫我祥子也行!」

  「成,我知道了。」姜芸點頭打轉走了。

  後院如今都是冷清,以往的幾位姑娘都是走了乾淨。

  憑著上回的記憶,姜芸走到宛溪住的二層樓,抬手敲門「小溪,是我,方便進來嗎?」

  裡頭應了聲,姜芸才推門進去。

  宛溪正從淨室出來坐到榻上,一身寢衣,應當是方才洗了澡。

  姜芸走過去,直接先上手瞧了她兩處傷口,「怎麼就碰水了?我今晚還要找大夫給你看的,疼不疼?」

  「沒事的。」宛溪任由她看,輕輕搖了搖頭。

  姜芸見宛溪隨意穿上一件袍子,坐到鏡子前梳妝打扮,似乎以往也是這般親自動手,抹了一層潤面的香膏。

  然後細細描眉起來。

  「你來這麼早,就將我酒樓的事兒打理完了。」姜芸拿了條木凳,坐在她梳妝的鏡匣旁邊,靜靜看著宛溪,「還當了自個兒的首飾。」

  「都是些身外之物。」宛溪笑了笑。

  姜芸見她不時湊近描眉,便替她拿起銅鏡舉著,「可你明後日上路,身上沒點銀子可怎麼辦,真打算在路途中風餐露宿啊?」

  「這個,你拿著!」

  姜芸放下銅鏡,神色自然地將袖中的錢袋拿了出來。

  宛溪看到那沉甸甸的兩個袋子,起碼有百兩銀子,神色一頓,「不必了小芸,你鋪子雖然掙得不少,但這也不是小錢。」

  姜芸無聲嘆了口氣。

  小溪啊小溪,我該如何與你說,這是那陸文塵今早托人給我的。

  其實陸文塵是不知道宛溪要走的。

  但那托話的小廝說,陸公子一身傷,已經被陸家家主和江苓逼迫婚事,不曾邁出房門。

  這些銀子,就當日後為宛溪尋一處住處。

  姜芸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評判,你說這陸文塵嘴上羞辱宛溪,不是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的作風,但是……

  他自從宛溪差些自盡後,再沒了打擾她的心思。

  那日的失態差些讓人以為他瘋了。

  到了今日,還托人送了銀子給姜芸,一再囑咐她不要說是他陸文塵的,也不親自來送,或許是知道宛溪不願意見他。

  這兩人的舊事實在難纏。

  姜芸沒有表現什麼,只是故作生氣地塞到她收拾好的包裹,「不行,你替我將酒樓都打理完了,這銀子無論如何都得收下!」

  「阿芸……」

  「你收收收——收下!」姜芸拉過宛溪手作虔誠祈禱狀。

  「誒——」

  宛溪連忙出聲,姜芸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抬起臉看著面前美人倏然笑了,她轉頭看向銅鏡里自己白嫩的臉蛋。

  人中處被眉黛膏弄得黑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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