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誰殺了我,我又殺了誰
2024-05-22 16:49:54
作者: 金湯肥牙
胡逸微講話點到即止,之後便把空間留給燭光。
畢竟有些事,還是得人家自己想清楚想明白才行。
她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話。
離開燭光之後,胡逸微仍舊徘徊在衙門沒有走。
「來都來了,不如再去看看屍首吧。省得再跑一趟了。」
胡逸微不死心,還是想再多找些證據。
案發時間不遠,死者現在應當還在停屍房。
胡逸微找到地方,徑直走了進去。
房間正中的床上擺放著屍體,上面蓋著白布。
胡逸微把布揭開,眼前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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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眉毛雜亂,小鼻子小眼。
單看面相的話,並不能算是張令人心情愉快的臉。
男子的屍首已經被清理過,停屍台旁邊的桌子上放置著部分磚頭碎屑,想來是從男子的腦袋上清理出來的。
胡逸微費力地將男子翻轉過來,屍體其他部位沒有外傷,唯獨後腦被人砸了個稀巴爛。
「嘖嘖嘖。」胡逸微咂咂嘴:「多大仇啊這是。」
死者後腦大部分皮肉被砸爛,枕骨呈現多出凹陷,部分凹陷的周圍有極其嚴重的骨裂情況,狀如蛛網。
會造成這樣的創傷,一定是兇手多次使用鈍器擊打所致。
胡逸微不打算費力嘗試喚出死者鬼魂。
他傷在頭部,靈台全毀,即便強行喚出鬼魂,也沒什麼卵用,問不出有用的東西來。
這邊兒再沒有什麼好看的,胡逸微將屍首位置復原,拍了拍巴掌,一路出離了衙門。
才走出去沒多久,就見到褚鈺低著頭,困獸般在附近踱步,還時不時抬頭張望,目光中滿是憂心。
「你怎麼來了?」
胡逸微顯出身形,三兩步奔至褚鈺面前。
褚鈺見她全須全尾的,頭髮絲兒都沒亂,便放下心來,說:「怕你一個人出事,所以就近等著。」
胡逸微心裡甜絲絲的,嘴上卻不饒人:「我能出什麼事。真是,瞎操心。」
她額前出了層薄薄的細汗,自己全然未覺。
褚鈺抬手幫她擦汗,然後說:「累了吧,我們去找個地方歇歇。」
二人隨便找了間茶棚落座。
「你剛才,查得如何?」褚鈺問道:「找到有用的線索了嗎?」
胡逸微說:「確實有一些收穫,不過不多。最大的收穫,是我歪打正著地找到了燭光。」
褚鈺說:「哦?說來聽聽。」
胡逸微道:「你說巧不巧,那被藏在陳遠伯家裡的姑娘,就是燭光!」
她將自己和燭光的談話內容大略講了講。
褚鈺聽得新奇:「神女也會生病?」
胡逸微說:「不知道,我又沒見過其他神族。」
褚鈺說:「那有得治嗎?」
胡逸微說:「應該有吧,不過那就是她們神族的事兒了,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妖精,哪裡管得了她們的事。」
「說的也是哦。」褚鈺撓了撓頭,沒再追問。
胡逸微接著往下講:「按照燭光的說法,她是被陳遠伯用磚頭打暈的。我後來又去查看了酒坊老闆兒子的屍首,發現他也是被磚頭擊打後腦致死的。」
褚鈺道:「那這麼說,兇手確實是陳遠伯了?」
胡逸微說:「簡單推理的話是有這種可能,只不過沒有直接證據。」
褚鈺問:「還有別的疑點嗎?」
胡逸微說:「疑點倒算不上,只是那老闆兒子的腦袋被砸得挺慘,若只是為了將人打死,委實是沒必要下此等狠手的。」
「如果兇手真的是陳遠伯,那他們二人之間,應當是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吧。」
褚鈺問:「那這事,你還打算繼續查嗎?」
胡逸微安靜了一會,說:「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我還是想再看看。因為真的有挺多細節說不通,沒法說服我。」
褚鈺點點頭,說:「好。那你接下來打算去哪?」
胡逸微說:「去案發現場走一趟吧。」
瑤月酒坊的事情鬧得不小,坊間很多傳聞,想打聽到案發現場所在並不是難事。
發生事故的場地是條偏僻的巷子,兩頭的巷口已經被封鎖,周圍有差役守著。
胡逸微讓褚鈺在外圍等著,之後自己隱去身形,偷偷潛了進去。
走到巷子中間的時候,見到地上有血跡。
「這裡應該就是那人被打死的地方吧。」
血跡周圍有不少雜亂的腳印,估計是來看熱鬧的人留下的,沒有什麼探索價值。
胡逸微舉目四望,在不遠處看到了貼牆壘起的磚頭堆。
這是一條自西向東的小巷,磚頭堆在血跡西方,也就是說,兇手和死者,都是從西邊的巷口進來的。
兇器用的是現場隨手撿來的磚頭,也就是說兇手事先應當並沒有殺人的預謀,會發生兇案,是臨時起意。
「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呢?」胡逸微一邊念叨著,一邊走出小巷尋找褚鈺。
「怎麼樣?」褚鈺翹首以待,才剛看見胡逸微就忍不住詢問。
「不知道,腦子裡亂得很。」胡逸微神情略顯疲憊。
褚鈺道:「能同我說說嗎?」
胡逸微整理了下思路,道:「我問過燭光,她說,當晚是被人從身後攻擊的。我們先假設陳遠伯就是兇手,他在路上見到燭光,色迷心竅,想把她打暈,帶回家獨占。」
褚鈺說:「可是,他並不是獨自居住,他是和陳濟歡住在一起的啊。」
胡逸微說:「我們且先把這個放在一邊,只當他兄弟二人都是見色起意的惡人好了,這個並不是重點。」
褚鈺問:「這個不是重點,那重點是什麼?」
胡逸微說:「酒坊老闆兒子的致命傷在後腦。如果說,他當時是在巷子裡,見到陳遠伯行不軌之事,試圖上前阻止,那麼,陳遠伯回身攻擊他,怎麼都不應該是先打後腦勺吧?」
褚鈺說:「好像是哦。如果是我被人從身後偷襲,我第一反應,定然是直擊來人面門。」
胡逸微說:「對啊!但死者除了後腦,別的地方都沒受傷。你說怪不怪?」
褚鈺在虛空之中比畫了一下拳腳,說:「確實奇怪。我自認身法不錯,但也很難做到這一點。」
胡逸微說:「所以,你覺得,有沒有可能,見色起意的不是陳遠伯,而是……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