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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你擱這兒攢大招呢?

2024-05-22 16:48:52 作者: 金湯肥牙

  晨光熹微。

  胡逸微已經醒了,懷裡抱著個枕頭,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她有一次摸到昨天被褚鈺吻過的地方,說:「好像做夢一樣。」

  現在想起來,昨天的一切還是歷歷在目。

  胡逸微忍不住笑道:「沒看出來,平時嘴那麼笨,竟還有如此能說會道的一面。」

  

  昨天褚鈺怎麼說的來著?他說:

  ——「父在母先亡。」

  ——「這話,既可以念成父在,母先亡。也可以念成父在母先,亡。」

  胡逸微覺得挺神奇,明明是同一句話,表達出來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意思。

  想到這兒,她腦子裡忽然閃過了一線什麼,就是閃太快,一時間沒抓住。

  「同一句話,兩個意思。同一句話,兩個意思……」

  胡逸微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

  然後突然一個鯉魚打挺,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

  這就對上了。

  如此一來,很多事就說得通了。

  她本打算草草洗漱一下就去找褚鈺,想了想,還是認認真真把自己整理了一番,才施施然出了房間。

  褚鈺那裡還有兩個人。

  大飛是來還貓的,春分是來打聽昨夜戰況的。

  看見胡逸微進門,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胡逸微警惕道:「什麼鬼?為什麼你們笑得這麼變態?」

  褚鈺說:「沒什麼,你不要理他們。昨晚睡得好嗎?」

  春分和大飛:「哦呦~昨~晚~睡~得~好~嗎~」

  胡逸微惱羞成怒,連推帶搡把二人趕了出去。

  煎餅自從被褚鈺教訓過以後,整隻貓老實很多,這會兒主動詢問道:「那我也……迴避了?」

  褚鈺正準備答應,沒想到胡逸微卻制止了煎餅,說:「別走,留著你,晚上有用。」

  褚鈺說:「晚上?」

  胡逸微說:「對啊,今天不是第三天了嗎?晚上秦貳會來找你的。」

  褚鈺有種不祥的預感:「它來找我?干,幹嘛?」

  胡逸微說:「詛咒信上不都寫了嘛,死於非命。你說它來找你幹什麼。」

  好楞個,這是要命來了。

  居然講得如此輕描淡寫,就仿佛這事情一點兒也不嚇人似的。

  褚鈺都快抑鬱了:「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胡逸微安慰他:「別這麼說,孩子,你要往好處想,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你還是一條好漢。」

  真是好別致的安慰方式。

  褚鈺聽得感激涕零:「你大爺的,完全沒有被安慰到,謝謝。」

  等待的時間漫長而又難挨。

  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

  日夜交替,今晚夜色漆黑,無星無月。

  褚鈺的窗扇突然被毫無預警地吹開,大把大把的信紙從窗口飛了進來。

  「來了!」

  胡逸微全身驟然緊繃,迅速進入防備狀態。

  信紙與胡逸微擦身而過,全都貼在褚鈺身上。

  這些紙猶如有生命一般,緊緊扒滿褚鈺全身,撕都撕不下來。

  有些紙張掠過燭火,瞬間被點著,燃燒的火苗沾到褚鈺身上,很快燒成一片。

  他娘的,又燒?

  褚鈺腿上燒傷剛好,身上又被火燎出好幾處水泡。

  幸好胡逸微反應快,及時召喚出紙人,紙人化作水柱,很快將火焰澆熄。

  房間裡到處都是信紙,秦貳終於現身,站在紙頁中間,滿臉憤怒地看向胡逸微。

  「臭女人,壞我好事。」

  胡逸微懶得與它廢話,召喚出水繩,試圖將秦貳捆縛住。

  但秦貳就像只滑不溜手的泥鰍,趕在水繩碰到自己之前再一次消失不見。

  褚鈺眉頭緊鎖:「它去哪了?」

  胡逸微很不爽地說:「我怎麼知道!」

  兩句話的功夫,剛才被胡逸微打濕的紙頁又蠢蠢欲動起來。

  褚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厚厚一摞濕透的紙張緊緊蓋在了臉上。

  呼吸的空氣被隔絕,褚鈺根本喘不上氣。

  好在手還能動,褚鈺沒時間多想,直接拔出腰間的古劍。

  強烈的煞氣從劍身傾瀉而出,只聽「啊!」一聲慘叫,蓋在褚鈺臉上的紙掉了下來。

  褚鈺深深的呼吸了幾口,問道:「現在什麼情況?那玩意兒走了嗎?」

  胡逸微說:「沒走,我能感覺得到,它的氣息還在這裡。」

  褚鈺問:「現在怎麼辦?」

  胡逸微說的斬釘截鐵:「今天必須把秦貳搞定了,不然後患無窮。只有千年做賊的,沒走千年防賊的。」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現在連人家影子都找不著,還搞定呢,搞毛還差不多。

  短暫的沉默過後,胡逸微說:「這樣,把屋子裡的信紙都撿起來,能燒的燒,不能燒的就撕了。」

  她之所以這麼做,一來是為了泄憤,二來也是為了落實心中猜想。

  褚鈺依言照做,滿屋的紙頁沒多久就被他毀的七七八八。

  也不知是不是這一舉動起到了作用,秦貳果然再次現身。

  正巧這時候,一直躲在床底下的煎餅探出半個腦袋,想探查下屋內戰況。

  秦貳看到煎餅,愣怔片刻,竟是不由自主朝床邊兒走去。

  「嘿嘿嘿,小貓咪,過來讓我抱抱。」

  胡逸微瞅准這個機會,疾速召喚出水繩,把秦貳捆了個結結實實。

  「臭女人!放開我!」

  秦貳一邊掙扎,一邊破口大罵。

  胡逸微沒空和它對罵,坐在椅子上休息,順便指揮著褚鈺把信紙都處理掉。

  等到全部處理乾淨,秦貳也老實了很多。

  胡逸微自覺火候差不多,悠然自得的倒了杯茶,然後擎起茶杯,慢慢呷了一口,才對秦貳道:「來,說說吧,為什麼要害我朋友。」

  秦貳說:「他跟別人不一樣,殺了他,能吸收很多霉運,夠我干票大的。」

  褚鈺聞言,問道:「我哪裡跟別人不一樣?」

  秦貳想了想,說:「這很難講,硬要說的話,可能就是你比別人都倒霉吧。」

  褚鈺噤聲,心說我真是多餘問這一嘴。

  他娘的還不如不問。

  胡逸微說:「那些詛咒信,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貳說:「我的魂魄寄生在信里。」

  胡逸微點點頭,這一點很符合她的猜想,她之前就覺得奇怪,為什麼秦貳可以來去自如無縫銜接,還怎麼抓也抓不住。

  如果它的魂魄寄生在信里,那麼每張信都是它的寄居之所,它可以隨機逃竄到任意一封信紙之上。

  所以只能把信全部毀掉,才能讓它無路可逃,被迫現身。

  秦貳不知道胡逸微在想什麼,自顧自繼續說道:「看過詛咒信的人,都會倒霉。我就趁他們倒霉的時候吸收霉運。等霉運積攢的足夠多,我就能殺人了。」

  胡逸微說:「合著你跟這兒攢大招呢?」

  秦貳說:「差不多是這麼個意思。」

  胡逸微低頭俯視著它,語氣輕飄飄的:「大招攢夠了,就能殺掉王和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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