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很短,你太長,不合適
2024-05-22 16:47:38
作者: 金湯肥牙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小白一手捂著嘴,一手對著褚鈺和胡逸微指指點點:「你們倆?!」
胡逸微臉上發燙,不知該作何解釋,只好蒼白無力地說了句:「不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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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作掩面哭泣狀:「你長大了,為父管不了你了。」
胡逸微很無奈:「你到底有什麼毛病,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想讓我叫你爸爸。」
……
該說不說,小白開的客棧,真的挑不出毛病。
最好的房間留給了胡逸微,褚鈺挑剔地巡視了半天,也沒能在雞蛋里挑出骨頭來。
小白留給另外三人的房間也很不錯。
只有一點,褚鈺的房間與胡逸微的房間,離得差不多得有十萬八千里。
煎餅對這一點倒是很滿意,它坐在褚鈺肩膀上,舔著爪子,操著老男人的口音說道:「真好,沒有那個小妖精,我們就能好好的過二人世界了呢。」
褚鈺嘴角抽了抽,不客氣的拎起煎餅命運的後脖頸,扔了出去。
小白在胡逸微的房間裡來來回回走個不停。
胡逸微看的眼暈,問他:「你怎麼還不走?」
小白搓著手:「你跟那個叫褚鈺的,你們倆已經……?你不怕你家裡人打死你啊?」
胡逸微抬手在他後腦勺上扇了一巴掌:「都跟你說了,沒有,什麼都沒有!」
小白「哎呦」一聲,揉著被打痛的地方說:「沒有就沒有唄,打人幹什麼。」
頓了頓又說:「我看他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反正你好好想想吧,凡人的壽命也就那麼短短几十年,若是與他們產生感情,於人於己,都不是好事。」
胡逸微聽了這話,心裡沒來由的失落,很小聲地說了句:「我知道。」
小白見她這樣,也不好多說什麼,嘆了口氣,說:「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房間門一打開,就看到褚鈺在門外站著,也不知站了多久,有沒有聽到先前的談話。
小白覺得有些尷尬,摸了摸自己的寸頭,默默地走了。
胡逸微見到褚鈺,眼神有些躲閃。
褚鈺說:「我有事想找你聊。」
胡逸微支支吾吾:「能改天嗎,我今天……累得很。」
褚鈺好像知道她在迴避什麼,無奈地補充了一句:「我不是想問你女扮男裝的事,你當初既然那樣說,定然有你的道理。我今天找你,是想和你聊聊我娘。」
胡逸微一愣:「你娘?」
「對,我娘。」褚鈺點點頭,說:「你曾問我,為什麼想去坤洲。」
胡逸微說:「是,那時你說,是想去你娘出生的地方看看。」
褚鈺說:「我從小就夢想去坤洲。總覺得冥冥之中有著什麼東西在牽引著我,怎麼說呢,就是那種,從骨子裡透出的渴望。」
「只不過,幼年時沒有能力,長大後又需在家照顧父親。不瞞你說,我爹去世的那天,我竟有些如釋重負,因為我終於可以無牽無掛地去坤洲了。」
胡逸微說:「你一出生就沒見過你娘,你爹又對你不好,你會有這種想法,我能理解。」
褚鈺卻搖搖頭:「我曾經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咱們一路走來,有太多不正常的地方了。」
「為什麼我身上有妖鬼喜歡的氣息?在怡安城外布陣的女人又是誰,為什麼張子瑞說她同我很像?還有,那女人說的那句:路障多一些,百鍊才能成鋼又是什麼意思?」
「我想去坤洲的執念,究竟是發自我本心,還是有人刻意安排?」
這麼多問題,信息量太大,胡逸微短時間內很難理解,她思考了一會,才說:「你是覺得……你娘還沒死?咱們這一路遇到這麼多事,也並非巧合?」
褚鈺說:「我不知道,但我爹說,我娘是他親自下葬的,這個做不得假。至於咱們為什麼遇到的那些事,我暫時也不敢下定論。只是心中隱隱有些懷疑罷了。」
胡逸微說:「你的懷疑,現下也找不到更多證據佐證,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另外……」褚鈺自懷間掏出一摞皺巴巴的紙放在桌上:「我想把這個交給你。」
那堆紙像是被水浸泡過,紙張之間都粘連在一起,上面的字跡也模糊成一片,根本無法辨別內容。
「這是什麼?」那摞紙看起來太脆弱了,胡逸微甚至沒敢伸手去碰。
褚鈺把東西往她跟前推了推:「這是本書。我爹年輕時,偶遇一幫熊孩子在路邊燒書玩兒,他前去搶救,結果只搶出來這麼一本。」
「書拿回家的第二天,我爹就遇見了我娘。所以他總覺得是自己做了好事,得了好報。」
「他說這書得算得上和我娘的定情之物了。」
胡逸微心想,看不出你爹還挺戀愛腦的。
這麼想著,嘴上卻說:「你先前一直說包袱裡帶著頂重要的東西,就是這個?」
褚鈺說:「是。不過我識字不多,沒翻過這書,後來在流溪鎮掉進了河裡,書也毀了。」
「先前並不覺得這書有什麼,只當是我爹娘留給我的念想。但是後來經歷這麼多事,我便猜想,這書是不是真的和我娘有什麼聯繫。」
「我自己看不出個所以然。但我知道,你和我們……不一樣,所以想請你幫忙看看。」
胡逸微有點不敢相信:「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確定要交給我?」
褚鈺笑的溫溫柔柔:「確定。」
胡逸微珍而重之的將書收了起來,很是鄭重的說:「知道了,我會好好保管的。」
「那謝謝了。」褚鈺道過謝,整個人也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拘謹了起來。
等了一會,硬梆梆的說了一句:「我這就……走了啊。」
胡逸微眼睜睜看著褚鈺離開,心中暗暗失落:他們兩個之間,終究還是生疏了。
晝夜更替,白天很快過去,夜晚終會到來。
天色漸暗,怡紅樓上掛著的紅燈籠被一一點亮,在夜色的映襯下,散發出曖昧的光。
花魁盈舞正坐在梳妝檯前一絲不苟的描眉畫鬢,將本就美麗的面龐勾勒的更加妖冶艷麗。
服侍丫鬟小桃低著頭進入房內,站在盈舞身後,兩手交握放於身前,吱唔著不敢出聲。
盈舞透過鏡子看著她,面色一冷,問道:「李公子人呢?」
小桃說:「李公子他……他……」
盈舞看見小桃這副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勁頭就來氣。
右手用力拍在桌子上,厲聲呵道:「他什麼他?你舌頭爛掉了不會說話嗎?」
小桃被這麼一嚇,嘴巴還真利索了不少:「李公子說,他今晚宿在在百靈那裡,不過來了。」
「百靈?又是百靈?不要臉的小浪蹄子,搶男人搶到我這裡來了。」盈舞惡從心頭起,將手中的眉筆狠狠擲向面前的鏡子。
鏡面登時四分五裂,原本映照在其中的嬌媚人臉,在一霎那間,變得碎裂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