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罵你爹,你打我臉,這樣合適嗎?
2024-05-22 16:46:30
作者: 金湯肥牙
「好神奇,傷口竟然癒合了。」褚鈺摸著脖子,很新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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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逸微撇他一眼,隨口胡謅:「可能那個怪物比較特別吧。」
褚鈺對胡逸微幫他舔舔傷口的行為萬分感動,他動情地說:「好兄弟,大恩不言謝,日後如果你受了傷,我也會用同樣的方法為你療傷。」
胡逸微伸手把他扒拉到一邊:「不需要,謝謝。」
春分和大飛眼神亂飛,時不時瞟他們一眼。眼神中寫滿了一言難盡。
褚鈺感受到大飛的目光,十分仗義地說:「我也會幫你的。」
大飛瞳孔緊鎖,雙臀夾緊,手不自覺地護在腰部以下,驚慌失措道:「不需要,謝謝。」
折騰了一整夜,此時雖然早已天光大亮,眾人仍舊坐在原地沒挪窩,都顯得蔫蔫的。
只有胡逸微到處走來走去,在包袱里翻找著什麼東西。
褚鈺問他:「你找什麼呢?」
胡逸微手上動作不停:「酒。」
大飛聞言,從自己包袱里掏出個葫蘆來,朝胡逸微晃了晃:「你想喝酒?」
胡逸微接過酒葫蘆,拔開蓋子聞了聞,卻並沒有喝,只把蓋子重新塞好,說道:「勉強用用吧。」
也不知用來幹什麼。
胡逸微拿到酒,仍舊不消停,皺著眉頭左看右看,過了會,又低頭做沉思狀。
褚鈺問他:「又怎麼了。」
胡逸微發愁道:「沒有草鞋。」
褚鈺好奇:「你不是有鞋嗎?」
春分弱弱舉手:「我小時候喜歡用藤蔓編草鞋玩兒,不過編出來的鞋只能看,沒法穿。」
胡逸微眼睛亮了亮:「藤蔓更好,兩隻鞋子要連在一起,千萬編得結實一些。」
春分也不知他到底要做什麼,不過還是依言找了許多藤蔓來。頗費了些功夫,編出一雙十分紮實的草鞋來。
胡逸微把草鞋拿在手裡,扯了幾下,沒能扯開,滿意點頭:「要的就是這個,春分姑娘,你手真巧。」
春分得到他的誇獎,低著頭,手指攪著衣服下擺,害羞地笑了笑。
正午的日光最為熾烈,照在人的身上,隱隱有些發燙。
胡逸微把草鞋和酒葫蘆塞到褚鈺手裡,問他:「想知道你娘是誰嗎?」
褚鈺看著手裡的東西,沒想通這些東西和他娘有什麼關係。
胡逸微指著大太陽下一片無遮無擋的空地:「去,把東西放到那邊。」
褚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照做了。
東西放好,蹬蹬蹬幾步跑回來,說:「陽光好毒。」
胡逸微確認了一下東西放的方位,覺得沒什麼問題。於是在陰涼隱蔽處鋪開陣仗,乾糧吃食擺了一堆,招呼其他人:「先吃飯吧,一會有好戲看。」
褚鈺想起一個故事:
「從前有個人,他講話很愛賣關子。」「然後呢?」「然後,他就死了。」
猶豫了下,沒敢講出來。
除了胡逸微吃得興味盎然,其他人根本就食不甘味,三不五時瞅瞅空地那邊的動靜。
長毛裸男終於在萬眾期待下隆重登場。
它先是把頭轉向左邊看了看,又把頭轉向右邊看了看,發現沒有異常。
往前走了幾步,覺得不放心,停在原地,整顆頭一百八十度旋轉,「咔」的一聲,又朝身後看了看。
褚鈺倒吸口涼氣,下意識捏緊拳頭,手中饅頭被捏了個四分五裂。
怪物確認身後安全,腦袋「咔」一聲又原樣轉了回來。
它盯著酒和草鞋,嘴邊流下涎水。向前走兩步,又朝後退一步,短短一段路,拖拖拉拉走了半天。
眾人緊張得手心都要出汗了。
怪物總算走到草鞋邊兒上,兩隻腳穿上試了試,像是十分合心意的樣子,咧開嘴「嘿嘿」笑了兩聲。
隨後又撿起邊兒上的酒葫蘆,打開瓶塞,聞了聞,小心啜飲了一口。
砸吧砸吧嘴,有些意猶未盡,又「咕咚」灌下一口。覺得不過癮,脖子一仰「噸噸噸」將所有剩餘的酒悉數灌入腹中。
大飛張口結舌:「那酒可烈得很吶。」
要的就是烈酒。
怪物喝得酩酊大醉,在原地歪歪扭扭地站著。
胡逸微吃完手中最後一口乾糧,拍乾淨手上的殘渣,好整以暇地起身,朝怪物那邊走去。
怪物醉眼朦朧,見有人過來,知道是抓它的人來了,想要逃跑,但腳步不靈,又被連接在一起的草鞋絆住,只好束手就擒。
胡逸微解開束腰帶,捆綁住怪物雙手,確認它無法逃脫後,一溜小跑回到陰涼處,嘴上還念叨:「好曬。」
褚鈺茫然:「我還是不懂,它跟我娘有什麼關係。」
怪物忽然開始罵街:「褚鈺你這個王八蛋!我知道陷阱是你放的!我今天要把你祖宗十八代罵個遍!」
祖宗十八代嘛,如果從先祖罵起,未免過於久遠,親緣關係淡薄,攻擊力不強。所以要想解恨,勢必得從父母一輩罵起。
「你爹!褚老狗!***沒用的東西***書都讀到狗肚子裡***把你祖上的基業都敗光了***落魄一輩子,活****該**他***什麼破爛玩意兒*****,我真********。」
真是……罵得太髒了。
褚鈺雖和他爹不太親近,也實在聽不得自己的父親被這樣辱罵。
胡逸微拍了拍他以示安撫:「別急,就快到你娘了。」
明白了,是要他在眾多不堪入耳的髒話里,撿些與他娘親有關的信息聽聽。
褚鈺他爹的一生終於在髒話浸泡中走向尾聲,接下來……
「褚鈺!你爹***你娘……你娘……」怪物罵到這裡,忽地閉了嘴。
幾個意思?忍了你這麼久,正說到關鍵處,你卡殼了?你要不要臉?
胡逸微上去就給了怪物一腳:「褚鈺他娘是誰?」
怪物頭一偏:「不知道。」
胡逸微又是一腳:「再給我裝。」
怪物態度強硬:「有本事你弄死我。」
胡逸微氣得不行,扭頭就走。
褚鈺看胡逸微好像對那怪物非常熟悉的樣子,向他投來求知慾爆棚的目光:「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胡逸微道:「這種怪物,名叫『狌狌』,有兩個特點,一個是能跑善走,速度奇快,一個是能知人名。」
「狌狌喜歡酒和鞋,用這二者設陷阱,它們一定會禁不住誘惑中計。」
「它們知道設陷阱之人是誰,被抓後,就會破口大罵,把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一遍。」
「只是不知為什麼,它一口咬定不知道你娘是誰。對不起,白給了你一番希望。」
褚鈺揉了揉胡逸微腦袋:「不必為這種事道歉。」
所以,這個怪物,接下來該怎麼處理呢?
「讓它好好曬著吧。」
日落西山,溫度終於降了下來。
狌狌被曬了一天,身體裸露在外的皮膚都被曬爆了皮。
幾人圍著狌狌吃起了晚飯,胡逸微一邊吃,一邊問它:「為什麼要咬褚鈺。」
狌狌看著他手裡的饅頭,吞了吞口水:「我不是要咬他。我是想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