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英雄難過美人關
2024-05-22 16:46:19
作者: 金湯肥牙
胡逸微走了之後,大飛也沒閒著。
為了應證他的話,大飛真的火速跑了趟墳地。
說不清是懷著怎樣忐忑的心情顫顫巍巍挖開第一個墳。
沒成想竟然真的是空的。
大飛覺得不可置信,接連又挖了幾個,也全都是空的。
事實擺在眼前,對於胡逸微的話,大飛已經信了三分。
於是又火速往剛才分別的地方趕。
剛剛回到巷子口,就見胡逸微領著一個身著淡綠長裙的美貌少女向他走來。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
待走到近前,大飛已然看得痴了。
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春分,權當胡逸微是空氣。
春分被大飛看得渾身不自在,往胡逸微身後挪了挪。
胡逸微很不爽:「別看了,把你的口水擦一擦,你嚇到我的人證了。」
「人證?什麼人證?」大飛有些痴傻,旋即又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笑笑:「對對對,人證。」
胡逸微對大飛這幅色令智昏的樣子嗤之以鼻。
但大飛確實是眼下能夠幫助他救出褚鈺的唯一人選。
所以他很不厚道地把春分拉得離大飛近一些,熱情介紹:「她叫春分,是梁夫人的侍女。梁府偷屍之事便是她親眼所見。」
大飛疑惑:「梁夫人不是已經過世了嗎?」
春分答:「是,但我一直留在梁府。」
好在大飛對梁府內院之事一無所知。否則跟了梁夫人幾年的小啞女突然能夠開口說話,勢必引人懷疑。
胡逸微讓春分把方才告訴他的事情,又同大飛講了一遍。
大飛聽完,三觀再次受到顛覆。
曾經的偶像,人生的標杆,一夜之間跌下神壇,摔得稀碎。
粉轉黑往往是一瞬間的事。
胡逸微見大飛表情陰晴不定,心中的天人交戰全部寫在臉上,也不去打擾。
男人嘛,不經歷風雨,怎麼能成長。
大飛在風雨里抽了會筋兒,慢慢緩過神來,然後表示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他問胡逸微:「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胡逸微:「我想先救出褚鈺。」
大飛蹙眉道:「褚鈺進的是死囚牢,沒有梁大人下令,獄卒是不會放人的。」
胡逸微急了:「那怎麼辦?」
春分被他感染,也跟著焦躁起來,秀眉微蹙,朝大飛投來求助的目光。
大飛沐浴在這樣的目光之下,表現欲爆棚,徹底倒戈:「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不太好辦呀。」
胡逸微:「你先說說看。」
大飛指了指衙門的方向:「衙門正堂有個牌匾,寫著『明鏡高懸』,後面放著一塊令牌。」
「梁大人生病之後,在府里休養,師爺兩頭照顧,很多時候分身乏術。所以便命人打造了這塊令牌。事態緊急時將其取出,見令牌如見梁大人。」
「我昨天才被停職,不好再進衙門,你若有辦法將令牌偷出來,我倒是可以在獄卒面前周旋一二,帶出褚鈺應當不成問題。」
胡逸微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什麼難事。」
說完勾了勾手指頭,早先視監大飛的那隻麻雀揮著翅膀飛過來,在他肩頭停了一會,又呼啦啦飛走了。
大飛撓撓頭:「就這?」
春分也是滿臉的不解。
胡逸微不屑同凡人計較,只背著手,笑得高深莫測。
不多時,那隻麻雀嘴裡叼著個沉重物件從衙門裡飛了出來。
因為是負重前行,飛得晃晃悠悠,嘴裡的東西好幾次差點掉出來。
好歹飛到近前,胡逸微從它嘴裡把東西接過來,赫然是個金屬質地的令牌,上書一個「梁」字。
麻雀順利完成任務,站在胡逸微肩膀上昂著頭,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胡逸微笑著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麻雀在胡逸微手心裡親昵地蹭了蹭,心滿意足的飛走了。
大飛和春分看得目瞪口呆,異口同聲:「這都可以?」
胡逸微昂首挺胸:「都是小意思。」
——
褚鈺和青竹正在對峙。
死囚牢里太黑,褚鈺怕黑,總想離青竹近一點。
青竹感受到褚鈺炙熱目光,從頭到腳不自在,很想離這個喜歡抱人大腿的變態遠一點。
氣氛異樣焦灼。
忽聽得牢門一聲輕響,門上露出一個小洞,獄卒順著洞口扔進來兩個饅頭。
青竹上前撿起饅頭,遞給褚鈺一個。
饅頭是冷的,硬邦邦像塊石頭,聞著還有股泔水般的餿味。
褚鈺皺了皺眉,嫌惡地扔到了一邊。
青竹正吃著自己那份,見褚鈺把饅頭扔了,寶貝樣地撿起來揣在懷裡,還不忘給褚鈺傳授坐牢經驗:「這裡一天只放一次飯,你把饅頭扔了,今天就得餓肚子。」
「我開始也不習慣,不過日子久了,感覺這東西好像也沒那麼難以下咽了。」
褚鈺聽得心塞,同情心泛濫,對青竹說:「我朋友會來救我的,到時候你和我們一起走吧?」
青竹沒當回事:「你還真相信你朋友能救你啊?」
褚鈺堅定地說:「我相信。」
青竹在牢里關了太久,好不容易來了個活人,一時技癢,躍躍欲試地對褚鈺說:「讓我看看你的面相,幫你算算你的這場牢獄之災能不能化解。」
「好呀好呀。」褚鈺也來了興致,端端正正坐好,滿臉期待地看著青竹。
「看你這個面相呀……你……」話才來了個頭,沒接著往下說。
褚鈺還在等下面的話,沒成想青竹話鋒一轉,又問起了他的生辰八字。
想來兩者結合才能算得更准些,褚鈺不做他想,如實報了。
青竹掐指一算,算出一腦門的汗。
褚鈺的命,他算不出來。
人這一輩子,從出生到死亡,什麼年紀,遇見什麼事,都是寫在命簿上,提早安排好的。
但這世上,本該沒有褚鈺這個人。
自然也就沒有他的命數。
青竹擦擦臉上的汗,訕笑道:「許是在牢里關了太久,手生了,口訣什麼的也都忘了……」
「沒關係沒關係。」褚鈺十分善解人意,生怕青竹難堪,自己反而先內疚了起來。
確實是個挺善良的人,只可惜命數未知,老天爺連趨吉避凶的機會也沒有給他。
照這麼說,興許褚鈺呆在牢里反而是件好事,至少不會再經歷其他災禍,不用面對生離死別,可以平平安安過一輩子。
可惜世間之事,往往事與願違。
你想要歲月靜好,上天就偏生不讓你好過。
「咯吱」一聲,牢門打開。
大飛神兵天降般出現,身材較往日看起來高大威猛了許多。
獄卒跟在後面,笑得諂媚。
大飛手指點了點褚玖,又點了點青竹:「梁大人吩咐了,這兩個人,都得帶走。」
獄卒:「是是是,只要有大人令牌,什麼都好說。」
褚鈺和青竹搞不清楚狀況,提心弔膽跟大飛離開了監牢。
三人走到一條有人的小巷,胡逸微和春分早就等在那裡。
看到褚鈺平安無事,胡逸微喜極而泣,他衝上前,想給褚鈺一個擁抱。
卻又生生忍住了,抬起腳不輕不重地踢了褚鈺一下,聲音裡帶了哭腔:「以後不准你這麼自作主張。」
褚鈺輕撫他的腦袋,柔聲說:「知道了。」
春分輕輕扯了下大飛的衣袖:「你覺不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好奇怪?」
大飛懵懵懂懂:「哪裡奇怪?」
胡逸微與褚鈺一處,春分與大飛一處,只有青竹一個人孤零零站著,沒有人理睬。
呵,不重要,男兒當自強,獨身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