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個大漏

  天源城有近兩百年歷史，在周圍很大範圍內都算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城市了。

  因為建立時間長、卡徒眾多、普通人安全有一定保障，所以居民也多。最近一次人口調查，已經接近三千萬。

  這樣一座城市在天朝那也算是北上廣深那種最頂尖的大城市了，城市面積更是直逼山城。綿長的城牆超過90公里，簡直就是個小型的長城！

  但是，這麼大的一座城市也只有東西兩座黑市。

  這畢竟是給卡徒們暗地裡交易交流的地方，基本不對普通人開放，而卡徒的數量就稀少太多了。

  

  衛淵所在的西市，是一個地下環狀的街道市場，長度接近兩公里，是低級卡徒們的聚集地。尤其是那地攤區，那都是一些低階卡徒在低級幻界中得到的卡牌，很多甚至都沒有鑑定或者鑑定了也不知道作用。

  大家直接拿著那些用處不明的卡牌以卡易卡，或者乾脆換點天源幣花花。

  很多低級卡徒都是突然覺醒的，走的是野路子。像是衛淵這樣的學院派卡徒才是少數。

  能經過層層考試，進入卡徒學院的，除了像衛淵這樣的學霸之外，基本上都是家裡有關係、有資源，甚至父母親人就是卡徒。

  他們一旦成為卡徒，家裡或拿錢或早做安排，前三階的道路都是比較順暢的。

  但是像這種草根崛起的野路子卡徒，很多在初期因為壓力巨大，根本無暇顧及以後，或者乾脆就沒有那個意識，只能隨波逐流，導致中期就潛力不足只能在低階卡徒中打轉。

  低階卡徒（1到3階）才是卡徒中數量最多的階層……

  「大哥，你這是張什麼卡啊？」衛淵蹲在一個攤位前，指著一張卡牌問道。

  這是一張優秀級的道具卡，但是具體信息沒有。只有一幅畫面，就連名字都沒有。

  攤主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看樣子也就是2階的卡徒，應該是捨不得拿錢去鑑定這張卡。

  有些卡牌信息是不全的，別說名字、效果了，甚至是就連畫面都沒有的。

  這種卡需要拿去鑑定，才能知道具體是什麼卡牌，什麼效果。當然鑑定也不見得就能把全部信息都鑑定出來。

  問題是，這種精通預言法術或者鑑定技能的人才，都被卡徒協會給壟斷了。鑑定的費用可不低啊！

  像是這樣的不知名優秀道具卡，一般需要一到三張優秀物資卡作為鑑定費用。但是這張卡能賣出幾張優秀物資卡都不好說。賠倒是不會，但是鑑定後只能喝口湯的機率很大。

  很多卡牌的等級不低，實際效果卻很差，只能用來分解成物資卡，完全不值得鑑定的。

  所以除非卡牌主人有信心或者賭性大，否則一般直接就拿去賣了。

  像是這張卡，就是這攤主老貓在一個D級小型幻界中，從一個頭戴鐵鍋、瘋瘋癲癲的大鬍子男人手裡得到的一顆種子。

  那是一個喪屍類的幻界，老貓辛苦砍死了好些個喪屍，保住了那大鬍子的後花園，結果就給了顆種子。讓他頗為不爽。

  因為幻界等級低，這張卡也不像有價值的樣子，所以老貓也根本就不打算去鑑定，乾脆在黑市擺攤，想看看有沒有冤大頭會被卡牌等級給騙到，賣了去。

  老貓眼見來生意了，打起了精神，發現問話的是個戴面具的年輕人。

  這市場中遮擋身份的有的是，抬眼望去一半人不是帶著兜帽就是戴著面具，一點都不稀奇。

  不過像是眼前這位保護的這麼全面的可不多。

  【警惕性高，有被迫害妄想症，應該是個新手！】

  老貓在眼前這人身上貼了一個「新手菜鳥冤大頭」的標籤。

  眼見攤主盯著自己不說話，衛淵又問了一遍：「這是什麼卡？保熟嗎？不，我是說賣嗎？」

  老貓反應過來了：【這種新人肥羊可不多見啊！今天我這張卡你是買定了！】

  「賣！怎麼不賣？」老貓故作淡定。

  「你要問這是張什麼卡？我也不能告訴你。不過，得到這張卡的過程，可是十分的艱難啊……」老貓一臉的唏噓，言語間都是艱辛。

  可不是嗎，當初他各種帶著古怪裝備的喪屍殺了不下二百，就得了這麼一個玩意，多艱難！

  老貓開始給眼前這個菜鳥「講述」自己當初是如何在幻界中苦苦掙扎，九死一生才得到的這張卡牌。

  「我雖然不知道這是張什麼卡，但是它絕對不簡單。很可能是什麼神奇植物的種子，你看這畫面上的植物，絕對是什麼奇花異草。要是給什麼德魯伊拿到，誒呀！那可不得了了！」

  老貓擼了擼自己雜亂的頭髮，藉機悄悄的打量菜鳥面具男的動靜，可惜對方戴著面具，看不到表情。

  他繼續道：「也正是因為獲得這張卡牌的難度太大，我損失太大了，連補充消耗品都沒錢了。要不然也不至於把這張卡賣出去。你應該奇怪為什麼我不去鑑定吧？慚愧慚愧~實在是囊中羞澀啊！」

  你別說，這老貓當卡徒屈才了，當演員的話沒準兒就是個影帝！演的太好了！

  他這新編的故事，都能拍成一部兩個小時的電影了。

  你之前混逼乎的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張卡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寶貝呢！

  你醒醒吧！它只是張優秀卡啊！

  如果衛淵真的是一個新手卡徒，大概率是要被這老貓給唬住了。那真是每一個環節和心理把控都做到位了。

  能把故事編的這麼直指人心，當初也是菜鳥的時候估計是沒少交學費啊！

  衛淵也算是老油條了，知道這個時候裝小白才是最主要的。要是這攤主發現自己其實很懂行，還對這張卡感興趣，提不提價不說，他有可能對這張卡起疑心，反而不想賣了。

  衛淵撓了撓自己的猴臉面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麼珍貴啊！那、那我……我就是問問。」說著起身就要走。

  【不好！用力過猛，搖擺小肥羊給嚇跑了！】

  老貓一看，連忙一把拉住衛淵，「年輕人，別急著走。作為一位老卡徒，我得給你兩句忠告：第一，要有耐心。別火急火燎的。第二，別太早放棄。你怎麼知道就會很貴呢？沒準兒這張牌正好就適合你呢！」

  「這張卡很明顯非常適合德魯伊等職業路線，如果你真的有意的話……我也是從新人走過來的……這樣吧。四張優秀物資卡你拿走。」

  「啊！不行不行！太貴了。要是都拿來買這張不知道什麼種子的卡，我就沒錢置辦新手裝備了。不行不行。」衛淵起身還要走。

  不過老貓又一次拉住了他，「看來你確實有意要走德魯伊路線，這樣吧，你能出多少？」

  「被你猜到了……」衛淵小聲嘀咕。

  「我……我只能出一張優秀物資卡，三張普通物資卡。」

  「那不行，我虧太多了！這張卡至少值五張優秀物資！」

  「可是，我還要去鑑定啊！要不，咱倆去鑑定……」

  一提鑑定老貓就慫了，他自己知道，給自己種子的那大鬍子是個沒有特殊能力的瘋子，這種子鑑定之後怕是反而要不值錢了。

  「這樣吧。」他裝模作樣的說道，「我也急著採購消耗品，咱們各退一步，兩張半優秀物資卡！」

  「我只能出一張優秀物資，五張普通物資。」

  「兩張優秀物資加兩張普通物資！」

  ……

  兩人一個想買一個想賣，反覆磨牙最後兩張優秀物資卡成交。

  老貓收起兩張優秀物資卡，心裡美滋滋，臉上還要做出割肉的表情。

  他殷勤的問道：「新人，我這也有很多是和新手的消耗品，你要不要來點？比如這個普通的醫用繃帶……」

  這玩意只能加速傷口癒合，效果很一般。鬼才會買！

  衛淵拿到了想要的卡牌，懶得多說，留下一句「有緣再見」，掉頭就走。

  走到角落，他開始打量手中的這張卡。沒有名字和效果，只有一幅圖畫：一顆有一對眼睛和圓筒嘴的一株綠色植物。那植物腦袋後邊還有兩片小葉子當頭髮！

  這玩意衛淵熟悉啊，結合那攤主打喪屍的故事……這就是豌豆射手啊！

  這張牌搞不好對衛淵有大用！

  就在他心滿意足，繼續遊蕩的時候，忽然不遠處出現了一陣騷動。

  有好些人說，這邊有個歐皇撿了一個大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