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我叫顧盡歡

  浩瀚無垠的虛空宇宙，此刻徹底化作了龐大的星際戰場。人族與天使、惡魔的戰火徹底燃遍了整個虛空宇宙，波及無數星系。

  砰砰砰——

  趙策戰鎧染血，雙眸赤紅，身軀此刻早已暴漲億萬萬里與同樣高大的毀滅之主拉達曼迪斯化作宇宙間的兩個巨人廝殺在一起！

  轟隆隆隆！

  趙策手中天譴斷命戟橫貫星河，一戟平砍，直接劈開浩瀚的星系，將拉達曼迪斯抽進宇宙間自然形成的超巨型黑洞裡。

  緊接著，趙策也持戟殺入了黑洞，繼續追著拉達曼迪斯砍！

  不知過了多久，嘭！原先被吞噬了拉達曼迪斯和趙策的超巨型黑洞從中轟然炸裂！恐怖的宇宙波動橫掃方圓數十萬光年，將掃過的所有星系星球全部化作齏粉！

  當宇宙波動散去，毀滅之主拉達曼迪斯被趙策釘殺於原黑洞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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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趙策悶哼一聲，燦金色的神血自嘴角溢出，之前拉達曼迪斯的死前一擊險些拉著她同歸於盡。雖然她沒死，但也同樣身受道傷，自身的大道支柱幾欲崩碎。

  正準備找些軟柿子捏的趙策，在環視宇宙星空各處戰場時，很自然地第一眼掃過曹雪陽所在的戰場，頓時發現曹雪陽正被審判之主塞坦尼斯托利亞壓著打，身上更是有多處受創。

  趙策瞬間火冒三萬萬丈，一聲怒吼響徹宇宙虛空：

  「找死！老娘的女人你都敢動！」

  趙策人還未過去，手中天譴斷命戟已經被甩飛了過去。

  找軟柿子捏？不存在的！今天老娘不打爆你塞坦尼斯托利亞，今天晚上老娘就讓曹雪陽睡上面！

  在趙策加入曹雪陽和塞坦尼斯托利亞的戰場，進行二打一時，李忘仙、一梵、蘇浩然等人同樣也在與一眾主神們死戰。

  浩瀚無邊的正氣長河死死地圍著秩序之主弗拉季米爾，不管對方走到哪裡，都走不出正氣長河的籠罩範圍，畢竟星河也是河啊！

  無盡業火環繞的億萬丈金色怒目明王，抬起太古星辰般巨大的拳頭，將靈魂之主莫斯提馬壓制倒地，一拳、一拳地往對方臉上毆打！

  隨著至高真界的一眾道主們齊齊出手攔下了二十六位光明、黑暗主神，以及其他不遜色於當前降格之後的主神的頂尖黑暗君主、大天使長、地獄君主們。

  其他由光明之海、黑暗之海衍生而出的億億萬低級天使、惡魔們則是趁機向著至高真界太陽系中的億億萬人族襲去。

  ......

  至高真界武當山，當代紫霄宮宮主陳師行負手而立於武當山門之前，虛空之中狂風獵獵，吹得陳師行一襲樸素道袍衣袂翻飛。陳師行瞥了一眼撕裂天穹的千百萬天使惡魔，長嘆一聲：

  「世間妖魔，何其之多。」

  說完，陳師行轉過身去，看向身後氣象巍峨的武當山，掃視武當山周圍的百萬里人間煙火紅塵，口中輕喝：

  「武當，劍起！」

  話語落下，武當山門之內，各個武當弟子皆是手掐御劍訣，成千上萬的仙劍輕鳴，飛離劍鞘，騰空而起。

  每一柄仙劍輕顫間不自覺散發的劍氣，皆是撕開一道道虛空裂縫。

  而陳師行卻是視若等閒，臉色平靜道：

  「斬妖，除魔！」

  轉瞬，無數飛劍撕裂虛空，璀璨劍光恍若星河浩蕩。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陳師行沒有回頭看，曼聲輕吟著千年前稼軒居士所寫的一句詞。雖然此刻沒有東風，也沒有花千樹，但是在其身後，漫天的天使、惡魔屍墜如雨。勉強也算是對得上後面半句星如雨，只不過墜的不是星，而是屍！

  然而陳師行這縹緲如仙的姿態沒有維持多久，一個穿著邋遢道袍的老道長出現在陳師行面前罵罵咧咧道：

  「雨個屁，這幫鳥人吵著不讓你師傅我睡覺，看老子砍不死他們！和你小師弟守好這百萬里河山，有一個老百姓遭了殃，回頭老子恁死你！」

  說完，老道長回頭一聲暴喝：

  「啊寶，我們走！所有能夠御劍入青冥的武當弟子，御劍跟著我，隨我誅殺妖魔，烤鳥翅！」

  「是，師傅！」

  「遵，掌教令！」

  一隻穿著青色道袍，看上去有幾分憨態的熊貓高聲回應，同時腳踏飛劍，沖天而起，朝著已經遠去的武當掌教老道長追去。

  在其身後，更有無數武當弟子齊聲應諾，御劍隨行。

  「哎哎，師傅，等等我，我也去！」

  原本出塵如仙人之姿的陳師行看著一道道掠過自己，飛往宇宙星河的劍光，頓時急了。當下就想御劍跟上去，不過剎那就已經身化流光飛出十萬里開外，下一剎那想起剛剛自家師傅的叮囑又飛了回來，朝著武當山上的一座小山峰招手道：

  「麥兜，快過來，師兄有一個重任交給你！」

  一隻同樣穿著青色道袍的粉嘟嘟可愛小豬，自小山峰中一步邁出，便出現在陳師行身邊。這一手縮地成寸看的陳師行瞳孔就是一縮，心中暗嘆自家小師弟更變態了。

  陳師行伸手摸著麥兜的小腦袋，溫和笑道：

  「麥兜呀，師兄要去幫師傅的忙，你留在武當看家，以及守好這百萬里河山，好不好？」

  「好~~」

  麥兜拖著些許慢悠悠的尾音應下。

  「嗯，待會師兄走後，你就在這練會太極拳，把你的太極領域開大一點，將這百萬里山河都籠罩進去，一直練到師傅、師兄們回來就行了。」

  陳師行多叮囑了一句，看到麥當點頭應了下來，當即便放寬了心。對於自己師傅這個關門弟子，他可是比常人要知之更多。雖然外表看似呆笨，但用他師傅鍾雲龍的話來說就是：「麥兜之心，已然近道。」簡直堪稱天生道心，一手太極拳緩緩打開，一旦蓄勢起來，即使是他這把武當紫霄劍也不一定能夠破的開！

  看到自家師兄再次身化流光飛去，麥兜慢吞吞地在虛空之中擺出一個拳架子，一邊歪歪扭扭地打著太極拳，一邊輕誦著太極拳口訣：

  「一個西瓜圓又圓，劈它一刀成兩半。你一半來他一半，給你你不要，給他他不收，那就不給。把兩人攆走，他們不走你走。走啦，一揮手，傷自尊，不買西瓜別纏我。兩人纏我賴皮，看我厲害，拍死了......」

  麥兜腳下，一張黑白二色的太極圖逐漸展開，兩條陰陽魚彼此追逐不休的同時不斷向外遊走。不過片刻，武當山周圍的百萬里河山都已經被麥兜腳下的太極圖籠罩在內。

  ......

  帝國科學院，一幫白髮蒼蒼穿著白大褂的科學家走出研究院，看著負責守衛他們的戰士們，擺了擺手趕人道：

  「走，走，走，去更需要你們的地方。我們還用不著你們保護，真當廢掉了宇宙參數，我們這些科學家就沒本事了？」

  「對不起，我們收到的命令就是負責保護你們！」

  負責帝國科學院一眾科學家大佬們安危的一名帝國上將，一絲不苟地回答道。

  頓時把剛剛說話的科學家老頭氣的吹鬍子瞪眼，怒道：

  「保護我們？你看看誰保護誰！」

  隨即老頭把自己手上的書籍往天上一扔，傲然開口道：「

  F=(G×M₁×M₂)/R²

  ∑Fi=0→dv/dt=0

  ∑F=ma

  F=-F'

  p=mv

  ......」

  虛空之中，有著一條長河自虛無中來。

  其他一眾科學家們見此也是將手中書籍拋向口中，或驕傲、或平淡，或激動地開口：「

  S(R⁴，η_αβ)

  Gab=8πTab

  F合=dp/dt，M合=dL/dt

  F＝γV

  df=IdL×B

  I=U/R

  e=-n(dΦ)/(dt)

  F=Bqv

  ......」

  負責守衛帝國科學院的帝國上將這時才想起來，面前這群拽到不行的老頭都是誰：

  艾薩克-牛頓、阿爾伯特-愛因斯坦、馬克斯-卡爾-恩斯特-路德維希-普朗克、埃爾溫-薛丁格、尼爾斯-亨利克-戴維-玻爾、沃納-卡爾-海森堡、保羅-狄拉克、彼得-約瑟夫-威廉-德拜、瑪麗-居里、麥可-法拉第、詹姆斯-克拉克-麥克斯韋、尼古拉-特斯拉……

  這些年來，至高真界融合的世界不計其數，其中不乏有很多科學家都來自科技較為落後的年代。然而等他們來到至高真界之後爆發出來的天賦才華簡直令人感到驚駭，甚至是恐懼！

  如果說至高真界能夠將人類當前科技水平推演至千年之後的話，那麼這群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老頭則是至少將人類當前的科技水平推演至三千年後！

  如之前的宇宙清理者光粒、恆星反物質湮滅彈、二向箔、平行維度世界穿越這些堪稱巔峰的科技造物都是這些大佬發明創造出來的！現在至高真界的科學大佬們已經不是在照抄世界意志推演出來的科學技術，而是他們在進一步創造至高真界所不具有的科學技術！

  這才是為何帝國科學院會有一名帝國上將，十名帝國中將，以及上百萬精銳超凡大軍常期駐守的原因！

  因為他們這些科學家比一名帝國上將，十名帝國中將，以及上百萬精銳超凡大軍都更重要！

  虛空之中名為科學的長河越發清晰，每一朵浪花都是一道道常人難以理解公式！

  這一刻，帝國上將想起了自己兒子上學時被各種科學公式所支配的恐懼。

  一群老頭抬頭仰望天空，神色肅穆地開口：

  「科學既依賴於宇宙基本參數，又不依賴於宇宙參數。」

  「科學的本質是認識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律，是研究這個世界的萬物變化，是理解這個世界的因果循環，是利用這個世界的自然法則，是改變這個世界的方式方法。

  它是通過無數的實驗論證總結，最終匯聚而出的描述世界的一種方式！」

  「當世界末法，我們去認識、研究、理解、利用、改變末法世界的強核力、弱核力、電磁力以及引力等的行為，稱之為科學；當世界超凡，我們去認識、研究、理解、利用、改變超凡世界的天地元氣、法則神紋等的行為，亦稱之為科學！」

  「所謂超凡，所謂神秘，所謂不能理解，都不過是具體科學尚未認知、或尚不能完整總結、解釋的一種未知知識。」

  ......

  「我等此身在此，便是代表科學體系！」

  所有科學家齊聲落下，浩浩蕩蕩的科學長河徹底具現而出，剎那間便已席捲長空，將方圓千萬里都籠罩在內。

  既然天地之間可以有【正氣長河】這種「不科學」的東西，那又為何不能有【科學長河】這種「科學」的東西？

  如果說正氣長河是由千百年來無數的仁人志士，捨生取義，所留下的那一口浩然之氣，充塞於天地之間，最終匯聚而成。

  那麼他們這些科學家從無到有，從基礎到巔峰，共同開闢出來、形成如今毫不遜色於超凡體系的科學體系，他們的科學精神又如何無法形成「科學」的【科學長河】呢？

  他們，現在可還沒死呢！！

  誰敢把他們按回棺材板？！！

  帝國上將以及周圍所有的將士，此刻看向那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科學家老頭們的眼神，如同在看著行走於世上的人間聖人。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是聖人！

  先前懟帝國上將的那老頭，也就是艾薩克-牛頓，踏前一步道：

  「我定義萬有引力！我說凡是浮空離地、背生雙翅之異類，皆受此間億萬倍重力！」

  牛頓話語落下，凡是被科學長河籠罩在內的天使惡魔瞬間感覺到一股無法言說的龐大吸引力將自己吸引向地面。

  嘭！嘭！嘭！

  一個個抵抗不了這股強橫吸引力的天使惡魔紛紛從高空墜落在地，摔成一灘肉醬！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同樣上前一步，和牛頓並肩，一手指天嚴肅道：

  「我定義引力是空間與時間彎曲的幾何效應！一切浮空離地、背生雙翅、抗拒引力之異類，其空間與時間皆發生紊亂！」

  虛空之中無數的天使惡魔忽然感覺自己的意識時間仿佛停止，當恢復過來時，他們已經一個個身軀分離破碎。

  「我定義......」

  「我定義......」

  ......

  當一群變態老頭全部自我定義完以後，方圓千萬里虛空已經沒有一個天使或惡魔還能繼續揮舞著翅膀、喘著氣。

  「趕緊走吧，這裡我們自己能搞定，把你們的力量用在更需要你們的地方！」

  艾薩克-牛頓再次開口趕人。

  這次帝國上將沒有再堅持，而是把他們的意見反饋上去，最終上面決定給這裡留下十分之一的兵力駐守，然後把其他的兵力調往更需要他們的地方。

  ......

  至高真界太陽系虛空，此刻無數修行者紛紛出手，誅天使，斬惡魔。

  艾莎、傑克兩人手牽手化作一隻遮天蔽日的冰藍比翼鳥，天空飛掠之處，無數天使、惡魔化作冰雕墜落破碎。

  蘇沐秋、葉修、唐柔、蘇沐橙四人同樣拿起手中的武器，護衛一方百姓。

  更有一位位人族英靈自人族英靈碑中走出，身合高達機甲，以鋼鐵洪流拉起一道人族百姓的生命安全線。

  ......

  在至高真界之外，卻又未完全脫離至高真界的顧盡歡三人，此刻陷入特殊的證道狀態。

  三人此刻各自化作一本書、一把傘、一桿戟，沉浮於存在與不存在的概念之中。

  大戟上下揮砍，不記其數的頂尖大千世界被開闢出來，不過億萬分之一剎那的時間，各個世界便已從無到有，從原始蠻荒發展到極致巔峰。有武者摘星拿月、橫渡青冥虛空；有仙神自道衍生，立下天地法度；有凡人極盡科學，動輒覆蓋過去，鎖定未來......

  一方普通科技世界，某個公司IT部門，昨晚加班到凌晨，導致現在趴著在桌子上補覺的程序猿睡眼惺忪，似是解脫一般開口：

  「以後，不用加班了。」

  一方古代歷史世界，某個鄉下私塾，正在審閱學生卷子的青年書生，忽然一愣，眼中泛起種種明悟，嘴角苦笑，放下卷宗，彈衣起身，走到私塾之外，看著幼童們嬉戲打鬧，留下悠悠一聲長嘆。

  「周莊夢蝶？蝶夢莊周？」

  一方巔峰大千世界，諸天天庭之上，天帝忽然起身，一步邁出而至東天門，天庭天兵神將盡皆靜默以待。天帝看著被他治理得整整有條、眾生安寧的三千中千世界、億萬小千世界，不發一言。

  ......

  對於這些世界內的生靈來說堪稱永恆的時間，但在此間不到一個剎那便已崩滅，隨即再繼續開闢、破滅，循環往復。

  傘面悠悠打開，一個個大千世界崩滅後的時間、空間、因果等等概念化作濤濤洪流從傘面沖刷而過，每沖刷過一次傘便多了一分質感，仿佛更接近於真實。

  書籍平平攤開，無數書頁翻過，每一頁書頁便記載著一個大千世界內的顧盡歡的一切經歷。從出生到死亡，從默默無聞到名壓天下，從末法之界到引領超脫......

  恍惚之間不計時，剎那便是永恆。

  「畫中人，書中事。原來，一切在我！」

  一道如夢初醒的聲音響起，有著無可計量扉頁的書籍開始崩碎。

  顧盡歡自書中走出，仿佛一切都沒有變化，又如一切都已不同。

  在顧盡歡從書中走出之後，觀察者、創造者也自虛無中顯化而出。他們本就是顧盡歡的過去、未來身，現在證道，過去、未來自然也就證道。

  看著崩碎的本命本源之器，顧盡歡伸手一招，原本碎裂無窮、流散億萬萬世界的書籍碎片紛紛倒流回歸復原。不過復原之後，原本的書籍卻多出了一片碎扉頁片。

  看著這一片碎片，顧盡歡心中瞭然，這是他從書中走出來破開的第一片扉頁碎片，也是唯一一片無法回歸的扉頁碎片。當然硬懟回去不是不行，但是對顧盡歡來說沒必要啊。

  「呵。」顧盡歡輕笑一聲，便已將這一片扉頁碎片彈出了他所籠罩著的世界，隨著虛海波濤隨波逐流而去。

  「該結束了。」

  顧盡歡平靜道，觀察者、創造者微微點頭。

  ......

  至高真界世界意志空間，至高平衡法則此刻已經徹底磨滅了風雲無忌的存在。正當至高平衡法則想要徹底掌控此界法則，讓一切世界法則都在祇之下，納億萬萬法則成就祇之至高時。卻忽然發現觀察者、創造者、顧盡歡三人，已然不知何時呈三角方位將具象化的祇包圍其中。

  至高平衡法則一眼就看穿眼前的三人不過是顧盡歡、觀察者、創造者各自的一道概念所化，但至高平衡法則卻感到自己的過去、現在、未來都已經被完全鎖死。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已經結束了。」

  隨著顧盡歡這句話語的落下，至高平衡法則所具現化的眼眸帶著難以置信之色漸漸消失。往後仍然會有平衡法則的誕生，但卻不會再是至高平衡。

  做完這一步的顧盡歡沒有去管至高真界宇宙內的其他主神、天使、惡魔，至高真界內的生靈自己會解決它們。

  顧盡歡、觀察者、創造者此刻抬頭看向虛空，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此刻在顧盡歡三人眼中卻猶如有無數的高緯宇宙、不計其數的時空維度、以及一切可說、不可說的過去、現在、未來的因果變量全部重疊在一起，最終匯聚而成一個無有大小之分、無有高低之別、無有遠近之差的概念之上的無限多元宇宙虛海。

  而他們，則是海底之人。而此刻那些難以言說的、早已超脫無限多元宇宙概念的偉岸存在則是站在岸上，打量著他，看他是否能夠走出海面，與他們並肩。

  顧盡歡沒有說話，一步踏出，觀察者、創造者緊隨其後。原本無有大小之分、無有高低之別、無有遠近之差的無限多元宇宙虛海，在顧盡歡邁步的那一瞬間卻像是有了具體的定義，有了具體的大小，有了可測的高低，有了可見的遠近。

  一步，一步，不過一十二步，顧盡歡、觀察者、創造者三人已經走出海面，穩穩立於虛海之上！

  虛海之上，顧盡歡負手而立，環視左右，嘴角帶笑道：

  「初來乍到，我叫顧盡歡，人生得意須盡歡的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