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薑還是老的辣！

  馬明凱看一下自己的父親，這杯茶是非喝不可的。

  目前看上去，還是平穩的，應該可以在這時候談。

  馬滿繼續擺弄著茶杯，沒有直接的反對。

  「爸，我知道您今天是給我留了一線...我有些話想跟您直接了當的說，您肯定也聽到了一些動靜。」

  有些話不能由他爸先開口，自己說出來反倒還留有餘地，他爸的脾氣他清楚。

  馬滿看一下自己的兒子，這副態度像是認錯的態度嗎，不過是暫時的妥協，壓根不是真的要說實話，而是在找漏洞呢。

  他極其反感這種，做錯事才知道反悔的模樣也就罷了，偏偏是抱著僥倖來的。

  馬滿好整以暇，看向他。

  「是嗎，不急，喝完這杯茶慢慢說，夜長著呢，我們時間還多。」

  距離股東大會的時間也還早，最後關頭的話，是不會再給他一杯茶的機會，自己就是開始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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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

  現在馬明凱一下子就沒有了底氣，先前作的心理準備全垮了。

  「說完再說，我說了有的是時間。」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足夠的明示了，馬明凱開始喝茶。倒沒有顯得過於急切。

  事情擺在那裡，他總是要慢慢的說，他將茶杯輕輕的放下，看一下馬滿。

  「我跟喬桑見過面了，不是簡單的生意見面，我跟她之間還談了一個小小的交易。」

  這一刻心底是打定了主意，他不會完全的說出來，自己要是不留底牌，就完了。

  他爸從來不會容忍別人打公司的主意，哪怕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大哥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是他只看總的野心，是知道覆水難收。

  他已經想著一個雙方都可以認定的方法，那就是半真半假，不能把自己最後的底線說出來，但同時要給他爸一個交代。

  馬滿玩味著他最後兩個字，交易。

  不知道這個小小的前綴，是不是真實的。

  「你說是一個小小的交易，有多小，僅僅是跟喬桑嘛，就沒有別人了，我給你一次機會，如果這次機會你錯過了的話，你知道我的原則。」

  馬滿放下茶杯，整個人的臉略微上抬，做出了一副向下看的感覺。

  馬明凱想繼續按照原有的套路說，可看到馬滿的眼神，他開始害怕了。

  這個看人的動作，他實在太熟悉了，自己大哥當年帶著滿臉的血，自己的父親也是這樣，冷漠的宣判。

  他的態度就這樣，曖昧不清之中夾雜著不太愉快的感覺。

  他爸是越生氣表面越平靜的人，要不是因為大哥那次留下印象太深，馬明凱也不敢確定。

  「爸，您什麼意思？」

  「這句話你不該問我，問問自己，我已經說過了。」

  馬明凱仔細想想飯桌上的話，他還讓自己留在公司里，提出這樣的分配，就是一個警告，但他實在摸不准。

  「是有什麼人在你面前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有些事情沒有那麼的過分，可能是有人胡言亂語。」

  他還一味的想著把這事推脫給別人，馬滿並沒有否認。

  「不錯，很多事情，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甚至眼睛看到的都不真實，所以我才想你給我最直接的結果。」

  馬明凱不敢把握，現在說話就是在兜圈子，繞著的是自己，絕不是他爸。

  他一咬牙，豁出去了。

  「我這一次並不打算支持洛雲，我想跟喬桑聯手，讓我們的公司擁有獨立的機會，很抱歉沒跟您說一聲。」

  他爸說過，很多事情知道了也不要做，除非有他的允許。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跟她見面是為了公司？」

  這個反問變得很有意思。

  馬滿聽了這話並不是及關心如何讓公司脫離公司的管轄，反倒是關心這次的出發點，是不是只為了公司和自己家族。

  馬明凱直覺自己這個時候說實話會比較好，可該死的是他抱了一絲僥倖心理。

  「當然是為了整個公司，我不過待了短短半年的時間，卻也能察覺到總部的管制和壓迫，所以脫離是最好的辦法。」

  馬滿沒有接話，而是把馬明凱面前的杯子夾起來，放在稍遠的一旁，好似不願意讓他再碰這個茶杯。

  「也就是說，你跟喬桑的聯手是覺得他們的爭鬥，一定是喬桑成功了，我們公司可以藉助她的手來獨立。」

  這一個理由極其的合適，馬明凱也是順從的點頭，卻沒注意在點頭，他爸的眼神有多狠。

  「對呀，您看洛雲在國內這麼多年，壓根沒管理過公司，回去的時間與我差不多，相比較之下的確是喬桑更有資本，她對於老派的人員也更為熟絡。」

  說完這話，他還是忐忑的。

  「你有多了解喬桑，既然要這樣合作，總該知道些事情的吧。」

  馬明凱回想了一下，自己也是做過一些調查的。

  「我知道她當初也是參與過雲洛集團的管理，而且她與洛雲他爸也算恩愛，這個人不簡單。」

  馬滿點頭。

  「還有呢？」

  馬明凱張了張嘴，不知道他爸想說什麼？

  「我是要你說說，你們之間的交易，她為什麼找到你，她為什麼跳過了我？」

  他爸跑出最為關鍵的問題。

  馬明凱沒有說話，他也說不出什麼，馬滿微微嘆氣，這個蠢貨壓根就沒有一點自覺，只顧著自己的·

  「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些什麼嗎？如果我不挑明一些，你就打算用這樣的事情來搪塞我，對嗎？」

  馬滿原本想順著他的謊言說下去，可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馬滿臉色一變，他爸這是什麼意思？是不相信自己的話，還是知道喬桑的什麼事情。

  現在他有點不敢開口了，或許他爸知道的底細比自個兒還多。

  「爸，您是什麼意思，我是真的為了公司。」

  他爸點頭又搖頭，事已至此，還不知道乖一點。

  「你不到黃河心不死，不如我們提提蘇煙吧，你跟蘇煙做了 ，又跟喬桑做了交易，誰才是真正的交易？」

  喬桑他脫口而出說完又略顯有些後悔，看來蘇煙真的跟他爸說了，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想要脫離的事了。

  「爸，不管蘇煙跟您說了什麼，您肯定要先相信我？」

  「蘇煙為了什麼？」

  他爸的語氣很是平靜，可是心中已經知道要做什麼了。

  「他那肯定是因為我不願意合作，當時她先來找我合作的，後面咱們談崩了，藉此在你面前說了謊話，在倒打一耙。」

  這時候藉口倒是用的活靈活現，馬滿也不會這麼急著戳穿。

  「好，秘書和兒子之間，我顯然選擇相信你，但你就要對得起我的話，既然如此，也不必再談了。」

  他開始清洗的茶具，一個個要收攏到盒子裡，話題在這裡中斷就可以了。

  「夜已經深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馬明凱看到他爸平靜的過於，沒有絲毫表情的臉，忽然覺得心慌，起身走到門口又猛的一下停住，轉身看一下他爸。

  「爸，你真的相信我嗎？」

  馬滿看向他，冷笑一聲。

  「我都說了，在蘇煙和你之間我選擇相信你，哪怕你說的就是一個謊言。」

  說了這話，馬明凱快步的走回到他爸跟前，砰的一聲跪下。

  「爸，這次是我鬼迷心竅，我我做了一些不該做的打算，但是我後悔了，您...就原諒我這一次。」

  他爸看跪著的兒子，一個字都沒有開口。

  在這樣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很久，馬明凱甚至不敢抬頭看。

  他因為過度緊張，都開始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完了，自己這步棋完全完了。

  「爸，我真的錯了，我真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短短几分鐘見事情就開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早前的平靜已經不復存在。

  馬滿站起身，仔細拿著裝著茶具的盒子，走向那邊小心放在架子上。

  「你只說你錯了，怎麼不說說你為什麼不能腳踏實地，非要讓別人把這些糟心事說出來，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馬滿說著這話，總算有了一些語氣，要是他真的安心走了，馬滿會直接捨棄這孩子。

  「我不該去做那些事情，還奢望擠掉您，我這次錯得離譜，但是我也是及時悔悟，希望您能好好考慮一下，爸！」

  馬明凱咬著牙，讓自己的聲音變得低沉。

  「對啊，你是第一次，因為這是我首次給你的機會，可惜你並不珍惜，學誰不好，非要學你那個大哥。」

  馬滿重新坐回去了，看著跪著的人，刻意到了對面，跟他看著。

  「你畢竟是我兒子，就像你大哥一樣，所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這是真正的最後一次。

  馬明凱抬起頭，看著他爸，事已至此只能坦蕩一些，而在喬桑那邊的事情是徹底作廢了，甚至都不能通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