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們不是賊

  「你們體力太差，晚上才到達這裡。」

  到達目的地，團藏語氣冷漠，然後指著其中一個山頭，「我有一項秘密任務，這裡有叛忍培養的山賊勢力，我命令你們去清繳掉他們。」

  「什麼？」

  紫霄驚叫出聲，臉色蒼白。

  殺人？

  旗木朔茂握緊刀柄，有幾分緊張、不知所措，唯獨沒有恐懼。

  刀是殺人器，從小他就做好了殺人的準備。

  「叛忍培養的，有忍者存在嗎？」

  

  赤羽深吸一口氣道。

  「根據暗部情報，他們負責提供給叛忍物資，裡面並沒有忍者，但為以防萬一，我要求男女老少都要清除！」

  團藏說完，眼神冰冷看著他們，「我不希望最後，還要親手來幫助你們完成任務。」

  「這……這……」

  紫霄驚恐、慌亂，面色猶豫不決。

  殺人他能下手，但殺婦孺孩童，他無法接受。

  「是，老師！」

  朔茂提著短刀，起身往山頭而去。

  巡防邊境，擊殺妨礙邊境來往的山賊強盜正是其中一環。

  赤羽輕嘆一聲，拿著筆紙往那座山頭營寨而去。

  形勢比人強，團藏大爺都開口，不管如何都要完成任務。

  「赤羽、朔茂無論如何都會下手，紫霄……你會怎麼做呢？」

  團藏看著他們離開許久，緩步跟在後邊。

  赤羽成熟，朔茂早有家教影響，唯獨紫霄兩者都差一些，決心怕沒這麼堅定。

  山頭越來越近，赤羽已經能看到山上的燈火。

  「老師要讓我們殺孩童……」

  「遲早要走的一關，只不過我們先行一步，當忍者早就該想到這一天。」

  赤羽淡淡說道。

  雖說心底很慌張，但臉上還是要淡定，不然跟這些小屁孩有啥差別。

  朔茂手按刀說：「從小父親就教我，刀是殺人器，忍者更為殺人而生，就跟赤羽所說，遲早要走的一步路」

  「我從小當忍者，只想殺敵方忍者……」

  紫霄緊握雙手。

  畢竟都是孩子，怎可能一下子接受要殺孩子的事情。

  「如果你無法接受，我上去殺掉所有孩童。」

  朔茂提刀，打算殺上山門。

  「孩子讓我來吧，給他們一個安樂死。」

  赤羽拿上畫板，往山上而去，五感操控足以讓他們死得無感。

  「不，我也要動手。」

  「資質我不如你們，如果這一步退了，我永遠落後。」

  「我不想落後，我要成為強大的忍者！」

  紫霄咬牙，握緊苦無率先殺上山。

  速度爆發，眨眼已到山腰，銳利的苦無見人就殺、毫不留手。

  山賊再兇殘也只是普通人，而他們三人全都是精英下忍，普通人如何敵得過忍者？

  一路血液噴灑，不過片刻屍橫遍野。

  「快逃，忍者來了，忍者來了！」

  「走的了嗎？不如拼了！」

  「退，有兩個忍者，我們打不過。」

  山頭一行人慌亂無比，有人想打，有人不敢打，可以說徹底亂成一鍋粥。

  他們平時自以為天高皇帝遠，不會太受關注，沒想到木葉忍者到底還是來了。

  來得如此之快，如此可怕！

  「火遁·鳳仙花之術。」

  火焰噴灑，無數小型火球從外飛來，在山寨中漫舞。

  「妖術！這都是妖術！跑啊……」

  「快跑，快跑……」

  聲聲尖叫中，一道道人影在火場之中穿梭。

  然而……

  刀光閃動著，每斬一刀便帶走一條性命。

  後山，赤羽正坐路中間，筆墨揮灑。

  「母親，我們為什麼要走？」

  「因為忍者來了……」

  對普通人來說，忍者是崇拜的對象，對山賊而言則是收割性命的死神。

  等等！

  前面是什麼？

  當頭領路的山賊停下腳步，眼神警惕，手裡鋼刀揚了揚道：「小鬼，不想死給老子讓開！」

  「首領，是忍者……他頭上有護額，是木葉的忍者！」

  有人駭然大叫。

  聽到「忍者」兩字，首領嚇得差點刀都拿不穩了。

  前面兩個少年忍者的實力那是親眼所見，只有兩個卻屠殺了整個山寨，根本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忍者大人饒命，我們沒辦法才逃到火之國搶劫……」

  另一名婦女當面跪下，苦苦哀求，「我們只想活命。」

  「抱歉，我做不了主。」

  赤羽放眼看去，除了寥寥幾個頭領，其他都是婦孺。

  他沒有停筆，這些山賊平時不知道搶了多少錢財，殺了多少人，只不過今天輪到他們自己了。

  畫上背景已備，正是後山這條林間小路。

  筆墨一揮，一個個人物入畫，隨後幻術驟生。

  幻境中是一片殺-戮，無聲、無痛的殺-戮。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赤羽刻意控制著血繼限界，抹滅他們大部分痛苦，讓他們在幻夢中，一個個終結了性命。

  這些都是普通人，多加一點心神消耗也沒多少。

  幾分鐘後，畫卷撕碎。

  所有人倒地，眾人身上出現一片凍傷，宛若被冰封而死一般。

  赤羽看著一片狼藉，沉默良久。

  他殺人了。

  不沾血的殺伐，比真正見血更可怕，因為赤羽心中甚至感受不到任何的波動，仿佛只是抹去了畫卷上一塊畫面，而不是真正殺了一堆人。

  「渦之國亂成這樣……團藏到這兒來，是想查探渦之國情況吧。」

  赤羽不笨又知道後世訊息，瞬間明白了一切。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渦潮村覆滅的種子早已埋下。

  「赤羽，你若有所思，是明白什麼了嗎？」

  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志村團藏！

  赤羽轉身，然後微微鞠躬，思考片刻後說：「老師，渦之國……」

  「我要聽你心裡話。」

  「渦之國的動亂影響到了火之國，按照大名對渦之國的態度，恐怕更不會對渦之國友好。」

  赤羽說出自己的結論。

  這不只是後世記憶，更是他根據當前線索做出的判斷。

  「哈。」

  團藏輕笑一聲，雙手結印，跟著口中噴出一道暴風，暴風帶刃席捲大地，不多時就出現了一處大坑。

  「收埋吧。」

  「你認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團藏淡淡說道。

  一句問話，看似詢問建議，實際上更多是出一道考題。

  赤羽沉吟片刻道：「渦之國和火之國沒有聯盟，除非渦潮村遇上危險，不然什麼都做不了。」

  「哈，不錯，我越來越欣賞你了。」

  團藏慢慢往山上而去。

  赤羽把這些屍體掩埋，等做完這一切，才從後山回到山頂。

  「老師，看來山頂是沒法住了，今晚一樣要住野外。」

  赤羽掃視一周，山頂一片狼藉，房子要麼染血要麼被火焰焚燒，顯然沒辦法住人。

  「沒事，能住就行。」

  團藏隨便找了一間房住下來。

  紫霄、朔茂猶豫片刻，跟著在隔壁殺過人的房間住下來。

  赤羽跟進去，看到兩人臉色慘白。

  屍體已經理清，可滿屋血腥味，加上剛剛殺了人，二人又怎麼睡得著？

  「我殺了很多人，他們有些拿刀，是真正的山賊，但很多都只是普通人……」

  紫霄痛苦難當，臉上有恐懼，也有愧疚，與此同時，邊上的朔茂更沉默了。

  「我們沒有選擇。」

  從頭至尾，赤羽就清楚——自己沒有選擇。

  如果有選擇，他寧願待在木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安心畫自己的漫畫，可他能嗎？

  「滔滔大勢，就算老師也無法抵擋，更別說我們下忍。」

  赤羽意有所指。

  此時屋內血液凝結，散發出更加難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