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千道流出生了

  時光飛逝，光陰似箭，一轉眼又是數十年過去了……

  武魂城東北方向的一個四居室里，依舊是黑衣黑髮的千重凌，靜靜的看著站在他身前千息夜和楊幼雪。

  昔年兩人成婚之日，仿佛還在眼前，而現在的千息夜兩鬢卻已有了一些斑駁的白髮。

  「太爺爺。」

  「太爺爺。」小兩口喊道。

  千重凌點了點頭，掃了一眼楊幼雪的小腹，對夫妻兩人問道：「通知小凡了嗎？」

  楊幼雪微笑著摸了摸肚子，滿臉幸福的說道：「已經有人去通知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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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重凌淡淡一笑，他身影慢慢消失，回到了自己平日裡曬太陽的藤椅上。

  三個月後，一個忽如其來的消息，有些打亂了千重凌的陣腳，那便是千不凡重病。

  斗羅殿。

  千不凡一臉病態的躺在病床上，千重凌眉頭緊皺，上前仔細檢查了他的身體情況，心中暗自搖頭。

  「自然衰老啊……」

  簽到了這麼久，千重凌雜七八百的技能獲得了不少，什麼醫術，棋藝，繪畫，書法之類基本都是大師級，少數的是宗師級，但是就算以他宗師級的醫術來看，千不凡都屬於自然衰老，簡稱藥石無靈！

  「太爺爺，爸爸的身體……」千息夜無比緊張的問道。

  「息夜，我不要緊的，你現在需要的是照顧好幼雪。」千不凡開口道，他自己的情況自然是自己最清楚。

  「二爺爺，我想跟您單獨說會兒話。」

  千重凌點點頭，讓圍著的眾人全部離開，坐到了床邊。

  沉默了一會兒，千不凡開口道：「從記事起，到今日，這一晃便是兩百四十年了。」

  「兩百四十年嗎？我都記不清了。」千重凌嘆息道。

  「是啊，再過幾天，就整整兩百四十年了。」

  千重凌沉默片刻，千不凡接著道：「我、影兒、息夜、幼雪一年一年的老去，您的模樣卻是越來越年輕，不清楚情況的人，怎麼也不可能會相信您是我的爺爺。」

  千重凌一笑：「也許，二爺爺比較能活吧。」

  千不凡看著千重凌宛如十八九歲的年齡，仿佛想到了什麼，有些震驚的問道：「二爺爺，您難道成就永恆了嗎？」

  何為永恆，永恆便是神！對於千家而已，這個世界有神的存在，並不是什麼秘密。

  要知道，千家的初代先祖，便是天使神！

  千家世代供奉的斗羅殿深處更有著天使神的神位傳承，自神祖之後千家每一代都想再現天使神的榮光，並且千家除了千重凌那一代之外，皆是一脈單傳，人丁稀少！

  非是不願，而是不能，血脈越強大，傳承下來便愈加的困難，更不要說六翼天使這樣的神級武魂。

  自神祖之後，千家後代最出色的三位傳人也堪堪達到天使八考罷了，其中一位便是千重凌的兄長，千重光！

  天使八考便是斗羅殿的下一任殿主，而天使九考才是天使神的神位繼承者，這一線之差便是神凡之別，這一線之差便宛如天淵。

  千重凌聞言也不覺得意外，畢竟自己活了一千三百多年，即使高配置的絕世斗羅也只有八九百年的壽命，千重凌多了他們接近一半的壽命。

  作為孫子輩的千不凡有這樣的猜想，其實是很正常的現象。

  只不過千重凌並沒有直接回答千不凡的話，而是轉而講起了斗羅大陸的歷史。

  千重凌帶著一絲笑意說道：「神祖鎮壓邪魂師，建立武魂殿，為大陸的芸芸眾生立下不世之功，受萬民敬仰，終而成神！」

  「而在海洋之上，亦有一個平定海洋之亂的魂師，用了近千年的時間收集信仰，最終被尊稱為海神！」

  神祖的功績，對於千家的後人而言是必備的功課，千不凡自然無比的清晰。只不過當他聽到大海之上也有魂師，因此成神的時候，卻是無比的震撼。

  「也就是說，近萬年來成神的有兩位？」千不凡問道。

  「不錯，神祖和那位海魂師都是通過信仰成神的，信仰成神是一條捷徑，但同時，也是一條遠路，需要收集到足夠多的信仰，方可成神！」

  「但是，現在，信仰不夠了！」千重凌說道。

  千不凡一愣，不過也很快明白了，大陸之上是天使神的地盤，作為後輩的子孫如何能搶奪祖先的信仰，而海洋之上的信仰也沒了。

  「那還有其他途徑嗎？」千不凡問道。

  「法則成神！」千重凌說道。

  「神靈和凡人最大的區別在於，凡人使用的是法則之下的屬性，而神所掌握的卻是相應的法則，雷神掌握的是雷系法則，海神掌握的自然是海洋法則......」

  這兩者是上下級的關係，就如同內力和靈力一樣，靈力是內力的上級。

  千重凌說道：「當爺爺將六翼天使武魂所擁有的極致之光和極致之火蛻變為火之法則和光之法則的時候，便能藉此凝練神位，法則成神！」

  千重凌嘆了口氣：「任重而道遠！」

  這自然是瞎忽悠，斗羅世界現在大概率是無法自創神位，而且他的武魂早已變異成十六翼光暗天使。

  千不凡仿佛忽然想到了什麼，繼續開口道：「二爺爺，我能見到幼雪的孩子出生嗎？」

  「能見到！你要相信我的醫術。」千重凌果斷開口說道。

  千不凡一愣，笑著說道：「那拜託您了，二爺爺。」

  醫術，這東西在斗羅大陸，可是基本見不到，一般來說都是直接安排治療魂師進行治療的。

  歲月如梭，十月底的深夜，楊幼雪的臨產之日來臨了。

  武魂殿更是為此找來了數位經驗豐富的產婆來，至於千重凌，接生這種事男人畢竟不太方便，而且他現在也走不開。

  從前幾天開始，正常的醫術已經無法維持千不凡的生命了，為了維持住千不凡的生命，他開始啟用一部分簽到得來的神力了。

  「小凡，幼雪今晚就要生了。」

  「嗯……」好半晌，千不凡才擠出了一個字。

  千重凌微闔雙眸，「道」字輩的後代即將出生，他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生老病死雖是人之常情，但是卻也是世間最難受的事情。

  「哇，哇，哇……」

  「生了！」

  「是個男孩！」

  嬰兒啼哭聲，夾雜著眾人的吵嚷聲傳來。

  千重凌看著密閉雙目，嘴角帶著微笑的千不凡，沉聲道：「他的名字，就聽你這個爺爺的叫千道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