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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 第八章 調查

2024-05-22 12:38:31 作者: 日月星輝

  那守衛者不認識曲行川和周浩軒兩個人。但當然認識自己家的少城主,見狀立刻聽話了起來,乖乖的把地址名稱報出來,然後就因為重傷不治倒地昏迷了。

  昏迷之前還不死心,抓著葉星辰的袖子說道:「快,快點!」

  

  對於三位金丹來說,速度自然是比起普通的修行者要快的多,有了位置又有了葉星辰帶路。三人的趕路完全沒有後顧之憂,只要跟著前面人的軌跡沖就是了。

  很快,三個人就按照情報找到了那一處被妖獸圍堵的小分隊。

  不止一個小分隊,地上的屍體數量來估算,這裡起碼有三四個小隊伍的人都死在這裡了。

  剩下的活人也是滿臉絕望,周圍的妖獸看到他們這幅狀況也並不著急吃他們,反而饒有興趣的進行逗弄著,不斷往他們身上噴灑毒液之類能夠傷害他們,卻又不會直接要了他們命的東西。

  周昊軒看了一圈,全都是些一階,二階的低階妖獸,可是就是同樣的低階妖獸現在圍著人族在屠殺。

  曲行川直接釋放出金丹的氣息,可是下面已經殺紅眼的妖獸完全不為所動。

  葉星辰道:「沒用的,這些妖獸已經失去理智了。只有殺光了。」

  曲行川取出法器,直接動手。

  曲行川直接沖向那些妖獸,隨手扔出幾張飛符。

  一陣轟鳴過後,妖獸群瞬間死掉大半,剩下。剩下的妖獸也完全不是比他們高了一個大境界的修行者的對手。這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

  曲行川將手一揮,地上的屍體被捲入到空中,然後被扔進自己的儲物袋中。

  葉星辰繼續道:「這些屍體可以用來兌換戰功,一個一階的屍體可以兌換一點。二階妖獸的屍體可以兌換十點,除此之外兌換完成之後,屍體你們可以帶走。把他們拆分成不同的部件去售賣。」

  「戰功就是類似於貨幣的東西,讓工積累的足夠多,也可以取代靈石進行貨幣的使用。」

  「原來如此。」曲行川點了點頭,不過也沒放在心上,他畢竟不缺什麼東西,而且只是在幫忙的。葉星辰則是強調道:「戰功是整個長城的通用貨幣,就算在其他兩個宗門之中也可以作為貨幣使用。不僅僅只是百葉城。」

  周昊軒點了點頭:「多謝提醒。」

  「你們為什麼要孤軍犯險,來到這麼深入的地方?」

  葉星辰走到幾人面前,觀察了一下他們的傷勢,不禁深深的皺起眉頭。這對小隊的狀態很差,幾乎都是傷員。甚至有很多人已經奄奄一息

  再看一下這幾個小隊的組成成分,可以用老弱病殘四個字來形容,整個隊伍里沒有多少青壯年,大部分都是女人和蒼老的修行者,修為也很低,幾乎都在築基期之下,這樣的人外出不就是添亂嗎?

  「這……我們聽說最近妖獸又開始動亂了,所以想著趁著受潮爆發之前能殺一個是一個。所以才集結了一批人一起出來獵殺妖獸。」人群之中一個中年男子有些怯懦的開口了,看得出來他自身對於葉星辰的責罵也是很心虛的,說話的時候微微諾諾,一句話也說不清楚。

  聽了這話,葉星辰嘆了口氣,也沒有忍心再去責怪他們,很多守衛軍將士都和這個老人的想法一樣,都清楚自己守護的自身的家園,所以他們戰鬥起來是奮不顧身的,甚至於明知道自己的狀況不好,但是還是想要用這種笨拙的方式多出一分力。

  葉星辰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們這裡不缺你們這幾個戰鬥力,你帶你們遇到危險這麼大數量的修行者。很容易就會被妖獸發現,你們又沒有足夠的戰鬥力。反而會被對方給留下,甚至於拖其他人的後腿。明白嗎?」

  他這話說的幾個中年男子連連點頭,地上重傷的女人也跟著點頭附和:「前輩說的對,是我們太魯莽了。」

  葉星辰嘆了口氣。又給地上奄奄一息的幾個人餵了丹藥:「他們的傷很重,必須要有後續的治療才能保住性命,我先帶你們回去吧。」

  對於這個舉動,曲行川和周昊軒完全沒有反對意見,二人清理掉周圍的妖獸屍體,動作雖然有些生疏,不過和葉星辰的配合倒也算得上默契。

  就在這時,曲行川和周昊軒突然同時看向一個方向。

  葉星辰也好像感覺到了什麼面露警惕之色,把手中的法器握緊。不動聲色的把已經受了重傷的幾個人遮蓋在了自己身後。

  而坐在他們觀察的那個方向,緩緩的走出一隻四足妖獸。

  這隻妖獸的體型不算巨大,比起普通的老虎來說,只是略微大上一圈。渾身上下長著金紅色的毛髮,毛髮偽裝更像是烈焰一樣,隨風飄揚之中似乎就要燃燒起來,有種別樣的美感。在他額頭之處卻不像老虎一樣寫了一隻王,而是生長出了一隻角,角上也是如同烈火一樣的色。

  「這是什麼妖獸?」曲行川和周昊軒同時皺起眉頭,他們兩個對於妖獸了解並不多。因此見到這奇怪的傢伙,第一時間並不清楚他是什麼東西。

  葉星辰也皺著眉頭,這個妖獸好像他也不曾見過。但是似乎在書里看到過。是什麼呢?

  這隻妖獸並沒有和他們戰鬥,而是衝著他們嘶吼了一兩聲。隨後撒開蹄子向遠處奔跑。

  「哪裡跑?」曲行川和周昊軒幾乎沒有猶豫,就要動身去追擊,可是葉星辰卻把它們攔了下來:「兩位道友,現在不是追擊妖獸的時候,我們的守衛軍傷亡慘重,因我之見還是應當於保住他們為優先。就先送他們回去吧,日後有的是機會獵殺妖獸。」

  曲行川和周昊軒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此次行動自然是以葉道友你的意思為準,我們二人今後你差遣就是。」

  葉星辰點了點頭,正想要說些什麼,剛才那個中年男人開口:「三位前輩,你們不用顧及我們,我們能護好自己的。這隻妖獸看起來挺特別的,說不定是有什麼特殊天賦。依我來看,他長得倒有點像是傳說中的赤火飛虎,防患於未然,幾位前輩還是應該儘早除掉他。也好為我們獸宗百葉城都破除一隻禍患。」

  葉星辰聽到這話,轉過頭去看著他,微微皺了皺眉,隨後他突然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這樣,我就先給你療傷,隨後再去追那隻妖獸好了。」

  說著他緩緩地走到這個修行者身邊,手中運氣打算替他療傷,那個修行者臉上流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一副不知道如何回報的樣子,眼睛也感恩的盯著自己面前的恩公。

  可就在二人即將觸的一瞬間,說時遲那時快,中年修行者手中的長針猛的掉在地上。與此同時,他的胸口處被一隻手掌貫穿。而他用來行刺那根針,自然早就被葉星辰發現抓在手中了。很快男人倒在地上,口吐血沫,再也爬不起來了。

  可是隨著他血一起吐出的,還有一節一節的蟲子屍體。看的人噁心不已。

  「提醒你一句。」葉星辰語氣平靜:「我們的人是不會管我叫前輩的。所有的百葉城的修行者都是對方的戰友,是可以託付後背的人。」

  原本還平安無事的在一旁等著的其他修行者見到這一幕並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叫喚逃離,相反他們十分冷靜,好像是提前被通知好了一樣。

  隨後他們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一個接一個的衝上葉星辰的面前,手中舉著匕首,完全是一命換一命的打法。不顧及自身安危。

  「哼,找死!」葉星辰當然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但是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曲行川和周昊軒見到這種情況也不再留手。各自出手,很快地上便倒了一大片的屍體。

  葉星辰微微反轉了一下手掌,做了一個抓取的動作,可是隨即他就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魂魄?」

  周昊軒和曲行川也發現了這點,的確這群死去的人,他們甚至不能從中提出一個完整的魂魄。

  就在這時,地上的屍體隱隱向外散發出黑色的氣體,既然沒有留意到的是在他們周圍這黑色的氣體已經逐漸形成了一個牢籠一樣的東西。

  「嗚——」

  一生有些稚嫩的叫聲引起了三人注意,三人轉頭一看,剛才那隻妖獸不知何時又逃了回來,衝著他們吼叫了一聲。這才將他們從沉思之中驚醒過來。

  他們在何時居然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沉思,而且這麼成熟的思考,卻完全想不起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再看看周圍那若有若無的黑氣,三人立刻明了,事情不簡單。

  那隻妖獸見他們三人脫困,很快又重新消失在了叢林之中,就好像他的出現只是給這三人提個醒而已。

  「好險,若不是這妖獸,我們說不定就要中了這暗算。」三人輕輕揮手便將那黑煙打散了,「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好在他沒有成型,否則說不定我們又要陷入麻煩之中。」

  「太蹊蹺了,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等待我們救援的,從一開始就是設計好的陷阱。讓我們自投羅網。」曲行川皺起眉頭,仔細分析著。「可是如果這樣來說的話,那豈不是說明人類之中有叛徒?」

  「不好說,只不過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葉星辰此是憂心忡忡:「我有些擔心長城,諸位,我得回去先看一眼。」

  曲行川與周昊軒趕緊跟上葉星辰。很快,三個人的身影消失了。

  就這三個人消失沒多久,這片屍橫遍野的廢墟之中。浮現出幾個身影。

  「這才多久?怎麼他們人類之中又出現了兩個沒見過面的金丹?」為首的是一個黑衣男人,穿著黑衣黑袍,看起來個子並不高。模樣倒是十分俊俏,可是這男人說起話來卻與他少年人的外表完全不符。不僅老氣橫秋的,而且一張口那聲音變像是據木頭一般,難聽的不行。

  「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旁邊一個白衣男子搖著扇子調侃道:「你覺得這就算多了嗎?據我所知,為了維持在內陸的統治,三大宗門有七成的主要力量都不曾調動過,現在調過來這些,只是皮毛而已。」

  黑袍男子眉頭緊皺著,顯然是一副十分不滿的模樣。

  「真是奇哉怪在,剛剛那隻妖獸是從何來?若不是它突然出現,打斷了我們的計劃,怕是早就成功了。」黑衣男子看著滿地了無聲氣的身體,忍不住皺起眉頭,很是不滿。

  「你在妖獸叢林裡過了這麼久。你不知道自己手底下有哪些妖獸嗎?」白衣男子笑了笑。「看你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故意裝糊塗。」

  黑衣男子冷笑一聲:「白可一,你不要在這陰陽怪氣。我們妖獸有一就說一,絕不會對你有什麼隱瞞,這隻妖獸我也不曾見過。可是看他模樣倒是和傳說中的描述有些相似,可能是我猜測中的那隻妖獸。」

  只是後面這句話,呢喃於他的唇齒之間,聲音很輕很細微,根本就沒有說出來。

  被稱為白可一的正是那白衣男子。見黑男子似乎有事隱瞞,他也沒有再追問。只是看著地上的屍體,有些惋惜:「這年頭傀儡可不好找呀。我一下子還都死了這麼多。以後再想要借我的傀儡給你們辦事兒可就難了,我可拿不出那麼多炮灰給你們一次次去送呀。」

  黑衣男子略微有些不滿的說道:「你要煉製傀儡需要什麼材料我們都會給你提供。然後就算再有損失也算在我們頭上,自然會給你補償。不用跟我在這兒明里暗裡的說那些不著四六的話。」

  白可一要的就是他這句話,聽了這話後,臉上的表情立刻和剛才判若兩人:「我當然沒有阻止你做事的意思。只是想說雖然這次新生挺大,但是也看清了這三個金丹的實力。目前人族的底蘊還是強勢,隨便一個金丹就氣息飽滿,我們日後要製作的黑牢最好要強硬一點。不能一攻擊破。」

  黑衣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白衣男子臉色卻突然一變。

  「怎麼了?」

  「混進城裡的那個傀儡已經傳來消息了。」白可一笑了笑:「比我想的要早呀。」

  「今天這一站會讓他們意識到,我們有操控人類的手段。接下來就是往長城之中故布疑陣,到時候你就等著這幫人類內鬥的。」

  白衣男子手中的摺扇慢慢的伸著,流露出運籌帷幄的自信:「抓住幾個金丹對於勝利的推動。未必很大,但是如果可以讓長城之中人人都相互猜忌。你們再發動進攻就容易的多了。」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這聽起來倒還像是個靠譜的計劃。」

  另一邊,天塹長城之中。

  負責照顧傷員的守衛正在小心翼翼的陪同那個渾身是傷的守衛軍尋求大夫治療。

  此時那守衛已經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看著護送自己的男人,頗有些感激的說道:「多謝這位兄弟,如果不是你送我進來。我都不知道會不會死在半路上?」

  那個守衛憨厚一笑:「哪裡的話,大家都是兄弟,我還能袖手旁觀嗎?不過是話實說,你這次確實夠幸運的,你看。儲物袋也丟了,身份令牌也丟了,還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這樣都能逃回來,若是換一個人,怕是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兄弟,俗話說的好,男人不死,必有後福,你經歷了這一遭,你福氣肯定在後頭呢。」

  說著,他開始幫那個重傷的男人治療傷口。只見他掀開男人的衣服,想要給他上藥。可是下一秒他臉上的表情就僵在了原地:「你身上怎麼會沒有傷口?這血是——」

  像是意識到什麼,他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可是一句話都來不及說。

  下一刻,他只感覺額頭痛,整個人就失去了識,重重的倒在地上。他額頭的位置被人開了一個小洞,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從中貫穿了過去一樣。

  剛剛那個重傷的傷員此時卻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呵,倒是還挺警覺的。可惜呀,我可不能讓你活著去報信。」

  男人直接從守衛身上搜刮著,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儲物袋。之後大搖大擺的把儲物袋放到了自己手中,隨後他輕輕一彈,手指一點,光芒就浮了出來。將地上男人的屍體燒成了灰燼。

  緊接著男人沒有任何停留,而是立刻跳下床,飛速離開了現場。

  很快他就來到了城牆邊,現在已經是午夜,城牆這裡已經沒有多少人停留。

  但是牆上的月光時把這裡照應的亮如白晝,周圍也有巡邏的守衛,男人看了一圈以後發現自己披頭散髮的還是有些顯眼的,於是並沒有著急。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

  隨後他咬破手指,在自己的胳膊上寫了一些字,緊接著他的胳膊上慢慢浮現出一個小小的腫塊。

  男人狠狠心掏出匕首,對著那腫塊輕輕一滑。腫塊的皮膚展開,裡面緩緩露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

  男人看了看四周,確定周圍沒有別人了,於是將白色小藥瓶打開,把裡面的粉末塗在自己的雙手之上,隨後輕輕的走到城牆邊,開始塗抹。

  他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在摸這座古老的城牆,可是時間長了難免也會引人注目。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他這裡:「喂,你是什麼人?你在幹什麼?」

  城牆是他們抵禦妖獸的資本之一,自然很多人也是極其重視的。因此很快就有三兩個守衛注意到了這裡的異常。並且都選擇結伴前來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男子嘿嘿一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今日本來不想再開殺戒了,這是你們自找。」

  幾個守衛此時剛到旁邊,聽到這話後,腳步明顯遲疑了一下,隨後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率先上前詢問:「你是什麼人?媽的,難不成你是妖獸的間諜嗎?」

  絲毫沒把面前幾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放在眼裡,更不在乎對方的威脅。男人冷冷一笑:「去死吧。」

  說著,男人的指尖輕輕舞動,手中重新出現了幾個光點。分別對應著眼前幾人,隨後他輕輕一彈手指,這幾個光點急速的衝上了幾個守衛。飛速貫穿了他們的腦袋,只有個別反應極快的勉強躲過了這一擊。可是也因此受了傷,幾乎立刻受傷的守衛就大叫起來。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如今想要通過信號來提醒,顯然是來不及了。最直截了當的辦法,就是通過這種方式讓所有人都注意到這裡出現了異常。

  黑衣男子笑得有恃無恐,繼續猛衝上前。

  他早就在此前勘探過這個位置,前段時間剛剛有人來巡邏過,下一波巡邏的人還在半個時辰之後。這裡不會有其他人的。

  「你是什麼人?你們在做什麼?」下一刻突然有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插了進來。

  「嗯?」男人有些驚訝的轉頭,但手上動作卻沒停,又乾淨利落的解決了兩個倖存者。

  隨後轉過頭看著那個突然到來的人。這個人也是一身有些破敗的衣服,頭髮亂糟糟的披在頭上。身上隱約有些是酒氣,或是剛剛喝完酒回來。

  男人笑了笑:「看不出來嗎?我在清理門戶,這些守衛軍剛剛被我發現想要逃跑。所以想要先把他們除掉。否則對接下來的修行者來說,他們一旦成功逃跑,那就是動搖軍心。」

  說著男人就想要靠近他,一副想要親近的樣子。「這位道友你來就太好了,正好你給我做個見證,我原本還擔心我就這麼對他們痛下殺手。會不會有人懷疑我的動機?」

  來人絕不會輕易相信他的鬼話,男人靠近一步,他就後退一步,時刻保持著距離。

  就在此時,一個已經有些奄奄一息,顯然就要斷氣的人。看見了這一幕,硬撐著自己的身體吼了出來:「這個人是妖獸的人,木頭隊長,你不要上當。」

  木頭轉過頭去,看那個倒在地上的男人,條件反射的就想要去把他救下來。

  可是下一刻,男人又怎麼會有他所願?

  輕輕一點,恐怖的氣息流露出來,指尖突然出現的那黑色的火焰比起之前紅色的更加具有壓迫感。隨後那火焰跳躍的入了屍體上,最快的把這些屍體燒成了灰燼。一絲都沒有留下。

  木頭出離暴怒了:「你幹什麼!」

  立刻他就取出了法器,徑直衝了上去。

  然而下一刻就在即將要靠近男人的時候,身形卻猛的一頓。然後以一個不可思議的方向轉了過去,緊接著居然朝遠處逃竄了。

  「哦?」男人挑了挑眉,有些驚訝。「比我想的要聰明啊,居然知道跑,可惜你遇上了我。」

  男人腳尖一頓,整個人消失在原地,比木頭更快的跑到他面前。隨後伸出手就要取走他性命。

  「什麼人?!」

  就在此時,又有新的人趕了過來,顯然剛才那個大喊大叫的守衛,弄出的動靜比他預想的要大。來的人比他預想的也要多。

  男人皺了皺眉,突然抬高音量說道:「就是這個人剛才殺了我們好多弟兄,我發現他意圖不軌,一路追著他來到這裡!」

  木頭原本已經停下了身形,準備回過頭去對付男人,聽到他這一句惡人先告狀的話語,整個人也由不得言論。

  就在此時,遠處趕過來的守衛們也認出了木頭。其中有一人的聲音最為洪亮:「好呀,原來是你這個半妖。」

  半妖?

  聽到這兩個字,男人眼中越過一思索的光。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把事情經過再增到木頭身上。於是他立刻響應那個人的聲音說道:「沒錯,就是他。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先除掉他。」

  木頭皺起眉頭,終於想起反駁一句:「是他動的時候,我只是經過剛好遇見了,那個守衛也是死在他手上。你們如果不信的話,那可以檢查一下。把我們二人都抓起來一起調查。」

  身後來支援的人怒喝:「還需要你說嗎?我們當然會把你們抓起來一起調查的,死也會讓你死的明白!」

  木頭唯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男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他心中清楚修仙界有很多種測驗真假的手段,雖然他已經草草的清除了一下痕跡。但是還是會有清理不乾淨的地方,只要調查起來的話,事情的經過是很容易就出來的。

  「看來今天只能到此為止了。」男人皺起眉頭,隨後突然大叫了一聲:「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這一身大叫給吸引了過去,緊接著只見他整個人就如同被火燃燒了一樣,他的身體周圍冒出黑煙,好像隨時要被焚燒殆盡的模樣。周圍人都嚇了一跳,眼睜睜的看著他慘叫,隨後男人在慘叫之中。逐漸變成了一句焦炭一樣的屍體。

  「你還想殺人滅口?!」

  幾個守衛立刻就暴怒了,沒想到木頭居然敢當著他們的面玩花樣,於是立刻沖了上去,兩兩成行。包圍住了他。

  木頭百口莫辯,畢竟剛才的狀況只有他一個目擊者。連見著這些人拿著刀槍棍棒對準著自己,他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舉起手,任由他們拿著鐐銬控制住自己。

  不過他當時也並不擔心,雖然這裡有很多人對他的出身都抱有敵意,但是他還是相信這些戰友,這種情況很容易就能調查清楚。畢竟他來這裡的時間也比較晚了,前面那些人的死和他的時間對不上。他問心無愧,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也就不怕被調查。

  守衛軍大量遇害的消息,當然就瞞不住,很快就被傳給了葉城主。葉夢凡聽說這事後,自然又是一陣眉頭緊皺。

  「現在的人手已經很不夠了,就失去了這麼多兄弟們。接下來的戰鬥我們應該如何是好?」葉城主深深的嘆了口氣。

  「不必擔心,聽說傳送陣那邊又來了一批支援我們的人手。傳送陣距離我們這裡只有一半天路程,想來很快就會有人過來填補人手的空缺了。」管事趕緊道:「只是木頭這個半妖,依我來看,不能再留了,今日出現這種事情。與他脫不了干係。」

  「有教無類。」葉夢凡輕輕的嘆了口氣:「當初聽說有人收養他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過今日的場景會發生。但是俗話說有教無類,這孩子雖然說是個半妖,但畢竟也是人的後輩。而且這些年他在天譴長城之中可謂是鞠躬盡瘁。」

  管事嘆口氣:「您說的是,這孩子也是可憐。人的出生,誰能決定呢?但是誰讓他就攤上這麼個爹媽呢?這也不能怪旁人。」

  「先讓他們開始調查吧。」葉城主嘆了口氣:「我覺得這孩子不像那種人。可能只是一個誤會。」

  話雖如此,可其實葉夢凡心中卻早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的結果。不管木頭有沒有殺人,是不是殺人兇手。到最後他都將為今天的事負起責任,因為他是半妖。而在場所有人中,只有他是倖存者。

  葉夢凡不是察覺不到這件事的詭異之處,但是沒有辦法,現在所有的一切都遠遠不如即將到來的戰爭更重要。因此他必須要保證城池之中的穩定,必須要保證每一個將士的士氣。有時候事實不代表正確,虛偽也代代表錯誤。為了世界更好的運轉,是可以允許正直的人做一些不正直的事情的。

  葉夢凡深深的嘆了口氣:「不管這件事結果如何,這件事平息以後,你去找那孩子談一談,他的身份並不怎麼適合留在這裡。」

  管事連連點頭,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大公子已經回來了,要見一見他們嗎?」

  葉夢凡拍了拍腦袋:「瞧我這個記性。讓他們進來吧。不,還是我出去見他們吧。」

  葉星辰此時正與周昊軒比劃著名劍術,他們兩人本就屬於痴心於修行的那一類詞時,遇見一個知己自然是不願放過,二人雖然話多不多,平日裡屬於一棍子打不出兩個字來的那種,但是二人見面以後居然可以聊起來。

  葉夢凡出來的時候,倆人已經打算掏出劍先交流一番了。要不是他出來的及時,怕是已經打起來了。

  「看來你們兩個相處的不錯。」葉夢凡笑道:「周師侄,我這個兒子可不是和誰都能聊得來的。」

  周昊軒對他還是尊重的,趕緊行禮:「葉城主。」

  葉夢凡抬了抬手:「起來吧。你們這次外出有什麼收穫嗎?遇害者可都救回來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曲行川上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我總覺得這次的事件是一個針對我們的陷阱。而且,我當時站在那裡並未曾種什麼招數?可莫名的就覺得心中有一股廝殺的念頭,忍不住就想要下手殺人,幸好那隻妖獸突然出現,讓我們恢復了理智。否則就要中暗算了。」

  「渾身赤紅,就連角也是紅的……」葉夢凡陷入了沉思:「這個描述似乎在哪裡聽說過……不過沒想到居然是被妖獸給提醒了。難道妖獸里也有這樣善類嗎?」

  葉星辰則道:「那隻妖獸是好是壞還不好斷言,但是那些人卻絕不是善類,看他們的樣子像是被操控了,可是看他們說話的言談舉止卻如同普通人類一般,若是這樣的人混進了長城之中,我們怕是也分辨不出他是不是被操控。」

  葉夢凡聽到他提這話,臉上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你說的對,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地方,本身人類在這場戰鬥中就處於弱勢,若是我們還不能團結一心,還要互相內鬥,無疑就是將自身往毀滅的深淵推。你們此行的經歷千萬不可以告訴其他人知曉,至於內奸的事情,我們再想辦法。」

  三人都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這事的重要性,互相看了一眼,各自點頭。

  葉城主見,他們三人十分配合,心中鬆了口氣,可是隨後眉頭卻又皺了起來:「只是只怕就算你們不說,今日那個守衛軍的奇怪行為也已經瞞不住了,必然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到時候……唉……只希望這場流言能儘快結束吧。」

  就像是葉城主預料到的那樣,木頭被收壓沒多久。城中就留言四起,甚至於僅僅只過了大半天,就已經有人親眼見證他殺死了好多同伴。在各種各樣漫天飛舞的流言中,甚至有人說自己親眼見過他變身成妖獸。

  這當然是不可信的。不過並不妨礙木頭原本就不多的人緣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迅速惡化了起來

  「我就知道這個半妖不可信,身體裡流著妖獸的血,說不定哪天就會跟他的同胞走,然後對我們下手。」

  「聽說他原本在戰場上就曾經做過那種事情。聽說他偷偷放走過很多妖獸。因我來看,怕是我們守衛軍之中的人發現了他的秘書。絕對是他藏不住了,這才動手,想要殺人滅口。」

  好在他之前幫助過不少人,大部分人還是知道知恩圖報的。面對這種情況,也只是三緘其口,然後通過自己的關係打點各個部門的守衛軍,避免他受委屈。

  木頭原本還等著有人能還自己清白,可是面對這段時間來戰友們的惡意針對,他也有些心寒了。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木頭卻只能在這牢里待著,等待著外面那些人來決定他生命接下來的路。

  終於到了第四天,調查組才算是有了進展。由於這幾個受傷的人都是被火燒成灰燼了,所以很難查找他們生前的具體信息。

  但是有一個人還算是好找,那就是儲物袋出現在現場的守衛,正是宴會上扶著重傷的戰友前去治療的那一位。

  再聯繫到這個來求援之人所指向的目的地 ,是一個陷阱的事實。不難推測出對方就是故意想要混進來達到某種目的。

  有了這個突破口以後,木頭終於是洗脫了殺人的冤屈被放了出來。

  可是也僅僅只是洗脫了殺人的冤屈,對於大部分人來說,謠言已經形成,他們甚至不在乎其中的真實與否。只是當看上這個走在路上的男人時,都會投以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眼光。

  木頭雖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可是今天卻出奇的感覺到很難堪。有些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自己那破敗的木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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