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青鸞美人

  卻說王座那邊的高台上，靈熙貞與侄女靈姬談聊半個時辰後，見雜耍戲班退場了，一群歌女又接著入場表演。眾人興致不減，依舊觀賞美人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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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公主今夜飲酒得多，神態有些醉意。看不一會，便辭別走了。過無片刻，走來幾個王族宗親姐妹，舉杯來到身邊落座，又與靈姬談笑到了一處。

  卻說那豹山族酋長虎朋，拿著那顆夜明寶珠，前來向國王祝壽。寶珠光芒四射，明亮如星，贏得四周一片好奇羨慕，紛紛誇讚驚嘆。靈崇恩樂得滿面喜悅。

  那懸海國王子木節爾，見寶珠不知怎麼物歸原主了。當下心頭驚駭，口中作聲不得。

  脫力鵬見靈姬公主在獨坐飲酒，便來勸說：「殿下，那公主現有空閒，何不前去打個招呼？」

  木節爾見狀，滿面欣喜，就舉杯靠上前來，笑說：「靈姬公主，我久仰你的芳名，卻未能及時拜會，請原諒我的失禮。」

  靈姬微笑著說：「久聞王子殿下大名，靈姬早已聞聽多時。今夜相會，頗感榮幸。」

  木節爾揮手笑說：「南境小邦苦寒，不比東土大國富裕。公主美貌如仙，氣質高雅，當為東洲第一美人。」

  靈姬歡笑幾聲，眼睛看向父王那邊。見他手拿那顆寶珠，正與王公大臣、各國使節，歡笑談論寶珠的事。

  木節爾也隨著她那視線看去，心中頗為不寧。正想與公主坐聊閒話，又見三五個王族姊妹前來尋找靈姬說話。木節爾自覺有些尷尬，只得匆忙辭別退回。

  眾人觀賞過了雜耍、歌舞演藝。轉眼間，已到寅時初分。場中正在演藝精彩幻術，眾人雖然看得歡暢，神態卻已疲倦不堪。因此已無初時那般亢奮激情可言。

  高台座上，王后耐不住身心疲乏，帶著兩個兒女，離場回房歇息去了。

  國王一干人等，都在座上微閉著眼，話聲變得細弱。邊上也有入睡之人，傳來轟雷般的鼾聲。

  靈武兄妹也都滿面睏乏，倚靠身子，眼皮惺忪下垂。

  靈武抹了一把臉面，發著笑說：「與民同樂之夜，也是強忍受罪之時。」

  靈姬詢問：「哥哥何出此言？」

  靈武指說：「你看父王，還有那些王公大臣，都已疲憊入睡。按照宴會舊規，又不能散場先走，你說這不是在受罪？」

  靈姬笑問：「哥哥也疲累了？」

  靈武說：「對我來說，熬夜如同家常便飯，不算什麼。」

  靈姬說：「聽說重頭戲還在後面，先讓他們睡上一會，接著就有精神氣了。」

  靈武詢問：「你能這麼肯定？」

  靈姬就把數月前、有人向自己敬獻青鳥鳳凰一事，如實說了出來。靈武先是聽得滿臉驚訝，後又搖頭髮笑，並不相信這話。

  靈姬問：「哥哥不信？」

  靈武說：「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鳳凰神鳥，此事從未聽過。」

  靈姬雖然早已聽聞，卻也沒有親眼見過，便起身走去寒慶將軍身邊，與他說了此事。寒慶自去做著準備。

  卻說洛安是個武夫粗漢，為人性急，只在現場觀賞過了幾回騎士爭霸大賽，對那雜耍、歌舞、幻術、賽馬等事，卻沒絲毫興趣。看不一會，回到班房裡來作息。

  風伏林觀看兩個時辰，也有一些精神不振，也來班房躺身歇息，只等司禮官安排鳳凰入場表演。

  大蒙卻是好奇心重，少年氣盛，精神抖擻，留在現場觀看那些賽事趣味。

  兩人正在無聲寢睡，房門忽然被人猛地推開。卻是寒慶按刀進來巡視，立刻把那二人從睡夢中驚醒。

  洛安吐氣：「嚇我一跳，還以為是有歹徒來襲。」

  寒慶先去看了籠中青鳥幾眼，笑說：「再過一刻，就該輪到鳳凰上演了。你們可得精心準備，切莫把事弄砸，鬧出一個笑話。」

  洛安指說：「這我不行，還得看我這位兄弟施展才華。」

  寒慶便問：「伏林，可有把握做到完美？我可是為你做了擔保，可別害我。」

  風伏林點頭：「我會盡心盡力，絕不連累將軍。」

  寒慶說：「事情幹得漂亮，那你們可就走大運了。豐厚賞金，絕少不了。」

  洛安喜滋滋搓手笑說：「我看見了黃金台，今夜必能拿走大半。」

  寒慶囑咐二人一番事宜後，出門自去。

  角斗場中，一群賽馬騎手退場未久。又聽司禮官大聲宣講：「再接下來，有位奇人異士，將會攜帶兩隻神鳥鳳凰，入場展獻神藝。還請諸位朋友振作精神，擦亮眼睛，觀此盛宴奇景。」

  眾人聽到這話，無不聲語譁然，相互傳告開去。片刻間，數萬人精神抖擻，議論之聲，如同炸開了鍋。

  靈崇恩也是疑惑不解，以為聽錯了話，即刻召來司禮官詢問：「突然之間，哪來什麼鳳凰？你身為司禮官，不能亂說話，矇騙這麼多人。到時讓孤言而無信，必會治你誆騙之罪。」

  司禮官報說：「不敢欺騙王上，確有神鳥鳳凰。」

  靈崇恩疑問：「所有節目，是孤親手批閱過的，孤怎會不知道還有這個彩頭？」

  司禮官笑說：「這是公主殿下等人提名報班，說是要給王上一個意外驚喜，必能震撼人心。」

  靈崇恩又召來靈姬詢問詳情，得到肯定回復，臉色不覺驚喜，就與王公大臣議論這件奇事。

  靈姬從未見過，心中也有幾分疑慮，又與寒慶細細商議。寒慶信心滿滿，便讓妻子秋敏前去召喚那對養鳳兄弟入場。

  秋敏來到戲班房找人，見他兩個還在飲酒作樂，連忙勸說：「入場時間到了，現在輪到你們出場獻藝，還不做好準備，一展神跡奇觀？」

  洛安拍手笑說：「伏林，咱們快走。

  風伏林也是滿面亢奮，口中打個呼哨，兩隻青鸞即刻鑽出竹籠，飛來肩上停翅。三人說笑著話，一齊走出班房。

  秋敏快步登上樓牆，把手指笑：「王上請看，有人帶著兩隻青鳥，已經入場來了。」

  靈崇恩聽得好奇，即與眾人起身近前觀看，果然見到一個俊秀漢子，大步走出牆門，兩肩托著一對青鳥來到場心。見他到處掃視牆上數萬人等，滿面都是燦爛笑容。

  洛安走來大蒙身邊，見他已是疲倦入睡，連忙把他喚醒，一同觀看這場神鳥演藝。

  靈崇恩看不一會，把手指問：「聽說鳳凰的羽毛是黃金色，又或是火紅色，可沒聽說是青藍色的。」

  靈熙貞也說：「那不會是孔雀吧！」

  靈重華說：「看模樣，又不像是孔雀。」

  洛奎在玉梁城近距離見過，知道那是神鳥，差點就得手了。嘴裡不覺驚嘆：「未得鳳凰，真是大為遺憾！」

  眾人無不相互議論猜測，不知那是什麼鳥類。

  靈崇恩指問：「那人怎麼只顧原地愣看，不作任何才能演藝？」

  寒慶幫忙解釋：「可能是他太過緊張，在等王上號令允許。」

  靈崇恩就指令司禮官放起一筒煙花號炮，催促場中人展現絕技。

  風伏林看見後，便左右對青鸞說了幾聲密語。兩隻神鳥聽了主人吩咐，即刻展翅騰空，繞場鳴叫飛舞，盡情釋放靈性。直把眾人驚得瞠目結舌，無不稱奇讚美。

  靈姬微笑驚嘆：「這兩隻青鳥，靈氣十足，通懂人性，著實讓人大開眼界。」

  靈武疑問：「青鳥也叫鳳凰嗎？」

  靈姬解說：「青鳥又叫青鸞，不就是鳳凰種類？」

  靈武點頭：「是有這麼一個說法，不過總感覺這不是鳳凰。」

  靈姬笑問：「哥哥為何會這麼說？」

  靈武說：「聽說鳳凰乃是上古神獸，高傲貴氣，極其難馴。傳聞還能浴火重生，不死不滅。凡人又怎麼能馴服這等神鳥？」

  靈姬笑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如今咱們親眼所見，這還能有假？」

  靈武說：「奇人異士，我在邊關倒也見過不少。聽聞北地草原部落，就有許多寄靈者、遙視者、獸言者、預能者、長壽者、神速者、聽風者等等。他們都有神奇異能，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靈姬好奇詢問：「寄靈者，那是什麼異人？」

  靈武解說：「曾有北地密探告訴過我，那草原九牧部落，有個黑蠍部族。部落里有位小子。這人年紀不大，卻有一種神奇的本領，能與一隻鷂鷹心有靈犀。也就是說，他能靈魂出竅，嫁接在鷹身上，真是絕了。」

  靈姬驚嘆一聲，又問：「那什麼又叫遙視者？」

  靈武解釋：「又有密探告訴我說，在那烈馬族裡，有個老人，能夠遙視千萬里之外。比如能夠看清月亮、螢惑星、啟明星等等，也是令人咋舌驚奇。」

  靈姬越發好奇追問：「那獸言者，又是什麼？」

  靈武笑說：「古人云：禽有禽言，獸有獸語。世上還真就有這種奇人，能夠聽懂各類飛禽走獸說話，還能與他們聊天交朋友，堪稱一絕。」

  靈姬聽得滿心驚奇，還要繼續詢問，忽見邊側飛來兩個青影。回頭去看，卻是那兩隻青鸞迎面飛來，停翅在了案上。自顧覓食盤中果肉，目若無人一般。

  靈姬近距離看得清楚後，心中喜愛不已，忍不住把手去撫摸它們的羽毛，手掌感覺一片順滑柔軟。

  一隻雌鸞突然飛在她的肩上，把頭輕輕來蹭。眾人看得一片驚奇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