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離開金湖鎮下

  酒後離場，眾人回家的回家去天台山的去天台山，羅跡在大先生的引領下來到了天台山處的媽祖廟庫房。

  一個巨大的銅鎖掛在庫房的大門上，掃除掉銅鎖上的灰塵後大先生掏出三把鑰匙，按照順序插入鎖孔，只聽啪嗒一聲銅鎖開了。

  打開庫房的一瞬間，一股陰涼的風從庫房裡吹出，大先生命安事點燃庫房裡的油燈，頓時庫房裡擺放的大大小小的各種箱子映入眾人眼帘。

  大先生打開德二先生遞過來的庫房地圖然後命幾個安事打開靠著門口的幾個箱子，一打開就是各種的金銀器具和一些金條金磚，在油燈微弱的亮光中依然是閃閃放光。

  大先生又命幾個安事打開靠著東邊牆壁的幾個箱子，箱子裡放著各種玉器玉石，一個個晶瑩剔透，有透出墨綠的翡翠，有透出暗紫的玉石，更有透著藍盈盈水光的活玉等等。靠近西邊牆壁處堆積著一大片的紅色石頭，借著油燈看到一大塊一大塊的雞血石散亂地堆放在牆角。

  最後就是對著庫房門的北牆，在北牆中間的地方有個小石門，石門的兩側擺放了兩個木架子，羅跡仔細一看發現木架子是用黃花梨製作而成，看年代應該也有個一千多年，在架子上擺放著大小不同的瓷器，瓷器里胡亂插著不同的捲軸，這些捲軸都是古代不同時期的名人字畫，當然這些字畫都是作者本人在拜訪媽祖廟時就贈送給廟裡的。

  大先生從衣兜里掏出一塊凹凸不平的石頭輕輕放入石門上的凹槽內，石門發出轟隆轟隆的聲響向一側緩緩劃開。

  

  兩個安事舉著火把把石門內照的通明，一條狹窄的石階通道向下延伸。大先生走在最前邊，走了約莫半小時後通道拐了兩個彎出現一間巨大的石室。

  在石室內牆壁處堆放著大量的銅鐵器具，在眾多器具中有一個巨大的晶瑩剔透的碗，這碗的材質實在是奇特無比，羅跡走到巨大透明的碗前，用手輕輕撫摸著碗邊，碗內發出一種刮冰一般的聲音。

  石室內沒有任何的箱子和架子，只有到處堆放著不同的叫不出名字的器具，基本上是以玉石和奇石為多。

  大先生將手中的冊子打開看了看說：這石室內的器具多是唐宋及唐宋以前的古董器具，第一層的多是元朝以後及近代的一些古董金銀玉石，庫房裡還有一層，最上面一層存放著古往今來所有的藏書，不過書你應該用不到，但這些金銀玉石、古董字畫和怪石是幾千年來媽祖廟信眾們捐給廟裡的，除了幾十年前一場大火後的重建用掉了一點金銀外，所有的這些你統統帶走吧，放在庫房裡都是接灰用的也沒什麼用處。

  羅跡點了點頭但是又連忙搖頭說道：這麼多的東西我可帶不完，再說了我又不是出門就不回來了，只帶一些能夠換取錢財的金銀玉石就夠了。

  羅跡打開精神結界，將一些金銀玉石和古董字畫胡亂的納入精神結界內，他感嘆著庫房之大更感覺庫房內的東西像是毫無價值一般隨意的堆放著。

  大先生帶著幾個安事開始整理庫房的第一層，然後給了羅跡另外一塊白色的石頭說：這是把打開第二層的鑰匙，你只要放在剛才的石門上就可以了，你去看一下裡面有沒有你用到的東西？

  羅跡搖了搖頭苦笑說道：我已經拿了太多的東西第二層就不去了，放在下次回來的時候讓洛離自己打開吧。大先生笑著點了點頭，正要說話時見羅跡用手指一點庫房的牆壁，所有的牆壁都變成金色的了。看著目及之處全變成了黃金，大先生皺眉搖了搖頭說：帝君既然有這樣的能力，我也就不再擔心你們出門錢財是否夠不夠用了。

  羅跡隨即笑了笑說道：這些金子只是看似黃金但並不是真正的金子。大先生像是聽懂了羅跡的意思又像是沒有聽懂，抬手揮動一下衣袖向庫房深處走去。

  羅跡一個人離開了廟裡的庫房往媽祖廟殿堂走去，洛離正坐在殿堂內抄寫羅跡從燈塔里拿出的《東荒經》，德二先生在一旁幫著研磨打雜。

  羅跡一進殿堂就看著洛離正要收筆，他連忙走上前接過筆在抄寫經文的紙張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又讓洛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羅跡將抄寫好的《東荒經》懸浮在大殿內，口中念了句咒語：天地洪荒人間借法。接著大喝一聲：走！紙張上的每一個字就像活物一般，飄散在整個殿堂內。

  時至夕陽，在大先生和德二先生等廟裡眾人的相送下，羅跡和洛離來到了媽祖廟前的牌樓，羅毅看到羅跡從廟裡出來，陸東荒連忙下車把車門打開。大先生和洛離嘮叨幾句，洛離和羅跡坐上車離開了媽祖廟。

  一路上羅毅一個勁的問羅跡從廟裡帶了什麼寶貝，羅跡一抬手就給了羅毅一塊金磚，嚇得羅毅一腳剎車停在了路上。羅毅猛踩一下油門說道：叔這金磚這麼重，你剛才是從哪變出來的？一會到家可別漏出來了，家裡人多眼雜的容易引起事端。

  羅跡看著車窗外說道：我把金磚放你座位下面了，這是給你以後娶老婆用的，我不在這幾年你可以好好照顧海哥。羅毅又是一腳剎車停在了路上驚訝的望著羅跡說不出話。

  車子剛一進村子，就聽得路邊上左一句右一句的客套話，他們有向羅毅打招呼的，有向車裡洛離打招呼的，也有向羅跡打招呼的，村裡的鄉親們一個又一個的招呼聲把車子的速度給降了下來。

  羅跡一下車就看到小胖領著一群半大孩子跑進棚房裡，不遠處搭了十幾個大棚房，棚房下擺著一張又一張桌子，不一會二叔笑罵著揪著小胖的耳朵從棚房裡走過來。

  小胖看到羅毅從車裡下來跑到對羅毅跟前笑嘻嘻地說：哥，咱叔的送行宴都準備好了，已經可以上菜了，我都有點餓了你能問一下羅跡叔什麼時候開始宴席啊？

  二叔一邊掏出一包土樓遞給羅跡一根說道：老弟呀，你這就要離開村子啦，你也知道二哥家裡並不富裕，但是我給你買了一台錄音機和幾盒磁帶，都是你們年輕人喜歡的東西。說著話二叔眼睛模糊起來。

  這時二叔家婆娘也走過來，拿著個盒子遞給羅跡讓他一定要收下。羅跡接過盒子沒有接二叔遞過來的土樓，又把錄音機拿出來裝上電池和磁帶，錄音機頓時放起了港台流行歌曲。羅跡順手又把裝錄音機地盒子遞給了二叔說：二哥，這盒子你現在就送回家放好，一定要到家再打開。

  二叔隨意地一隻手接過盒子，剛接過盒子險些掉在地上，連忙兩隻手捧著盒子說：老弟，這盒子裡裝了啥？二哥咋感覺拿不動呢？你得跟二哥說清楚你給的啥我才能收。

  羅跡笑著說：這就當是給你家瑛子的喜錢了，聽羅毅說她定親了，這是我這個當叔叔的一點心意，這是送給孩子的不是送給二哥的。

  二叔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他堅持不肯收下，就在二叔仍要推辭時，從四處走過來不少鄉親。羅毅把小胖叫過來，讓他陪著二叔回了一趟家。

  小胖回來的時候，羅跡把小胖叫到跟前悄悄把他兜里的一包土樓煙掏了出來，小胖焦急地說：羅跡叔，我這還有一包，就是給你準備的。說著話小胖搶過羅跡手中的土樓打開趕緊遞給羅跡一根，又把一包沒打開的揣進羅跡兜里，自己舔了舔嘴唇笑呵呵地說道：我剛抽過了，這兩包煙就當是謝過羅跡叔救我了。

  羅毅趕緊從自己兜里拿出一包已經打開了的萬寶路遞給了小胖，小胖抿了抿嘴這才給自己點上一根萬寶路。

  羅跡若有深意地看著小胖笑著沒有說話，羅毅問道：小胖，你啥時候學會抽菸了？你咋知道跡叔抽菸的？這事我都不知道。

  小胖笑呵呵地說道：你當然不知道啦，是我和跡叔一起出海的時候見跡叔抽菸，我也就跟著學會的。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笑了起來。

  洛離看著抽菸的羅跡有些皺眉，陸東荒也湊過來給羅跡要了一根煙，放在嘴裡就嚼起來，嚼了兩口又全吐了有些惱怒地說道：這怪草真難吃，你們真奇怪。大家望著陸東荒都哈哈大笑起來。

  舵爺這才從忙碌中抽出身走到大家跟前，瞅著抽菸的小胖說道：你抽菸你娘知道不？菸捲挺貴的，你以後還是跟我學著抽旱菸槍吧。

  小胖學著舵爺的樣子說道：大伯是忘記俺娘就在捲菸廠食堂工作的事啦？俺抽菸俺娘知道，就是不讓俺多抽。小胖說話的聲音學的還挺像舵爺的，惹得大家又一陣鬨笑。就是一向嚴厲的舵爺也笑了起來。

  大家說著話坐在了棚房裡，鄉親們也都陸陸續續的到了，席上的菜也都漸漸上齊了，舵爺一聲吼，大家開餐了。

  舵爺安排了羅毅和另外一個人沒有喝酒，因為一會宴席散了還要送羅跡他們。這一次舵爺沒有喝多，他送羅跡他們上車後轉過身就大哭起來，把一旁的鄉親們都惹哭了，全都稀里嘩啦的哭成一片。

  羅跡又給了羅毅幾十根金條，也給了跟車的鄉親一根金條，羅跡讓羅毅把這些金條挨家挨戶一家一根，多出來的就給小胖和大壯家。

  羅毅把車開到了船上，船在夕陽的推動下駛向了陸地。

  車子被羅毅開到了岸上的碼頭，羅毅又把羅跡他們送到了東門市火車站。陸東荒正要打開後備箱時羅跡阻止他說道：都放好了你就背著羅毅的包就好了。

  羅毅跟另外一個鄉親把羅跡他們送上了火車，在站台上羅毅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大哭起來。從小到大，羅跡待他就像親哥哥一樣，雖然嘴上叫著羅跡叔，但是在羅毅心裡羅跡是他的大哥，給他遮風擋雨抗打抗事的大哥。

  轟鳴的火車汽笛聲遮蓋住了羅毅的哭聲，羅跡他們坐上北上的火車，洛離默默地流下了兩行眼淚，羅跡想安慰洛離但是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羅跡打開羅毅遞給他的背包，看到整整一背包的錢。他知道這是村上所有鄉親們湊出的錢，心裡一陣後悔覺得給鄉親們留下的金條太少了。

  隨著火車開動的聲音，羅跡帶著洛離和陸東荒踏上了北上的旅途，不知前路多崎嶇，道路坎坷莫測，嶄新的世界在等著他們，離開金湖鎮的展圖也不知去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