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來之不易的工資

  中年男子把酒杯遞到我面前，裡面還有剩下三分之一左右的酒。

  我皺了皺眉頭，雖然很不習慣喝酒，但是為了賺錢，只能硬著頭皮喝了。

  接過那杯酒，我的嘴唇有些顫抖，但還是一飲而盡，那股難受的感覺讓我深深皺起了眉頭。

  中年男子卻笑了笑，說，「倒酒。」

  按照他的吩咐，我倒著酒，他喝三分之二，剩下的都給我喝了。

  不下三杯，我就感覺腦袋暈乎乎的，臉燙的不行，不勝酒力的我已經醉了。

  「喝，莘晨，你長的好像我的女兒，和她一樣的漂亮。」

  中年男子也是醉醺醺的說，我長得像他的女兒，那他還一直摸著我的腰，難道他對自己的女兒有什麼想法？

  

  想到這裡，我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那股疼痛感讓我的大腦頓時就清醒了很多，「不行了，我喝不下了。」

  中年男子聽了我的話，摟著我的肩膀就往他的身上靠去:「什麼不行了，你給我喝了它。」

  他把手上的杯子往我臉上送來，我下意識的掙扎著，杯子裡的酒很多都灑在我的衣服和臉上。

  似乎沒有讓我喝到酒，他很生氣，把那個酒吧往地上一摔，碎裂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鬆開了抱著我的左手，見他從上衣的口袋裡摸出一個褐色的皮夾子，從裡面抽出幾張紅色的百元大鈔放在玻璃茶几上。

  「只要你把瓶子裡的酒喝完，那這些都是你的。」

  他指了指瓶子裡只剩下一半的酒，看到桌子上大約七八百塊錢的樣子，我忍不住心動了，要是能拿到這筆錢，那離救於念凡出來就很快了。

  我拿起桌子上的那半瓶酒，毫不猶豫的就往嘴來灌去，酸脹的感覺讓我全身一顫，喉嚨在咕嚕咕嚕的拒絕，但是為那筆錢，我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好酒量啊。」

  他看到我拿著空酒瓶，滿臉通紅的癱坐在沙發上，忍不住稱讚起來。

  「錢，隔……可以給我，隔。」

  我邊說邊打著隔，雖然很不雅，但是為了錢，我實在沒辦法。

  中年男子把桌子上的錢塞到我的手上，在抽回去的時候還狠狠摸了一把。

  我沒有在意，緊緊抓著手上的錢，為了錢而已。

  他讓我坐到他的旁邊，雖然不願意，但是沒辦法，我不知道惹怒了他的話，他會不會直接把錢給拿回去，那我剛剛做的就毫無意義了。

  坐在那裡，我感覺到全身就都不舒服了，腦袋暈的不行，喉嚨里一直有酒氣跑出來，刺激的鼻子酸酸的。

  中年男子一隻手扶著我的肩膀，我迷迷糊糊的看著他，沒想到下一秒他直接撲了過來，對著我的脖子就是一陣亂舔。

  那種發毛的感覺讓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雖然很想推開他，但是迷醉而柔弱的身體開始不受我的控制。

  他濕噠噠的舌頭在我的脖子上滑行，男人的汗味和酒味在我鼻子打轉，讓我有些噁心。

  我知道他在幹什麼，但卻無能為力阻止他，為了這錢，我竟然要把自己的給搭進去了。

  閉上眼睛，我眼前竟然浮現出了於念凡的樣子，心裡一痛，默念著，「我什麼時候才能救你出來……」

  就在他想要繼續下去的時候，一個吵鬧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個氣氛，他推開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我躺在沙發上，感覺到渾身都滾燙滾燙的，可能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我忽然有一種反胃的感覺，趁著他打電話的時候，就跑到衛生間去吐了一會，回來的時候，發現那個中年男子已經走了。

  那太好了，可以不用在陪他喝酒了，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從房間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只有一兩個男人還在喝著酒，回到化妝間，我看到那些不見的小姐竟然沒有回來，難道已經回家了嗎？

  這時候紅姐剛好從外面回來，看到我已經出來了，有些好奇，「劉總已經回去了？」

  「是啊。」

  「他沒有對你這麼樣吧？」

  「沒有，只是讓我陪他喝酒。」

  紅姐哦了一聲，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奇怪。

  我忍不住問了一句:「紅姐你怎麼了？」

  「沒，沒事。」

  紅姐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紅彤彤的紙幣，遞給我說，「這是你的雙倍工資。」

  我接過紅姐手上的錢，一共6百，「謝謝紅姐，那我先回去了。」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宿舍的大門已經關了，我是爬牆上去的，天這麼黑，我又不敢開手機照明，萬一給人發現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個人摸黑的爬回寢室，腿上被擦出好多的淤青和傷口，但沒時間去處理了，脫了衣服就上床睡覺了。

  今晚我睡的很香，僅僅一個晚上，我就賺回來一千多，看來按著這趨勢，不需要一個星期，我就可以賺夠6000塊錢，就可以把於念凡給救出來了。

  第二天很快就來了，今天周甲倒是沒有來找我，到了下午，我照常去了那個酒吧。

  今天我沒有看到紅姐，可能是去干別的事情了吧，走進化妝間，我一眼就看到了個子最小的敏敏。

  我看她開心的化著妝，就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髮，小臉回頭一看，笑著叫了我一聲姐姐。

  「昨天晚上怎麼沒有看到你？」

  敏敏聽了我的問題，皺了皺眉頭，好像在奇怪我不知道，「和客人在一起啊。」

  「沒有回來嗎？」

  「沒有啊，一晚上都和客人在一起。」

  我哦了一句，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敏敏說的一晚上是什麼意思，根本沒有忘那個方面去想，她還這么小，我也不願意往那個方面想。

  「對了，姐姐，這個送給你。」

  敏敏遞給我一串紫色花邊的手鍊，很漂亮，這是她第一次送給我禮物。

  我高興的接過手鍊，「敏敏，謝謝你。」

  溫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我把手鍊帶在了手上。

  敏敏似乎很享受我的撫摸，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姐姐喜歡就好了。」

  我們又說了幾句，紅姐就從外面回來了。

  「紅姐好！」

  我跟著那群小姐一起和紅姐打了一個招呼，紅姐看了我一眼，讓我趕緊化妝。

  「哦。」

  我摸了摸手鍊，坐到沙發上開始化妝，紅姐走到敏敏面前，湊到她耳邊輕輕說了什麼，敏敏顯的非常開心。

  「我會繼續努力的。」

  「嗯，我知道你家的處境，所以才會勉強把你留下了的。」

  敏敏家的處境？對啊，我還沒問她家的情況呢，為什麼她小小年紀就出來工作了，她的家人呢？

  但我還沒說話，敏敏就已經被紅姐帶出去了，化好妝，我摸著手上的鏈子等著紅姐來叫我。

  沒過多久，紅姐就進來叫我過去。

  「又是哪個老闆？」

  「這次可不是老闆。」

  紅姐笑著說，「可能你認識也不一定啊。」

  我心裡一顫，我認識？

  腦子裡拼命的在思考著，手腳頓時冰冷起來，要真的是我認識的人，那我還怎麼去見人？

  「你想什麼呢。」

  紅姐看到我愣住了，拍了拍我肩膀。

  「沒，沒什麼。」

  「我帶你去看看。」

  打開門的時候，我就感到一絲的窒息感，好像有人勒住我的脖子似的，猶豫了好久才邁開腿。

  這幾年我一直在後悔，如果我今天沒有來酒吧，或者這一刻我假裝上廁所推脫掉，那我的人生會不會完全不一樣，我也不至於墮落成那個樣子。

  這一切的一切，災難的開始，都源始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