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電梯偶遇

  沈清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了兩聲，「我其實是你們公司最忠實的用戶，昨天晚上我在體驗艙里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賀安年聽到這話，有些驚訝隨後又有些開心，「是嗎？真巧，我也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前所未有的美好。」

  沈清再說完話就有些無地自容地撇過了頭，他並沒有看到賀安年臉上露出的笑，像是蠱惑人心的男狐狸，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賀安年狀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其實我也一點都不介意，你在TFT上有情侶，畢竟又不是在現實生活中，我追你這件事情，好像不耽誤。」

  「你說是不是，沈小姐……」

  沈清有些驚慌失措地率先走進了電梯，站在沈清身後的賀安年眼裡閃現出了瘋狂，電梯裡的微弱燈光罩在了兩個人的身上，賀安年呼吸逐漸變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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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安年臉上依舊是優雅矜貴的笑容，可誰也不知道他此時此刻極其的興奮，身體的戰慄幾乎讓他瘋狂地想要抱住沈清，將它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不管是現實生活中還是在網絡世界，賀安年布了一盤大棋，如果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他其實並不想把沈清拉進他們家族的爭鬥中。

  沈清上車之後，這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總感覺尼克和賀安年似乎有某種聯繫，甚至不單單是普通的老闆與員工之間的關係，有一種大膽的猜想浮現在了腦中，可是在虛擬世界和現實生活中，賀安年和尼克完全不像。

  沈清將胡思亂想驅趕出去，開車去了公司，昨天發生的事情在公司里引起了一陣熱議，八卦是人的本性，不管是好意的還是惡意的猜測，總之那些人的目光讓沈清如芒在背。

  看不慣沈清的人大有人在，公司的茶水間成了這群人私底下談論的話題，沈清靜靜地站在那裡，手機錄音已經顯示10分鐘了。

  他們依舊樂此不疲地討論著，甚至其中有一個女生還大膽的猜想了一下，懷疑沈清私生活混亂不堪，這才導致男方的家長找上了門。

  崔安寧路過聽了一耳朵，冷笑著打開了門，他臉上面無表情的盯著，伸手抓住了實習生的工牌，笑盈盈地說了一句，「實習生？」

  那個女生有些害怕的點了點頭，沈清敲了敲門，笑著說了一句，「都是實習生嗎？」

  崔安寧點頭，沈清臉上雖然帶著笑，可是眼裡的冷意讓這幾個實習生有些害怕，他們之所以會說沈清的壞話，那是因為當這個小團體裡有一個看不起這個人，債權人的目光都會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他們其實和這個人沒有多大的仇恨，甚至連關係都沒有，只是他們在針對對方的時候，能夠拉近幾個人的關係，從而使他們的團體更加的牢固可靠。

  沈清只是掃了一眼，「我會和你們的主管說，你們實習生涯到此結束，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在同一個辦公樓里相見。」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嘴的話哽在了喉嚨里是怎麼也說不出來，甚至他們還要為了生計重新找工作，這群小姑娘哪裡有什麼壞心思，可惜他們這麼做也確確實實的噁心到了沈清。

  現場有片刻的混亂，之後歸於平靜。那些主管看了一眼這幾個小姑娘，壓根不想去聽他們求情的話。

  這麼大的公司，實習生多到數不清，開除他們幾個，也沒什麼。

  崔安寧拿手拍了拍沈清的肩膀，兩個人剛想說話，突然就聽到了外面有人喊，「崔設計，您的客戶過來了。」

  沈清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去吧！」

  崔安寧點了點頭，走進會議室就看到了何航坐在那裡，整個人沒有了最開始的意氣風發，顯得極其的疲態。

  崔安寧坐到座位上，看了一眼何航，「是來解約的？」

  何航輕輕的點了點頭，崔安寧沒有說什麼只是站起身叫了一聲，很快有人進來處理了解約的相關事宜。

  沈清在聽到崔安寧解約的事情，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因為我的原因導致……」

  崔安寧搖了搖頭，他緩緩地靠近沈清，「其實沒什麼，你前男友算得上是個小單子，我還慶幸你沒有接他的單子。」

  「我想起昨天他媽媽過來鬧，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個二十五六歲的成年人，連裝修自己的房子這種事情都做不了主，他母親甚至不顧形象地跑到別人的公司里大吵大鬧。」

  「說句不好聽的，這樣的人不管他有多大的成就，這輩子也就止步於此了，就他那個媽，也是一個麻煩。」

  沈清揉了揉太陽穴，輕輕地嘆了口氣，「我當時沒有接他的單子，也是害怕我們兩個之前的關係，我從來都不願意把私人感情帶到工作上，以至於我現在無比慶幸我當初的決定。」

  兩個人苦笑了一下，咖啡杯碰撞聲響起，並沒有說多餘的話。

  中午下班的時候，沈清在公司樓下看到何航，先是皺了皺眉頭，而後側過身想要離開，何航主動開口，「對面有家咖啡店，能請你一起喝杯咖啡嗎？」

  這段時間經常下雨，天氣也變來變去的，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沈清坐在咖啡店看著窗外氤氳的霧氣，開口詢問，「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何航佳瑤說的話梗在了喉嚨里最終說了一句，「對不起……」

  沈清輕輕的搖了搖頭，拄著下巴問，「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是因為你母親的事情還是因為你本身就有些愧疚。」

  相對無言便是如此，兩個人誰都沒有主動說什麼，但是誰也不願意主動撕開這層窗戶紙，清清楚楚的說明白。

  何航喉結滾動，艱難的說了一句，「都有……」

  沈清突然笑了出來，拿紙巾輕輕的擦了一下嘴巴，他抬起了頭看向面前的何航，「真不容易，我當年只想聽一句對不起，結果你死活都不肯說。」

  「你找了那麼多的理由，唯獨沒有覺得對不起我，你讓我淪為笑柄，甚至有了左霏的宣傳，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不過45天，就分手了。」

  「我沒有主動去解釋，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出國留學的消息，那我又算得了什麼呢？可能會有人說，只是出國留個學而已，很快就會回來。」

  「可外知的書誰又能確定呢？不能確定的事情，人們往往都會有最大的惡意去揣摩別人，再加上我自己的執拗……」

  陶瓷杯和玻璃桌面的碰撞聲格外的悅耳，沈清已經站起了身，她還是那樣的漂亮優雅，甚至在工作中磨練出來的成熟和幹練比以前吸引人。

  可惜……

  和他似乎沒有任何關係……

  何航最終還是站起了身走在了沈清旁邊，他忍住心中的苦澀開口詢問，「我能知道，他是誰嗎？」

  沈清皺著眉頭，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什麼？」

  賀安年看著脖頸上那留下曖昧的痕跡的人，開口詢問，「你的男朋友，或者說你昨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人。」

  脖子上的痕跡極其的明顯，可是沈清自己卻沒有看到，以至於還有漏網之魚。

  沈清看著何航那雙極其認真的眼睛，沉默了半響，「我覺得，這是我私人的事情……」

  何航握緊了拳頭，「我知道是你私人的事情，我只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只想知道，我和他之間究竟有多遠的距離。」

  沈清看著這樣的何航其實心中還是有些難過，他曾見過他最驕傲的樣子，可如今墜入凡塵的天之驕子，也同樣讓人唏噓不已。

  沈清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也知道何航是一個怎樣的人，最終沈清還是告訴了何航，「他的名字，是尼克。」

  何航身體恍惚了一下，看著沈清逐步走遠，心痛的無以復加，某種情緒將它覆蓋，「尼克？賀安年？哈哈哈，果然是他。」

  左霏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何航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他整個人身上散發著憂鬱的氣息，臉頰有消息，臉上的鬍子並沒有刮，顯得更有男人的韻味。

  左霏從上學的時候就喜歡何航，這麼多年始終如一，當年左霏還沒有來得及告白，就被沈清搶先了一步。

  兩個人迅速的在一起，全學校都能見證兩個人之間的愛情故事，所有人都送上了祝福，只有她等待著兩個人分手。

  心中的煎熬和愛意讓他有些瘋狂，想要不顧一切的拆散他們，然而這個轉機很快就要來臨，左霏在學校門口遇到了何航的母親。

  他並不喜歡沈清，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看對眼，以至於他想方設法的想要拆散兩個人，何航是一個執拗的人，認定了自己的目標就不會輕易改變。

  這導致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好，直到畢業即將考研，左霏聽說何航出國之後，就猜到兩個人之間一定會分手。

  這麼多年他在國內國外來回奔波，為了能夠時時陪在何航身邊，他甚至沒有選擇讀研。

  何航抬頭看著左霏，那一刻只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左霏，我也對不起你。」

  左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看著何航離去的背影，他有些崩潰的蹲在了地上，他知道了，何航知道了當年自己在學校里做的那些事情。

  全套死死的攥緊，心裡有些難過，愛情這種東西，如果能夠平平淡淡的得到了失去了都能夠平常心對待。

  就怕你得不到，得不到的東西永遠都是好的，人一旦執拗了鑽了牛角尖，又浪費了時間和金錢，誰也不想輕易的放手。

  可是那種東西，虛無縹緲，也看不真切。

  沈清坐在炸雞店，認真的吃著炸雞，崔安寧看著高油高甜的食物，怎麼也下不了嘴，「你說你一個姑娘，每次都這麼愛吃炸雞，到時候肯定會長胖的。」

  沈清抬頭打量著崔安寧，笑著問，「所以你害怕你男朋友嫌棄你長得胖？」

  崔安寧聽到這話臉頰通紅，有些扭捏，「還沒有在一起……」

  沈清笑著對崔安寧說：「我年輕那會兒，在學校辯論賽遇到了何航，當時他就是校草級別的人物，我沒有那麼優秀，所以有點暗戳戳的喜歡他。」

  「長得帥，有才學，能力也不錯，最主要的是他還是學生會會長，這麼多光環加在一起，很難不讓女孩子心動。」

  「當時有好多人都想和他在一起，只有我當時買了一瓶礦泉水，我還嫌棄可樂比礦泉水貴，就買了一瓶很普通的水，坐在籃球場看著他打了一場籃球。」

  「所有人都走光了之後，我將水遞給了何航，就問他，你有沒有女朋友？」

  「當時我前男友搖了搖頭……」

  沈清想到這裡沒有忍住笑出了聲，「我跟他說，從現在開始，你有女朋友了，如果願意的話你就接了這瓶水，不願意的話我省了兩塊錢……」

  崔安寧眼睛睜的大大的，「你就這麼脫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