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又見無人村(五)
2024-05-22 11:59:37
作者: 吃魚大叔
山風將女人的哭聲颳了過來,時斷時續,哭的極是悲慘。
我們四個人循聲望去,這才發現聲音來的方向,赫然就是那個無人村的方位。
可這怎麼可能?
明明那個村子已經荒廢快50多年了,怎麼可能有人在那哭?
而且還是個女人。
師傅曾經跟我說過,如果夜裡聽到女人哭,哭得越悽慘,事情就越邪性,一般沒有道行的人,最好還是繞道而走。
當然是指那種只聞見哭聲卻見不到人的那種情況。
說起這件事,前些年在我們這個18線的小城市,就曾經發生過一起連環殺人案。
兇手都是選擇在夜晚,工礦企業附近,在值班室門口用錄音機放出了女人悽慘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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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想打劫工礦企業的財務室。
那時候工資都是現金結算,每個大礦的開支的日期都不一樣。
這些兇手早已踩好了點,等到財務人員將銀行的錢取了出來,放在財務室保險柜里,就等第2天開支。
其實這也是一個懶辦法,可也沒有辦法,有的工礦企業位於郊區,甚至是深山老林,為了來往錢財方便,有時候就不得不這麼幹,不光是開支有時候需要用錢的時候,往往買什麼設備一放就是大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不熟悉內情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兇手曾經在煤礦企業工作過,而且對於內勤這套完全清楚的很。
結果就使了這麼一個陰毒的辦法,畢竟工礦企業的值班室也放置著好幾個保安,而且人家身手都不錯。
他們要是明打明的來正面去干,說不定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作案的過程往往是這樣,一般是有人拿出提前錄製好的女人的哭聲,往往就是一台錄音機,放在離值班室不遠的窗口下。
結果裡面的人聽到以後,必然要出來,男人聽到女人的哭聲,俠義心一起又放鬆了警惕,出來的時候往往是什麼都不帶。
結果這麼一來,就著了他們的道。
這些人出手很辣一出手就是往死的干,結果一旦有人失蹤,後面的人就心中非常奇怪,也就跟著出來,根本沒人會朝那方面想,因為那女人的哭聲明明就在窗戶底下,怎麼人出去了就不見了。
就這麼一個一個的出去,兇手也一個一個的分散將人乾死,當把所有的保安全部殺了以後,這些人就會進入財務時打開保險箱,盜取錢財。
這些傢伙個個心狠手辣,到案發之時,殺死的人至少有30多人,盜取的金額,更是非常巨大。
這個案子在我們那個城市,影響非常惡劣,以至於好多人一聽到女人的哭聲就神經緊張。
結果我們4個人也是如此,驟然在這荒郊野嶺里聽到這女人的哭聲,不由的毛骨悚然。
從前那個犯罪團伙的手段,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
此時已是深夜了,我們4個人一商量,要不大家在一起,像那個村子出發吧,就算是在這裡待一個晚上,第2天,只怕白天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畢竟髒東西出來大都是晚上,真要耗到第2天晚上,那至少在這山里得轉悠三天,換誰能受得了?
我想了想也是,我們4個人都青春年少,身體倍兒棒,剛才淋了點雨,這對我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四個人一合計,乾脆就趁著夜裡往那個無人沖方向摸排的過去。
其實我們現在距離那個無人村還非常的遠,我看一下表,也才晚上7:30。
秋冬的山裡,本就沒有任何照明的光源,天剛剛擦黑,附近就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
這一次還是由張彪打頭兒,黃鼠狼時不時的爬到樹上,向前面打探情況。
唯一的一個望遠鏡,也交給了黃鼠狼。
可是在這深夜,真的是能見度很差,好在當晚的月光還算明亮,拿著望遠鏡望過去,也能望出個一兩千米,算是打探到具體方向,不至於迷路。
我是第2個,隨手拿著已經被曬乾的符紙,隨時應對那些不乾淨的東西。
其餘兩人,緊隨其後,一個負責掩護,一個負責斷後。
我們這種模式,在軍事上有一種術語,叫地獄火。
真要是人人手裡有桿槍,完全可以做到火力不間斷輸出,這也是最大的保護人員的安全。
4個人,一邊往前摸排,一邊探查情況。
其實黃鼠狼在樹上能夠提供給我們的信息非常有限,走了大概有10分鐘,按說那個無人村早已該到了,至少也能夠看見了。
因為到了亭子這兒,地圖上顯示那個無人村,離亭子就不遠了。
可以說就在亭子邊上,依著我們4個人的腳力,應該很快就能找見了。
可讓人奇怪的是,找了一圈竟然沒有找見,即便是黃鼠狼在樹上拿著望遠鏡望了又望,怎麼也沒看見?
地圖上顯示無人村距離亭子的距離不會超過300米,而望遠鏡即便在夜裡望出去,至少也有1千米,那可是軍用的。
結果四下里搜尋了一圈,竟然毫無結果。
事情真是奇了,難道這地圖拿錯了?
可是不應該這地圖也有年頭了,也是當地的縣誌里複印出的這張地圖,距離現在也快50多年了,除非那個無人村搬遷,否則不可能找不到。
結果我們只能循著哭聲,慢慢走過去,隨著女人的哭聲越來越大,我們居然找見了。
無人村其實就離這亭子不遠,之所以找不到,完全是因為茂密的植被將建築物全部吞噬,正要走到近前,這才發現房屋,院牆的痕跡。
得撥開濃密的荒草,來回牽扯的藤蔓,才能夠依稀見到,已經破敗不堪的院牆。
打一進村口,就有一棵粗大的槐樹,三個人都未必能夠抱得過來,看這樣子也得上千年了。
更讓人唏噓感嘆的是,槐樹粗大的樹枝上,還掛著一根道軌。
也許對於,90後或者00後,根本搞不清楚,這是幹嘛用的,但對於我們70後,太熟悉了。
我他媽都快眼淚奪眶而出了,這其實就是學校的上下課鈴。
那時候沒有電鈴,具體的操作一般是,看鍋爐的老大爺,掐著點兒,到點以後拿著把錘,過來鐺鐺鐺一敲這道軌,滿學校都能夠聽得見。
聽到這聲音,老師和學生,要麼一起上課,要麼一起下課。
有這玩意兒的附近,應該有座小學,那時候各個村里都有小學,不像現在,好幾個村子才共用一個小學。
而且那學校離這村子都很遠,以前出了家門就是學校,現在住在村子裡的人,大部分得走上10來里地,才能到達當地小學。
也不知道這是一種進步還是退步,我也不好評說,總之我見到這道軌就非常的親切,小時候的記憶湧上心頭。
果然往前沒走了幾步,旁邊就有一座小學校,只不過那校門早已經朽爛,周圍石頭搭就的院牆,好多地方都已經坍塌。
看到那幾間教室,其實就是土窯洞,條件稍好的地方,就是旁邊一個小廟,應該是校長辦公室一類的。
有的土窯洞已經坍塌大半,我們透過窗戶往裡看,依稀還能看到,木質的桌椅板凳,前面還有大黑板。
講台早已經朽爛,甚至長開了草,蘑菇。
看到這滄桑的一面,我心中百感萬千,想當初的我也曾經坐在這類似的教室里,聽著老師在上面講課。
那時候的老師真的是很敬業,真的是拿著粉筆在黑板上不停的寫,從左到右那麼大一片黑板,都寫的滿滿當當,問題中間還要擦了好幾回。
每每想到這裡,我就十分慚愧,當初只想著下課,上樹掏鳥窩,從來也沒有好好學習過。
有的教室門還鎖著,那鎖鏈都已經朽爛了。
有的教室門開著,裡面還保存完好,我進去以後,恍然有一種穿越的感覺。
地上還有一本語文書,撿起來保存還算不錯,翻起來第1課,春天來了。
真的是無比親切,就在這時哭聲更大了,明明那女人的哭聲,等我們一踏進村口就停了,怎麼這個時候,哭聲又驟然響起。
聲音大的就好像就在教室外,我們4個人連忙奪門而出,驟然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就這麼飄了出去。
不是走,是飄!
那女人穿著仿佛是一襲紅色的長裙,看那樣式也非常的古樸。
我當時就有點緊張了。
其實這個村子的歷史並不長,我特意查過,至少在解放以前,這一片是沒有人居住的。
之所以有這個村子,完全是附近要修一座水庫,這個水庫供著我們這個十八線小城市的吃水,當然現在不用了。
可在當時來講,這個工程非常的重要,而且當年那個施工條件又很有限,沒有什麼大型機械作業,只能靠人拉肩扛。
又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從全國各處調集了很多人才,想盡辦法在這山區里,變出一座水庫來,那該有多難。
為了解決這施工問題,乾脆就在旁邊為工人們搭了一個簡易的工棚,方便工人上下班。
結果這工程一干就是很多年,這工棚也慢慢的擴建,政策也開始放鬆,允許人家帶家屬來,自然而然的形成了這麼一個小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