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初到洗煤廠風雲（四）

  血如意融化在我的身體裡，好像並沒有帶來什麼不好的地方。

  除了對女孩要小心翼翼，其他還好。

  我感覺我的身體無比的輕健，干多少活也不累，200多斤的大焊機，我扛上就走。

  身後留了一群目瞪口呆的工友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洗煤廠的日常工作，就是將坑下出來的原煤，進行篩分，水洗乾淨。

  起初我也不明白，好好的煤炭為什麼要經過水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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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經過這麼一道工序，用水洗過的煤炭就不容易風化。

  總的說來洗煤廠，有三大塊工作。

  首先是從井下一條皮帶，將原煤運出，經過篩子篩分，煤面和煤塊兒，分別走兩道工序。

  此時的煤塊裡面含有了大量的矸石，需要靠人工揀出，這裡的矸石大的，有超過一二百斤的，也有小如鵝卵。

  甚至還有那種看上去十分光亮，跟碳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其實是自然銅，這玩意兒要是進了破碎機，破碎機的齒輪，當場就得歇菜。

  我剛一來到洗煤廠，就被分到了最辛苦的崗位。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這本來就是傳統。

  不論你是誰，只要來了洗煤廠，先上揀矸台練練，至少讓你練三個多月，期間表現好的話，才會讓你留下。

  當然是繼續讓你揀矸，還是給你換一個比較輕省的工作，那就另當別論了。

  說白了，在華國，什麼不得靠關係。

  不要小看這小小的工作調動，對於平常人來講，簡直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

  光是揀矸這道工序，真的能把人累死。

  一條皮帶緩緩的從篩子那裡開始啟動，從大篩子上，下來好多大炭，大石頭，兩邊七八個人，圍著這條皮帶，必須以最快的時間，趕緊將大石頭，扔進旁邊的矸石桶。

  矸石會隨著長長的溜槽，滑進矸石庫里，掉入矸石庫的那一霎那，會觸碰到鐵鏈響，叮噹一響，你才會放心，這表明矸石沒有卡在溜槽中，總算是順利進了庫。

  工作很簡單，操作起來不複雜。

  說白了就是看誰能熬，看誰力氣大。

  整個過程你得半彎著腰，還得眼疾手快，剛開始你還不覺得什麼，可是一天8個小時都這麼幹，全神貫注，手都不能停，那就不好玩了。

  這一天下來，您站的腰膝酸軟，揀的胳膊疼痛，這麼說吧，大部分人一個小時都堅持不下來，時不時得後仰身體，直一下腰。

  問題是，這就是你的工作，一天天的毫無盡頭，一年365天天天這麼幹，誰能受得了？

  而且這是你的工作，並不是說干一年，你就沒事兒了，搞不好10年8年甚至一輩子都得在這兒鎖著。

  換了誰，誰能受得了？

  看皮帶就不是這樣了，你只需好好看著皮帶不要飛了，不要堵了，不要溢出來，其他時間你或躺或臥，甚至睡覺，只要不出事兒都無所謂。

  但凡稍微盡心一點，時常過去看看皮帶運行情況，就不會有任何事。

  這簡直不要太舒服。

  要是遇上雙崗，看皮帶的大都是女孩，中間發生點啥，好像也是很可能的。

  這麼著說，雖然噪音非常大，煤塵煤面兒滿天飛，相比於揀矸來講，看皮帶就是天堂了。

  我第1份工作就跑過來揀矸，跟我在一起的工友們，大都是附近村裡的臨時工，即便是有幾個女的，也是老婆婆，更別說，一個個長得歪眉斜眼，沒一個順眼的。

  第1個夜班可把我累壞了。

  說句難聽話，簡直就累得跟狗一樣，真的是趴下就能睡覺，甚至站在那裡都能打瞌睡，多少讓我想起了往昔的崢嶸歲月。

  人都是很自私的，個個都想調離這裡，真要是這麼幹下去，身體根本吃不消。

  好在咱這人不講究那麼多，更何況我志存高遠，我的目的絕對不是當一個普通的工人那麼簡單。

  我要進步，我要當官。

  而我進階的第一步，就是想盡辦法當個帶班的，帶班的就不錯，啥也不用干，只負責來回聯繫啟車，哪個地方有故障，有事故，趕緊去排查，排除完畢就可以啟車了。

  乾的時間短，閒的時間長，而且手中有權力，從皮帶上撿下來的廢鐵，廢銅炭，甚至亂七八糟的木頭，這些都是從井下上來的，這都是錢。

  別小看這筆錢，啥也架不住聚少成多，用不了一個星期，積攢下來的廢鐵，足足能賣上上千塊錢。

  1000塊錢啊，當時才掙多少，頂天了我的工資也才2000，相當於半個月的收入，誰能不眼紅。

  當然這筆錢都是明面上的，不可能讓我全部拿走，可是一個月四個星期，4000塊錢，我留上一半，給弟兄們分一分，就很夠意思了。

  帶班的都是這麼幹，底下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可是我剛來，怎麼可能馬上就能當上帶班的？

  那就得看我的表現了，有事兒沒事兒請帶班的吃吃喝喝，工作上你得表現的差不多，至少不能給人家拉後腿。

  世上的事兒就這麼回事兒，真要是按這樣來，估計，我再熬個兩三年，當個帶班的是沒問題的，而且我還年輕。

  偏偏事與願違，人要是出名，誰也擋不住。

  凡是一件好事來臨，都是有徵兆的，這一天我的電話響了，本來想掛斷的，一看不是別人，居然會是李科長。

  他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我的腦子又凌亂了，接起電話來，李科長倒是啥也沒說，只說要請我吃飯，關鍵是這吃飯的地點讓我耐人尋味兒。

  不年不節的，請我去家裡幹嘛？

  這到底是啥意思？

  我接起電話只有啊啊啊，一個勁的答應，人家在家裡面請我，我怎能不給人家面子？

  可是腦子卻有些犯糊，掛斷電話以後，我的思緒開始飛揚，這到底發生什麼了？

  我和李科長鬧得並不愉快啊！

  要不是秦局長的事兒，只怕這貨連報到也不讓我報到，要不是秦局長升遷，只怕我這份工作也得丟。

  我正這樣想著，忽然李可可給我打電話了，我心中忽然有些不祥，一接起電話，她就神秘的對我說道，

  「我跟你的事兒，我已經跟我爸爸坦白了，你那樣對待我，總得娶我吧！」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只記得當時大腦一片空白，電話那頭兒急了：

  「王行甲你倒是說話啊，怎麼不說了？」

  「啊啊你說……」

  「少廢話，大門口，仙客來酒店，我等你，我請了一幫閨蜜，要來見見你，你是我的男朋友，不可以讓我丟人哦！」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當時我就陷入了痛苦之中，這事兒該怎麼辦？

  掛斷電話，我僵直著雙腿，一步一步的向大門口挪去，等待我的估計是水深火熱的陷阱，一想起婚後生活，我必須得循規蹈矩，每天每日都得上班，搞不好還得搗鼓出一個孩子來，每天追在我屁股後面，爸爸爸爸的叫著……

  這種一眼望到頭的生活，我的天呀，這不是我想要的，至少不是我現在想要的，我現在只想快快樂樂的，多折騰幾個，幾十個，我還沒有嘗過，萬花叢中過，片葉不留身的滋味兒。

  我這麼想著，就來到了礦門口的小飯店，說是酒店，其實店面很小，純粹的飯店，只不過這兒的大廚，是來自南方的，專炒南方菜，味道的確好極了，可是價錢也貴，根本就不是普通工人能夠消受得起的。

  剛一落座，李可可連忙開心的給我介紹，「這位是我們礦長的千金，杜芊芊！」

  杜芊芊正坐在我對面，全程高傲的很，不能不說她很美，完全是那種冷艷氣質，尤其是那對大眼睛，無論看誰，都有一股漫不經心的美。

  頓時讓我有點心動了，李可可在身邊，咱不能不收斂著點兒。

  李可可是很漂亮，可你要看跟誰比，跟眼前的這位杜芊芊比，那真的就是一隻山雞，一隻山雞也不如，像一隻禿尾巴雞，太他媽寒酸了。

  「這是我的男朋友，王行甲，業餘驅魔師，大家有空的話，要是遇到什麼樣的邪魅，可以請他的哦！」

  李可可這麼一說，杜芊芊身邊的那些七八個女孩，紛紛朝我伸過了手，「那你給我們看看手相，這總可以吧！」

  我當然來者不拒了，要不是李可可在我身邊，每隻軟嫩的手，我不得研究她半小時啊。

  只有杜芊芊沒伸過手來，嘴裡切的一聲：

  「你都分到我們礦了，以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最好掃除乾淨，安心工作就可以了！」

  可以說說話極為刻薄，我也懶得理她，其實我跟這些女孩兒，也沒多少共同語言，人家要不就是這個礦礦長的女兒，要麼這個就是供銷科的女兒，要麼就是哪個科長的女兒。

  都是幹部子弟，跟我有什麼話說？

  我難道跟她們說，我每搬一塊石頭，都要檢查是不是白石頭，要麼看看是不是銅碳，考慮一下會不會打了破碎。

  是否要聽見鐵鏈響才能保證石頭才能夠順利下去，還得看看石頭有沒有稜角……

  全程我不怎麼講話，可這些女孩對我的態度越來越熱情，很快熱情的讓我也受不了，忽然我就感覺大腿內側一陣灼熱，我心想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