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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白骨祭(二)

2024-05-22 11:56:55 作者: 吃魚大叔

  那個皇道派國師,竟然是天皇的叔叔,叫塍仁,官拜常祿寺大夫。

  

  而且這傢伙思想非常的激進,不斷的給天皇灌輸右翼的思想。

  鼓動日本623兵變的,就有他。

  也正是從那次兵變以後,日本正式走向了軍國主義路線。

  也可以說他是整個日本,法西斯與日本本土宗教皇道教結合的創立人。

  早在二戰發起之前,他自己就成立了一個神社。

  所有的日本高層,都願意去他的神社裡聆聽他的講義。

  他完美的將法西斯與皇道教,還有佛教結合起來,就為了宣講一個目的,日本必須走擴張的道路。

  這套學說非常的盛行,以至於每個日本首相上任,都要去他的神社,聆聽神的召喚。

  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日本人從來也沒有改變。

  就算是戰敗了,也未曾改變過一絲一毫。

  從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未來還是這樣。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個傢伙。

  而且這傢伙,短暫的一生,幹了不少缺德事。

  全都是針對我們華夏國。

  在各地都建有鎮魂塔,後來這些鎮魂塔全部拆除以後。

  他還是不死心,索性就在日本,利用從各國帶回來的文物,又建了好多的鎮魂塔。

  萬人坑,白骨厭勝術的詛咒,也只不過是其中他一個小小的把戲。

  追根溯源,這日本的皇道派,神道教,也都是我天師門派的分支。

  所以我這一次,也算是清理門戶。

  為了讓我華夏國的子孫,永遠擺脫其詛咒,也為了讓萬人坑那些無辜的白骨,能夠踏入輪迴,哪怕我冒點兒險,也是值得的。

  從那個日本戰俘的嘴裡,我得到了確切的情報。

  也就是在第三天,一個沒月亮的晚上,還是在子時深夜,塍仁,將在日本軍部的秘密護送下,到達萬人坑,進行白骨祭。

  但具體到來多少人,那就不知道了。

  我將情況跟郭連長一說,他陷入了躊躇。

  要是對方帶來的人馬多,伏擊不成,打成了包圍戰,搞不好就把他這支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發展起來的隊伍,就全交代了。

  在這個時候,正面戰場交手,八路軍還是處於劣勢的。

  無論從裝備還是從人員的素質來講,的確差的不是一個等次。

  郭連長目前的人馬,也就接近一個營。

  人數雖多,大都出身民兵,與正規軍還是差一個等級的。

  更不要說隊伍的一半人,連槍都沒有。

  這還是上一次得到了兩大卡車的槍枝補給。

  如果不是這樣,只怕郭連長的人馬,也只有1/3的人,手裡有槍。

  而且那些槍,大都是土槍,三眼火銃。

  漢陽造在這裡都算是好槍了。

  要不這一次,郭連長得到這些槍以後,非常沒出息的,好幾天都高興的睡不著覺。

  可就算是武器有了,好多人都是掄大刀片子慣了,壓根兒就不會瞄準,射擊。

  我這樣的人,他們也居然當成了寶。

  接下來的兩天,幾乎忙的我腳不沾地,不停的訓練他們怎麼打槍。

  拆解三八大蓋兒,怎麼維護,怎麼保養,什麼三點一線,怎樣壓子彈,對於他們來說都太難了。

  好多人練了一上午,就是練不會。

  想要靠這支隊伍,跟日本人正面交手,估計有點懸。

  上次打伏擊,那也是我們吸引了日本人的注意力,再加上郭連長的人多,比對方多出了兩倍都不止。

  又打了個猝不及防,才僥倖勝利。

  就這樣,郭連長的隊伍,也死了將近五六十人。

  如此傷亡的代價,幾乎和被伏擊的對方,成了一換一。

  而且對方還是一隻後勤分隊,並不是一支精銳。

  好多人都不是來自日本本土,大都來自灣灣。

  郭連長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我當然理解。

  我知道,我這次要是沒能阻止,那個老傢伙下咒,那一切都完了。

  回也回不去,永遠的留到這裡,而那邊錢老闆的100萬也不會到帳。

  我心中怎能不焦急?

  可是面對如此懸殊的實力差,說實話我也不好這樣勸郭連長去送死。

  都動用了日本司令部,人怎麼可能來的少?

  怎麼可能來的不會是精銳?

  這時候的日軍,要真是那些抗日神劇裡面演的那些傢伙就好了。

  我一連兩天,幾乎一刻不停的教他們怎樣拆解武器。

  這是我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郭連長看在眼裡,繃著臉什麼話也沒說。

  第2天的晚上,我懷著一顆忐忑的心,睡下了。

  說睡我也睡不著,說實話,我有我自己的私心。

  就是想辦成事兒,穿越回去,給我老媽治病。

  可我怎麼能夠因為我的私心,葬送了整支,郭連長好不容易拉起的隊伍呢。

  這支隊伍完全可以憑這些槍再次擴充實力,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抗日戰場上,不可小覷的力量。

  可我要是,不回去留下來,實心實意的,參與到壯大隊伍實力當中,那我老媽怎麼辦?

  我也陷入了左右為難。

  幾次到了郭連長的門前,剛想舉手敲門,又不自覺的縮了回來。

  我不能因為我的私心,讓大家,陷入一場毫無戰勝可能的危機。

  就這樣輾轉反側,翻過來,調過去,怎麼也睡不著。

  所有的想法,都設想了一遍,毫無頭緒。

  就包括我會的那些符,也設想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機會。

  能管用的符只有一種,問題是這種符的材料太難得了。

  得用到拜月黃鱔的血,黃裱紙,在這兒倒是滿大街都是。

  當時的農村,窗戶上都糊的是這種紙,哪有玻璃。

  窗戶上本來應該糊一種麻紙,才能做到里外不透光。

  可是麻紙的費用該多貴了,所以各家各戶都用這種極其簡單的草紙,材料易得的黃裱紙。

  這玩意兒,擦屁股都覺得澀的慌,卻是我天師派門人畫符的專用紙。

  紙有了,沒有這種墨汁也不行。

  至於那拜月黃鱔,只有南方水鄉才有,我們這地方根本不產那玩意兒,連黃鱔也沒有。

  思來想去,想的我腦仁疼,怎麼也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已經無比的靠近目標了,卻是無計可施。

  這怕是世界上最深深的絕望了。

  我他媽都想大哭一場,我怎樣沒關係,說句難聽話,錢老闆一家怎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心疼的是我媽。

  辦不了事,哪怕拿到那本人皮下卷書也算,讓我回去,陪著我媽也算。

  那個世界我留戀的人,算起來也就是我媽了。

  至於我師傅,那就很扯了,也沒交往多長時間。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

  「小王同志,郭連長有事找你!」

  ……

  夜深了,房間裡煙霧繚繞。

  嗆人的旱菸味兒,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屋子裡已經聚齊了郭連長的得力幹將們,有李排長,張排長,蔡排長。

  這三個人,都長得五大三粗,蹲在板凳上,不停的抽著旱菸,吧嗒吧嗒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屋子。

  至於旁邊還有三個技術骨幹,分別是迫擊炮手,輕機槍手。

  正中間蹲的是郭連長,雙手捂著一個大瓷缸子在胃部,眉頭緊鎖,緊緊盯著,地上擺著的一張草圖。

  那張草圖上,有石子兒,還有半磚頭,地上還畫著一條曲線,代表河流。

  我進了屋,也沒人搭理我,自顧自的瞅著,地上那張草圖。

  約莫過了好久以後,張排長才用力的一摔菸袋鍋:「老郭,這仗不能打!」

  旁邊兩個排長也紛紛點頭:

  「郭連長,確實困難很大,鬼子要派一個聯隊來,那可是300多人啊,人家什麼裝備,更別說還有裝甲車!」

  「啥,這年頭,日本人就有了裝甲車?」

  我一聲驚呼,其餘幾個人回過頭來,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

  郭連長這才抬起頭來,向我一招手,對大家笑道: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同志可是咱們的大功臣,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誤打誤撞,擊潰日軍的後勤小隊,更不會有那麼多的槍枝彈藥!」

  郭連長這麼一說,那三個排長紛紛朝我看過來,剛才那個張排長,嘻嘻一笑:

  「你就是那個神槍手啊,一槍打死了小車司機,這可厲害了!」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也是湊巧了,平常也打不准!」

  郭連長對我一笑:

  「剛才通過審問戰俘,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兒。

  而且日本人挺重視,目前時間,地點,大都確定了。

  難就難在對方有裝甲車,那國師就坐在裝甲車裡,挺難辦的!」

  聽到這裡,我也犯難了,這老傢伙如此惜命,坐裝甲車裡,這可怎麼辦?

  忽然李排長提議:「不行,讓我的工兵排事先埋好地雷,炸了它不行嗎?」

  「那不可能,日本人早就學滑了,每次來也讓工兵在前面掃雷,更何況每一次行軍,都是人在車前面走,日本人最愛惜武器!」

  蔡排長叭嗒的抽了一口煙,幽幽的說道:

  「土地雷也沒多少,威力有限,怕是炸不翻裝甲車,除非定住它不動……」

  話剛說到這裡,門一開,炊事班班長,熱情的招呼大家吃飯:

  「我們剛下河撈了好幾條黃鱔,大家開開葷,這可是好東西!」

  「黃鱔,我們這兒有黃鱔?」

  我滿臉驚異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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