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526:有種殺了我(一更)
2024-05-22 11:57:28
作者: 秋囚囚
當傅景生問起木清依關在哪裡時,木清音一時不知該如何說,沉默片刻後,還是說了:「她被關在黑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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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魚零食也不吃了,抹了抹嘴巴:「舅舅,我要去找她,你帶我去吧。」
木清音沒有說話。
江小魚知道他在顧慮什麼,她聳了聳肩:「你放心,我不是去殺她,我要去和她好好掰扯掰扯,她為什麼要殺我。」
傅景生說:「清音,小魚兒因為她小姨差點死亡,無論怎樣,她都有權力知道真相。」
木清音卻反問:「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江小魚和傅景生微怔,江小魚說:「總得把原因講明,看能不能化解。否則的話,難道把她一輩子關在黑塔?而且,一旦把她放出來,誰知道她還會不會殺我,這可是一顆定時炸彈。」
江小魚說的很在理,木清音反駁不了,他其實……一直都希望木清依和江小魚見一面,說不定真能將其中的恩怨解開。
再不濟,讓木清依收了殺心也好。
他終究不能關木清依一輩子,一旦他不在了,誰又能製得住木清依,到時候,危險的還是江小魚。
想通這一點,木清音輕嘆:「我帶你們去吧。」
一路穿行,約莫二十分鐘,他們進入黑塔頂層,木清音打開石門,黑暗的空間亮了起來,也讓江小魚看清了裡面的情況。
裡面的空間並不寬闊,有一張冰冷的石床,左側有一根石柱,上面纏滿鐵鏈。
之前木清依便綁在上面,現在已經放發下來。
此刻,木清依躺在石床上,背對著石門的她並沒有發現今天的來客有不同,只以為是木清音,畢竟木盛蘭已經沒有力氣下床走路,自然也不可能會來看她。
「怎麼?你來是通知我,木盛蘭那老妖婆死了嗎?」常年幽靜在此地,木清依的瘋狂並沒有被磨掉,只是她不再像之前那般瘋狂的大叫,出口的語氣也很平靜。
然而,這平靜之下的滔天恨意,是個人都能感受到。
「哎喲,不好意思,我姥姥她還活得好好的,不勞你費心了。」江小魚並沒有見過木清依,當初在木家醒來,那會兒失去變小時的記憶,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傷是怎麼來的。
木清音和蘇北辰並沒有告訴她,木家的其他人也沒有告訴她。
到後來,江小魚恢復記憶後,知道要殺她的是木清依後,她其實有給木清音打電話問。
不過木清音並沒有給她說太多,只說不會再給木清依傷害她的機會。
她聽出了木清音話中的傷心,想著木清音如此保證,她也就沒再計較,只當不認識這個人。
她對木清依的印象便是,能殺自己親外甥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這會兒聽到木清依用這種淡淡的嘲諷的說著木盛蘭的語氣,聽得她一陣火起。
媽的,她可從木清音的口中了解到,木盛蘭非常疼愛木清依。
沒想到,木盛蘭對木清依的好,她非旦不領情,反而巴不得木盛蘭死。
她江小魚要是有這種巴不得自己死的女兒,早就大巴掌呼過去了。
聽到江小魚的聲音,木清依猛的轉頭,夜明珠散發出的幽幽光芒下,木清依的眸子死死盯著江小魚,裡面透露的恨意將江小魚嚇了一跳。
擦,這眸子都快凸出火了。
「江、小、魚。」一字一句,帶著恨不得喝江小魚血抽江小魚筋吃江小魚肉的刻骨恨意,令木清音那雙尚帶幾分清醒的眸子染上血腥的瘋狂。
緊接著,木清依動了。
她像一條在黑暗中等待已久的毒蛇般,朝著江小魚猛的躥了出去。
然而——
她的身子在撲到一半的時候,被一股力量扯了回去——石床上有鐵鏈,鎖住了她的手腳。
她卻不管不顧,瘋狂的朝江小魚撲來,那鐵鏈在她不要命的帶動下發出刺耳的聲音,同時木清依的尖叫也跟著響起:「小賤人,我要殺了你!」
江小魚掏掏耳朵,好整以暇的看著宛如瘋子一樣的木清依,懶懶的道:「賤人喊誰呢。」
木清依卻沒上當,反而在江小魚這句話中,瘋狂的神色漸漸被她壓下去,生生將那張還算漂亮的臉給扭曲的沒有人樣,她將目光轉向木清音:「你故意帶她來羞辱我的嗎?」
江小魚沒給木清音說話的機會,兀自回答木清依的問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嘖』兩聲:「就你現在在瘋婆子似的,羞辱?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你以為你誰?」
「小賤人,你別得意,有種你殺了我,不然,我總會殺了你。」她盯著江小魚,忽然神經質的笑了起來,那笑聲,竟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江小魚臉色沉了下去。
「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她向前走了一步,傅景生條件反射的伸手攔了攔她。
木清依看到這個動作,這才注意到除了木清音江小魚外,還有一個男人。
又因為傅景生剛剛那個動作,她忽的道:「他是你男人吧,長的倒不錯。」
江小魚挑眉:「怎麼?羨慕啊?」
木清依詭異的盯著她,卻不再說話,這眼神比剛剛木清依充滿恨意的盯著她更讓人心裡不舒服。
江小魚剛要說話,傅景生卻把話截了過去:「木女士,你好,我是小魚兒的丈夫。」
「丈夫?」木清依臉上閃過一抹驚詫,不過很快,她便冷哼一聲:「果然不愧是木清歡和江達羽留下的賤種,這么小就學會勾人。」
「小伙子,你怎麼能娶江小魚這樣的小賤種。她爹媽兩人都是忘因負義背信棄義的下流小人,他們的種能有多好?你可別被她的外表給騙了。我勸你,趕緊和這種女人離婚,不然的話……」
傅景生打斷木清依的話,他微微勾唇:「木女士,據我所知,木家是個有禮有節的大家族,我遇到的木盛蘭族長和清音,他們皆是高潔人士。至於你,作為族長之女的你,一口一句髒語,或許你自己便是這樣出身,所以才這般容易說出口。」
他轉頭看向木清音,疑問:「清音,莫不是木女士並不是木家人,只是木族長在外面撿的不知是誰生下來……」
「你他媽閉嘴!」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木清依頓時又瘋狂起來,「哪裡來的腌臢貨,嘴巴放乾淨點!」
又冷笑:「難怪能看上小賤人,你們倒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也好,免得去禍害別人。」
「木清音,我再不濟,也是你親姐姐,木家族長的嫡親女兒,你就是這樣任由兩個髒貨來污辱我的?木清音,你……啊!」
後面的話被她脫口而出的悽厲慘叫代替。
不知什麼時候,江小魚已經祭出三昧魂鏈,她揚起鏈子,朝木清依身上狠抽了一下。
格老子,她早就想動手了。
「你的嘴巴真是太臭了。」江小魚冷著臉,趕在木清依再度出口前,又抽了一鏈過去。
江小魚用了狠力,這兩鏈子,瞬間便讓木清依見了血。
「木家人不傷你,不代靜我就能容忍你。你聯合邪術師謀害我性命,我他媽沒見你面就殺你是我脾氣好,你丫還蹬鼻子上臉。我告訴你,木清依,別惹我,你以為我還是三年前那個被你差點殺掉的江小魚?這三年,我手上可沾了不少血,殺你,我易如反掌。」
「那你有種現在就殺了我!」緩過那陣痛後,木清依抬頭,怨毒的盯著江小魚。
「你以為我不敢?」
江小魚眼裡躥出火,迅速畫了一張符,三昧魂鏈上的封印解開,剎時,屬於三昧真火的威壓充斥在這陰幽的空間。
木清音瞳孔一縮,失聲道:「三昧真火?」
江小魚冷哼一聲,甩著銀鏈沖了過去,去他媽什麼談判,她忍不下去了。
就這架式,很明顯,她和木清依之間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在江小魚朝木清依衝過去時,有道身影比她更快——是木清音。
看到木清音,江小魚生生頓住腳步,咬牙道:「舅舅。」
木清音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著她,江小魚無奈的咬著唇,滿心都是不甘。
太氣人了,啊啊啊啊。
「小心!」傅景生的聲音厲聲響起。
木清音已經察覺到不對勁,身子一扭,迅速避開木清依的偷襲,饒是如此,掌風也刺得人皮膚生疼生疼的。
操!
江小魚罵了一聲,提著銀鏈沖了過去,解開封印的三昧魂鏈比沒解開時的狀態兇殘得多,江小魚小心控制著,沒讓三昧真火一下子將木清依給殺了。
如此一來,造成的痛楚卻是愈發強烈,三昧真火的力量透過身體直達魂魄,令木清依軟倒在地上,張嘴發出比先前還要悽厲幾分的慘叫聲來。
江小魚撤下銀鏈,退後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打滾的木清依:「你這種人,心都爛成碎渣,我為我跟你有幾分血緣關係感到噁心。」
木清依睜著血紅的眼睛瞪著她,額頭上全是因疼痛而凸出的青筋,她踹著粗氣,渾身衣衫被冷汗打濕,聲音字字浸血:「你以為你有多高貴?江小魚,你給我記住,我就算死,就算下十八層地獄,我也要拉著你一起。」
「有病!」
江小魚收回銀鏈,她忽然之間,竟也不生氣了。
眼前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她何必和這樣的瘋子計較,沒的髒了自己的手。
「你若有那個本事,來殺便是。我倒要看看,是你殺我,還是我殺你。」丟下一句話,江小魚拉住傅景生往外走去。
木清音看著地上軟成一團的木清依,聲音疲憊:「我和你說過很多遍,你丈夫你兒子的死,不關姐姐和姐夫的事。退一萬步說,就算和他們有關,但他們已經死了,小魚兒是無辜的,你為什麼一定要抓住她不放?」
「呵……」木清依歪著頭打量他一眼,「木清音,你這個樣子真是虛偽。你難道沒有聽過父債子償嗎?」
「也就是說,你永遠不會改變你的想法,對嗎?」木清音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沒有。
「除非我死。」
木清音:「很好。」
他沒再說什麼,轉身甩袖離去。
既如此,待他……到時候便由他親自了結。
室內的木清依忽的皺眉,她在木清音身上感受到了……殺意。
正是因為知道木盛蘭和木清音不會真正的對她怎樣,所以她才會把他們的縱容當成她肆無忌憚的資本。
而現在,他們,終於不耐煩了嗎。
隨著石門的關閉,夜明珠的光芒也暗了下去,黑暗中,對方的唇角,無聲無息的上揚。
真當她不知道,小賤人和她男人來木家是為什麼嗎。
*
走出黑塔的江小魚停下腳步,對傅景生說:「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不好預感。」
傅景生揉了揉她的頭:「剛剛的你,衝動了。」
江小魚輕擰眉心:「我感覺她好像是故意逼我出手,試探我實力似的。」
傅景生『嗯』了一聲。
江小魚:「你也察覺到了?」
傅景生還要說什麼,木清音走了出來,江小魚立刻問:「舅舅,你剛剛有沒有傷到?」
木清音心中一暖,眼裡便溢了幾分笑:「沒有。」
江小魚看了一眼傅景生,又看向木清音,欲言又止。
木清音捏了捏江小魚的臉蛋兒:「小魚兒,你放心,有我在呢,不會給她傷害你的機會。」頓了頓,補充,「任何機會。」
江小魚重重點頭,她知道,木清音絕對會這麼做。
晚飯過後,木清音去處理事情,江小魚在木家住過一段日子,對木家的一些地方也挺熟悉,她便帶著傅景生出去散步。
身上的傻黑蠢蠢欲動,江小魚耐不住它的興奮,把傻黑放出去遊玩。
這裡靈氣充足,對傻黑有益無害。
一路行走,她指著竹林中的一處鞦韆說:「這是我和木瓜一起搭的,可惜木瓜不在,少了很多樂趣。」
當初在木家養傷時,每天陪她最多的,並不是木清音,而是木瓜。
木清音畢竟年長她,加之情子清冷,不會和她一起瘋玩。
但木瓜不一樣,兩人鬧得差點沒把木家給拆嘍。
兩人逛了一圈,返回木清音住處,他倆自然便睡江小魚所在的房間。
如此,三天眨眼而過。
這三天,江小魚也更直觀的知道木盛蘭到底有多虛弱,她醒來的時間加起來只怕不足一個小時。
或許今天要為江小魚傅景生主持入族譜儀式,又或者今天是寒食節,木家的靈氣確實要比往日濃郁許多,是以木盛蘭的狀態看起來比往日好得多。
竟能拄著拐杖走起來。
然而,在江小魚看來,就像是迴光返照似的。
木盛蘭盛妝打扮過,穿著莊嚴肅穆的家主之服,頭髮高高盤起,發間插了根木釵,那木釵頂端寫有一個木字,這是歷代木家之主才能繼承的木釵。
雖然頭髮已白,面容已老,可此刻,她身上的威嚴並沒有散,穿上這身衣服,戴上這根木釵,她仍然是那個掌管整個木家控制木家命運的家主。
觸及她的目光,膽小的人都會忍不住避開。
那雙眼睛,不再渾濁無力,而是透著銳利的精光,相比之前躺在床上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看到江小魚和傅景生,木盛蘭嚴肅的臉上出現一抹笑容,招手讓他們過去,最後拍了拍他們的肩:「你們跟在我身後,一起進入宗祠。」
說著,昂首走了出去。
江小魚還想著伸手扶一下她呢,沒想到木盛蘭居然把拐杖都扔了往外走,還沒見任何搖晃,便歇下心思,跟在木盛蘭的身後,一步一步朝宗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