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成人禮和莫須有罪的牛馬

  「今日是凌家大少凌雲海十六歲的成年禮，聽說今日有個重頭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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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聽說了，好像跟那一位有關。。。。。。只是可惜了啊！」

  儘管嘴裡說著可惜，但這些人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其他情緒。

  反而眼眸深處，都有著一股隱隱的期待之色。

  偌大的凌家會堂，在今日，因為凌家大少的成年禮，里外都已經塞滿了賓客。

  此刻，他們都一個個笑容滿面，推盞交杯。

  同時也都在用自己的餘光，時不時偷瞄著，在場唯一被壓著的那一位少年。

  只見那少年，一身白袍，卻已經染滿了污血。

  顯然在押上來之前，就已經飽受了一頓摧殘折磨。

  然而面對眾人的輕蔑，少年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屈服，反而傲然而立。

  他環顧了四周，心頭微微一嘆。

  他也姓凌，這裡，曾經也是他的家啊！

  這裡曾是他的信仰，是他的支柱！

  家？至少在今日之前，凌風是這麼認為的。

  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他不禁呢喃出聲。

  「父親，這就是你用生命，守護的家族！哪怕無悔戰死，你可曾想過，他們竟然會如此對待您的遺孤嗎！」

  想到他的父親，凌風眸中的光芒，突然一暗。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那一位將一生，都無私奉獻給家族的人。

  在凌風的記憶里，每當家族危難的時候，自己的父親都會無畏地挺身而出。

  那個時候，他覺得父親就是頂天立地的漢子，自己的天，是家族的英雄，是自己的榜樣。

  自己也將追隨父親的步伐，用生命捍衛家族的榮譽。

  然而現在，凌風不禁想問一問父親，這一切的付出，值得嗎？

  看看周圍這群麻木不仁，等著吃人血饅頭的族人。

  他們真的值得，您擔上性命去守護嗎？

  凌風掃視了一圈，眼底儘是嘻嘻哈哈的眾人。

  這些人何嘗不知道，凌風的父親，為了凌家捐軀？

  這些人何嘗不知道，他凌風不該被如此對待和羞辱！

  這些人何嘗不知道，他凌風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

  這些人何嘗不知道，他凌風是凌家英傑的後人，是應該被保護和尊重的人。

  「可那又如何！「凌風的心底滿是憋屈和無奈。

  「只需要一個可笑的理由，他凌風就該被廢！哪怕他們找不到理由，只需要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他凌風就該成為家族的罪人！父親所做的一切奉獻，就應該被徹底抹殺！」

  想到這裡，凌風突然仰天大笑，胸腔之中堆滿了憤怒和不屑。

  僅僅是因為，自己的生日和凌雲海的生日為同一天。

  今日，本應該也是他凌風的成年禮啊。

  但是，他們卻不知廉恥得將莫須有的罪名，強行加在他的身上。

  甚至於不惜抹黑凌風的父親，將他父親的靈牌，從祖祠里如同丟垃圾一般，丟了出來。

  可悲可笑！

  他們這麼做，甚至不需要考慮其他族人的感受。

  可伶我父子對於凌家鞠躬盡瘁，他們卻真把我們視為牛馬。

  也許！

  我們錯了！

  是我們父子錯了！

  凌風看著眼前這些嬉笑顏開的人，看著富麗堂皇，偌大的凌家，十六歲的心智，突然就想通了家族的險惡。

  他的眼角，不禁掛上了一滴淚水。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為了父親，感到不值得！

  「父親，是你錯了！」

  「你為了族人，拋頭顱灑熱血，可他們又是如何對待我們的？」

  「我也像您一樣熱愛這個家族，也沿著您走過的路，竭力守護著家族。可是。。。他們不配！」

  咔嚓，咔嚓。

  凌風將自己的手骨，都捏得發白作響。

  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勞，終究是自己太過弱小！

  他沒有任何能力報仇，甚至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

  他只能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

  要是。。。要是我擁有可以橫推一切的力量。

  也許，局面就會不同了！

  凌風在心底怒吼著，宣洩著自己的不甘。

  這一刻，他太想擁有力量。

  「靜！」

  突然的一道聲音，響徹全場。

  喧鬧的大堂，立刻安靜了下來。

  眾人都不覺將自己的目光投去，終於看到了那個眾星拱月般的人物，凌家大少凌雲海。

  只見他從眾人之中，翩翩而出。

  宛若星辰一般耀眼，高高在上，讓人不敢直視。

  那一身華貴服飾，配上他那與生而來的氣質，如同鶴立雞群一般，讓眾人都生出了一種自卑感覺。

  「真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啊！」

  「不愧是我陽城之星，三傑之一啊！」

  「要是我有個女兒就好了，一定讓她嫁給凌大少！「

  」就憑你也敢做如此妄想？「

  「嘿嘿，自然不能明媒正娶，但是哪怕是做個暖床丫鬟也行！」

  見到凌家大少的那一刻，眾人都不約而同，毫不吝嗇得送上自己的讚美。

  而凌雲海也對於這一切，感到稀鬆平常，不以為意。

  他的目光，從剛踏進會堂的那一刻，就有意無意始終落在了凌風的身上。

  這個和自己一樣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少年，真是令人討厭啊！

  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卻一定會有無緣無故的恨。

  就連凌雲海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如此討厭凌風。

  甚至不惜找到自己的族長父親，也要給凌風定罪。

  讓凌風在他成年禮的當天，出盡醜態。

  或許，是真正應了自己族長父親的教導。

  「你無需顧忌任何族人的性命，名譽，在這個家族裡，唯有你我才是真正的主人！其他的，不過是豬是狗！」

  這是從小到大，族長父親親自對凌雲海的教導。

  一開始的時候，凌雲海對於這樣的價值觀，也是相當震驚的。

  他實在無法想像。

  因為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族長父親，時而威嚴，時而慈眉，是族人們真正擁戴的好族長。

  族長每一次發言，也都是將族人們的生活，將凌家的發展，掛在嘴邊，放在心裡。

  然而，現實漸漸讓他懂得了生存之道。

  族人們的阿諛奉承，讓他知道，原來真的，只有自己才是主人。

  而其他，都不過是奴僕罷了！

  生活也讓他漸漸明白，其他人既然是奴僕，那就應該發揮奴僕的價值，那就是供主人取樂！

  而今天，他就要拿凌風取樂。

  等到凌雲海落座，眾人也在一片激動中，期待著今日的娛樂環節。

  雖然已經料想過，接下里將要發生的事情。

  但是眾人，依舊難以壓制心頭的激動。

  「要開始了嗎？傳言之中的奪靈！」

  「我也是第一次見，畢竟要施展奪靈這樣的手段，是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的。」

  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用滿是期待的眼神，看著凌風，等待著凌雲海的審判。

  他們甚至沒有絲毫的危機感，絲毫不擔心，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凌風，成為下一個被冠以莫須有罪名的人。

  或許，這就是身為奴僕的麻木！

  他們對於人血饅頭的喜愛，遠遠超過對於正義的追求。

  所謂的奪靈，就是通過某種手段，奪取一個人體內的靈能，然後將其化為己用。

  「凌風，你可千萬別求饒啊，要不然，大少一時心軟，真把你放了，我們可就沒有好戲看了！」

  「凌風，你可要懂得知足，一次奪靈的代價，可比你身家性命還要多得多！」

  一群人戲謔著開口，言語之中滿是挖苦。

  在他們的眼裡，人命是有價值的，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

  凌風卻只是繃緊了面容，一言不發。

  他的怒火在積攢，一雙眸子不屈得盯著端坐上位的凌雲海！

  「既然如此，那就先奪你眸靈吧！」

  被凌風這般盯著，凌雲海突然勃然大怒。

  他直接跳過了審判環節，迅速出手。

  只見他抬手向前，曲掌成爪，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從他的手心亮起，直奔凌風的雙眼而去。

  」開始了嗎！「一群人激動萬分。

  等待了這麼久，他們終於見到了傳說之中的奪靈，一個個都是激動萬分。

  他們一個個都迫不及待得，將目光徹底鎖定在了凌風的身上，生怕漏過了一絲一毫的細節。

  「啊！」

  只見那一條血紅色的光芒，迅速鑽入凌風的雙眼，讓他立馬吃痛，捂著眼睛大叫起來。

  」喂喂喂！凌風你可千萬不要裝死啊！一定要撐住了，我們也是第一次見奪靈啊！「

  」讓我們看個痛快唄，把手拿開，讓我們看看有沒有流血。「

  」你可不要故意裝慘啊，我可是書上看到說，奪靈只是奪取靈能，可不會造成物理傷害的！「

  說到這裡，人群中靠在前面的幾個人，甚至想要上前，將凌風捂住眼睛的手掌拿開。

  這一刻，他們徹底忘了，眼前這位被折磨的少年，也是自己家族的族人。

  甚至少年的父親，為了家族甘願犧牲自己的性命！

  而於此同時，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在凌風的腦海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道機械且無情的聲音。

  「偵測到宿主，丟失靈眼底牌，現開啟無盡底牌系統。請問宿主是否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