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2：白龍遊方

  不知那天章意志想要去往何處，此處是洪荒。

  遠處依舊是洪荒。

  李長源將神界破碎之後，洪荒之中又少了一處小天地。

  在別處，還有諸多的天地世界，那些世界之中，也存有界域石。

  李長源想著，此後的打算，大抵就是擴充自己的長源宇宙世界吧，

  

  有朝一日累了，想著安定下來，就分魂回到長源宇宙去，將這原身之軀安置在洪荒一隅中，靜待歲月流逝。

  去往何處？

  嗡——

  嗡——嗡——

  『什麼動靜？』

  天章意識才遠去沒有多久，李長源身後方向，傳來一陣陣轟鳴聲。

  似是打鼓剮蹭的聲響，又像是弓弦崩震的嗡聲。

  這周遭儘是黑暗，多是要瞬到數個光年之外，才可能得見一些別樣的光景。

  洪荒無垠，宇宙無根，

  李長源想著也不著急去到下個世界，先去看看那邊傳來的動靜是怎麼回事。

  ……人啊，終究是有好奇心和湊熱鬧的喜好。

  李長源也不例外。

  在李長源瞬閃到百個光年之外，依舊是暗黑一片，周遭不得見任何異樣。

  虛無之中，全是如同星空之中的黑暗。

  可此處也沒有銀河星海，儘是一望無際的宇宙空蕩。

  李長源准聖位階圓滿之後，徹底突破了神界位階的界限。

  與界域石完全吸收之後，長源宇宙世界中的空間，拓展到百個光年，

  對那些神族與人族等種族在長源宇宙中的行動極限來說，百個光年的大小，已經完全足夠。

  更別說那長源宇宙中，星辰、土壤，與宇宙中的靈氣，能量完全夠用。

  堪比原本的神界氣息，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長源已經不用擔憂那長源宇宙世界中的發展。

  唯獨是好奇遠處，到底還有多遠，

  已經瞬身到數百個光年外了，原來那聲動靜是有這麼大麼，居然能貫穿到數百個光年外，

  李長源意念頻動，身隨念起，瞬閃一息數幾光年，

  終於是在瞬過三百多光年之後，眼前遠處得見到別樣的光景。

  是……

  一條龍？

  白色的長條大蛇，蛇身鱷首，頭尖端、鼻孔兩旁長須四條飄逸，頭頂鹿角狀。

  脊樑上呈現有魚冀，腹下前後共六肢，肢末鷹爪狀，顯有前三後一，四爪白龍，

  渾身覆鱗。

  龍啊……

  李長源倒是在以前的神界天雲齋閣中的文書冊上翻閱過。

  倒是看到過有關龍的記載。

  但在記載中，神界有出現過的龍，與龍有關的龍獸，早在神界四萬年前的遠古時期就已經滅絕。

  就連與龍相近的蛟，也已經絕跡。

  為何在這洪荒之中，還有龍的身影？

  莫不是說，神界所說的滅絕，其實只是那些龍已經飛升來洪荒里了？

  李長源肉眼可見的模糊，還是用神識窺探得清楚。

  在這百萬里的距離之外，且算是安全的範圍，李長源沒有繼續靠前去，

  在這遠處看看，那白龍所在處，發生著什麼事情。

  李長源神識所見，那條白龍好似是在狩獵另一條形似龍的神獸。

  對方的體型比白龍小了一圈不止，在白龍的利爪之下側身翻滾，

  黑色的、身上滑溜沒有鱗片的……蛟龍？

  李長源感覺有些奇怪，書冊中記載的知識告訴自己，蛟龍與龍應該是近親關係，

  怎麼現在覓見的場景，像是白龍在不顧生死的與黑色蛟龍纏鬥，像是……

  要殺死那蛟龍的模樣。

  而且，看上去，現在的蛟龍，速度與力量均是落了下風，

  想逃也逃不掉，想打也打不過，

  蛟龍身上，已經被白龍抓的皮開肉綻。

  蛟龍血的氣息，遠溢到這萬里之外，李長源嗅到一口，感覺自己的精氣大振。

  『……唔，不對勁，這種血氣不能聞。』

  李長源及時制止住自己的氣息，不去聞那黑蛟龍的血氣。

  這血氣剛才吸了一口，說來也是奇怪，明明感覺是有益，能提升自己的精神與靈魂，但……

  總有種衝動的想法，這種血氣致使著李長源也想衝上去，與那倆拼個你死我活。

  才不會這樣做，無緣無故上去拼殺，李長源落不到一丁點兒好處。

  光是憑那白龍釋放出的龍息，還有那種磅礴兇猛的力道，李長源不覺得自己能抗下一招半式。

  縱使現在的李長源已經突破神界位階限制，成就到洪荒法則中的【聖人】，

  可那遠處的白龍，不止是聖人的實力。

  看看就好，可不要想著給自己找不痛快。

  在李長源遠遠觀望一陣之後，那白龍與黑色蛟龍的爭鬥也終於落下帷幕。

  結局顯而易見，白龍一口咬在蛟龍的脖頸喉口處，讓黑蛟龍徹底斷氣。

  而李長源也不知道，那白龍是不是故意的，還是說沒那種能力。

  李長源眼睜睜看著那斷氣的蛟龍的魂魄，悄悄離體，遁逃去洪荒遠處，

  最後窺視不見。

  『人族聖者？』

  白龍事情結束之後，意識留意到萬里之外的李長源，

  遂而，李長源也是從耳畔經由腦海中響起的聲音，得知了對方傳來的招呼。

  聽著是挺莊重威嚴，老成滄桑的嗓音，李長源聽聞的第一印象，那白龍的腔調，像個百八十歲依舊健朗的老大叔。

  『嗯，是。』

  李長源同樣致以神念傳音回應道。

  『你過來，老身疲勞過甚，不想動。』

  白龍傳念道，

  但李長源又不是傻，真的疲勞過度？恐怕是假話吧，要是李長源此時想跑，白龍可能會追，

  要是它追，用不了兩息就能追上我，……不過我也沒有跑的意思。

  因為那白龍也沒有惡意。

  我不表現出惡意就行，

  李長源這般想著，動身一閃，去到了白龍面前。

  遠處觀望與近景所見的感覺截然不同，這條白龍近看之下，李長源縱使是百尺身高，也要仰頭注目，才夠與白龍相視。

  白龍鬆開口中的黑蛟龍，龍爪扣住身死的蛟龍，準備待會兒離去。

  此前，白龍有話問面前這個陌生來者。

  「聖人，人族群落也想來分一杯羹？」

  「啊？」

  李長源詫異道。

  根本不知道這個白龍在說什麼，什麼分一杯羹，這洪荒世界裡還有什麼事正在發生？

  白龍見李長源懵圈的神情，也不知道李長源是在裝糊塗，還是在戲耍自己。

  白龍微微收著瞳孔壓低身姿，轉過側臉，將一邊的龍目盯向李長源。

  純金色的龍目，虹膜邊緣上還隱隱泛著湛藍微光，中間豎狀的眼瞳突然間完全睜開成圓形，似是一個無底的黑洞。

  剎那間，注目白龍的眼瞳，李長源意識陷了進去，

  此時的白龍，用龍神的魂力搜尋著李長源的記憶。

  時間很快，好像才只是過了兩三個呼吸，白龍緩緩抬起頭。

  離開了白龍注目之後，李長源猛然間回過神，好像剛才掉進一潭深不見底的池水裡了一樣，

  剛才，李長源忽而失去了意識和知覺，就連呼吸都忘了。

  「意想不到，你居然來自息壤。」

  白龍這般說道。

  李長源有些詫異，回問：

  「息壤，那些小世界的名稱麼？」

  「統稱。」

  「怎麼你會覺得驚訝？」

  白龍解釋道：

  「息壤就像螞蟻窩，不過是一團塵土，其中誕生的一堆螞蟻，下至飛蟲蚊蝶，上至魔神鬼怪，與洪荒之中而言，連存在的資格都沒有。」

  李長源大致是猜到：

  「所以我——」

  白龍接過話頭：

  「難得有你這種，居然踏入了門檻的生靈，但我告誡你一句——」

  白龍說道是：

  「洪荒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若往後有任何一方的爭執，你最好不要摻雜進來。」

  李長源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