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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七章 垂死拼搏,我真不是一條狗

2024-05-22 11:26:13 作者: 夜二十三

  按下開關,黑暗消失不見。

  四周的監控還有高檔浮誇的靠背桌椅全貌顯露出來,只是所有的設備都沒有啟動。

  「你沒開啟?」

  寧帆笑了下,猜出他的想法。

  擔心接通視頻的瞬間就成為他們的道具測試員,所以要研究好這個東西的功能再聯繫幕後的人。

  「不甘心做一個籌碼,想要翻盤當棋手?」寧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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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和你無關!放開我!」查理斯掙扎半天,狠狠叫罵著。

  「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那幾個椅子後面的人。」

  寧帆揮手,示意梅森把人從地上拉起來:「趴著話說怪難受的。」

  查理斯瞪著眼,有些驚訝寧帆還有這麼好心。

  「不是為了你,是我自己彎脖子難受。說說吧。」

  寧帆撿起短刀敲敲桌面。

  查理斯狠狠盯著寧帆,眼中噴火,身子掙脫幾下軟下來:「我說。」

  梅森手上鬆了幾分力氣。

  下一秒,查理斯身上裝置沸騰,氣息憑空生出,查理斯整個人暴起掙開梅森的控制。

  握拳前逼,沒有任何花招,直拳沖面。

  這是人類從誕生以來掌握的最簡單樸素也是最有效的攻擊手段。

  「頭兒!」

  梅森的話拖著尾音,沒等說完,查理斯已經欺身上前。

  寧帆叫一聲好,反手抽刀,直接斬下。

  「砰!」

  刀刃貼腕,只是碰到查理斯,梅森就從天上落下,竟是直接撐著椅子跳過來,重重砸在查理斯身上。

  聽著聲音,寧帆就聽出至少有幾根骨頭斷在裡面。

  腰腹間已經滲出血水,眼看著是骨頭扎了出來,要是有什麼內臟破裂,幾乎就可以交代在這裡。

  「還敢跑?這次看你還怎麼跑!」

  梅森乾脆上手,捆牛結綁死查理斯又拴在桌面上,側看就是一隻大號的火雞。

  桌面上,鮮血流出,聚集在身下,形成某種詭異的祭祀模式的現場。

  「不……我不會……不會死!」

  查理斯睜眼,喘著氣,噴出一團粉色沫子,是肺泡都出血的結果。

  寧帆看向梅森:「你踩的太狠了。」

  「他跑的太慢了,本來是想要踩腿的。」梅森指指剛才的落點,憨厚道。

  「你們,卑鄙!」

  查理斯僅存的語氣中聽出來這幾個字。

  寧帆收回刀,面色平靜,並沒有不能動手的遺憾。

  恃勇好鬥、恃才傲物,這是沒有腦子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如果真的要出手,有選擇的情況下,派人、砸錢、用工具,什麼都可以,沒必要自己上。

  就連東洋國王室都選擇泥頭車居合斬,他拔刀已經是很注意了。

  「說說吧。」

  寧帆坐在凳子上,平視查理斯,四道視線在空中交匯。

  「我不喜歡這樣的角度。」

  寧帆突然開口:「這會讓我像是一個食客,而你是桌上的一盤菜。」

  查理斯憤怒抬頭,卻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

  他肩部的裝置還能運轉,身上的傷口也在迅速癒合。

  可不管是寧帆還是其他人都知道,這已經沒有用,體內的傷不會這麼快好,不去醫院還是會死。

  「你坐在我的座位上。」

  查理斯仰起頭,雙眼盯著寧帆的椅子靠背。

  寧帆回頭,看到上面確實有一個名字標註著查理斯。

  裝置的氣息涌動,還沒有達到極限,查理斯的傷口緩慢恢復,整個人也多了些生氣。

  他開始講述,寧帆皺起眉頭。

  查理斯居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這個位置的名字。

  這間屋子沒有名字,或者說在任何可能提到的地方有一個所謂的名字,黑屋。

  這裡面的椅子只有一把有名字,就是查理斯坐的位置。

  至於查理斯本人,也不是自願出現在這裡,而是一個逃亡到這裡的黑戶。

  因為偷渡的把柄在羅格手上,所以只能聽從羅格的命令。

  而這裡的名字……

  「是我的狗。」

  米勒答話,半晌,意識到他並不是羅格,重新修正道。

  「羅格亞當斯十年前養過一條狗,名字叫做查理斯,羅格開會的時候會讓狗坐在這裡,後來就有了專門的位置。」

  查理斯搖頭。

  「知道了麼?我的位置,只是頂替一條狗。」

  「查理斯,開門!」

  「查理斯,取信件!」

  「查理斯,守在家裡!」

  查理斯咆哮著咳出幾團紅色血沫子:「我受夠了這一切!我要脫離他們!」

  「如果他們不是出生就如此,他們怎麼會有這樣的地位!」

  「他們憑什麼把我當狗一樣喊來喊去?」

  ……

  寧帆沒有說話。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也沒有解決辦法。

  哪怕死了一個羅格亞當斯,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不過,對寧帆來說,知道這些已經足夠。

  他看向查理斯的雙眼。

  「現在,你有一個機會可以做到,只要你告訴我他們的身份,我會幫你完成這個目標。」

  「那我呢?」

  查理斯狠狠咬住牙。

  「會死。」

  寧帆並沒隱瞞真相:「你身上的裝置在運作的時候會讓你更加活力,但是也會加速你的死亡,所以,治好你的傷勢後,你大概就會死了。」

  查理斯愣了愣片刻,忽然大笑起來。

  「原來如此!難怪你會這樣放心!原來一切都是你們計劃好的!」

  「我到最後也還是一條狗!」

  查理斯笑得誇張,露出滿滿的牙齒:「我要你帶著他們下地獄!」

  「放心,他們會和你一樣……不,他們會比你更慘!」

  「好!」查理斯咬牙噴出一口血:「我跟你幹了!」

  「放了他,我們走。」

  寧帆起身。

  「我要你答應我,一定要送他們去地獄!」查理斯大喊著,牙齒縫裡都在流血。

  梅森幾下割斷他身上繩子:「那是頭兒的事情,你……」

  「我答應你,不過在我們夏國,最慘的不是下地獄,而是永世不得超生。」

  寧帆轉身離開屋子。

  腳步落下。

  「啪嗒。」

  黑屋的門關閉,整個屋內,又只剩下查理斯肩頭沸騰的裝置殘留的微弱光線。

  「頭兒,他真的會答應麼?」

  「一定會的。」

  寧帆回頭,看著黑屋沉默半晌。

  「有時候,讓人絕望的不是困難,而是看不到希望,就像他一樣,活了一輩子,衣冠楚楚,卻還是一條狗的名字。」

  「那我呢?」梅森摸著腦袋,一臉疑惑。

  「你……」寧帆笑起來,笑得很開心:「你很樂觀,你和他們都不一樣,在國內,你這樣的會被人們叫做傻大個。」

  「傻大個?」梅森按古怪的翻譯腔念了幾遍,蠕動嘴唇:「但是頭兒,我不傻!」

  「是啊,你很好。」

  寧帆收回視線,默默離開,咽下未說出口的話。

  「你不傻,但是有人傻啊!」

  ……

  黑屋內,查理斯打開之前蒙蔽的設備。

  不到十秒鐘,電子音就在屋內響起。

  「查理斯,怎麼用了這麼久?」

  「等等,你身上這個是怎麼回事?」

  「電話號碼,為什麼沒有聯繫我們?」

  ……

  查理斯站起身,盯著角落裡的幾個攝像頭,忽然笑了,笑得很優雅。

  「先生們,我想,我們可能要換個地方談談這件事情。」

  說話間,他撕開衣服,露出上半身血淋淋的傷口,涌動的裝置在胸口催動,肉芽緩緩生長,竟然片刻間就修復好所有的破損。

  「這個東西,很好用!我很喜歡!」查理斯輕聲道。

  「你……你怎麼可以安裝上去!」

  「這個東西是我們的,我們的東西,你怎麼敢——」

  話音戛然而止。

  黑屋內,查理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設備管理位置,手中捏著一根斷掉的電纜。

  「好了,現在少了一個競爭對手,該你們出價了。」

  「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就是想問問你們會不會對這個東西感興趣,畢竟一個能夠讓人永生的東西,可不會這麼便宜。」

  黑屋內陷入詭異的沉默。

  片刻後,電流聲響起:「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羅格死了。」查理斯撣撣衣服,似乎要撣掉並不存在的浮塵和根本撣不走的血跡。

  「我去了,他告訴我,然後就死了,就這樣。」

  查理斯指指肩膀:「這就是我從他肩膀上挖下來的,很好用!」

  「為了弄清楚那個實驗室有什麼,我可花費了不少功夫。」

  說話間忽然咧嘴一笑:「這樣的裝置,在實驗室只有一套,想要,你們就來找我。」

  「查理斯,你不能……」電流聲響起。

  「閉嘴!」查理斯站起來,狠狠拍下開關。

  黑屋內,燈火璀璨。

  「這次,我不想再給你們當狗了。」他站起來,對著攝像頭,面容憎惡:「你們這群人渣敗類,請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弗雷德姆!」

  畫面倏地暗下來,黑屋沒有了信號。

  星條國幾個地方同時發出了連線申請,遠在太空的衛星展開側板,重新建立了新的頻道。

  「說說看?」

  「那邊已經出事了,我安排在那邊的人沒有了消息。」

  「守衛也已經沒有心跳了。」

  「沒有找到米勒的屍體,但是沒有人帶走任何設備和文件。」

  他們在互相交流信息,沒有人提起剛才的事情,仿佛查理斯的反叛根本算不得什麼。

  「怎麼處理?」有人詢問。

  「還是老樣子,讓死士們過去處理,對外就說是有襲擊就好。」

  「可以。」

  「可惜了那件裝置,那澎湃的生命力我隔著屏幕都可以感受到。」

  「不會太久的,他完全不知道他在實驗室漏了什麼東西。」一道電流聲興致勃勃:「我的人在米勒的保險柜里發現了另外一套裝置。」

  「相信我們很快就會有新的可以用了。」

  「太棒了!」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讚美金錢!」電流聲消失不見。

  「讚美金錢!」兩道電流聲隨後響起,也很快消失不見。

  ……

  「他會怎麼樣?」

  返程到一半,王多魚回頭看著黑屋方向。

  「大概……」

  「砰!」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後視鏡內看得到滾滾濃煙,升天而起的竟然是直徑數米的煙柱。

  「大概……這就是結果了。」寧帆繼續他剛才沒有說完的話。

  「他確實不是人,卻在最後比很多人做的像個人。」

  梅森的普通話水準並不能聽懂這樣的消息,只顧著驚訝居然有人敢在鬧事使用高爆炸彈。

  王多魚則是默默點頭,沒有說話,深深踩下油門,朝著遠處狂飆而去。

  ……

  「寧大師!」

  外交部門負責人看到寧帆出現長舒一口氣。

  「你可真的嚇死我了!」

  「怎麼了?」

  「唐教授說你們去往東區那邊,恰好剛剛發生炸彈襲擊事件,我都以為你們……」

  「我們出事了?」

  「沒有沒有!」負責人連連擺手,表情卻寫在臉上。

  「放心,如果是我們,也會福大命大的。」寧帆隨意打趣,裝作不知情詢問剛才是什麼事情?

  「你們還不知道啊?」

  負責人嘖嘖舌。

  「有一棟保護的很好的建築遭到攻擊,督察說是可能涉及到一些勢力的攻擊,具體的並沒有公布太多。我們正在打聽消息。」

  寧帆打著哈欠:「有消息告訴我一聲,太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沒問題。」

  上樓,寧帆的手機亮起,半兩金髮了消息過來。

  「是你們做的?」

  「不是。」

  寧帆知道唐奇勝他們肯定要問,索性寫了個簡單的說明發了過去。

  「所以,是他一個人策劃了這次事件?那邊有炸彈?」

  「不一定。」寧帆搖搖頭想到什麼:「恐怕是有人安排的,至於下面的東西,也不是他準備的,否則沒有必要和我們拼命。」

  「那裝置真有那麼神奇嗎?」

  「還好,不過現在可以看成是超強化興奮劑就行,垂死救命還能用,正常人用了容易出問題。」

  「明白了。」幾人沒有再問太多。

  更多的消息恐怕就涉及到機密內容,他們也不想去抄寫保密條例。

  「人都運送的怎麼樣了?」寧帆詢問道。

  他們負責做事,唐奇勝和王多魚在這裡聯絡安排研究人員撤離。

  現在正好說起。

  「除了米勒,其他人全部撤離。」

  「怎麼回事?」

  寧帆皺起眉頭,直覺有點不太對勁。

  半兩金如實道:「他想要研究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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