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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章 樸素的住宅,下方密室

2024-05-22 11:25:23 作者: 夜二十三

  繞到近衛家族後面側牆位置,寧帆輕車熟路爬上牆頭,招呼半兩金跟他進去。

  「我們呢?」王多魚看著唐奇勝。

  「放風。」寧帆說話功夫已經拉了半兩金上牆,翻身落下,才傳來新的招呼,「記得走遠點,別讓人看出來了。」

  「……」

  「太看不起人了!」王多魚憋著一口氣。

  「那你也進去?」唐奇勝在一旁激他。

  「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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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現在還說什麼?」

  「嘴炮,不行麼!」王多魚還是憤恨,卻沒了聲音,轉頭盯著街口,「也沒說要是來人我們怎麼通知他們啊?」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並不需要通知呢?」唐奇勝笑著看向王多魚:「做事情的人少一些,也是讓我們安全一些。」

  王多魚默不作聲,半晌,開車去了最近的商場,剛停下,又嫌不夠,開出更遠。

  「這下沒人能看到我們的動靜了。」

  ……

  「寧大師,我們為什麼要這麼進來?」半兩金跟在寧帆身後打量著近衛文的宅院,手中掐算,「這地方風水還不錯。」

  「前面有人牽制,我們在後面才能找到想要的東西。」

  寧帆沒回頭,眺了幾眼,朝選好的方向繼續前進,半兩金能看出這裡有風水,他也可以。

  普通的東洋國民只能住一戶建,有錢人會購買鄉下的別墅,但近衛家族作為五攝家,硬生生在東京都擁有了近乎一條街區的住房。

  整體格局像四合院,可細節多有不同。

  前後有進,左右有跨,後面每進都有單獨的園林水榭景觀,更有竹林和東洋國特有的驚鹿和枯山水點綴。

  庭院布置遠超秋漱鶴子的別院,在寧帆看來,甚至可以和一些國內的大家族媲美,起碼和王家的祖宅差不多。

  寧帆帶著半兩金行走在步道連廊,忽然停住腳步躲在門後。

  幾名近衛家族的傭人疾行過堂,小聲交談。

  「快點,黑山執事召集所有人去前廳接待聽候命令,去晚了可是要挨罰的。」

  「真不知道公主怎麼會突然前來,家主不在,別觸了黑山君的霉頭。」

  「昨天応接間更換出來的屏風,上面有血跡……」

  「小聲,這件事情,再不要說了!給我記住了!你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屏風。」

  ……

  兩人腳步遠去,寧帆才從門後走出,若有所思。

  「這麼看來,那個人是近衛家族的幕僚?」

  半兩金也聽到聲音,微微皺眉:「跟著自己的幕僚都下得去手,近衛文不簡單。」

  「這樣的表現才是正常的。」

  半兩金滿臉震驚。

  寧帆轉頭,微微一笑:「血檀香和縛龍術,這兩個手段刺激下的結果,你忘了?」

  「情緒躁狂!你是說他已經到了晚期?」

  半兩金盯著屋後,使勁看了幾眼,搖搖頭:「我沒有檢測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那你不覺得,這裡的活物太少了點麼?」

  寧帆看向竹林一角,空空蕩蕩,連一隻蟲鳥都沒有出現。

  【大縛龍陣殘缺版,脫胎於先秦鍊氣方士所做,以地脈風水及鎮物作為陣眼布置,籠罩一片範圍,能夠提取所有活物生機,代價嚴重,離開此地會遭受強大反噬。】

  寧帆手腕的五行之寶散發著微弱光暈。

  能夠做到無聲無息激發五行之寶的陣法,哪怕是殘缺版也不容小覷,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人能夠在這裡布置下這樣的陣法。

  「我們進去看看。」

  寧帆拉住半兩金朝前走去。

  半兩金一愣,低頭擋住俏紅的雙頰,不自主跟上去,眼角帶笑。

  ……

  「近衛文還沒有回來?」

  「家主還有些事情,鶴子公主的通知太急,家主還收到消息就立刻回來,很快就會回來了。」

  応接間內,秋漱鶴子打量著黑山足平。

  傳說近衛家族這麼多年能夠穩紮穩打發展,靠的就是近衛文的決策和黑山足平的執行。

  現在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無論從禮節還是態度都找不到任何破綻。

  「剛才怠慢本宮朋友的事情呢?」秋漱鶴子故意找事。

  「黃桑,是下面人怠慢了,我替他們道歉,近衛家族丟失的禮節就由我來挽回。」

  黑山足平轉向黃昊英,沒有半點猶豫,從腰側抽出小刀朝手指削去。

  「慢著!」

  黃昊英腳下發力,要撲上前阻攔。

  黑山足平是近衛家族的大管家,不能在他們在的時候出事,否則這是大仇。

  「停下。」

  秋漱鶴子眼神冷厲,搶在黃昊英跳出前喊話。

  簌!

  黑山足平刀勢未盡,猛地挑起,刀鋒偏離手指,劃破空氣刮出凌厲刀風。

  「好快的刀!」

  黃昊英脫口而出,眉眼挑動暗暗防備起來。

  「黑山足平學的不是東洋國的流派,而是你們夏國的武術,師承不詳,但據說是曾經開過武館的大師,他學了至少有九分功夫。」

  秋漱鶴子早都調查過近衛家族的事情,此刻說出也毫不見外。

  「沒想到,在下還能入了鶴子公主的眼,慚愧。」

  黑山足平收刀,沒有半分慚愧的樣子。

  「剛剛下刀那麼狠,現在說這話,確實看不出慚愧的樣子。」黃昊英存心譏諷,言語毫不客氣。

  黑山足平也不爭辯什麼,抓起茶盞重新出刀,當著黃昊英的面再次變了方向。

  刀風颳過,白瓷茶盞豎著均勻裂成兩半而刀身橫握看不出移動痕跡。

  擦拭乾淨刀身,黑山足平微微點頭:「別無長處,只有這一手刀術還算過的去,不知道黃桑有何指教?」

  「足平,不得無禮。」

  屋外響起腳步聲,近衛文帶著幾個幕僚出現,呵斥完黑山足平才看向秋漱鶴子和黃昊英。

  「家中有事來遲了一些,還請兩位不要見怪。」

  說話間,身子飄飄然,嘴角抽動一臉興奮。

  「有問題。」秋漱鶴子壓低聲音沒有動作,安心等待近衛文後面的行動。

  「人到了。」

  黃昊英在兜中按動手機給寧帆發了消息。

  近衛文看著他們微微一笑:「足平說兩位有要緊事情?不知道是什麼?」

  黃昊英和秋漱鶴子對視一眼,點點頭,按計劃進行。

  ……

  後院,寧帆看到手上消息招呼半兩金直接前往後院主屋位置。

  半兩金感受到風水還在流動,有些擔憂。

  「會不會有陷阱?」

  「不會。」

  寧帆搖搖頭。

  他看的出這個殘缺陣法現在完全是依靠最初的設置在運作。

  有操縱者的陣法他都不怕,更別說現在這樣的殘缺版,徑直帶著半兩金前往陣眼位置。

  「這是?近衛文的住所?」

  站在屋子外面,半兩金有些失望。

  近衛文身為近衛家族的族長,住的地方並不算富麗堂皇,甚至可以算是樸素。

  裡面甚至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有一張木床用來休息,其它的東西都沒有。

  可寧帆看出這裡並不算簡單,屋子內里是近乎濃郁到化不開的氣息,樸素的外表只是為了防止有其他東西吸收這裡面的氣息。

  「想的還挺好的。」

  寧帆笑了出來,和半兩金說明這的情況。

  「還……還能這樣?」

  半兩金面色一滯,仔細感受,也發現異常。

  「神奇,在外面居然完全感受不到。」

  「嗯?」

  寧帆皺起眉頭。

  半兩金也是玄門中人,能夠感受到外面的氣息流動,應該很容易感覺到內里的氣息才是。

  可明明自己都感受到了,半兩金怎麼會?

  寧帆仔細看兩眼,發現問題。

  他是看到系統提示,下意識認為這些氣息就是逸散出來的,可仔細感受,這些氣息分明是全部在向地下鑽去,進入房間只是個表象。

  「我們進去看看。」

  寧帆乾脆推門進去。

  伸手,接住頭頂墜落的木條,放在桌邊,又繞開地上的一條透明魚線,才是正式進入房子。

  「這種手段現在還在用?太老了吧?沒有高科技嗎?」半兩金不理解。

  「高科技他們可以用,別人也可以用,這裡有信號屏蔽,所有的東西都傳不出去,就是為了防止黑客入侵的。」

  「在這裡。」

  寧帆放回沒有信號的手機,走到屋子中間,檢查地上和故宮博物院的同款金磚。

  「屋子裡都是這些老東西,可惜還是有太多漏洞。」

  寧帆在地面上敲打幾下。

  一塊地磚下沉,露出向下的通道。

  「這樣下去,不要緊嗎?」

  半兩金話說出口,看到寧帆下去也不顧還沒聽到答案,快步跟上。

  「下面安全。」

  寧帆沒有感受到危險,而且按照常理分析,下面應該就是近衛文吸收這些氣息的地方。

  他再怎么小心也不會想到有人會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潛入這裡,沒有什麼防備也是正常的。

  兩人一直走到最底層,深入了十幾米,溫度都下降了幾度才感覺到之前的氣息波動。

  「好深啊!還沒到嗎?」半兩金輕聲感慨。

  寧帆看她一眼,沒有多想,轉過身,半兩金臉上才露出抹奸計得逞的笑。

  「寧大師,到底了吧?」

  「砰!」

  這次寧帆再想認為她是正經說話都難了,一記爆栗,敲得半兩金捂住腦袋,眼角霧蒙蒙的。

  「寧大師你好兇啊!」

  「這裡別開玩笑。」

  看寧帆認真,半兩金咬著唇低低應了聲,不再說話。

  前方透出光亮,寧帆卻忽然停住腳步。

  「有人。」

  「怎麼會?這裡這麼會有人的?」

  半兩金臉色煞白,整個人貼著通道,大氣不敢出一口。

  「龜息?」

  寧帆聽了兩秒,有些古怪。

  這種古老的呼吸法在夏國武術界算是常見,可普通人應該不會知道,東洋國忍者訓練中也有類似的手段,卻不是一個東西。

  現在屋內傳來的動靜明顯是龜息術訓練到高深之後的手段。

  「難道還是個自己人?」

  寧帆走過拱門,看到大廳內放置著兩張蒲團。

  一黑一白,恰好坐落在太極陰陽魚的兩隻魚眼上面。

  其中一隻蒲團上盤坐個道服老者,背對兩人看不出年齡,只能看到鬚髮極其緩慢飄動,宛如泥塑。

  「好深的功夫!」

  半兩金也認出這老者的龜息功,一側頭:「夏國人?」

  「是。」

  寧帆點頭。

  龜息功向來沒有亂傳的,眼前這人用的是正經的道家法子,不像是外面能學到的,也和神道教那些不一樣。

  「我們要怎麼……」

  半兩金話沒說完,寧帆已經上手。

  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根布條,直接把老者捆了起來,一指點在眉間位置。

  「噗!」

  老者睜眼,面色赤紅冒出一句極其正宗的夏國國罵。

  寧帆和半兩金面色古怪。

  「居然還真是個叛徒?」

  「你們是什麼人,敢來這裡鬧事!」

  寧帆用的捆縛方式是專門用來殺年豬的,越掙扎越緊,老者掙扎不開,咣一聲倒地大喊。

  「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

  鋥!

  明晃晃一道刀光架在他脖子上,寧帆低頭:「還喊麼?」

  老者聲音戛然而止,捏住嗓子,憋著口氣,只有喘氣聲呼哧呼哧響著。

  「這就對了,說說吧。」

  對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寧帆直接以理服人。

  老者說的很乾脆,祖上是當年跟著徐福來這裡的方士一脈,偷偷隱藏了身份躲避過坑殺,來這裡後輔佐徐福,連徐福墓葬都是他們幫忙設計和負責修建的。

  「這個陣法是怎麼回事?」

  「也是我們祖上留下的東西,只不過在……」

  「徐福墓裡面?」寧帆斬釘截鐵。

  「你怎麼會知道?」老者完全愣住,半晌,瞪圓雙眼,「不對,你在詐我!」

  「還行,不算很笨。」寧帆笑容變淡:「你們什麼時候開始做這件事情的?」

  「二十年前,他們發現了一批實驗數據,說發現了一些病變的人體組織歷經三百多年還保留有活性,開始研究。」

  老者沒有半點猶豫,全部交代。

  「後來他們發現這些人體組織都是來源於徐福墓附近的居民,進一步研究才找到這個陣法,不過由於是從徐福墓拆下來的,所以陣法效果大不如前。」

  「近衛家族得到這些東西後還和國內的人交流過,獲得了一些新的資料。」

  老者又補充一句。

  寧帆若有所思。

  徐福墓,國內人交流,這些信息放在一起,似乎已經足夠知道這些事情的聯繫了,可看老者的樣子,明顯還藏著事。

  「還有什麼?」

  寧帆眼神冷厲。

  「還有……還有……」老者忽然大笑,面色猙獰,「你回頭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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