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滅絕的選擇

  霍青桐一手望遠鏡，一手左輪槍，並且還偶爾抽空看一下懷表。

  王保保有伏兵。她早就知道了。

  雖然在元境，她的情報部門並不給力。但是她也有不錯的斥候。

  蕭峰手下的燕雲十八騎全是箇中好手。而五行旗麾下，好的斥候更是不少。

  當初在黑水河，就是明教中人探明了兆慧大軍的行程，拼死報信，才有了霍青桐謀定而後動，大破清軍。

  這一次，霍青桐也早早地就得知了王保保伏兵的存在。

  

  她想過這個問題，就是提前剪除這支伏筆。不過這是元境。這麼做只會打草驚蛇，引來更多的軍隊，那就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了。

  所以她的原計劃，是打一個時間差。在發動萬安寺攻勢之前，她快刀斬亂麻困住這批伏兵。

  只是，某種意外讓她的原計劃落空，她不得不與時間賽跑，務必儘快突襲，打掉對方。

  霍青桐之前的布置里，她將萬安寺的所有，都詳細地布置給了其他人。而她將親自帶著大軍，與王保保正面對決。

  趙敏也好，王保保也好。他們都犯了一個錯誤。他們以為他們在對付江湖人。錯了，他對付的還有一支勉強可以算軍隊的人。

  這部分人的組成，五行旗的大軍，這是真真正正的農民軍，戰鬥力一般，但是有過基礎的軍事訓練。

  靈鷲宮的群雄，有虛竹的威儀，令行禁止沒有問題。不過戰鬥力也不要多想。好在夜戰之中，又是先手偷襲，個人武力也是很重要的。

  誰能想，靈鷲宮還免費出一支軍樂隊。

  霍青桐聽到元軍亂了陣腳，大喊著：「是遼軍！」

  又有人喊起來：「你們的皇帝都宣布投降了，你們還要幹什麼？」

  霍青桐也是心中暗樂，也不知道元軍怎麼會腦補成遼軍。不過她是樂於見到這個烏龍的。她一揮手，明教厚土旗的軍隊，也從側翼沖了上去。

  便在此時，她聽到一聲炮響，震得頭皮發麻。她快速看向萬安寺，那邊已經閃耀出了火星。

  果然是太匆忙了嗎？她仍是來不及對方開炮嗎？

  她雖然早就知道了對方伏兵的存在。但直到兩個小時前，明教探子才匯報了，敵人有炮的事實。

  她原以為自己提前下手，總能來得及阻止開火的。可顯然，時間對於她來說，太要命了。

  陳公子，堅持住！你的霍教授，正在為你而戰！

  ……

  連綿的劇烈爆炸，震得萬安寺地動山搖。

  張無忌看向陳程：「出了岔子？」

  並沒有炮彈飛過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陳程心中也頗為忐忑，表面卻顯得氣定神閒：「張教主，不妨事。應該是霍將軍已經控制住大局了。你繼續用乾坤大挪移救人。」

  這時蕭峰與虛竹也聯袂而至。

  陳程忙問：「藥取來了吧？」

  兩人對望一眼，才有蕭峰頗為遺憾地說：「藥取來了，不過沒能拿下玄冥二老試藥。」

  原計劃，他們兩人進去是偷襲，制住玄冥二老不難。

  結果，偷襲變成了強襲。他們兩人能搶過藥就不錯了，還想抓對方，實在是困難了一點。

  他們兩個都要技高一籌，搶了藥以後，還在繼續追殺二老。可聽到爆炸聲，都知道現在局勢極為不好。

  群雄需要快速撤退，可他們都中了十香軟筋散，想跑也很困難。

  而是這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大局為重，暫時放下個人仇怨，先將藥帶回來救人。

  虛竹跟著蕭峰說：「現在我讓三弟拿去救人了。」

  段譽的作用就是幹這些事。他明明武功奇高，但是不靠譜，鬼知道他哪次又發揮不出來了。

  陳程還想說什麼。

  塔上這時傳來一聲哀泣：「師父，你先跳了，我再跳！」

  張無忌聽得心緊，忙大喊：「芷若，快跳啊，塔馬上就快要倒塌了。」

  周芷若的聲音傳來：「師父，你為什麼不肯走呢？」

  滅絕師太的怒聲：「貧尼絕不肯受明教恩惠！芷若，你記得我說的，切莫再勸。」

  在原時空，她由於已經恢復了幾成功力，所以帶著周芷若一起跳塔，臨到地面又將周芷若用內力激起，結果此舉固然救了周芷若，自己也因此殞命。

  這個時空，她們都還沒來得及服用解藥，這樣做，除了兩個一起死，並無其他可能。

  滅絕師太又罵：「芷若，你跳吧！便讓張無忌小賊救你，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貧尼就在此坐化。出家人，這也不失為正途。」

  周芷若只是哭，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了。

  陳程忽然大喊起來：「滅絕師太，可還記得我陳程！」

  滅絕師太說：「陳施主，一別三四年。幸得你勸貧尼，否則貧尼定會後悔！」

  陳程說：「師太，我看過朝廷的邸報，若非你協助余玠，陳大方的人還不知道準備禍害天下。」

  他說的是當初查到陳大方的人居然收錢，就放袁文弼等清國入關的事。

  大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時候提起這個，陳程說：「師太，我敬你為國有功。你可願信我一次？」

  滅絕師太問：「怎麼說？」

  陳程朗聲問：「蕭大王，虛竹先生，你們聯手，可以保住師太嗎？」

  他想著蕭峰和虛竹雖然不會乾坤大挪移，但一個內功深厚，一個會擒龍功，也不該比張無忌差太遠。

  蕭峰與虛竹對望一眼，緩緩點頭，都覺得不算有把握。

  畢竟這玩意不是內功強武功高就行，講究一個術業有專攻。

  陳程也看出了這二位的不確定。他記得原著了滅絕師太是死在這裡的。這一回，總不能更差，便高喊起來：「師太，我沒有十足把握，但是你可願信我一回？」

  滅絕師太說：「好，只是那張無忌小兒，不得出手。否則我也是要自殺，還要讓峨眉派世代與明教為敵。」

  陳程知道這是一個倔脾氣。換一個場合，他慢慢勸說，總能說服對方。可現在火勢危凶，還可能有炮火的威脅。

  他只好答應：「好，張教主便旁觀就好。」

  既然已經商議好，滅絕師太便抱著周芷若跳了下來。

  陳程看得目瞪口呆，這老太婆是不是腦袋有什麼問題啊？蕭峰加虛竹救一個人還有些困難。這兩個人一起下來，是送人頭的嗎？

  但是他也明白滅絕師太的心思。與原著一樣，滅絕師太不願受張無忌的恩惠，也不願周芷若受張無忌的恩惠。

  她若是一個人跳，那麼周芷若跳下來，張無忌肯定是要出手的。她自己不要張無忌出手，那是剛烈。她要是不許張無忌救周芷若，那就說不過去。

  所以她的想法依然是，哪怕自己死，也要救下周芷若。

  這個騷操作，把蕭峰和虛竹也給弄懵了。

  兩人不由運出畢生最強功力。

  小無相功，擒龍功。

  與乾坤大挪移類似，也是將垂直下墜的力，改為了橫向飛行的力，然後再接化發。只是滅絕師太給了兩人雙倍難度。

  最後虛竹一把將周芷若推入一旁無比緊張的紀曉芙懷中。滅絕師太卻是最終摔到地上。

  卸掉了絕大部分力道，但並不阻止她的腰斷了。

  滅絕師太只是哼了一聲，面目猙獰，卻始終沒有叫出聲來。

  「師父！」

  一時間，周芷若、紀曉芙、袁紫衣以及貝錦儀等都朝著滅絕師太飛奔過去。

  張無忌手在空中虛抓了一下，顯然也是想要過去診治一番。不過他現在只是一個三流醫師，再加上又不受待見，也不好湊上去。

  陳程拍拍面有愧色的蕭峰虛竹。

  這真不怪這二位。這是滅絕自己作死。

  他說：「人活著就好，我讓我妹妹來看看。順便看看段世子那頭的解毒搞得怎麼樣了？」

  結果，等到陳程繞到後面的時候，卻被現在的情況，搞得有些莫名了。

  他只見一個英俊的道人，正擋在一位容顏嬌媚的少女面前，朗聲說：「范右使，不用說了，讓我來試！」

  「青書！」一個三十來歲的道人，有些欲言又止的呵斥道。

  此前說話的人，自然就是武當派宋青書。而喝止他的，則是莫聲谷。

  關鍵是宋青書擋著的少女，陳程也是認識的。

  雖然多年未見，但她並沒有長變。

  這個女人是朱長齡的女兒，養狗專業戶，小毒婦，朱九真。

  陳程低聲問程靈素：「怎麼樣？開始解毒了嗎？」

  程靈素搖搖頭：「還沒有，因為分辨不出來哪個是毒藥，哪個是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