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與陳家界交談

  李皓從D1分監區出來後來到D2分監區辦公室。

  劉錦傳和胡東都在，其餘的不怎麼認識。

  胡東見到他趕緊過來遞了一支煙，李皓剛陪陳詠華抽完原本是不想拿的還是接了。

  「皓哥，幾時關照關照我！」胡東陪著笑道。

  李皓拍了拍他的肩膀，「會的會的，有機會不會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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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東高興地端茶倒水。

  「皓哥，犯人的積極性不錯，要不要去轉轉，看看我新上任管理的這個方法怎樣！」劉錦傳湊過來道。

  「去看看吧，都是工作上的事！」李皓點點頭，其實他是想說反正也沒什麼事！

  劉錦傳非常配合李皓安排的事，雖然不明白李皓為什麼要花香菸讓犯人寫看過心理手冊後有什麼感想的文章，還是照李皓之前吩咐他說這個主意是他想出來的。

  當然，按他的性格只有從犯人那弄煙的份，哪還掏煙出去！他估計李皓是想將諮詢室的業務做大做強，再說自己新來總要做點什麼，如是很高興採納了李皓的意見。

  胡東跟得很緊，他覺得劉錦傳跟著李皓短短的時間不光弄了不少錢還升職加薪，看來自己以前還是不夠醒目，他心裡清楚，李皓根本不會在意這裡的一個半個分監區長的職務，提攜他人是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監區裡的犯人見到李皓也很開心，都知道這位是個大方的主，有勢有錢還講義氣。

  「你這字寫得不錯，以後做人也要這麼端正就好！」李皓在監舍過道里時不時找點由頭夸幾句那些手裡揚著紙張的犯人，同時遞一根煙過去，有時給兩根。

  拿到煙的更高興了。

  煙是這裡的硬通貨，不是所有人想買就可以買得到的。

  他們在想，這個叫李皓的警員是想做業績，自己反正沒鳥事，寫點字換來煙很值當。

  如果不是隔著粗粗的鐵欄杆，會讓人懷疑這裡是一間菜市場，大家都在拉家常。

  「以後在改造的路上有心理困惑可以去諮詢室，那裡有免費疏導，有想法可以同你們的劉副分監區長提！」李皓邊說邊拍劉錦傳的肩膀。

  犯人們看到他們的副監區長跟孫子似的在李皓旁邊陪著笑，還一直點頭。

  劉錦傳高興是有原因的，因為他似乎看到了花花綠綠的鈔票。

  李皓看到了常有餘，不，是陳家界，在過道居中位置的監舍里，也擠在欄杆前，手上拿著一張紙，看動作和表情對寫感想這件事還是蠻有熱情。

  自從劉錦傳告訴他負責的監舍里的犯人寫文章可以換煙後，胡東到監舍的次數也多了起來，積極地在過道走來走去，有時也會讓犯人將寫好的拿給他看一眼，不過看某一個監舍里的次數比較多，李皓在監控室清楚地看到這一點。

  陳家界的臉龐消瘦了不少，眼神暗淡，沒有幼年時天真無邪的稚氣，但李皓還是可以輕易看出他與拿到相片中的那個人的眼睛非常神似，尤其眉心特別像。

  李皓轉了一圈就出去了，當著劉錦傳和胡東的面交代，寫得好的，能貼上監獄宣傳欄的獎勵一包煙，特別強調了一下有些犯人文字里夸心理導師的內容要改一改，最好是大改。

  劉錦傳倒沒什麼，胡東的心裡舒暢起來。

  ——

  李皓以前很牴觸每個星期的星期三，現在也不怎麼喜歡星期五了，雖然今天下午開始休息，他也不想回昔勝，至少今天不願出監獄的門，就怕有人在外面守著等他。

  早上，犯人出操的時候胡東抱了一大疊寫滿了字的紙稿過來，進門哈腰對著李皓笑。

  原本是讓劉錦傳收集的，沒想到他送來了。

  「皓哥，監區裡的犯人寫的文章我幫您拿來了！」胡東以前都是直呼李皓的名字或者叫阿皓，這次不光叫哥還稱您。

  李皓坐在辦公椅子上點點頭：「要不要一起看看？寫得好的直接貼到宣傳欄上！」

  「您慢慢看，我不打擾了！」胡東當然不會一起看，那句客套話他還是聽得出來。

  「行，我看看昨天說的要改的地方改了沒，實在不行我讓阿傳帶犯人到諮詢室這來當面改！」李皓邊說邊從桌子下拿了一條煙給他。

  「謝謝皓哥，跑腿的事我干也行！」胡東開心地接過煙。

  李皓點頭後胡東滿心歡喜地出去了。

  胡東前腳剛走劉錦傳就進來。

  「胡東的積極性蠻高的呀！」劉錦傳說話酸酸的。

  李皓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胡東與自己走得太近。

  「手下人幹活積極點也不行？」李皓瞟了他一眼接著道：「我先大致瀏覽一下，如果覺得內容可以你帶犯人到這坐一坐，深入交流一下。」

  「是不是要大整一下？我負責的監舍里有不少是吳東至的人！」

  「這個我有分寸，不能每天只記得搞錢，也要做點工作上的事情，同僚們會妒忌！」

  「皓哥，我明白，表面工作還是不能缺！」劉錦傳心想煙都發了那麼多出去了回報一定高。

  「有進步！」李皓誇了他一句示意他去忙，別阻礙自己看文章。

  李皓裝著很忙的樣子，中午都沒回宿舍休息。

  下午挑了七八篇文章出來，然後讓劉錦傳依次將寫文章的犯人帶來諮詢室。

  胡東照例也來了，同其他幾個警員一起嘻嘻哈哈。

  李皓讓劉錦傳發給他們一人兩包煙，讓他們在隔壁休息室喝茶，稍會將犯人一個一個帶進諮詢室。

  胡東是想在諮詢室待著不過被劉錦傳拉走，他十分擔心胡東與李皓套關係。

  李皓不緊不慢同帶來的犯人講解一下需要修改的地方，諮詢室煙霧繚繞，氣氛很融洽。

  胡東不時邁著步子在走廊閒逛，有時還從門口向諮詢室里探頭笑一笑。

  李皓清楚他的心思，因為快輪到陳家界進來了。

  陳家界有些開心，出去的犯人手裡都拿著一包煙。

  李皓倒不用醞釀情緒，用一如既往的表情看了看他一眼。

  「這麼輕鬆就有煙抽是不是有點激動？」李皓打開話夾子。

  陳家界點點頭。

  「也不要太激動，表現得好才有下一步！」李皓拿著筆指著一張紙上的一行字。

  陳家界看了愣了一下又恢復平靜。

  「知道嗎？」李皓提醒發愣的陳家界回答。

  紙上第一行寫的是：『你知道自己是被人有意關在這裡的嗎？』

  「知道！」陳家界說完想往身後看。

  「看這裡，你在我這幹嘛左顧右盼？」李皓嚴肅道，待他回過神接著問：「看你菸癮不小，一天抽幾包煙？」

  「一包，自己的事自己清楚！」陳家界很醒目，因為他看到第二行字是問他是否知道這裡有人看著他，有幾個人，回答一包是一個人，兩包就是兩個人。

  這麼說陳家界也知道監獄裡有人盯著他，剛才不經意想回頭一定是想看看胡東在不在。

  「你仔細看這句，用心的斟酌後調整好心態接著往下寫，以後還有其他的福利活動會讓你們再參加。」李皓邊說邊轉動著手裡的筆。

  陳家界一直點頭。

  李皓給他看的是：你哥哥陳家升花錢托人找到了我，要將你秘密弄出去，接下來的日子要同往常一樣，有消息會通知他。

  連哥哥的名字都知道，陳家界相信李皓向他展示的一切。

  「就這樣吧，回去修改修改！」李皓將陳家界寫的文章和一包煙遞給了他，朝倚在門框上的胡東招了招手。

  陳家界從鐵椅子上起身後想將煙交給胡東，胡東趕緊朝他擺手，臉上有些不高興。

  李皓與陳家界的交談前後不到兩分鐘。

  胡東輕鬆地走了，劉錦傳事後覺得這樣折騰太複雜。

  李皓告訴他，工作要認真對待，做事要做全套，另外他買的新車子明天要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