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024-04-29 18:17:05
作者: 紫金陳
顧余笑
夏遠的朋友不多,除了小徐哥外,在他的朋友里,有一個人很特殊。他是夏遠最有默契的朋友,他叫顧余笑。
顧余笑和夏遠一直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他們兩人是大學的同學,認識很多年了。當然,作為夏遠的朋友,顧余笑以前也是個絕對的投資高手,但卻幾乎沒什麼人知道顧余笑,就連金融街上的一些「資深玩家」,也僅僅是知道夏遠,而不知道夏遠還有這樣一個朋友。
現在夏遠做第一投資集團的總裁,而顧余笑則開了一家酒店。他在杭州擁有一家知名的酒店,市中心的納蘭大酒店。他買下來時,僅僅用了3000萬,但幾年過去隨著地段房價上漲,曾有公司開出1億的價格買他的酒店,他當然不賣了。因為他覺得,投資玩的是資本遊戲,遊戲總給人虛假的感覺,而辦實業,則能給人很塌實的感覺。他就喜歡塌實的感覺。
杭州錢塘江南岸,這裡是杭州的濱江開發區,沿江的布局構造讓這裡的環境不同於市中心的喧囂嘈雜,顯得格外清爽怡人。
一輛紅色法拉利駛入了這裡的臨江別墅群,在其中一座大別墅前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個穿著花襯衫,打著花領帶,衣口還掛著一副墨鏡的男人,這個男人還有誰?當然是金融街上的花花公子小徐哥了。
小徐哥走進門,來到了院子裡。別墅里走出了一個年輕男子,看見小徐哥就笑了。
小徐哥看見他,也笑了起來,道:「顧余笑,你都開酒店了,怎麼還這麼悠閒,呆在家裡?」
顧余笑道:「你不也這麼悠閒,都當寧波基金的總裁了,不去管公司,也不去找女人,來找我這麼個男人。」
小徐哥重重嘆了口氣,坐了下來,苦著臉道:「你以為我願意啊?我還不是讓夏遠那畜生給害的。我現在都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
顧余笑微笑地看著小徐哥,道:「難不成你的女人跟夏遠跑了?」
小徐哥道:「夏遠失蹤了。」
顧余笑笑著道:「你的女人跟夏遠跑了,夏遠也失蹤了,小徐哥的這頂綠帽子可真是戴大了。這確實是件一個頭,兩個大的事。」
小徐哥連連搖頭,道:「我的女人愛跟誰跑,跟誰跑,我才沒工夫管。現在是夏遠失蹤了,第一投資董事會的人找上我了。」
顧余笑問道:「他們為什麼要找你?」
小徐哥道:「誰讓夏遠失蹤前,最後一個電話偏偏打給了我。你說夏遠這畜生是不是故意在耍我?」
顧余笑笑著道:「你和夏遠也認識好多年了,你總該知道,和夏遠交往,永遠要做好被他耍的準備。不過你放心,夏遠很快會回來的。」
小徐哥興奮地道:「你怎麼知道?你知道他在哪?」
顧余笑道:「許多男人結婚後,經常會莫名其妙失蹤的。可能你還不知道,夏遠自從和姚琴結婚後,一般平均兩個星期都會失蹤一次。因為誰也想不到,姚琴結婚前這麼漂亮溫柔的一個女人,結婚後卻變成一隻母老虎,非常喜歡管著夏遠。所以夏遠經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失蹤了。」
小徐哥輕鬆地吐出一口氣,道:「女人總是這樣,結婚前都是溫柔地讓人愛不釋手,結婚後往往讓男人覺得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結婚。幸虧當年我沒娶姚琴,要不然,現在經常失蹤的人一定是我了。」
顧余笑懷疑地看著小徐哥,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夏遠和姚琴結婚時,旁邊有顆很大的酸葡萄,好像姓徐。怎麼現在這顆酸葡萄的語氣,說得好像當年是姚琴追他一樣?」
小徐哥皺著眉,無奈道:「有些話你知道也就知道,何必一定要說出來呢?」
顧余笑笑了起來。
小徐哥又皺起了眉頭,道:「可是你不知道,這次情況不一樣。這次是姚琴先失蹤的,姚琴在一個多星期前失蹤了,她的車停在一家大商場的停車場裡,有人見她走進了商場,不過再也沒有人見她走出來。」
顧余笑略顯疑惑地道:「你的意思是,姚琴被人綁架了?」
小徐哥道:「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顧余笑道:「綁架夏遠的太太,連夏遠都不敢這麼做,我想沒幾個人有這樣的膽子和能力的。」
小徐哥道:「紅嶺集團的陳笑雲呢?」
顧余笑道:「深圳紅嶺集團背後據說有國際大資金的支持,所以這幾年能發展這麼快速。現在能和第一投資一較高下的,好像也只有他們紅嶺集團了。不過雖然聽人說,紅嶺最近和第一投資有些大矛盾,不過如果陳笑雲要動手,應該綁架夏遠才對。姚琴只是夏遠太太,根本不涉及這些商業糾葛,綁架她能有什麼意義呢?」
小徐哥道:「你知不知道上海新城區規劃的事?」
顧余笑道:「我聽夏遠曾經說起過,上海現在人太多,太擁擠了。所以上海決定在上海西部邊緣地帶劃出一塊近萬畝的土地,建設一個新城區,裡面涉及了數千億的投資,那些土地一定是未來這幾年最大的賺錢熱點。多家大集團和地產公司都在著手布局這次最重大的投資機會。以你們寧波基金的實力和消息來源,相信動手遠比其他公司快很多。」
小徐哥得意地笑著道:「那當然了,像我也算資本界的資深玩家了吧。新城區規劃,第一投資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不過我動手可不會比夏遠慢多少,我們寧波基金自然有我們自己的消息渠道了。不過他們紅嶺集團,地處深圳,消息知道得晚,如今上海新城區的相當大一部分土地都牢牢握在第一投資手裡。陳笑雲沒機會分這塊蛋糕。陳笑雲在一個月前就來到了上海,聽說他前段時間想用高價將第一投資手中的新城區資產全部收購過來,不過遭到夏遠和董事會的反對。」
顧余笑道:「結果因為夏遠每天呆在金融街,陳笑雲沒法讓夏遠消失,所以只好讓姚琴消失,來給夏遠一個威脅的暗示,暗示夏遠如果阻止紅嶺收購計劃,他自己就會和姚琴一樣,從金融街上消失。紅嶺希望夏遠被迫答應他們的資產收購計劃。結果夏遠在姚琴一失蹤後,就主動消失,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給紅嶺玩了一手空城計。」
小徐哥苦著臉,道:「結果夏遠失蹤前帶走了第一投資關於新城區規劃的絕密文件,結果臨失蹤前還給我打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結果第一投資的人找上了我,結果我現在一個頭,兩個大了。」
顧余笑笑了起來,道:「結果你就來找我了,以為我會知道夏遠在哪裡。」
小徐哥嘆口氣,道:「現在我知道,夏遠要躲起來,雷達都探不到他。」
顧余笑道:「不過這些也都僅僅是我們的猜測,夏遠為什麼失蹤,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小徐哥道:「我們的這些猜測是最符合邏輯的猜測,否則的話,夏遠難道是因為其他的原因而失蹤的?」
顧余笑笑著道:「如果你有什麼事想知道而不知道的,我建議你可以去找一個人。」
小徐哥道:「誰?」
顧余笑道:「有句話說,天上的事,他知道一半;地上的事,他全知道。你應該知道他是誰了吧?」
小徐哥道:「你所說的是不是那個晨影公司的老闆?」
顧余笑點了點頭,道:「是的,看來小徐哥也只是聽說過洛大老闆,而沒有接觸過洛大老闆。當然了,像你們寧波基金這樣的背景深厚的公司,確實不太需要找他買消息了。」
小徐哥問道:「那個洛大老闆是個怎麼樣的人?」
顧余笑略帶壞意地笑著道:「他是個有趣的人,尤其是當小徐哥去找他時,他會變得更有趣。」
小徐哥疑惑地看著顧余笑臉上略帶壞意的笑容。
顧余笑接著道:「洛大老闆是個很懂得生活的人。他想吃東西時,會找最好的食物吃一點;他想喝酒時,會挑最好的美酒喝幾杯;他想抽菸時,會拿出最好的雪茄吸幾口;他想睡覺時,會找最好的美女陪他一起睡。」
小徐哥笑著道:「看來他很像我,尤其是在對待女人方面。」
顧余笑搖了搖頭,笑著道:「在對待女人上,他和你完全不同。」
小徐哥驚訝道:「有什麼不同?」
顧余笑道:「花花公子和女人睡了,就忘了;洛大老闆是怕忘了某個女人,所以才和她睡覺。」
小徐哥道:「看來洛大老闆也是個很受女人歡迎的男人。」
顧余笑道:「因為洛大老闆永遠讓人琢磨不透,而女人又總喜歡琢磨那些琢磨不透的男人。」
小徐哥道:「我只聽說他的公司是家消息中間公司,他是個消息中間人。我所知道的,好象全國也就他開了這麼一家古怪的公司。」
顧余笑道:「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有錢,卻沒有消息;還有一些人,有消息,卻沒辦法賣掉換成錢。所以洛大老闆就出現了,他是個消息中間人,滿足買賣雙方的需要。他則從中收取費用。」
小徐哥道:「那消息買賣雙方憑什麼信任洛大老闆?」
顧余笑道:「就因為他是洛大老闆。大家都知道,洛大老闆從不說謊話,洛大老闆永遠替客戶保密,僅憑這兩點,就已足夠。」
小徐哥道:「看來你對這位洛大老闆很了解。」
顧余笑笑著搖搖頭,道:「談不上了解,這些洛大老闆的性格脾氣,許多人都是知道的。兩個星期前,洛大老闆找過我,向我買了一個消息,給了我五十萬。」
小徐哥略顯驚訝道:「你又不算這個圈子裡的人,你能知道什麼消息值五十萬的?」
顧余笑笑著道:「洛大老闆問我,『夏遠到底愛不愛姚琴』,我說『不知道』,結果他就從車裡拿出了五十萬現金,放在桌上,就走了。」
小徐哥頓時驚訝地張大了嘴,驚嘆道:「什麼!你一句『不知道』就值五十萬!你嘴巴金子打的也蹦不出這麼多錢吶!」
顧余笑笑著道:「誰知道呢,這只能表明這個消息的買家很大方,也很有錢。」
小徐哥道:「『夏遠到底愛不愛姚琴』,這種消息哪個無聊的人會花這麼大價錢買?這種消息又憑什麼值這麼多錢?」
顧余笑道:「誰買的消息只有洛大老闆知道,不過他永遠替客戶保密。這消息之所以值這麼多錢,是因為夏遠在金融街的影響力大。」
小徐哥苦嘆道:「怎麼就沒人想知道我到底接觸過多少個女人呢?」
顧余笑笑著道:「因為誰都知道,連小徐哥自己,都記不清他到底接觸過多少個女人了。」
小徐哥得意地笑了起來,又突然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太湊巧了?兩個星期前,有人向洛大老闆買消息,『夏遠到底愛不愛姚琴』,接著姚琴失蹤了,跟著夏遠也失蹤了。」
顧余笑道:「這確實太湊巧了。」
小徐哥道:「或許這個消息的買家就是讓姚琴失蹤的人。也許是他最後得到的消息是夏遠很愛姚琴,這樣一來,讓姚琴失蹤是威脅夏遠的最好辦法。」
顧余笑點點頭道:「這確實非常有可能,只不過你沒辦法知道誰才是這消息的買家。」
小徐哥道:「看來我要拜訪一下這位傳說中的洛大老闆了。」
顧余笑突然眼珠一亮,道:「現在我知道,夏遠最後為什麼打給你一個電話了。」
小徐哥道:「為什麼?」
顧余笑道:「他一定是希望你幫他,或許有些事他不方便出面,需要你來幫他。」
小徐哥道:「你為什麼這麼認為?」
顧余笑笑著道:「因為,現在你已經在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