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談妥

  江城影視基地，一個古老建築式的酒店內，陳剛走上二樓，敲了敲酒店的房門！

  「誰啊？」

  房門中，聶明略顯不耐。

  「聶導，是我，陳剛！」

  聶明聞言，頓時更加煩躁，要不是陳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也不會被迫停工。

  房門打開，聶明臉色不善地看著陳剛，「我說過，要是找不到泥像，你最好不要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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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剛迎面被聶明發了個火，心中也是有氣，但好在他也習慣如此。

  「聶導，我就是來跟您說泥像的事的，這樣，您先看看這個！」陳剛將手裡的盒子打開，拿出了裡面的人偶。

  聶明轉身回到了屋內的沙發上，陳剛拿著人偶走到了他面前。

  原本不怎麼在意的聶明在看到人偶的瞬間，立刻將躺著的身子挺直了。

  他將陳剛手裡的人偶抓了過來，仔細端詳了片刻，這才高興地說道，「不錯，真不錯，可你小子明明能找到這麼好的手藝人，之前幹什麼去了！？」

  聶明顯然也有些微怒，畢竟之前被他弄壞的，可是一尊十萬塊的泥像！

  「聶導，我也是沒辦法，要不是張晨那小子告訴我，我哪知道江城這種小地方能有這樣的高人！」陳剛苦著臉道。

  「張晨？演衛隱的？」聶明似乎有點印象。

  「對對對，他老爸是江城萬綾集團的老總！」陳剛道。

  「嗯。」聶明對張晨的老爸張軒有點印象，是個有錢的主。

  「行了，既然已經找到了，那就讓他做，我讓溫宣琳看一下，這個人偶應該會讓他們滿意！」聶明一拍沙發，站起身來就準備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口中的溫宣琳。

  陳剛立馬道，「聶導，不是我不想做，而是他開的價太高，已經超出了道具組經費上限了！」

  「多少？」聶明道。

  「五十萬！」陳剛小了許多。

  「五十萬！？他他媽的怎麼不去搶！？」聶明怒了！

  一個破人偶就要他五十萬，這種獅子大開口，聶明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陳剛沒有出聲，他知道這個決定不是自己能給的，聶明罵歸罵，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要不然真這麼停工下去，他這個導演也沒有好果子吃！

  「再換一家，我還就不信了，整個中國就他會做這破東西！」聶明道。

  陳剛心裡苦叫連連，「聶導，上次那個大師，我是找了好幾個省，託了無數關係，最終做出來的也就那樣，現在這個在國內還真的很難找到，就算找到，算上製作周期，兩個月的時間恐怕都不夠。」

  陳剛的意思很明顯，就算是找到其他高人，劇組也拖不起。

  主演可是簽訂了拍攝周期的，一旦時間過去戲還沒拍完，那就又要簽訂合同，到時候可不是幾十萬能夠彌補，而是幾千萬了！

  聶明眉頭緊皺，憤怒而又無奈！

  過了許久，聶明緩緩坐下，眯著眼看著手裡的人偶，淡淡道，「跟他談談價，如果他不識趣非要五十萬也可以，但他必須在一周之內完成，如果逾期完不成，一天扣一萬！」

  聶明雖然不懂這些，但是明星蠟像館裡的蠟像，製作周期大概也要五周到八周。

  他這個人偶比蠟像館裡的蠟像還要精緻，甚至還散發著獨特的氣質，製作周期也絕對不短。

  對方既然想要拿到比明星蠟像館的蠟像都要高的價格，那就要讓他看到價格對應的能力。

  一周？

  陳剛覺得聶明這個時間給的有點緊！

  不過唐凌既然想要這五十萬，那沒點條件可不行，儘管這個條件顯得有些苛刻！

  「好，我這就跟他說！」

  陳剛掏出電話，撥通了唐凌的手機。

  「唐老闆，我這邊已經和導演商量了，導演很認可您的作品，但是五十萬太貴了，如果您不退讓的話，那我們這邊也要提出一些要求！」

  唐凌沉吟許久，「可以！無禮的我不接受！」

  「呃，是這樣的，我們導演現在急需這個人偶來拍攝劇集，馬上就要用到，所以時間非常趕，您能否在一周之內將人偶做出來。」陳剛先是試探了一番，萬一唐凌手藝高超說能的話，他們也好改口，這樣聶明也會對他印象改觀。

  唐凌又豈會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若是自己表現的太輕易，那這五十萬可就不是那麼好拿的了！

  「不可能，換個要求！」唐凌很堅決。

  陳剛自然知道這不可能，所以對唐凌的態度也沒有懷疑。

  「咳咳，是這樣的，我們導演真的很想在一周內見到人偶，因為耽擱一天就要損失好幾萬，您如果五六周才做出來，那台慢了，到那時恐怕我們連這五十萬都是拿不出來的！」陳剛道。

  「既然拿不出來，那咱們下次再合作！」唐凌不和陳剛廢話了。

  對於這種欠錢的行為，唐凌是概不接受的。

  陳剛一聽就急了，「別別別，唐老闆，我這也是有難處，要不您和我們導演溝通溝通？」

  呵，正主來了！

  唐凌舉著電話，饒有興趣的擺弄著店裡的陶藝。

  「喂，是唐老闆嗎？我是聶明！」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唐凌頷首，「嗯，您就是聶導？」

  「不錯，唐老闆是高人，我也不廢話那麼多了，五十萬買一個人偶實在是有點貴，咱們劇組錢不多，所以還請唐老闆理解理解，就當是幫我一個忙，以後咱們還是有很多合作的機會的！」聶明笑道。

  「抱歉，我不是圈內人，並不需要跟誰合作，我是吃手藝飯的，我的手藝值這個價，如果聶導覺得不值，那就另請高明！」唐凌回答的依舊很堅決，根本不給聶明絲毫面子。

  聶明聞言心頭一冷，眯著眼緊握著左拳，他知道一些手藝人性格都很古怪，尤其是在質疑他們作品的時候，更是會毫無徵兆的發脾氣。

  他記得有一次一個八十多歲的茶藝大師，在被請到劇組教授茶藝技巧的時候，劇組演員說了句「不就是喝個茶嗎，還大師」，就因為這一句，那位茶藝大師憤然離去，最後還是總導演再三勸說並踢了那名演員，才最終挽回了那個茶藝大師。

  當時這只是他們導演圈子裡茶餘飯後的小故事，現如今真碰上這種倔脾氣，聶明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作為一名二級導演，他在圈內還是很有名氣的，任誰不見到他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聶導。

  但偏偏唐凌是個圈外人，犯不著給他面子，這就讓聶明心頭的火無處發泄了。

  「呵呵，唐老闆別動氣，我就這麼一說，你也就這麼一聽，既然大家能碰面，那就說明咱們有緣分，但是我這邊實在是有些吃緊，兄弟就當是可憐可憐我，一周之內將人偶做好，只要你承諾，今天我就將五十萬全部奉上，當然如果沒能完成一天扣一萬，還請兄弟理解我的難處！」聶明放低姿態，但是話裡面卻並沒有看出有任何的退步。

  唐凌冷笑不已，對於聶明這個人，他也大致有了些了解。

  不過既然他敢說今天就將五十萬奉上，那也未嘗不能答應，畢竟一個等身人偶交給他，他只需要兩三天就能完成，根本用不了一周。

  但現在還不能鬆口，畢竟混娛樂圈的，沒有一個是蠢貨。

  「一周時間根本不可能完成，您還是另請高明吧！」唐凌道。

  他能聽出聶明很急切，要不然以這種人的性格，以次充好就完事了，斷然不可能做到這一步，估計是有什麼事逼著他必須拿出好東西。

  這樣唐凌就更不需要著急了！

  這……

  聶明知道自己有些蠢了，讓別人完成一個註定要被扣錢的任務，傻子才會同意。

  可是怎麼才能讓這傢伙同意呢？

  「聶導，不如這樣，再寬限他兩周，但過了期限一天要扣五萬！」陳剛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三周的話時間也很緊，但也不代表不能完成，不過以這人偶的精細程度，三周時間或許也會有些不夠，到時候要是延誤個四五天，那這五十萬可就能退回來一半了。

  聶明眼前一亮，立刻道，「唐老闆，這樣如何，我再寬限兩周，如果逾期的話一天要扣五萬，你覺得如何？」

  唐凌差點笑出聲，他能想到對方自以為聰明，寬限他兩周覺得他照樣不可能完成。

  唐凌依舊賣弄著自己的演技，「聶導，你這是擺明了不想把五十萬給我，對吧？」

  聶明乾笑兩聲，「哪裡的話，我這也是相信唐老闆的實力，三周時間想必抓緊點應該能完成吧！」

  「沒試過，我不敢保證。」唐凌道。

  聶明瞬間笑了，他要的就是這個回答，「沒事，我對唐老闆信心十足，不過雖然時間緊，但唐老闆這人偶的質量可不能比我手上的差啊！」

  「自然，但錢不到帳，我不動工！」唐凌道。

  聞言聶明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唐凌依舊不答應，不過好在五十萬的誘惑還是挺足的。

  「沒問題，我現在就讓陳剛跟您簽合同，五十萬今天就到帳，哈哈，唐老闆，合作愉快！」聶明笑的很暢快。

  唐凌同樣笑的很暢快，只不過是在心裡。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