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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考場上勾心鬥角

2024-05-22 07:06:46 作者: 兜兜不回家

  章雅悠心裡這樣想著,也就繡起來,選得是一塊棉布——棉布線條粗,倒是不會襯托出針腳過大。

  選了棉布,用線又是一番技巧,章雅悠暗笑,自己這也算是投機取巧了。

  她們這一組,昨天一場考試有約莫二十個人,到了今天只剩下十二三個,棄考人數相當多。

  棄考,也算是一種明智之舉,因為考不上倒也算不得丟人,畢竟每年能考進詠絮閣的人本就是寥寥無幾,大不了明年再考,反正每個未婚配的女子在16歲之前共有三次考學機會,但若是科科墊底,都得銅花,傳出去就不大好聽了。

  這些人只要放棄考試,她們的成績就不會對外公布,到時編個理由說自己病了、家裡有事搪塞過去即可。

  一場女紅考試花了半天時間,接下來的半天就是文章和繪畫,章雅悠對文章倒不怕,畢竟有孫銘這樣大儒誇讚和推舉的,之前孫銘出的文章題目也都不簡單。

  

  章雅悠只是沒想到這次文章的考題是當前的河東道的乾旱,如何抗旱賑災如何安撫百姓,她翻過歷年考題,極少涉及時政內容。

  章雅悠回憶了一下,上一世的此時河東道的確發生大旱,將近半年滴雨未見,但是,她彼時年幼又身處歌舞昇平的長安,根本不知道災情是何種狀況,加之此次災情發生時距離她前一世的離世又隔了十多年,早就記憶模糊。

  不僅如此,隨著她對當前生活的適應以及某些生活軌跡的改變,她前一世的很多記憶越來越模糊,以至於她漸漸生出混沌感,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自己重生了,還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春雨貴如油,春天不落雨,春耕就無意義,去年深秋種下去的麥子也會枯萎而死。思及此處,章雅悠設身處地地想了想,於是借用西漢政治家晁錯在《論貴粟疏》的一句話「務民於農桑、薄賦斂、廣蓄積」起頭,闡明「以實倉廩,備水旱」的預防重要;再從秦人修鄭國渠以及漢代所建關中水道,論述了開鑿、疏浚運河的必要性。

  接著從《周禮·地官·大司徒》的「荒政十二條」講述了賑災的措施,包括發放救濟物資、輕徭薄賦、緩刑、開放山澤、停收商稅、減少禮儀性活動、敬鬼神、除盜賊等。

  同時,為防止流民產生而提出「移民就食」的方法,以及鼓勵當地百姓參與抗旱、眾志成城的方法,還講到了分糧到戶、派威望權貴之人安撫百姓等內容。

  至於畫技,章雅悠有足夠的自信,天賦這東西是無法說清道明的,天生就有繪畫的天賦,加上名師點撥,她作出來的畫不但靈氣十足,更是賦予想像,有女子的細膩溫婉,又有男子的大氣謙和,就算不是神來之筆、出神入化,但她自信那也是妙筆生花、栩栩如生——確切說,她現在的高度已經遠遠高於「栩栩如生」,具備了書畫大家的沉穩內斂和睥睨天下的傲氣。

  一群貴女正在迴廊和亭台里繪畫,一炷香剛燃完,就聽「哐當」一聲,有人驚呼:「哎呀,我的顏料,還有我的衣服!」

  說話的是一紫衣少女,明媚飛揚,章雅悠前一天就看到了,找人悄悄打聽過,乃是門下侍中高遠瀾的幼女高子瑩,因為高遠瀾位高權重,又有一班得意門生,這高子瑩乃是高遠瀾老來得女,雖是庶出,卻也是千嬌萬寵地長大,是以為人驕縱,在皇宮裡也恨不能橫著走。

  她抖落顏料的同時猛地一起身,這一起身動作甚大,直接帶倒了身後一人的畫板,又撩翻了另一人的顏料盒。

  章雅悠看得真切,說高子瑩是故意的話,她的表現倒不像是造作,不但急忙向這兩人道歉了,還央求管事太監再去取一份顏料來;若是說她無心,但她自己的畫好好的。那被打翻了畫板的人就慘了,因為墨跡未乾,早就花了,重畫也許來得及,但是,未必能畫得好。

  再看另一人,顏料打了一地,重新調料也是需要花些時間,若是調配過程中記錯了比例和先後,畫上去也是色彩不同,能否搭配都是兩說。

  而這兩人都是長安城內小有名氣的才女,一個是御史中丞呂幸白的侄女,父親是地方官,她一直寄養在御史中丞府中,大概是長期寄人籬下的生活所致,她一臉的愁苦氣,叫什麼名字她也沒記住;一個是鴻臚寺卿家的嫡女,喚作萬熙兒,又美又颯,整個人的氣韻特別好,不是那種明艷的美,但是,章雅悠看著覺得很舒服,合她的眼緣。

  再說,經她這麼一鬧騰,誰還能安心作畫呢?

  章雅悠落完最後一筆,看著萬熙兒對著地上花掉的顏料皺眉,那管事太監讓個小太監去領顏料了,看似走得匆忙,至今未回,想來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了。

  「用我的吧,我這裡好多都是原色,還沒混過。你這幅畫,若是把藍色和桃紅調在一起,加一分白,配出來的青色應該很好看。」章雅悠道。

  她起身去考官處交畫,瞧見一明黃身影、滿頭珠翠、前呼後擁的貴婦人端坐在上座,不是皇后娘娘是哪個?皇后娘娘身邊還簇擁著諸多貴氣之人,章雅悠也不看細看,急忙跪拜行禮。

  剛把畫放在考官面前,卻被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拿了過去,問道:「你是誰家的丫頭?」

  章雅悠再次跪拜,道:「回娘娘問話,臣女祖父姓章,名諱允寬,曾任太子少傅;父親乃是中書舍人章玉清。臣女名喚章雅悠,在女眷中行四。」

  「倒是個激靈的,說得清楚,卻又沒多餘的話。你這是畫得什麼啊?」皇后問。

  章雅悠道:「今兒作畫的考題是一句詩『好雨知時節』,當下是春季,這句詩的下一句是『當春乃發生』臣女循著這個主題畫得是紫氣東來,喜將甘霖。」

  皇后又端詳了那幅畫,笑道:「這畫工和意境都是上乘,小小年紀有這般功底倒也不易,要麼是勤加練習,要麼是天賦異稟,但本宮卻未在畫裡瞧見何來紫氣,何處甘霖,你們看看呢。」隨從的女官當即接過那幅畫開始傳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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