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正房裡面有什麼
2024-05-22 06:57:18
作者: 竹夾朵
經過郭宏圖這麼一插嘴,蘇半夏的話也沒有問出口,三人就這麼腿兒著到了四合院兒。
先前跟蘇半夏搭話兒的那個老大娘還在門口瞅呢。三年五載的也不見來個警察,今天一下來了倆,還帶走了兩個鄰居,這在這一片兒算是個大事兒。
「你們到底是幹啥的呀?」老大娘的臉上不乏緊張與畏懼。
特殊年代剛剛過去,大家心裡都還有一些沒有褪去的記憶。一發生什麼事兒,大家又形同驚弓之鳥一樣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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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三個人里只有程延穿的軍裝,所以老大娘看程延的眼神相對來說還算稍微和緩一點。
程延也意識到了,柔和了表情,「哎大娘,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先前在這兒住的兩口子,其實不是這間院子的主人,警察就給他們抓走了,跟咱們大家沒關係,大家放心,別害怕。」
「啥?這不是他們的房子啊?」老大娘睜大了眼睛,皺紋都有點兒顫抖,「我就說他們兩口子天天也不幹活兒奸懶饞滑的,怎麼可能掙得到這麼大的院子?我在這兒住了幾十年了,他們剛搬來的時候,說得那叫一個真著,還說是自己買下來的院子,當時我就覺得他們不對勁兒了。」
蘇半夏沒忍住笑了笑,大娘以為她不信。
「我說真的,當時他就賊眉鼠眼的,跟著婆娘來了這兒,當時還帶著個閨女呢,後來也不知怎麼的,說閨女嫁出去了,你說就算是要的彩禮高,人家不好,你也得給閨女坐個花轎不是?啥都沒有,突然一天閨女就不見了,不知道是被他賣到什麼地方去了,你說這樣的人,能是什麼好人?」
這話聽聽就算,不知道是傳了幾手的閒話。
老大娘說了一會兒,屋裡有人叫她,總算停下了繼續說張大民兩口子閒話的意思,背著手進屋去了。
剛才出去的時候門沒鎖,只是虛掩著,所以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再次進到這間院子裡,才能發覺這院子真的很好,只是太多年沒有住人,後來住了人又不好好打理,才成這幅衰敗的樣子,但是整個院子的格局規劃當時能看出來是用了心的,所以買下它的時候一定是花了大價錢。
東西廂房都住了人放了東西,亂糟糟的,蘇半夏也沒興趣看他們那些破爛兒。
正房門窗緊閉,都上了鎖。
「來吧蘇大夫。」郭宏圖揚揚下巴,讓蘇半夏開門。
蘇半夏從衣兜里掏出那把攥得溫熱了的銅鑰匙,沉甸甸的銅鎖掛在嬰兒手臂粗細的鐵鏈子上。
鑰匙剛一插進去,銅鎖「啪嗒」一聲應聲而落,掉在地上。
正房門也「吱呀」一聲打開,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子灰塵。
蘇半夏揮動胳膊,扇了一下塵埃,在陽光的照射下塵埃也隨風飛舞。
蘇半夏眯了眯眼睛,裡面也沒什麼,桌子椅子,沒什麼稀奇的。
程延率先走進去,在裡面走了一圈兒,郭宏圖也跟著進去了。
「屋裡的家具都是好東西,紅木的圈兒椅,黃花梨的書桌。但看上去最有點懸念的——」郭宏圖拍了拍自己屁股下的樟木箱子,「就是這個了。」
蘇半夏走上前,「箱子上也有鎖。」
「嗐,這個都是小事兒,你們家程團長一根鐵絲就捅開了。」
蘇半夏扭頭,程延雲淡風輕地點點頭。
「你還會這一手呢?」
「學過。」
部隊還教你開鎖?促進退伍再就業?
樟木箱子上的鎖倒是用不著鐵絲,程延就擰了一把就開了。
「太多年了,這都鏽死了,就是找著鑰匙也不見得能打開。」
郭宏圖也坐了起來,「讓我看看你外公都藏了些什麼東西吧!」
蘇半夏也懶得說他啥了,也抱著胳膊看。
樟木箱子打開之後是一層一層的防水布,蘇半夏沒數,至少裹了三層。
防水布拆了一地,裡面層層疊疊裹著的是一個個長木盒,木盒子上刻有花紋,一個個摞得整齊。
「你打開吧!」郭宏圖伸手指著木盒。
蘇半夏粗粗數了一下,八個一樣大小的盒子,還有一個三十厘米長的圓紙筒。
先打開了圓紙筒,是一管玉笛,上墜玉穗,看上去雅致得很,也值錢得很。
蘇半夏順手放在了一邊落滿了塵土的桌子上。
郭宏圖瞪大了眼,「你知道這值多少錢嗎?你就往這兒放!」
「我的東西,放下!」蘇半夏指著笛子道。
郭宏圖悻悻用袖子擦了擦桌子,把笛子放在了上面,怕過於光滑的桌面讓笛子滾到地上摔碎了,還用桌面上的筆筒擋住了。
「暴殄天物!」郭宏圖吐槽。
程延和蘇半夏都沒理他,倆人正往外清理著木盒子。
「你不管管?這一管笛子能買你們半間屋子知不知道?」郭宏圖衝程延說。
程延笑笑:「那是她的東西。」
郭宏圖沒脾氣了,人家兩口子一個鼻孔里出氣兒。
「你猜裡面是什麼?」蘇半夏看著一字排開的八個木盒道。
程延無所謂,「只要不是管制槍枝,是什麼都行。」
「喲,程團長不愧是兵王,真有覺悟!」
程延無奈地看了郭宏圖一眼,「郭組長,你也猜猜?」
「我猜……是金條!」
蘇半夏翻了個白眼兒,「這麼多金條,賣了他也沒有。」
郭宏圖承認,秦成思確實沒有這麼多錢,這間院子估計就是他唯一的積蓄了。
「是什麼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蘇半夏擰開木盒的鎖扣,輕輕打開。
跟郭宏圖想的不一樣,不是金條。
跟蘇半夏想的是也不一樣,不是昔日趙家姥姥的遺物。
是字畫。
蘇半夏打開,是一副傳統寫意梅花圖。
署名——北柳!
郭宏圖瞪大了眼,「乖乖,這跟八盒子金條有什麼區別啊!」
程延不懂字畫,疑惑地問郭宏圖,「郭組長,這字畫很值錢嗎?」
郭宏圖想摸一把,最終也沒出手,「不是值錢,是非常值錢!北柳先生是從建國前就在文壇畫界享有盛名的天才畫家,在書法上造詣也非同一般,但在市面上流通的作品卻相當少,所以價格也高得嚇人。我去,老秦頭兒年輕時候收了這麼多北柳先生的字畫?」
蘇半夏彎下腰。沉默地從箱子底撿起一枚印章。